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拿出來的這塊礦石是隕鐵,和成年人的拳頭大小,卻重得離奇。葉天墨隻能猜測是隕鐵,在紅柳集還沒有這麼頂尖的貨色。
風(fēng)可燃送給葉天墨的密卷中有隕鐵的記載,葉天墨是通過顏色和分量來斷定,這就是罕見的隕鐵。
昨天鍛打了一個多時辰,也不過是把礦石鍛打為凹凸不平的鐵條。正常來說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葉天墨打造出一柄完美的匕首了。
百匠三疊勁麵對隕鐵有些艱難,突破到地玄境一重天,葉天墨做到了百匠四疊勁,鐵錘的力量增加了一半,鍛打起來輕鬆許多。
鐵條反複折疊,反複燒紅鍛打,反複折疊九次,葉天墨把筆直的鐵條放入油槽冷卻。
當(dāng)溫度達到赤手能夠抓住的程度,葉天墨試探著注入玄氣。鐵條脈絡(luò)有些粗,也就意味著還能繼續(xù)折疊鍛打。
普通的鐵礦承受不起太多次數(shù)的疊加鍛打,那會讓打造出來的兵器無法讓玄氣通行,也就是廢了。
這塊隕鐵明顯承受得起千鍛,葉天墨一個人拉風(fēng)箱,一次又一次的煆燒。臨近中午,葉天墨聽到身體表麵發(fā)出撕裂的聲音。
葉天墨停下來,掀開溫暖的獸皮袍子,一層厚厚的死皮崩裂,露出了下麵古銅色的光滑肌膚。
葉天墨返迴房間,大塊的厚厚死皮被他扯下來。難看的傷疤消失了,新生的肌膚毛孔纖細,光潔如新生的嬰兒。
褪下的死皮如同打了數(shù)百個補丁,那全是葉天墨在這半年中受到的各種傷害。
有野獸獠牙撕咬的舊傷,有玄獸爪子留下的疤痕,還有逃竄時被巖石割裂的痕跡。沒有人想象葉天墨承受了什麼樣的磨礪,才讓他有了鋼鐵般的意誌。
感覺全身的毛孔在唿吸,通透的感覺讓葉天墨意識到藥皇給自己調(diào)配的藥浴肯定不同尋常。
如果是葉天墨被人修複了相伴多年的兵器,他也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迴報,因此葉天墨理解藥皇的做法
。
葉天墨沒有繼續(xù)鍛造下去,一群熟人陸續(xù)到來,讓葉天墨幫著修理兵器。還是老規(guī)矩,最先到來的十個人有機會,別人隻能等待第二天。
葉天墨發(fā)現(xiàn)今天來的人顯得很拘謹,目光不時向房間裏麵張望,卻沒有人敢冒昧地闖進去。
昨晚藥皇威壓紅柳集,許多人肯定猜到了藥皇就在葉天墨的家。不傻的人就能明白過來,葉天墨和藥皇有交情,甚至有可能是葉天墨幫助藥皇修理了九劫劍。
修複了兵器的人連聲感謝,並留下遠遠超過正常價格的酬金戀戀不舍離去。葉天墨無奈搖搖頭,迴到房間匆匆填飽肚子,開始翻閱藥皇留下的六本書。
《蒼猿柔體術(shù)》、《烽火燎原劍法》、《連城百擊訣》、《藥性辨析》、《山河地理誌》還有《匿息訣》。
這六本書沒有標注什麼品級,和葉家的藏書不一樣,葉家珍藏的各種秘籍詳細標注著品級。而藥皇拿出的幾本書或者顏色古拙,或者墨跡嶄新,就是沒有等級的標注。
葉天墨把另外五本書放入床下的箱子,拿起《蒼猿柔體術(shù)》開始翻閱。葉天墨沒有猜錯,這就是一門舒展肢體的技巧,融合了玄氣運行路線和肢體各種高難度動作的技巧。
沒有更多的講解,也沒有誇大其詞地宣揚修煉這種柔體術(shù)的好處。葉天墨卻覺得來曆極為不凡。
二十一個姿勢,分別有二十一種玄氣運行路線匹配。任何一種姿勢,讓正常人也會覺得那簡直就是自虐。
葉天墨耐心翻閱著,第一遍是快速瀏覽,第二遍是仔細閱讀,第三遍邊閱讀邊理解,這是最容易記憶的方式。
葉天墨起來,來到房門處,左腳抬起舉過頭頂靠在門框上,身體用力向下壓的同時,繼續(xù)翻閱著《蒼猿柔體術(shù)》。
一上一下兩條腿撐為一條直線,葉天墨的身體向前彎曲,腦袋從腿下鑽過,依然繼續(xù)翻閱著秘籍。
兩條腿的筋似乎要抻斷,葉天墨臉紅脖子粗。這個
姿勢血流不暢,唯有催動按照秘籍的要求驅(qū)動玄氣,才能讓這種不適得到一點點緩解。
這不是立竿見影就能得到好處的輔助手段,唯有日積月累才能看到成效。葉天墨不斷改變姿勢,逐個嚐試二十一種姿勢,這也是一種記憶的過程。
藥皇說得明白,這六本書是借給葉天墨。葉天墨就必須憑借自己的記憶把六本書的內(nèi)容背誦下來,變成自己知識的儲備。
二十一個姿勢全部嚐試一遍,葉天墨覺得自己快癱瘓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這二十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耗盡了葉天墨的全部精力和體力。
葉天墨直接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汗水打濕了厚厚的冬衣,隻是真的沒力氣起來了。
院門被推開,蕭子鶴的聲音響起道:“天墨大師,您在嗎?”
葉天墨顫巍巍地說道:“在,請稍等。”
葉天墨想要起來,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他無奈看著屋頂,淪落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苦等了半天的蕭子鶴讓隨從留在院子裏,她推開房門就看到臉色蒼白的葉天墨躺在那裏。
蕭子鶴快步走過來,攙扶起葉天墨,旋即她瞥見了葉天墨手中的那卷書。
蕭子鶴若無其事地攙扶葉天墨起來,靠坐在床頭。她溫柔說道:“這麼冷的天,不生爐火,還全身濕透,很容易落下病根,今後不能如此大意了。”
葉天墨苦笑,當(dāng)時覺得自己能堅持,誰能想到二十一個姿勢全部施展一遍,竟然會落得這麼狼狽的下場。
蕭子鶴把獸皮袍子撿起來披在葉天墨身上,目光掃過那褪下的厚厚死皮,她眼眸再次閃過震驚神色。
蕭子鶴拉過凳子坐在葉天墨對麵說道:“我冒昧前來,是想邀請藥皇陛下蒞臨蕭家做客,不知道天墨大師是否同意?”
葉天墨有氣無力地說道:“藥皇和月全離開幾天,等他迴來你當(dāng)麵邀請好了。至於我,當(dāng)然不介意,藥皇去你家做客,自然比在我這個狗窩舒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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