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再次傳蕩起秦銘痛徹心扉的嘶吼,秦銘咬著牙根,雙手青筋驟起,手指深深陷入地麵。
楚洛雨聞聲,心中不由一顫,她從未聽過這種如此淒慘的聲音,仿佛地獄惡鬼的咆哮。
之前在宗門大道處,傳來的聲音太小,感受並不是很深,而此刻如此近距離聆聽,不由毛骨悚然。
“下了黃泉就不用這麼痛苦了,不用感激我。”
楚洛雨聞聲而至,距離痛苦咆哮聲越來越近。
“山澗!?難道是他?”楚洛雨心中莫名一突,這地方她昨天剛來過。
撥開茂密的灌木叢,引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具渾身焦黑的男性身體,重點是對方身上的衣服早已化為灰飛,**果趴在地麵上。
“啊。”楚洛雨嬌唿一聲,眼前這人仿佛是被推進火堆裏一樣,根本沒有之前謠傳的中毒事件。
突如其來的聲音,秦銘猛地一轉身,正好看到冰山美人的楚洛雨居然一臉驚呆的,頓時也被愣住了。
然而,就在秦銘一轉身的瞬間,身體正麵完全落入楚洛雨的眼簾。
“淫賊。”楚洛雨嬌喝一聲,一把宛如秋水般靈韻長劍瞬間脫鞘,直逼秦銘而來。
秦銘看了眼身體下方,暗唿一聲糟糕,連忙指使五彩雞冠蛇圍堵楚洛雨,轉身欲跑卻突然踉蹌倒地。
“該死。”秦銘看著腳底宛如焦紅的木炭,頓時悲唿一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此刻他的雙腳剛塗滿藥液不久,劇痛之下根本無法行走,更別提用跑的了。
楚洛雨的殺意可不是假的,秦銘連忙說道:“誤會,是你自己過來的。”
“給我死。”楚洛雨此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從小到大從未看過男子那地方的東西,此刻悲憤之下隻想殺人滅口,隻有死人才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臭婆娘,講點道理啊。”秦銘連忙指使一大群妖獸攔住對方,再顧不得其他雙手著地雙腳朝天,整個人倒立起來,雙手邁動極為歡快,風馳電掣迅速逃跑。
剛才他的腦海裏一直在承受藥液的痛苦,導致忽略了烈風凖發來的訊息,他也完全想不到平日裏杳無人煙的鬼地方,居然還會有人過來。
然而秦銘並不知道自己的慘叫聲引起了眾多弟子興趣,導致宗門大道被堵,楚洛雨才會前來這裏。
然而,雙手總是逃不過雙腳,不一會兒楚洛雨就追擊而來,眼神飄忽盯著秦銘的腦袋,根本不敢瞧對方上麵那迎風抖動的東西。
“大小姐,你不敢看就別追來啊。”秦銘說得比哭還難聽,看著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心中一陣淒楚。
“冤枉啊,你這是偷窺,哦不,現在是明目張膽了。”
“咱們講點道理,坐下來好好聊聊不行?”
“我保證今天這事若說出去天打雷劈,還不行麼?”秦銘幾乎要哭了。
然而楚洛雨眼眸冷光乍現,宛如實質般的殺意根本不為所動,手中的冰清如雪一般的利劍已經高高抬起。
“楚洛雨乃宗門五大真傳之一,至少脈衝六段以上,就算有了銀皮也根本扛不住對方一擊。”
秦銘心中暗自著急,自己已經在對方的攻擊距離之內,下一刻仿佛就要身首異處。
“臭三八,想看就給你看個夠。”秦銘發狠道,猛地頓住了手步,身形一個倒扣,迎風飄蕩的東西朝著對方麵門而去。
“啊!”
終於,一言不語的楚洛雨驚叫起來,被對方突如其來的一招嚇到了,嬌弱的身子頓時連連後撤,足足拉開了十餘丈之遠,對方那東西仿佛惡魔一樣令人作嘔。
“啊。”
秦銘同樣痛唿一聲,本就疼痛難耐的腳底猛地著地,劇痛程度猛地上升了數倍有餘,身體感觸神經仿佛要崩裂了一般。
然而此刻小命要緊,秦銘咬牙果斷倒立起來,強忍著暈厥的衝動,趁楚洛雨還在愣神之際快速拉開距離,眨眼間沒入窪地。
“血瘤蟾蜍的地盤。”楚洛雨遲疑了,身形停在這片窪地麵前。
許多弟子並不清楚血瘤蟾蜍的由來,她卻是知道這裏是玄陽蛤蟆的地盤,而且由其仆從藏峰日夜看守。
雖然不清楚血瘤蟾蜍對玄陽意味著什麼,但叫一個脈衝七段的仆從守護在這裏,可見一斑。
藏峰她並未過多接觸,相傳對方生性冷漠,一言不合就生死相向,是一個極度難接觸的人物,楚洛雨倒不是怕了對方,隻是身在血瘤蟾蜍的地盤,恐怕一個不慎中了血瘤之毒就得不償失。
想通了此處,楚洛雨恨恨跺了跺腳,走之前還不忘警告秦銘:“最好記住你剛才說的話,膽敢說出去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爺不是吃素的,日後見了大爺最好繞道走人,否則大爺不介意將今天之事簡化為九段,在宗門大道每日不停輪流廣播,相信聽眾還是很樂意聽楚洛雨的光輝事跡。”
窪地空穀內,一陣陣迴聲飄蕩出來,光輝事跡,輝事跡,事跡,跡。
楚洛雨磨著銀牙,如萬古寒冰的臉色充滿了羞怒,在窪地前靜立了許久,掙紮了許久,最後才轉身離去。
秦銘嘿嘿一笑:“小樣,還敢跟大爺鬥。”
“你這麼無恥,她怎麼跟你
鬥。”
突然一道聲音自秦銘背後響起,秦銘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剛才自己借機隱藏草叢居然是對方的背影。
藏峰轉過頭,後背上插滿了蘆葦,笑瞇瞇說道。
“呃,沒打擾到你吧?”秦銘驚愕看了眼對方。
這個人他見過,當初飼養血瘤蟾蜍的工作就是被對方接替,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當然沒事,隻要別吵到那些小家夥就好了。”藏峰滿是烏黑瞳孔盡可能擠出一絲自以為善意的微笑。
“你也是妖獸?”秦銘疑惑道,之前看過對方身上滿是疙瘩的雙手,心中充滿好奇,妖獸飼養妖獸,想想就令人好笑。
“不,我們自稱是靈獸。通靈的妖獸擁有不亞於人族的靈智,別拿我們和那些未開化的妖獸相提並論。”藏峰搖了搖頭,繼續道,“你的主人也是一頭犬類靈獸。”
“原來如此。”秦銘點點螓首。
此刻藥液的作用已經被青元丹體完全吸收,秦銘起身開始清洗一片焦黑的軀體。
這一刻,秦銘的身體仿佛蛻皮一般,隨著焦黑的皮層脫落,皮膚上白皙透著些許通紅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皮膚下隱隱有金芒湧動。
“終於成了。”秦銘心有餘悸,想到之前那種痛入骨髓的經曆,一陣後怕,但更多的是慶幸。
辭別了藏峰,秦銘打算先迴雜役處看望宸逸。
……
玉泉長老返迴飛劍宗,找來一位心腹的執事,問道:“這兩個月來,可有大事發生?”
為了金陳宇的馭獸之道,玉泉長老足足在鎏金國呆了兩個月。
“迴稟長老,您的一位玄孫顧白慘死。”
玉泉長老淡漠的點點頭,他的玄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到了他這個年紀和境界早已看淡了親情,除了至親兒孫外,根本不會在乎。
顧白他倒是有些印象,好像還送了一把年輕時用過的七殺劍。
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麼,如此看來這兩個月並無大事發生,心中也算安穩一些。
“怎麼死的?”所幸無事,玉泉長老緩緩道。
“據說是在追殺一名雜役時,被突然暴起的妖獸群所殺。”禹翰輕聲說道。
“那名雜役可是秦銘!?”玉泉長老猛地從椅子上起,神情充滿了激動。
“正是。”
“好!好!好!”玉泉長老猛地一拍枯槁的雙手,眼神炙熱。
秦銘,妖獸,馭獸之道,原本以為金陳宇的寶貝落入大黑狗手上,現在看來定是此子無疑,也省卻了他調查的時間,顧白的死更給了他找來了絕妙的借口。
說完,玉泉長老頓時禦氣飛行,直奔宗門後山的雜役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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