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我這是……”晨曦有些後怕的問。


    “心魔而已，隨著你靈魂不斷強大，你的內心也會不斷經受各種精神上考驗，習慣了就好！”白澤漫不經心的說，“不過你確實很有意思，我見過很多人族的修士，魔障往往是物質欲望之類的，像你這種……思考文明之光傳承的，還是第二個……”


    “第二個麼，那第一個是？”晨曦忽然感覺白澤的語氣有些不對，似乎帶著很重的悲傷。


    “第一個啊，他是我願意和人類合作唯一的原因……”白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即沉默下去。隻是晨曦不知道的是，迴歸圖卷空間的白澤並沒有去繼續什麼研究，而是獨自發呆，半晌才自言自語道：“已經開始思索文明之光傳承的問題了麼，這麼說，你快要醒來了……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啊！”


    ……


    空間之外，晨曦已經不敢再去思索文明之類的問題，正如白澤所說，這個問題對他這種掙紮在死亡線上的“螻蟻”而言還太遙遠了一些。


    “主上，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麼？”庫洛洛有些意興闌珊的問。


    “按照原定的計劃，前往安溫神域，會一會你老師亞倫文！”晨曦迴應道。


    “亞倫文，是因為法爾之石麼？”庫洛洛露出一絲迷惘。


    “正能說是一方麵，當年的人類王國崗圖亞隱藏著太多秘密，我想去看一下。至於法爾之石，它是凱爾特神係的關鍵所在，我想看一下自己對石頭的猜測是否準確！”晨曦也注意到妖精狀態的不對。


    “怎麼，已經不願意再繼續堅持了麼？”晨曦小聲問。


    “我不知道族群的路在何方，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堆機器，所有可能的道路都隻是猜測。族群曾經是我唯一的堅持，現在，我不知道還能堅持什麼？”庫洛洛蹲坐在樹幹上，無盡的頹廢。


    “和我去找齊三神器或者……拿到達格達手中的女神豎琴，這些東西中儲存著凱爾特靈魂法則的奧秘。安格斯當年在內克坦爆炸中化為器靈，正是達格達出手為他補全靈魂。我們九州有一句老話——‘劇毒橫生之處，三步之內必有解藥’。想要解決你族群靈魂的問題，還要從凱爾特神係本身想辦法！”晨曦索性也坐在庫洛洛旁邊，時至於今，他漸漸將這個麵貌萎縮的妖精視為朋友般的存在，內心實際上有些敬佩他對族群的堅持。


    “修複靈魂麼？真的可行麼？”庫洛洛還是有些茫然，妖精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靈魂狀態，正如白澤所說，這種扭曲的靈魂經不起任何的折騰。而對法術一竅不通的雷吉斯顯然不會什麼抽取靈魂的法術，也不知他當年用了什麼粗糙的方法來折磨他的族人。


    “老白說過，靈魂法則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法則。也是唯一一個永不健全的法則體係，關於它的秘密，散落在各個不同的上古神係當中。我相信，這些法則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晨曦頓了頓，“而且，你族人現在的狀態，無疑給你留下的充足的時間。從這個角度上講，倒也不失為一種幸運了！”


    “那您什麼時候迴重返黑森林，我……”庫洛洛點了點頭，多少有了些底氣。實際上，就算沒有晨曦勸解，以這種民族鬥士的心性，也會很快調整過來。


    “塞納留斯的力量僅次於達努女神本尊，這樣的存在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招惹的。我們需要更強的實力才可以，庫洛洛，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相信我！”晨曦緩緩起身，“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可沒有自怨自艾的資格啊！”


    晨曦轉身離去，庫洛洛望著他的背影，沉默半晌後露出一抹笑容來，隨即一個閃現出現在晨曦身後，一如他們剛剛遇到時一般。


    清晨，巴別莊園又迎來了新的一天。晨曦在巨橡樹下的樹屋裏跌坐冥想，水火兩隻神鴉正圍繞他不斷的旋轉。雖然是元素生物，但兩隻神鴉似乎很喜歡世界樹所營造的環境。偶爾穿梭與樹枝間隙，發出暢快的鳴叫。


    埃文斯有些心驚膽顫的看著莊園內多出來的巨型石雕，一座座熔巖巨人似乎變成了無害的裝飾品，矗立在莊園的各個位置。熄滅了身上的熔巖之火，陷入沉寂狀態的他們就和普通石雕沒有什麼區別。莊園的主道兩側每隔幾步就有一尊石像，埃文斯早上巡邏的時候稍稍清點了一下數量，整整八百一十七尊熔巖傀儡，這已經是一支可以縱橫現代英倫三島的力量了。若是那些老舊貴族們再來進犯，就算沒有了梵蒂岡的幫助，這些巨像也足以帶任何來犯者進入地獄。


    “主上，這些東西……真的沒有威脅麼？”精靈隊長對這些魔動機械很不放心，喜愛自然的他們天性便討厭所有的機械，無論是世俗科技的還是魔法動力的。


    “我的隊長，它們絕對忠誠。事實上，機器的忠誠不在他們自身，而在於掌控者！”晨曦結束冥想，有些好笑的打量著自己的衛隊長。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這樣一支軍隊，但掌控者……”埃文斯嘟囔道。精靈一族在上古就和巨人、妖精作戰，即使沒有這段淵源，妖精那畸形的長相也完全入不了精靈的眼。


    “要對自己的同伴有信心，埃文斯！”晨曦微笑著說，“格雷特和瑟西怎麼樣了？”


    “格雷特大人一直在冥想中，她的身邊時空都發生了偏轉，也不知何時才會醒來。韓賽爾大人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也暫時離開了，說要去北方一趟！”埃文斯迴複道，“至於瑟西，她恢複的很不錯，正在為莊園培育您帶迴來的那種草！”


    “噬魂草麼，成長的怎麼樣？”晨曦了然，瑟西在參軍之前是花匠，這種工作明顯比打打殺殺更適合她。至於韓賽爾，若不是安溫之行迫在眉睫，他倒也想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位費坦大人。


    “在世界樹的籠罩範圍之內，隻怕沒有什麼植物長不好。那東西都長瘋了，我們莊園外圍現在滿是這種東西！”埃文斯苦笑道，“我們正在周圍做防護，以免出現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