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派出去的人,無非就是這麼幾種。第一種,幫主人盯著景廷派內(nèi)部動向的混跡於景廷派各個階層的修道眼線。第二種,幫主人暗中處理掉那些雜碎的中階魔功修煉者。第三種,幫主人盯著其他各路江湖上的勢力的眼線。以及,為了一些特殊的人,而出動的機動高階魔修者。主人,小羽說的可對?”
夢羽先是提及了影齋的力量構(gòu)成。
但這也隻是其中一部分,隻不過這部分與現(xiàn)在討論的事情關(guān)係頗深罷了。
“嗯。”
琴江眨了眨眼,表示認可。
“那主人可知是哪一類人受到了攻擊?”
夢羽循循善誘地問道。
“七煞說是,派出來盯著蓉苧派的人。”
琴江如實說道。
“若是盯著蓉苧派的人,魔功應(yīng)該不淺了。否則,早該發(fā)現(xiàn)了。”
夢羽推測道。
“嗯,他們都是影齋的高手。”
琴江肯定了夢羽的推測。
“既然是高手,卻被無聲無息地了結(jié)掉,想想也是可怕。”
夢羽歎了口氣。
“是啊!”
琴江亦然。
畢竟,得到一個高階魔修者,這其中的曲折一點也不少。
“小羽之所以說是第五股力量,是有原因的。”
夢羽望著琴江的眸子,接著上麵的話,繼續(xù)道。
“難不成...你又知道了什麼?”
琴江隻感覺心裏的壓抑和訝異共存。
其實,有些時候,琴江心中都對夢羽所說的話,感到惶惶然。這倒不是因為夢羽的話有多少威懾力,而是因為琴江感到夢羽的話裏,總是暗藏著很多的危機。而每每夢羽提示,或許事情會有什麼不好的動向之後,事情總會按照夢羽預言的方向發(fā)展。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是靈體,所以直覺很準嗎?
可是...
依著夢羽那顆活絡(luò)的腦袋來說,這一切真的是直覺可以解釋的嗎?
每一次,夢羽都會在有意無意中提醒著自己。
而之後發(fā)生的事,也都明裏暗裏地印證著夢羽的話。
如此這般,還真是令人心中惴惴然啊!
並且,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可夢羽的說法,又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難道...
“主人,你看,盯著蓉苧派的人被幹掉了。不也就說明,其實還有一股力量,在暗中盯著所有人的動向了嗎?若是小羽猜得不錯,被了結(jié)掉的人,恐怕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被殺人滅口的。很可能是,七煞的人是因為修煉了高階魔功,能夠察覺到這些陰兵斥候的存在。又想一探究竟,所以一時不察,這不,就隻有倒黴了嗎?”
夢羽為琴江分析著可能的情況。
其實,琴江眼中飄過的對夢羽的疑慮,夢羽不是沒看見。隻是夢羽裝作沒看到,忽略掉了。
夢羽知道,此時的琴江,對自己的信任,也隻是弱水三千,才取了數(shù)瓢飲罷了。要想得到琴江所有的信任,這條路注定長而岐。
不過,隻要琴江能夠稍稍聽進去一點點自己的話,那也是好的。這般,也算是盡了自己提醒的本分。
就算退一步來說,隻要他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也就行了。因為根據(jù)自己的推理得出的事情,遲早都會得到印證。
又何必去逞口舌之快?
非要得個所以然呢?
有些事,現(xiàn)在還急不得。
“你說的不無道理。”
琴江轉(zhuǎn)念一想,夢羽說的也對。
往往這種派出去探查情況的眼線被殺,多半都是由於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該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又暴露了自己。
最後,就隻有被殺的份兒,這倒是不錯。
陰兵...
魔功...
都是陰煞之物,高階的魔修者能夠感知到陰兵的存在,這也算是合理。發(fā)現(xiàn)了在原本探查範圍以外的力量的存在,打算一探究竟,也沒什麼錯。
至於被殺,似乎還真是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
然而,這被殺的眼線,又究竟發(fā)現(xiàn)了陰兵斥候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並且,這高階的魔修者,難道還敵不過一個小小的陰兵斥候嗎?
這陰兵斥候究竟是有多強?
在軍隊裏,作為前期探查情況的斥候,應(yīng)當也不是什麼武功高強之輩。那麼,在陰兵斥候身上,也應(yīng)該是同理。
如此說來,這...陰兵斥候的力量豈不是很駭人?
而陰兵斥候背後的力量,豈不更是令人咋舌?
“這股力量和蓉苧派沒什麼關(guān)係。”
夢羽接著陰兵斥候與蓉苧派,以及影齋高階魔修者之間的關(guān)係,分析道。
其實,很顯然的,三者之間構(gòu)成了一個三角關(guān)係。這影齋的高階魔修者的箭頭指向性很明確,就是蓉苧派。但這陰兵斥候所盯著的,就不太好說了。有可能會是兩者都盯,也有可能隻是影齋和蓉苧派當中的其中一方。不過,無論是哪種結(jié)果,都逃不開一件事,那就是陰兵斥候的勢力歸屬問題。
“你怎麼知道?”
琴江對此深感不解。
很明顯的,自己派出去盯著蓉苧派的人會被蓉苧派所殺,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
那麼,夢羽又是如何確定與蓉苧派無關(guān)的?難道就不會是蓉苧派指使陰兵斥候幹的?又會不會是他們幾者之間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蓉苧派就是背後的那一隻黃雀呢?
這蓉苧派見不得人的勾當多了去了,能夠找到像陰兵斥候這樣的幫手,似乎也不足為怪。
“若是有關(guān)係,那還正常嗎?”
夢羽知道琴江對於自己的結(jié)論有疑惑,遂也沒有繼續(xù)分析下去,隻是淡淡地反問道。
並且,夢羽也是在試探,琴江是不是半點都不知道和陰兵斥候有關(guān)的事情。
畢竟,影齋裏的半人半魔也不少,甚至還有幾個已經(jīng)通過魔修脫胎換骨,成為了真正的魔。都是在地下活動的,知道些和鬼界有關(guān)的事,似乎也並不是太難。
若是琴江不知道,自己可還得費一些唇舌。
若是知道一些,倒也還省事。
不過,要是道聽途說占了多數(shù),似乎自己的解說也就不會太輕鬆了。
怕就怕,知道得一知半解的。
“嗯?”
琴江不解。
夢羽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這還正常嗎?
到底哪裏不正常了?
“這蓉苧派雖然的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好歹人家明麵兒上也是修道的,又不是召喚陰兵的,他倆應(yīng)當也扯不上什麼關(guān)係。若真是和蓉苧派有什麼關(guān)係,那這些陰兵為何不直接把七煞手下用來監(jiān)視蓉苧派的人全部殲滅,反而隻是殺了個別人呢?若是全部殺掉,豈不是才是萬全之選?”
琴江的麵露不解,夢羽便已知曉,琴江是真的不知這陰兵斥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同樣,夢羽也知道了琴江之所以不解,是因為琴江已經(jīng)想偏了。琴江定然是想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蓉苧派就是那隻黃雀了。
然而,即使是蓉苧派修為最高的翠滇真人,都沒有那個可以解封古戰(zhàn)場陰兵的本事,更何況是差遣他們了!
即使隻是個小小的陰兵斥候!
這可真是離題萬裏啊!
其實,即使是景廷派的道英真人和道和真人一同聯(lián)手,也根本沒有那個能力解封古戰(zhàn)場,更何況是還不如這兩位當中其中一位的翠滇真人了?
略微有點無語的夢羽,以三者之間的利害關(guān)係提示道。
“這倒是,七煞說是折損了兩人。”
琴江想了想,夢羽的分析很對。
的確,如若真的和蓉苧派有關(guān)係,而蓉苧派又是那隻黃雀的話,殺掉所有自己派出去的人,才是上上之選。並且,似乎也沒有必要殺雞儆猴,然後威懾自己派出去的人,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畢竟,這影齋明麵上的主人,可是七煞,又不是自己。而晶石一事又沒有影齋的參與,就連敵人都不是。這樣做,既沒有必要,也很是愚蠢。
而且,想要對付魔修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魔修者,本就是因其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而去鋌而走險,劍走偏鋒,使得他們自己的力量加倍增長。
普通的修道者,或許有個二三十年的工夫,才會略有所成。若是有點天賦的,或許也就約莫十多年。
但魔修者,想要略有所成,則僅僅需要三到五年的工夫,這可著實是一條得到至強力量的捷徑。
當然,這也是自己讓加入影齋的人修煉魔功的主要原因。正是因為那些人是半人半魔的魔修者,自然比起人要難對付得多。並且,他們也不受人威脅。
所以,可以看出,夢羽的推理是成立的。
“一共派出去盯著蓉苧派的,有多少人?”
為了讓琴江坐實這樣一種正確的推斷,夢羽接著問道。
“至少也有十來個吧!”
琴江其實也不太清楚七煞在眼線上的具體布防,隻是大概推測了一下。
“這不就能夠說明問題了嗎?”
夢羽攤了攤手,反問道。
其實,影齋派出去特地盯著蓉苧派的魔修者,約莫有一百多人,可是琴江估計的十倍左右。當然,這也是夢羽確立了代理人的身份之後,才利用代理人的身份知道的事情。
但夢羽沒說,畢竟這般對自己並無好處。
現(xiàn)在本就多災(zāi)多難,想要挺過去著實艱難。若是再有內(nèi)隙,怕是大廈將頹,岌岌可危也。並且,自己也需要琴江的信任。隻有琴江信任自己,自己說的話,琴江才會往心裏去,才不至於導致全軍覆滅的慘痛後果。
“或許吧...”
琴江雖然也覺得夢羽的分析成立,但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證據(jù)直接表明夢羽的推測是成立的,那麼也不能就此蓋棺定論。
若是有變數(shù)呢?
遂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