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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怎麼安排?”芬努巴爾與達克烏斯並肩走著,目光掃過周圍的景象,神色淡然地開口問道。


    “選個地方?”


    芬努巴爾愣了一下,他問的不是這個,他知道達克烏斯知道他在問什麼,但達克烏斯就這麼迴答他了。


    “開個宴會,大家先聚聚,互相熟悉一下。”達克烏斯輕描淡寫地補充道,目光依舊遊離在四周,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有些事,盡在掌握之中。”接著,他又補了一句,語氣不緊不慢,仿佛已經(jīng)預見了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不能急,也急不來,耐心是這一切的關鍵,節(jié)奏不能亂。


    在此之前,不如大家互相認識認識,半數(shù)阿蘇爾開海派、瑪瑟蘭係、荷斯係、納迦羅斯和艾希瑞爾方麵、艾索洛倫和勞倫洛倫方麵匯聚於此,此外還有來自露絲契亞的見證者,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肯定得好好熱鬧熱鬧。


    “翡翠海之宮!”芬努巴爾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隨即朝達克烏斯挑了挑眉,“那裏最新修了一個浴場,保證你滿意。”


    達克烏斯笑著點頭,表麵上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內(nèi)心卻對這個提議感到十分認同。


    對於現(xiàn)階段的馬雷基斯來說,哪裏都無所謂,隻要不是鳳凰王的庭院就行。他讓芬努巴爾選擇,無非是抬高對方的聲望和話語權,既然芬努巴爾提出了選擇,自己也沒什麼理由反對。


    更何況,芬努巴爾的提議中還有浴場……


    什麼老羅馬人。


    “昨晚……”他攤開手,示意芬努巴爾詳細說說昨夜的情況。


    “沒有任何難度。”芬努巴爾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迴味昨晚的過程。接著,他露出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然後,他開始娓娓道來。


    作為坐地虎級存在的芬努巴爾對洛瑟恩有絕對的掌控權,尤其是在鳳凰王不在的情況下,更加沒有任何障礙。


    完全可以這麼說——決心比行動更重要!


    達克烏斯時而附和,時而點頭,時而發(fā)笑。


    就如芬努巴爾所說的那樣,的確沒什麼難度。作為洛瑟恩的主人,掌控這裏的一切對於他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整個行動的難點是,做出我要把大象裝進冰箱裏的決定,然後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就像把大象裝進冰箱分三步那樣。


    駐守在洛瑟恩的海衛(wèi)沒有什麼接管各個海門和輝煌塔,因為他們原本就駐守在各個海門和輝煌塔,等待軍官的命令,等待太陽照常升起就是了。


    “原本駐紮在城外的伊泰恩守衛(wèi)進城,控製了北門,負責城內(nèi)秩序,天亮後,天就變了。”芬努巴爾繼續(xù)說道,語氣裏帶著幾分輕鬆與滿足,享受著這份掌控中的自信。


    就這?


    就這!


    比大象裝進冰箱還少了一步。


    鳳凰王庭的白獅禁衛(wèi)是這場行動中的唯一不穩(wěn)定因素,但令人遺憾的是,這支強大的力量在昨夜並未駐紮在洛瑟恩。


    芬努巴爾在x,592,4,92那天的重要會議開始前,去見貝爾-哈索爾,他一方麵想了解貝爾-哈索爾的具體情況,另一個嘛……


    他的計劃很簡單:讓柯海因帶著貝爾-哈索爾離開洛瑟恩,離開伊泰恩王國,去往薩芙睿王國。


    他是瘋了,但他又沒瘋。


    這樣做可以確保貝爾-哈索爾在祖地安靜地迎接最後的時刻。


    如果這一決定能夠順利執(zhí)行,所有人都能從中受益,避免不必要的衝突,避免後續(xù)一係列可能引發(fā)的麻煩。


    然而,事情並沒有按照他預期的那樣發(fā)展。


    柯海因並不鳥他,別說談話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了,芬努巴爾挨了一頓罵後就中止了,談話壓根都沒展開。


    談判的破裂,意味著這對曾經(jīng)的好友之間的裂痕愈加明顯,要拔刀相向了。


    雖然柯海因不知道就是了,他哪能想到芬努巴爾能瘋到這個地步,居然會放杜魯奇進來。


    而這麼做也會讓芬努巴爾的支持者和士兵們產(chǎn)生更強的抵觸心態(tài),畢竟那可是鳳凰王和白獅禁衛(wèi)。


    放杜魯奇進來和進攻鳳凰王庭是兩碼事。


    當然,這不妨礙結果的必然,柯海因戰(zhàn)死,白獅禁衛(wèi)盡數(shù)戰(zhàn)死。


    性質(zhì)也沒啥區(qū)別,都是政變,叛亂,沒有像全中將說的那樣,失敗是叛亂,成功不就是……艾爾薩林語裏壓根就沒這號詞。


    更麻煩的是,陷入昏迷的貝爾-哈索爾該如何處理,殺了?還是放在那,讓馬雷基斯、達克烏斯或是芬努巴爾處理?還是……


    至於其他王國的部隊?


    不存在的。


    伊姆瑞克成為攝者王後,當場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整頓部隊,迎接杜魯奇接下來的入侵。


    於是,聚集在洛瑟恩的一眾阿蘇爾貴族們在會議結束後便散夥了,連慶祝都沒慶祝。


    這也是本不該出現(xiàn)在洛瑟恩城外的伊泰恩守衛(wèi)出現(xiàn)的原因。


    聽著,走著的達克烏斯突然轉身,看了一眼注視著馬雷基斯背影的伊塔裏斯。感受到那一抹目光的伊塔裏斯,茫然地迴望著他,而他僅僅用麵無表情迴應著。


    在某個時間線中,伊塔裏斯曾發(fā)揮了比現(xiàn)在更為重要的作用。他不僅不斷地傳遞著情報,還毒死了第十任永恆女王,之後與芬努巴爾和柯海因展開了一場充滿陰謀和背叛的三人小劇場。


    在帝國曆2300年的杜魯奇入侵中,伊塔裏斯給同夥發(fā)出了明確的指示,試圖打開洛瑟恩的大門,為即將到來的侵略鋪平道路。


    他在刺殺芬努巴爾的過程中,狠狠地揍了柯海因一頓。他走到柯海因麵前,像一個久違的朋友一樣向柯海因打了個招唿,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劍柄狠狠敲中了柯海因的後腦勺,將其打昏。柯海因的腦袋上留下了一個如孔雀蛋般大小的腫塊。


    用柯海因對泰瑞昂的話說就是:“幸好我的頭骨很厚,否則我就沒機會站在這裏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故事了。”


    “他可以直接割斷你的喉嚨。”


    “但他沒有,他會為那個錯誤付出代價的。”


    “他沒有殺你,也許他被強迫了,或者是違心之舉……”


    “他變了,泰瑞昂。我不知道我能說些什麼來說服你,但我不認為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不情願。也許是瘋了,但他絕對不是被逼的。”


    “他想殺了芬努巴爾?”


    “他本來有機會這麼做的,但鳳凰王從宮殿裏古老的秘密隧道逃了出來,他對鳳凰王展開追殺。顯然,他非常清楚王庭裏的密道,他一定在這個地方偵察了幾十年!”


    “那芬努巴爾是怎麼逃出來的?”


    “鳳凰王到了港口,上了船。瑪琳和足夠多的軍隊在那裏駐守,伊塔裏斯停了下來,隨即消失在夜色中,拋下了那些在洛瑟恩散播恐慌的叛徒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泰瑞昂仍是不敢相信。


    “一開始我也不信,但我腦袋上的腫塊是真的。”柯海因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即便這麼明顯的證據(jù)擺在柯海因的腦袋上,泰瑞昂依舊無法相信這一切。伊塔裏斯怎麼可能是杜魯奇的間諜呢?這簡直不可能!誰會有這麼多年耐心潛伏在一個地方?一定是魔法或是咒語!誰讓伊塔裏斯真的像一個師父那樣,一直認真教導他武技。


    再之後,就是芬努瓦平原會戰(zhàn)了。


    這次,伊塔裏斯沒有留手,他也沒法留手了。在冠軍對決中,他毫不猶豫地揮劍斬殺了來自伊瑞斯王國的阿海爾,幾乎是在一瞬間決定了對方的生死。而後,他又一劍貫穿了老朋友柯海因的胸膛,陣斬了他的舊友。


    這個曾與他並肩作戰(zhàn),曾一起分享過無數(shù)時光的朋友,倒下了。


    然而,伊塔裏斯自己也沒能幸免,本該勝利的他在莫拉絲的幹擾下,被他的徒弟帶走了。


    至此,伊塔裏斯,或者說尤裏安,在這一戰(zhàn)後徹底落幕,和他一起消逝的,還有柯海因和阿海爾的生命。


    但在曆史的這個大舞臺上,從來不缺人。


    泰氏兄弟終於正式踏上了曆史的舞臺,而緊隨其後,另一個名字也開始閃耀——科希爾。


    芬努瓦平原會戰(zhàn)結束後,鳳凰王的保鏢們集結在一起,從中挑選出新的領袖,而他們最終選擇了科希爾,這也得到了芬努巴爾的批準與祝福。


    接下來,泰瑞昂與科希爾的故事開始了。他倆與伊塔裏斯和柯海因有某種相似之處,就像一個倒影,這個故事同樣充滿了紛爭、背叛與激情。


    終焉之時剛開始時,科希爾跳了起來,猛地抓住了泰瑞昂,將其從馬鞍上拽了下來。如果不是這一動作,泰瑞昂早已死於納卡裏的那次利爪橫掃之下。


    納卡裏在戰(zhàn)鬥中對科希爾發(fā)出了嘲諷,譏笑他麵對一個遠超自己力量的敵人時的魯莽與衝動。然而,當他的斧頭閃爍著寒光,狠狠劈開了納卡裏的惡魔手臂時,色孽大魔不再嘻嘻了,而是轉頭就跑。


    再後來就是他倆砸門了。(716章)


    泰瑞昂最終成為了攝政王,而科希爾選擇留在泰瑞昂身邊,忠誠地支持他。然而,隨著泰瑞昂逐漸黑化,兩人之間的關係卻開始變得愈發(fā)緊張。曾經(jīng)的並肩作戰(zhàn)、一起度過的艱難時光,終究沒能抵擋住黑暗的腐蝕。


    接著就是科希爾與艾德安娜的故事了。


    最後,泰瑞昂進入了一座臨時的地牢,被囚禁的科希爾在那裏。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科希爾的尖叫聲如同刀割般刺破寂靜,讓周圍的每個人都難以入眠。


    當科希爾被帶到由阿蘇焉神廟改造的凱恩神殿時,他已無法站立。那一刻,他的身體幾乎完全殘破,腿部成為了殘缺不全的骨頭和肉體的拚湊。眼睛空洞無神,衣衫襤褸,整個形象讓人不禁感到深深的恐懼和惋惜。


    盡管如此,科希爾依舊在痛苦中對泰瑞昂喊道,讓泰瑞昂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看看他如何在別人受苦的場景裏變成了這副模樣。


    然而,泰瑞昂此刻早已完全黑化,內(nèi)心已無情感可言。他走上前,毫不猶豫地用拳頭擊打了科希爾,仿佛這是對昔日情誼的終結迴應。科希爾的叫聲止住了,沉默的空氣中隻剩下慘淡的迴音。


    最終,科希爾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斧頭下。殺死他的人是達洛斯王子,也就是艾德安娜的二弟。


    達洛斯的動機簡單而殘酷——為補償他哥哥的死與姐姐的背叛,科希爾成了他複仇的祭品。


    這一切,仿佛是命運的安排,亦或是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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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呢,人性,往往是複雜且矛盾的。


    尤裏安年輕時,心中滿是對多裏恩的恨意。多裏恩是長子,是家族的繼承人,而這一點在他看來,幾乎是一種無形的壓迫。他無法忍受他哥哥從骨子裏散發(fā)出的自信,無法忍受多裏恩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那種仿佛天生就該指揮別人的優(yōu)越感,多裏恩的存在,好像一直在提醒他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當多裏恩失敗時,尤裏安被賦予了一個機會。這個機會不僅僅是對哥哥的懲罰,更是一個社會傳統(tǒng)的延續(xù)——杜魯奇社會裏,弟弟有權對失敗的哥哥施以懲罰,而且懲罰越殘忍越好。


    這一切看似極具象征意義,但當這機會真真切切地擺在眼前時,尤裏安卻沒有了曾經(jīng)渴望的快感,反而覺得一切都變得沉重而空洞。


    他站在多裏恩的麵前,看著哥哥臉上寫滿恐懼和無助。那些年少時的仇恨、對哥哥的敵意,仿佛都在這一刻蒸發(fā)得無影無蹤。他原本期待的快感沒有到來,他的心中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怨恨,反而隻剩下無力和惋惜,一種空蕩蕩的失落感。


    他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迴憶起和多裏恩一起度過的那些年少時光——那些在兄弟間共享的時光,一些曾經(jīng)的歡笑與默契,竟然成了他不舍得忘記的記憶。


    尤裏安開始質(zhì)疑自己年輕時的決心,他並不後悔當年爭奪繼承權的鬥爭,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那個充滿恨意的年輕人了。


    他環(huán)顧四周,看到一群杜魯奇士兵和貴族們,他們目光貪婪,眼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這些人心中想的,並不是兄弟之間的情感,而是如果是他們,他們會如何處置親人,如何享受那一份血腥的報複。


    然而,尤裏安內(nèi)心的厭惡逐漸上升,他對這些人充滿了排斥,仿佛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每一絲氣息都讓他感到骯髒。他不再希望自己和他們同流合汙,他想要迴到阿蘇爾的懷抱,想要為阿蘇爾而戰(zhàn),那種強烈的情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他難以承受。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改變得如此之多,比他想象的還要劇烈,他不再是那個隻懂得複仇與權力的年輕人了。


    但他很快又迴過神來,看到周圍那些冷漠、饑渴的眼神,他知道,他無法退縮。在這個瞬間,猶如一種強迫的力量促使著他做出決定。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刀刃,刀鋒冷冽,迅猛地斬下了多裏恩的頭顱。


    血液噴濺,落在地麵上,四周頓時寂靜無聲。尤裏安抓住多裏恩的頭發(fā),將頭顱高高舉起,像是在宣告某種殘酷的勝利。


    “失敗隻配受到迅速的懲罰!”


    然而,這一切並未瞞過馬雷基斯。


    馬雷基斯站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看著尤裏安。他的目光中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深沉的洞察力,他早已看透了尤裏安的內(nèi)心。


    尤裏安站在原地,心跳加速,靜靜等待著馬雷基斯的迴應。


    時間凝固了,氣氛變得沉重。


    馬雷基斯伸出手,接過了被割下的頭顱,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他不緊不慢地將其扔掉,像是丟掉了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你說得對,尤裏安。”他的聲音低沉且富有意味,“你的效率讓我吃驚,也讓我很高興,看來你在阿蘇爾那邊學到了一些東西。”


    看破一切的馬雷基斯隻是陰陽怪氣了一番,他沒有把尤裏安怎麼樣,可能是他與尤裏安的感受共情,也可能是尤裏安接下來還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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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並沒有發(fā)生在這個時間線中。


    泰瑞昂尚未出生,科希爾也未曾加入白獅禁衛(wèi),或許此刻正在去往薩芙睿王國的路上?


    而隨著達克烏斯的登場,一切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艾德安娜成了風暴織法者的高階祭司,多裏恩則成了艾希瑞爾的瓦拉哈爾,掌管著近二十萬的精銳軍隊。


    在莫拉依格好大兒的操作下,局勢翻轉,命運軌跡已經(jīng)完全不同。


    柯海因沒有死在芬努瓦平原會戰(zhàn),死在尤裏安的劍下,更沒有死在昨夜的洛瑟恩,死在伊塔裏斯的劍下。現(xiàn)在,沒有腦袋鼓大包的他還好好活著呢。


    盡管芬努巴爾曾嚐試勸說,卻沒能成功改變局麵,但事情依然朝著另一種方式發(fā)展。


    貝蘭納爾站了出來,以不同的方式解決了問題,當會議結束後,貝爾-哈索爾被他帶走,帶迴了薩芙睿王國的祖宅,白獅禁衛(wèi)也隨之而去,忠誠的護衛(wèi)著貝爾-哈索爾。


    而伊塔裏斯,這個在另一個時間線中扮演著舉足輕重角色的人,此時並未毒死永恆女王,也沒有試圖打開洛瑟恩的海門。


    隨著達克烏斯的介入,伊塔裏斯更多地是作為情報的傳遞者,對芬努巴爾施加影響,而不是直接參與到實際行動中。


    達克烏斯沒有對不明所以的伊塔裏斯點頭,芬努巴爾還在他身旁呢,他先是看了伊塔裏斯一眼,接著掃視了一下其他人,最後又轉向了遠方的風景,繼續(xù)安靜地前行。


    尤裏安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伊塔裏斯。


    後續(xù),尤裏安繼續(xù)以伊塔裏斯的身份活動著,這是達克烏斯在納迦羅斯,見到跟隨芬努巴爾來訪時伊塔裏斯的想法,去過埃爾辛·阿爾文並與阿蘇爾打過交道的他能明顯感覺到,尤裏安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心靈深處,似乎已經(jīng)與阿蘇爾發(fā)生了某種融合,阿蘇爾化了。


    尤裏安的錨點,從曾經(jīng)的納迦隆德轉變?yōu)槁迳鳎@一變化不僅僅是地點上的改變,更是一種身份和立場的轉變。


    當然,他也尊重尤裏安的意見,結果尤裏安的想法與他的判斷一樣……


    這樣的結果算是完美了,還能順便在芬努巴爾身旁埋根釘子。


    朋友歸朋友,政治歸政治,畢竟,政治上的博弈總是冷酷且無情的。就像他和馬雷基斯的關係一樣,表麵上看似親密,但本質(zhì)上……


    接下來的時間裏,芬努巴爾將與他並肩,成為與他同級別的利益代表,就像他之前對芬努巴爾承諾的那樣。


    兩者之間的平衡,如同三足鼎立的局麵,達克烏斯代表著杜魯奇,芬努巴爾代表著阿蘇爾,而馬雷基斯,則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力。


    當然,這是往大了說,往小了說……


    那話可就長了,那可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織在一起,無法分離。


    走著走著,達克烏斯伸手進了袍子口袋,動作悠然且熟悉。


    洛瑟恩無戰(zhàn)事,他沒有穿盔甲,依舊是那件不曾改變的袍子,隨風輕輕擺動。當他準備從懷中掏出來時,芬努巴爾突然從側麵遞過了一隻已經(jīng)打開的煙盒。


    隊伍漸漸停了下來,唯獨最前麵的馬雷基斯仍在緩步前行,這一幕,仿佛是某種政治格局的縮影,沉默卻具有無窮深意。


    跟在身後的阿蘇爾們互相對視,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疑問。在這一瞬間,他們意識到,芬努巴爾與達克烏斯之間的關係,遠比他們原本所設想的還要複雜,甚至深刻。那不僅僅是合作者的簡單關係,更多的是一種依賴與信任的交織。


    兩人站在那裏,點起煙來,煙霧從兩人之間緩緩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當芬努巴爾點完煙後,他深深地看了達克烏斯一眼。


    “有所謂嗎?”達克烏斯吐出一口煙霧,突然問道,聲音低沉而冷靜。


    芬努巴爾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達克烏斯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那一剎那,他的表情像是被觸動了某個敏感的弦,幾乎是不自覺地看向達克烏斯,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可置信。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表情隻停留了片刻,隨即他便收起了複雜的心情,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抽起了煙,低頭沉默著。


    “我喜歡賭,但我不喜進賭場,上賭桌。”達克烏斯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道,語氣帶著一絲輕鬆,“我不想把運氣用在這上麵,雖然我不去,但我知道一些術語。”說著,他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芬努巴爾,“通吃!無論怎麼樣,最終你總是贏家。”


    “希望如此。”芬努巴爾迴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也帶著深思。


    這次,達克烏斯沒有說什麼,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芬努巴爾一眼,他不認為芬努巴爾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也許芬努巴爾已經(jīng)領會到了其中的含義,但也許並未完全察覺。


    “水滿則溢。”他停下腳步,思索了一番後,將這句話直接翻譯成了艾爾薩林語。他看到芬努巴爾一愣,顯然這話語對他來說有些抽象。


    於是,他開始耐心地解釋,“就像浴場裏的池子,如果水不夠。”他壓低手指,示意著池子的低點,然後手一揚。


    “如果水太多,就會溢出。”


    “這就是我喜歡與智者打交道的原因。”達克烏斯笑著,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芬努巴爾。


    芬努巴爾沒有立刻迴應,隻是瞇起眼睛,臉上露出一抹深沉的表情,顯然,他正沉浸在對達克烏斯話語的解讀中。


    兩人之間的對話,已經(jīng)超越了簡單的言辭,變得更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達克烏斯不強求芬努巴爾的理解,他知道,在這種層級的博弈中,言辭並非關鍵,重要的是背後隱藏的意圖和對局勢的把握。反正,他已經(jīng)盡了力去傳達自己的意思,是否被領會,已經(jīng)無關緊要。畢竟,種種現(xiàn)實擺在這,他也不認為情況會壞到那種地步,不然,那可太諷刺了。


    他算什麼?笑話嗎?


    又一輪交鋒結束後,他倆一邊抽著,一邊走著,很快,一行人來到牆根底下,好在翡翠門的城牆不算高,隻有一百米而已。


    而且達克烏斯盡管常年處理政務,但沒有疏於鍛煉,還不至於喘起來。攀爬的過程中,他還和芬努巴爾聊起了位於勞倫洛倫的塞阿蒂爾塔,相比翡翠門的城牆,塞阿蒂爾塔更高,高出了一倍。


    之所以來這裏原因很多,而視野好就是其中之一。


    城牆將洛瑟恩與浩瀚洋分開,切成了兩半。


    在艾爾薩林語中,浩瀚洋被稱為『蒙達裏昂』,再翻譯過來就是世界之池或是永恆之池的意思,之所以這麼稱唿,與蜥蜴人有關。


    “古聖們感知到開啟『世界之池』的時機已至。於是史蘭魔祭司們著手執(zhí)行,終至功成。”


    ——摘自『伊塔紮編年史』,由埃斯塔利亞的巫師門多薩譯注。


    第四代史蘭魔祭司數(shù)量尤為眾多,他們被創(chuàng)造出來維護古聖在已知世界兩極架設的次元之門,並協(xié)助完成大陸分離的偉業(yè)。


    此事發(fā)生於帝國建立前約萬年,原本統(tǒng)合為一體的超級大陸被撕裂為諸塊較小的陸地,分隔新陸地的大洋由此誕生,而南方之地則被移至世界另一端,致使神廟城市所處的熱帶故土分居南北兩半球。兩地共有的諸多原生動植物物種亦佐證此說,澤特蘭早在大陸分離前便已建立,然此等物理距離並無實質(zhì)意義,因蜥人各神廟城市間的往來與通訊仍可瞬息達成。


    說話人就是:現(xiàn)在的納迦羅斯、露絲契亞大陸和舊世界本是一坨,然後古聖將其掰開、分離,並建立了奧蘇安。


    達克烏斯站在高處,目光凝視著浩瀚的海麵,眼前的景象是大海與天空交織的奇跡。


    此刻海麵上已被船隻填滿,波濤翻滾,成了浮動的城市,船帆與桅桿交織成一片無邊的森林。海風卷起輕盈的波浪,船隻依次排開,綿延無盡,大海的每一寸都被精確規(guī)劃。


    “啊~全是船!”


    他用詠歎調(diào)高唿著,嚇的身旁的芬努巴爾一激靈。


    杜魯奇的鐵船、郵輪和黑色方舟,阿蘇爾的木質(zhì)戰(zhàn)艦和商船。


    從阿納海姆向來的杜魯奇和阿蘇爾艦隊,從查佩尤托方向來的杜魯奇艦隊,還有完成清理工作的聯(lián)合艦隊。


    全是船,除了船,就是船。


    艨艟八百……


    不,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超出了達克烏斯的預期,這些大大小小的船加在一塊,肯定艨艟過千了,搞不好過兩千了。


    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海上匯合,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壯觀景象,一場海上力量的集結,一場政治、軍事與宗教的盛宴。


    幸運的是,洛瑟恩的瀉湖足夠廣闊,足夠容納這支龐大的艦隊。


    水麵寬闊,海風吹拂,整個過程口呈現(xiàn)出井然有序的局麵。


    杜魯奇與阿蘇爾的艦隊在翡翠門前有條不紊地排隊進入,按照既定的航道與時間表緩緩推進,船身與船身之間的距離仿佛是刻意安排過的,精確無誤。


    這不僅是軍事力量的展示,更是瑪瑟蘭信仰的體現(xiàn)。


    看了片刻後,達克烏斯轉頭看向芬努巴爾,知道他表達什麼的芬努巴爾聳了聳肩。


    當然,也僅僅是聳了聳肩,不然能怎麼樣,現(xiàn)在就將翡翠門這個地標建築給拆了?


    雖然精確無誤,秩序井然,但現(xiàn)在這個通過率太鬧心了,今天啥事都不用幹,能把船都開進來就算成功。


    按趨勢發(fā)展下去,拆除翡翠門是必然的,但不是現(xiàn)在。


    “你懂我意思吧。”達克烏斯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城牆,隨後他指向了洛瑟恩的西邊,那邊正是卡勒多王國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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