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狄是甄箏的親哥哥,這般說了以後,甄狄便會多花些心思在甄箏身上,也算是找了可靠的人,盯著甄箏了。
夢羽的分析著實(shí)讓琴江有些上火,而且這樣的分析聽上去就有些讓人感到不安。更何況這樣的預(yù)測還在不斷地應(yīng)驗(yàn)中,這就更加讓人感到不安了!
琴江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也隻能未雨綢繆了。
“什麼?!和甄箏有聯(lián)係?!呃...”
一聽和自己唯一的弟弟有關(guān),原本對什麼事都能夠比較平靜對待的甄狄,立刻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早就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拽著琴江的袖子,一臉緊張地說道。拽著琴江袖子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
“不想要命了,亂動什麼?這麼激動幹嘛?”
被甄狄這麼一拽袖子,琴江終於也從愣神中迴了過來。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一雙顫抖的手拽著,還有聽著那急不可耐的語氣,真是令琴江心頭一陣火起。原本就被現(xiàn)在的形式搞得有些焦頭爛額的琴江,被甄狄這麼一搞,頓覺甄狄一定是腦子壞了!且不說身上還有傷,應(yīng)該注意著。即使是就事情而言,也應(yīng)該知道關(guān)心則亂的道理,怎麼能夠這麼輕浮呢?這樣輕浮,以後誰還敢對你委以重任啊?
琴江心頭火大,這手上也沒什麼輕重的概念,幾乎是粗暴地把甄狄摁倒在床,低聲吼道。
“沒...沒...沒有,大哥多心了,隻是這也太...”
被琴江這麼粗暴地一按,甄狄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重重地砸在床上,後脊立刻就蔓延出一股痛楚。
琴江的低吼,以及後脊的疼痛,令為甄箏著急的甄狄清醒了不少。
自己似乎是有點(diǎn)過於激動了,而且好像還惹惱琴江了。
想到這裏,甄狄立刻換了副表情,滿臉不可置信道。
“我知道,你覺得這裏麵不應(yīng)該有甄箏什麼事兒,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從小羽的話看,又似乎有某種聯(lián)係。並且,這小羽的話,也在不斷地應(yīng)驗(yàn)著,這不得不令我擔(dān)憂。我亦不知,不如先看看再說?”
琴江的雙手還摁在甄狄的肩上,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shí),這會兒琴江心裏也挺亂的。甄箏的事,小玨的事,甄狄的事,蓉苧派的事,似乎一切的事都絞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很難很難解開的結(jié)。琴江心裏煩亂,十分想要理出一個頭緒來,但是焦躁的情緒讓他並不能做到。
“好吧。”
看著琴江似乎是在痛苦中掙紮的樣子,甄狄的心裏驀地一疼,雖然仍舊擔(dān)憂著甄箏的安危。但和琴江比起來,甄箏的位置還得往後排上一位。想著自己本應(yīng)為琴江排憂解難的,但此時此刻卻沒有幫到他,甄狄心中愧疚難安,隻得溫言道。
“這段日子,甄箏和小玨都盯得緊一點(diǎn)!”
目前還沒有解決事情的辦法,能夠做的,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琴江叮囑道。
“是。”
甄狄本就覺得自己沒有起到幫助琴江的作用,這會兒琴江做了安排,自是立刻就答應(yīng)了下來。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的愧疚感,能夠少上一些。
“甄狄,你可當(dāng)真是個好哥哥!這麼關(guān)心你弟弟?自己還是遍體鱗傷,還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嗯?”
琴江心情不好,這說起話來,自是*味甚濃,尤其是想起剛剛甄狄那個心急火燎的樣子的時候。
甄狄的眼裏隻能有自己一個人,其他人,即使是甄狄的親弟弟,也不能獲得甄狄如此的在意。否則,自己的謀劃,便已失去了大半的意義。
琴江怎能容忍?
“大哥,你誤會了。”
看著琴江眼裏冒著火星,甄狄隻覺自己後背冷汗涔涔。
自己真是急昏了頭了!怎麼就忘了自己麵對的是琴江呢?明明知道他是個控製欲很強(qiáng)的人,卻又去挑戰(zhàn)這等權(quán)威?自己是腦子壞掉了嗎?這不,惹惱了吧?
現(xiàn)在的情形,還是放軟語氣求饒吧!現(xiàn)在,可不是什麼硬碰硬的時候!否則,琴江眼裏的火星,隻會多,不會少。
甄狄在心中暗自權(quán)衡了些許,便做下了安撫策略的決定。
甄狄搖了搖頭,語氣裏也透著淡淡的委屈,似乎真的是琴江誤會於他了。
“我誤會什麼了?”
琴江嘴角一抽,張口問道。
不過,這語氣嘛,倒不像是詢問。說是咄咄逼人,倒還合適些。
“我隻是甄箏的哥哥。”
無法,這會兒甄狄隻能用強(qiáng)調(diào)身份的方法,來表明自己的反應(yīng),是合情合理的。
甄狄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琴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希望琴江能夠明白,自己真的沒有任何半點(diǎn)其他想法,隻是出自於一個親生哥哥對自己弟弟的關(guān)心而已。
“可你是我的人,你不覺得你這樣是一種背叛?”
這句話放在其他人那裏,或許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說辭。
可壞就壞在,甄狄麵對的人是琴江。
琴江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親情、友情、愛情,隻要是他琴江想要的,你就必須給。給了,就是買定離手,你沒有任何可以後悔的機(jī)會。既然你甄狄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邀約,而且這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那麼你就已經(jīng)是屬於我的了。你的心裏必須隻有我一個人!憑什麼你的心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既然你的心裏還有其他人,這就是背叛!
這就是屬於琴江的邏輯。
琴江挑眉瞇眼道。
一旦琴江做出這樣的表情,往往是危險的前兆。
“甄狄不敢。”
感覺到琴江身上陡然出現(xiàn)的怒氣,甄狄立刻便感覺到了害怕。這樣的怒氣,真是讓人恍然間有了一種會忽然之間伏屍百萬,流血千裏的錯覺。
甄狄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不敢?”
感覺到自己掌下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琴江也知甄狄心中有了恐懼,這是他要的效果。畢竟,有怕,才會有愛。隻有手下的人有了對你的恐懼,這樣手下才會乖乖地聽話。這可是琴江在打理景廷派和影齋多年的時間裏,總結(jié)出來的當(dāng)權(quán)者要義。
琴江壓低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和甄狄的距離拉得近些,低沉道。
“不敢。”
甄狄顫抖地更加厲害了,尤其是看到琴江迫近之後,心中的恐懼更甚,仿佛琴江隨時都要取了他的性命似的。
“真的不敢?”
感覺到對甄狄的警告還不夠,琴江再一次帶著些威脅地語氣問道。
“不敢。”
甄狄被琴江嚇得差點(diǎn)連話都說不清。
“哼!莫要再有下次!否則,仔細(xì)你的皮!”
眼見自己的威脅達(dá)到了效果,琴江便支起身子,理了理袖子之後,站起身,緊緊鎖住甄狄的眸子,惡狠狠道。
“是。”
被琴江這麼盯著,甄狄動都不敢動,就像是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顫顫地迴答道。
得了答案,琴江就離開了。
這會兒,他累了。
一夜沒睡的他,決定迴房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若是處於疲勞狀態(tài)中,可不利於他禦敵啊!
琴江迴了房,除了衣,側(cè)躺在床上,把玉佩放在手心裏拿著,似乎這樣就像是他平時抱著他的小貓咪就寢一樣。許是累極了,琴江很快就睡了過去。
琴江倒是休息得還不錯。
另一邊的甄狄,可就是相當(dāng)悲慘了。
被琴江那麼一嚇,甄狄的冷汗可是把床單被褥都濕了個透。就那樣攤在床上,小腿還在微微發(fā)顫。
甄狄整個人都不太好。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琴江這一覺就睡了兩個時辰。
雖然這兩個時辰的時間算不得很長,但是於恢複力很強(qiáng)的琴江來說,算是睡了個舒服的好覺。睜開眼睛,看著手裏的玉佩,琴江默默覺得,似乎隻有夢羽陪在自己身邊,自己才能睡個好覺。雖然今天陪著他的,隻是一塊玉佩,但這塊玉佩是夢羽托身的玉佩。這般也算是夢羽在陪著自己了吧!
休息好了的琴江,也精神不少。
現(xiàn)在的他,終於可以把昨晚還沒有想清楚的事情,好好再想一下。
琴江半撐起身子,靠在床頭,舒服地躺著。手指細(xì)細(xì)摩挲著玉佩,思考著那一團(tuán)亂麻。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這樣一個平日裏安靜的小鎮(zhèn),在突然之間,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
然而,這樣的場麵,就是為了迎接一個女子的生辰。
這個女子是誰呢?
自然是此地有名的鏢師世家--赤宏,赤老爺家的千金。
鎮(zhèn)上的達(dá)官顯貴,全都齊聚這小鎮(zhèn)上最名貴的酒肆,為的就是一睹這鏢師世家千金的芳容。
酒肆名為宏豔樓,是赤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專門服務(wù)於這個鎮(zhèn)上的達(dá)官顯貴。宏豔樓是這座小鎮(zhèn)上除了赤湖山莊--赤宏老爺?shù)恼右酝猓瑲鈩葑顬榛趾甑囊蛔êB,裏麵各種裝飾皆是上品。倒是合了那為達(dá)官顯貴服務(wù)的初衷。
宏豔樓有三層,一樓是一個大廳。大廳深處是一個圓形的舞臺,而舞臺的一旁,用幔帳遮住的地方,就是平日裏樂師演奏的地方。二樓和三樓都是屬於宏豔樓的雅間,平日裏供那些達(dá)官顯貴玩樂。一樓則是專為那些喜愛歌舞的客人而設(shè),常常這舞臺上都有美麗的舞姬伴著樂師的音樂聲跳舞,看著倒也是一種享受。
不過,今天在臺上的表演者,與往日的舞姬不同。
她可是赤家的千金啊!
一陣樂曲聲響起,幾名舞女來到房間中央的圓臺上,輕輕揚(yáng)起自己的長袖,隨著音樂聲,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