“然後呢？你都看到了什麼？”


    李招娣道：“他去了徐天華家，用鐵絲開了鎖。他這個人，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開鎖對他來說很簡單。不到十秒，他就把鎖開開了，然後進(jìn)了門。”


    “你有沒有跟進(jìn)去？”周晗又問。


    李招娣搖頭：“沒有，我沒跟進(jìn)去。”


    頓了一下，她打了一個寒噤，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麵等了多久，大概有十幾分鍾或者是二十幾分鍾？我太害怕了，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周耀文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血，手上也全是血，我嚇得當(dāng)場就腿軟了。但是周耀文很淡定，他拉著我迴了我家，在我家將當(dāng)時穿的衣服都燒了……”


    “刀呢？他放到哪裏了？”周晗趕緊問道。


    李招娣搖頭：“我不知道，他在我家收拾完之後，就離開了，臨走時他吩咐我，不管誰找我，問我什麼，都說不知道。”


    李招娣說完，看向周晗：“警官，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我沒幫他隱瞞的，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他會殺人，我以為……我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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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招娣極力的想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可是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晗自然沒承諾什麼，讓李招娣在口供上簽字畫押之後，這才離開。


    其實(shí)，刀在哪裏，並不重要。


    褚天琪給徐天華的屍檢結(jié)果顯示，在徐天華的指甲裏發(fā)現(xiàn)了微量的人體組織。


    這是在打鬥過程中，徐天華抓到了兇手的皮膚。


    隻要采集周耀文的基因，與徐天華指甲裏的作比對，結(jié)果就很明顯了。


    所以，周耀文這邊，並未急著審訊，而是先做了比對。


    而且，據(jù)李招娣說，當(dāng)時周耀文的臉上和手上，全都是血水。


    那麼，從周耀文的臉上或者是手上，應(yīng)該也還能采集到徐天華的基因樣本。


    這個過程，不算漫長，兩個小時，結(jié)果就出來了。


    從周耀文的臉上和手上，的確是檢測到了徐天華的血液存在。


    而周耀文的基因，與徐天華指甲中的樣本，也是一致的。


    那也就是說，不用找到那把刀，隻憑著這兩點(diǎn)證據(jù)，就可以將周耀文定罪。


    更何況，不止有物證，還有認(rèn)證。


    李招娣和吳桂芬，都算是人證。


    這個案子，算是板上釘釘了。


    審訊室內(nèi)，蕭琛艿和簡宸伊坐在周耀文的對麵，看著周耀文。


    周晗在旁邊負(fù)責(zé)記錄口供，此時她正低著頭。


    周耀文今年四十多歲，接近五十歲。麵相上就帶著兇相，此時的他正一臉的無所謂。


    “周耀文，徐天華被殺當(dāng)晚，你在什麼地方？”蕭琛艿冷聲問。


    周耀文聽見蕭琛艿的問話，抬起頭來，“我在李招娣家，不信你們可以問她。”


    周耀文的臉上，那種自信的表情，讓蕭琛艿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到蕭琛艿的表情，周耀文的神情一凜。


    “李招娣已經(jīng)全都交代了，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去過哪裏？”


    隻是，周耀文對李招娣倒是信任，他並不相信蕭琛艿的話，反而嘲諷道：“警官，這種低級的問法就算了吧，我什麼也沒幹，李招娣招什麼？”


    看樣子，這個周耀文對李招娣還真是情根深種，怪不得能為了李招娣去殺人。


    “我看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蕭琛艿當(dāng)即站起身，“先拋開李招娣的口供，案發(fā)當(dāng)天，你和徐天華有打鬥吧？我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在他的指甲裏，找到了屬於你的皮膚組織，也在你的指甲裏，找到了徐天華的血液。光憑這兩點(diǎn)，已經(jīng)可以給你定罪了。現(xiàn)在，是我們在給你機(jī)會，你要搞清楚這件事情。”


    隻是，無論蕭琛艿怎麼說，周耀文都打定了主意不開口。


    看著周耀文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蕭琛艿氣的差點(diǎn)拍桌子。


    不過，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很快，中場休息，蕭琛艿和簡宸伊站在走廊裏抽煙。


    蕭琛艿低聲道：“這樣下去不行，他不會說的，我們還是要換個思路。”


    聽著蕭琛艿的話，簡宸伊點(diǎn)頭：“是要換個方式。”


    蕭琛艿沉默片刻，看向簡宸伊。


    看他這個表情，簡宸伊就知道，他大概是有想法了。


    “我有個想法，何不從李招娣入手？”蕭琛艿低聲道，“現(xiàn)在看來，周耀文的軟肋，就是李招娣。”


    這一點(diǎn)是毋庸置疑的，周耀文現(xiàn)在死活不開口，唯一能讓他開口的，就隻有李招娣。


    蕭琛艿和簡宸伊湊近了商量了一番，這才迴到了審訊室中。


    看到蕭琛艿和簡宸伊迴來，周耀文的神色更加的淡定。


    似乎是拿準(zhǔn)了蕭琛艿等人拿他沒辦法。


    隻是，蕭琛艿和簡宸伊卻並不急著審問，反而聊起了家常：“你們這個年紀(jì)的人，倒是很少看到像是你和李招娣這樣的感情。”


    聽到蕭琛艿的話，周耀文的臉色頓時變了，他以為蕭琛艿是在嘲笑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的年紀(jì)怎麼了？年紀(jì)大的人就不配擁有愛情嗎？”


    見周耀文誤會了，簡宸伊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們的意思是，我們很羨慕你們兩個的感情。剛才的呢，我們的確是誤導(dǎo)了你，說李招娣已經(jīng)招了。”


    周耀文聽到簡宸伊的話，悄悄的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李招娣怎麼可能會招？


    李招娣是絕對不可能出賣他的，他們兩個的感情那麼好。


    簡宸伊歎了口氣：“李招娣的確招了，她說人是她殺的，而你隻是幫兇，是迫於無奈才幫她的。”


    聽到這裏，周耀文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剛才也隻是想詐你一下，看李招娣是否說的是實(shí)情。現(xiàn)在看來，李招娣說的當(dāng)真是實(shí)情，人不是你殺的，是李招娣殺的。”簡宸伊說完，看向蕭琛艿，“成哥已經(jīng)去李招娣家裏找兇器了，等找到兇器，把材料……”


    簡宸伊的話還沒說完，周耀文就打斷了：“什麼兇器？”


    果然，隻要提到李招娣，周耀文很快就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