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琴江,已經(jīng)顧不得這隻由影齋特地馴養(yǎng)的鴿子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魔息,會傷害到他的身體。
一般說來,鴿子的羽毛多半都是瓦灰、青、白、綠等顏色,以混色居多。
而這種通體都是黑色,就連爪子、喙、指甲等統(tǒng)統(tǒng)都是黑色的,卻根本沒有。
但這僅僅限於正常狀況。
至於非正常的狀況,自是因?yàn)檫@種通體黑色的鴿子,有著不凡之處。
這種通體都是黑色的鴿子,夢羽見過。
有一次去影齋,七煞特地邀請琴江去視察新訓(xùn)養(yǎng)的魔鴿的時候,夢羽見到的,就是這種通體黑色的鴿子。
一般來講,若不是有重大特別軍情險(xiǎn)報(bào),影齋是不會出動這種特地馴養(yǎng)出來的隱蔽性極強(qiáng)的魔鴿的。並且,這隻魔鴿,也一定是由七煞放出來的。整個近萬人的影齋,隻有七煞和琴江,才有動用魔鴿的權(quán)力。
這個時候,七煞竟然傳信來了,看來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夢羽在心底暗自琢磨著,眉間也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一絲愁緒。
但是,卻被掩飾得極好,很難看出。
搞不好...
“呃...糟了!情況怎生變得如此複雜?”
琴江看完密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臉上一派愁雲(yún)慘霧,似是感到非常不妙。
“主人,發(fā)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如此緊張?”
夢羽正暗自猜測著,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是什麼,就聽到琴江重重地一歎,急忙迴神問道。
“七煞的手下,莫名其妙地被解決了。但卻查不出,這是為何!”
琴江緊緊鎖著眉頭,簡明將事情講清。
“難道是影齋招惹了道上的人?”
夢羽推測著。
“不是。”
琴江搖搖頭。
“難道是他們的魔息被高級的修道者發(fā)現(xiàn)了,所以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解決了?”
夢羽繼續(xù)猜測著。
“不是。”
琴江否認(rèn)了。
“難道是因?yàn)闊o法控製魔息而走火入魔了?”
夢羽繼續(xù)猜想著有可能的情況。
“不是。”
但又一次被琴江給否認(rèn)了。
“那到底是因?yàn)槭颤N啊?主人?”
夢羽似是沒有耐心了,便直接詢問起來。
畢竟,他已經(jīng)算是把幾乎能夠發(fā)生的可能,都猜了一個遍了。著實(shí)是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原因了。而且,明明就知道事情很緊急,還在這裏玩兒這種“你猜!你猜!你猜猜!”的遊戲,完全就是在浪費(fèi)寶貴的時間啊!
但琴江似是沒有聽到夢羽的問話一般,隻是直愣愣地看著信件上,那特地用朱砂寫下的四個字,心裏暗自覺得發(fā)涼。
“主人?”
“主人?”
夢羽的直接發(fā)問,換來的是琴江的發(fā)愣。沒法,夢羽隻好走近琴江,稍稍提高了些聲音輕喚道,希望能夠得到迴應(yīng)。
但正是因?yàn)樽呓耍瑝粲鹨谎劬推车搅诵偶系哪撬膫用朱砂特地寫下的字。
夢羽幾乎是瞬間就了悟了,琴江的發(fā)愣,是為了什麼。
原來如此啊!
看來,還真是分毫不差!
夢羽的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
然而,那種高深莫測,也隻是一閃而過。
“啊?”
直到夢羽發(fā)力拽了拽琴江的袖子,琴江這才迴神。
然而,這樣的迴神,卻很像是受到了驚嚇。
“小羽是在問主人,到底是因?yàn)槭颤N?”
夢羽似是怕嚇到才迴神的琴江,柔柔地問道,滿目的關(guān)切。
“什麼因?yàn)槭颤N啊?”
而琴江,則多半是因?yàn)楸粐樀锰萘耍浆F(xiàn)在都還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愣頭愣腦地迴了一句話。
不過,恐怕就連琴江自己說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七煞的手下!”
夢羽好心地指了指琴江手裏的信件,提醒道。
“哦!”
琴江似是驚魂未定,迴答都顯得那樣心不在焉。
“主人~”
瞧著琴江這個心神不定的樣子,夢羽不由再次出言提醒道。
並且,在夢羽的心裏,也暗暗推知著琴江的想法。若是琴江並不知道,這張情報(bào)上所提到的那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那麼很有可能會詢問自己。
這般...
事情可是越來越有麻煩了...
還真全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兒!
生怕水還攪得不夠渾!
“小羽,什麼是陰兵斥候?”
果不其然,並沒有與之相關(guān)了解的琴江,還是問了出來。
其實(shí),方才琴江的發(fā)愣,多半並不是被嚇到了,而是在腦海中搜索著各種和陰兵斥候有關(guān)的一切。
畢竟,影齋的人,是自己一手培養(yǎng)和提拔出來的,尤其是七煞、殘和聶。自己明明就和七煞強(qiáng)調(diào)了整件事情的重要性,輕重一向拎得清的七煞,是斷斷不會亂來的。即使七煞一時犯了糊塗,還有殘和聶啊!總不能所有的人,都跟著一起犯糊塗吧?
而且,曾經(jīng)自己要求他馴養(yǎng)魔鴿,就是為了用來隱蔽地傳遞重大的機(jī)密。
但現(xiàn)在,十多年了,自己那時隻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並未想到會有啟用魔鴿的一天。
然而,今天,自己卻真真實(shí)實(shí)地見到了那曾經(jīng)在籠子裏呆著的魔鴿。
並且,還是帶著一封密信的魔鴿。
整個影齋,上上下下近萬人,能夠動用魔鴿的,就隻有自己和七煞。並且,魔鴿的馴養(yǎng)地點(diǎn)非常隱蔽,不可能有人故意抓了一隻魔鴿來傳遞個假消息。即使如此,自己也可傳信詢問真?zhèn)危只虍?dāng)麵對峙。
可是,很顯然,這封密信上的內(nèi)容,的確為七煞的手筆。並且,七煞雖是不如殘那般性子細(xì)膩,可也絕不是什麼沒有頭腦之人,說是粗中有細(xì),半點(diǎn)不為過。
今天,七煞居然用朱砂,特地將陰兵斥候四個字,以如此醒目的方式寫出來,怕是就連他也...
朱砂,可是平日裏自己用來下朱批的啊!
而朱批,則是自己對事情下發(fā)的處理意見啊!
但若是沒有自己的授權(quán),無論是在景廷派,還是在影齋,那可都是僭越之舉。
那可是大罪一條啊!
除非...
看起來,事情可是相當(dāng)?shù)脑愀獍。?br />
陰兵斥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究竟是什麼來頭?
居然會引得見過不小世麵的七煞,也如此惶惶然?
讓他做出這個消息是個重大特殊軍情險(xiǎn)報(bào)的判斷?
並且,若是這個判斷不僅僅隻是他一人做出的,而是影齋最高機(jī)密層他和聶、殘一同做出的判斷的話,那就更不容想象事情究竟有多離譜了!
信件中,並沒有對陰兵斥候做任何介紹。
這在以前,那是完全不可能之事,憑借著影齋相當(dāng)強(qiáng)大的情報(bào)係統(tǒng)。那麼,出現(xiàn)如此狀況的唯一的解釋便是,就連影齋,也不曾知曉這個陰兵斥候是個什麼貨色。
若是連影齋都不知道的話,那麼這個世上還會有誰,知道這個陰兵斥候,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正當(dāng)琴江的腦子裏,還在上演著各種和陰兵斥候有關(guān)的推測之時,他卻在恍惚間聽到了一陣悅耳的聲音。
袖子好像晃了晃~
是誰在晃我的袖子啊?
嗯?
小羽?
對呀!
小羽是千年琴靈,若是連影齋都不知道這個陰兵斥候是個什麼玩意兒的話,那麼多半這陰兵斥候不是凡物。既然如此,那就應(yīng)該問問小羽啊!
說不定,小羽就知道呢!
雖說影齋的情報(bào)係統(tǒng)強(qiáng)大,可也終歸是有所缺陷的。影齋畢竟經(jīng)曆的時間太短了,很多事未必見得知道。
若是如此,定要好好問問了!
“啊!”
可沒預(yù)兆的,陰兵斥候四個字一出,就嚇得夢羽差點(diǎn)兒暈厥過去。
整個人跟失了魂兒一樣,軟倒在琴江懷裏。臉色難看至極,簡直不忍直視,渾身上下抖得和篩糠一樣。
看得一頭霧水的琴江,一陣一陣心疼。
這小羽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難道是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嗎?
嚇到小羽了?
可...小羽不是一向不膽小的嗎?
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呢?
惹得小羽如此?
好像是說:小羽,什麼是陰兵斥候?
嗯!對!就是從這句話開始,小羽才發(fā)生了變化的!
看這副模樣,多半也是因?yàn)殛幈夂蛩膫字!
這陰兵斥候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惹得活了近千年的小羽,都被嚇成這樣?
但是,若是對手真的很強(qiáng)大,又為何獨(dú)獨(dú)要挑七煞所帶領(lǐng)的手下下手呢?
影齋做事一向隱秘,又怎會拋頭露麵,被人所知呢?
難道是七煞惹到他們了嗎?
七煞應(yīng)該不會傻到這種程度吧?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
小羽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不可能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我一定要好好問問!
“小羽~”
“小羽~”
“小羽~”
這下輪到琴江來喊人了。
但似乎這效果就...
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夢羽驚叫著站起來,開始滿屋亂竄。一副瘋瘋顛顛的模樣,口中還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隻是見了一張喋喋不休的嘴。
“啊~”
“啊~”
“啊~”
夢羽的喃喃自語中,混合著驚叫聲。那般模樣,看起來似是真的瘋了。
琴江看著變成這般模樣的夢羽,別提多心疼了。
好端端的人,怎麼成了這樣?
這和失心瘋有什麼兩樣?
啊?
失心瘋?
不會吧?!
琴江被自己的猜想,立刻就嚇了一身冷汗。
“小羽,小心!”
夢羽差點(diǎn)兒撞到桌子,琴江一喊,夢羽又去了別處,依舊是驚叫著,滿屋亂竄。
琴江覺得,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心疼死不可!
鳳眸中充滿著焦急,狠狠地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唰~”的一下,琴江的袖中迅速地跑出了一把蕓絲,直奔夢羽而去,把亂動不已的夢羽給捆了個結(jié)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