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天氣突然像下了火。
一艘展著四隻風帆的飛舟緩緩而行,目的地—虯龍城。
南離,南離,自然暗喻“南明離火”的意思。
而每到這時,凡人們就開始對著南方叩拜祭祀,乞求南海深處那座孤島的活火妖樹開恩,少發些火氣。
林秀看了看天兒,知道目前這是太陽開始向著赤道迴歸,心中又想到了隱藏在心底的不解之謎。
這個修真界到底多大?
很明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信息積累,隻怕他如今所在的應該是一片星球上的大陸,麵積雖說不清楚,卻也知道了分作北寒,南離,東芒,西姖以及中州五大州。
而大虯有洞虛尊者坐鎮,但也不過是南離二十幾個比較大的二品國家而已。
雖然有著完整的主權,麾下附庸著近百如巴國,三身國這樣的小國,可依然要對中州靈國保持著足夠的尊敬,因為在這二者之間還有一個等級,一品宗國!
清涼的“神冰罩”算是林秀當年能煉製出最好的一階中品符籙,雖然防禦力如今看來一捅就破,但絕對的清涼。
若是再加上船艙中練功李映雪時而散發出來的極寒凍氣,坐在船舷上葛優躺的某人眼睫毛都出現了一層冰霜。
“怎麼這麼急就召我入大虯?”
林秀翻弄著手中一隻印著金色虯龍的玉簡,心中很是奇怪。
就在昨日,一名來自大虯的官員前往紫雲山,將這隻大虯皇帝請他去虯龍城的玩意兒遞給了他。
雖說是請,但作為大虯的附屬勢力,這就是一道聖旨,你不想去都不行。
但奇怪的是,按照以往規製,一個勢力在被另一個取代時,這個勢力是允許獨自存在一段時間,然後再去領取宗門認證的。
“水來土掩吧!”
他隨手將玉簡丟進戒指,看著雲層下的靈田阡陌縱橫,就知道已經進入了大虯境內。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乘坐大虯的飛舟,也沒蹭珍寶閣的商船,而是選擇楚仙雄的那隻四階飛舟獨自前往。
當然,雖說不可能遇到元嬰期的劫匪,但為了安全,他還是將親老婆帶在了身邊。
東風快遞和天下薈雖然經過幾個月的運營成績不錯,何璧做事也沉著老練,但對一些業務上的理解能力還是差了些,沒聞人卿在,他還真麻爪。
聞人卿在,林小冉就不可能離她太遠,而秦雅雯早在兩個月前就迴了巨陽島肆意暢快去了。
至於如今的紫雲山,因為林秀許了百年不收一塊靈石供奉的承諾,自然也沒人會找不自在。
當飛舟來到一處山脈之時,林秀琢磨了一下,最後沒有選擇暫留,而是一掠而過。
“目前剛入金丹境,距離元嬰還需不短的時間,還是留著繼續溫養吧!”
這座山脈正是他被老騙子囚禁的區域,那座山洞中正有一塊陰陽金精礦在靈液中溫養,也是他暫定煉製自己嬰甲的主材。
自從結成了金銀兩顆金丹,雖說在吸取靈氣方麵一日千裏,修為也在每一分一秒地提升著,但相較之下,進入金丹中期所需的靈力隻怕比之前加起來還多出百倍,若不是有係統撐著,他懷疑就這速度,沒個一百多年別想突破金丹後期,元嬰那就隻能看運氣了。
中午時分,虯龍城那座怪異的雙層城池終於出現在眼前,他將飛舟降到一個無人的小山穀中,這才對著船艙道,
“雪兒,到了!”
片刻後,二人再次禦空而起,不久就停在了那座通向上城的千米玉階前。
“夫君,這是?”
李映雪顯然看出一些不同,
林秀指著下城道。
“那裏生活的基本都是凡人,靈農和一些低階散修,隻有築基修為之上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上城。”
然後他馬上補充了一句,
“當然,低階修士也可以進,前提是你得有靈石繳納高昂的入城稅!”
李映雪皺了皺眉。
“我很不喜歡!”
她就是凡人出身,而且現在在沒有暴露修為的前提下,外表看著依然是凡人。
當然,這是在林秀身邊,一副清冷安靜的模樣。
若是獨自一人,就算是不暴露修為,那種武道強者隨意散發出來的氣勢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林秀是個拿來主義,把這種有別於修真者威壓的氣勢稱之為——宗師氣象!
若是李映雪能夠邁進武皇境,那麼這種氣象就有了專屬的名字,
武道領域!
與修真者的專屬法輪一樣,這武道領域的作用如同在武者周圍形成一個類似陣法的氣場甚至幻境,除非修為高於領域所有者,否則一旦被這領域拉進去,就會引起各種負麵buff,生死全在掌控者一念之間。
“道友請留步!”
林秀剛一踏上玉階,馬上就被一隊出城的巡邏攔下,隊頭一臉倨傲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就將目光看向了李映雪。
林秀雖然以神通偽裝成了修為,但依然是築基期,沒問題,李映雪就不行了。
顯然,她被當作凡人了。
看到林秀一臉錯愕的模樣,隊頭顯然將他當作第一次前來的小白,手指對著他搓了搓。
“這位道友,咱虯龍城的規矩凡人不可進上城,但你隻需拿十塊中品靈石,我倒是可以通融。”
看著對方熟練的話語和動作,這無本買賣顯然已經純熟,極其自然。
“十枚啊,好貴!”
林秀似乎有些心疼地拿出十一枚靈石交在他手中,這才拉著李映雪的手踏上玉階。
“夫君,你有大虯皇帝的玉簡,不用交靈石吧?”
李映雪有些奇怪。
林秀一笑,
“小鬼難纏,還不想被全城的人知道我來了。”
畢竟已經算是一個地方諸侯的領導者,身份上已經比肩大虯九成以上的人,他一拿出來玉簡,就算大虯皇帝自持身份不來迎接,派幾十個官員出城接待是難免的。
他不喜歡這些。
而最重要的一點,錢清泉雖死,但其死訊應該早就傳到其背後勢力的耳朵中,不得不防。
“這大虯不會如巴國一般,也牽扯進去了吧?”
相比之下,巴國就是個跑腿的,隻怕那個勢力對他是什麼打算都不知道。
但大虯就不同了,想要拉攏這樣的大國,那勢力不拿出一些誠意是沒辦法被打動的。
“但願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