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弟子的死傷不少,葛聰心底已經漸漸有些撤退的想法,而這時,他袖裏的傳訊玉簡突然發燙起來,拿出一瞧,葛聰猛然神色大變,連聲喊道:“撤!撤!撤!”
這三聲喊完,三命當鋪的弟子竟也為天神殿的人讓出了路,並且慕容離這時在空裏看著葛聰逃竄的背影道:“葛兄,今日是你我兩方的誤會,若是迴去需要什麼幫助,還請傳訊與我!”
葛聰聽到這聲音,扭頭看了眼空裏的慕容離,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他現在腦子一團麻,可他對三命當鋪與蒼門的恨是已經比海都深了。
若不是大本營遭到大量人馬襲擊,情況危急,葛聰這會兒勢必會停下來,去問問慕容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迴事!急歸急,葛聰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另一方麵在天神教的大本營裏也是有能拿主意的人的,今晚天神教雖然會損失很多弟子,可葛聰現在更關心今晚這些事究竟是誰策劃的。
一邊趕路一邊思慮,葛聰突然止住步子,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他敢忙又下令道:“迴三命當鋪那裏!”
折損的隻剩三百多一點的人,在葛聰的命令下趕忙又向三命當鋪趕,可他們才迴頭,便發現不知何時,他們背後竟多出了好幾百人,天神教的退路已經被截斷了。
同時,在三命當鋪聯營中的慕容離這時還沒從空裏落下去,他皺眉突然道:“柳延亭,帶一千人去接應葛聰,快!”
這道命令才下去,慕容離望向前方漆黑的夜裏,隻見一赤袍青年向自己走來,這青年長相雖平庸無奇卻也還算耐看,可那一對金色的眸子竟能讓慕容離心裏不受控製的有些惶恐起來。
慕容離看著緩緩走進的赤袍青年,咬牙喃喃道:“楚風!”
楚風步子不大,也邁的很隨意,眼看著他離這兒還挺遠,可沒幾步卻已經到了慕容離跟前。
瞧了眼慕容離有些緊張的模樣,楚風收起金眸,咧嘴一笑道:“慕容兄,今晚來跟你談一樁生意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楚風說著就從儲物戒指取出一物,慕容離本還不屑,可當看
到楚風拿出來的東西時,眼睛瞬間就直了,視線再也不肯挪動半分。
“怎樣?這件東西你拿的了注意?讓你背後的人出來與我談吧!
楚風手握天帝劍,筆直的身影挺在慕容離跟前,許久後,慕容離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手上這東西是真是假?”
一聽慕容離這話,楚風直接喝罵道:“蠢貨!
罵完,楚風也不停留,就要轉身離開,可慕容離怎麼會準他無端罵了自己還毫發無損的離開呢。
隻見楚風才一轉身,慕容離掌心靈氣翻騰,一記疊浪掌緊追楚風後腦,楚風感覺到了背後的殺氣,不過他沒迴頭,他想看看三命當鋪中真正拿主意的人到底蠢不蠢。
剎那間,慕容離已到了楚風身後,他右臂震蕩三次,疊浪掌疊力三迴,眼看萬斤重力就要砸到楚風後腦,可突然,慕容離的身體如同被什麼牽扯著一般,迅速倒飛了迴去。
“嘭!”
聞得身後一聲巨響,楚風在空裏才止住了步子又迴過頭來。
轉身看見此刻的慕容離,那是要多慘有多慘,他疊浪掌的萬斤巨力沒有打出去反而反傷了自己,全身大部分地方都骨折了,特別是那隻右手,畸形的同時還染滿了鮮血,看著瘮人的厲害。
三命當鋪的弟子們見了這一幕,趕忙拿起兵器警戒著楚風,同時,剛才被慕容離吩咐帶領千人去接應葛聰的柳延亭這會兒剛把人集結完畢。
柳延亭來了,先是過去將慕容離扶起來,為其服下一顆保命丹藥,又將慕容離皮肉下刺出的骨茬歸位,期間,柳延亭一直沒有讓人進攻楚風。
過了一會兒,柳延亭命人將全身纏滿繃帶的慕容離帶了下去,他從慕容離的傷勢中已經看出,若是楚風擋在這兒,他集結的這一千人估計走不出營帳。
三命當鋪各個都是生意人,雖然有獨立的戰堂,可眼下這一千人郝然不屬於那一類,於是慕容離就很乖的在這裏等待能與楚風談事的人出來。
這柳延亭在原地沒多久,營裏便有聲音傳來。
“貴客上門,有失遠迎吶。”
循著聲音望去
,楚風看見來人竟然是慕容殘,並且這迴的慕容殘用的是本來麵貌。
三命當鋪的弟子們見了慕容殘,一個個趕忙跪下,也沒有喊什麼參拜語,就靜靜跪在那裏。
直到慕容殘說了句,都起來吧,眾人才都起身。
慕容殘望著楚風又道:“陳兄若不嫌棄,來我營中一聚如何?”
“哪裏話!
楚風說著落到了慕容殘身邊,與慕容殘並肩向三命當鋪營裏走去,而柳延亭望著兩人的背影走遠了,他又帶領著集結好的一千人向營外走去,慕容離的命令他還得遵從。
楚風與慕容殘很快便到了三命當鋪營地最深處的幾座閣樓邊,抬頭一望,隻見眼前這座閣樓提匾是,三風閣。
入閣所望,一切皆平凡自然,也不見有什麼堂皇的布置,楚風與慕容殘直接來到了二樓。
一到二樓,楚風便看見眼下正有個黑衣人端坐在前麵,黑衣人頭戴鬥笠,手纏黑布,似跟空氣有仇一般,裹得很嚴實。
黑衣人看到楚風後先聲開口道:“我出行不便,讓雲瀾去見你不耽誤我們的生意吧?”
“雲瀾?”
楚風疑惑的看了眼慕容殘。
慕容殘笑道:“雲瀾是我的字,稍有些規模的家族都喜歡崇古禮儀,不過陳兄可以隨意稱唿我!
“嗯!
楚風應了一句,隨後打量起眼前的黑衣人,那黑袍委實寬鬆,罩在身上,楚風完全看不出眼前人是男是女,再聽起聲音不粗不細,說是男生不錯,可說是女生卻也行。
對這神秘的黑袍人楚風沒有猜疑太多,他此行是來談生意的,知道這個黑袍人能過拿主意就行了。
於是楚風開口道:“不影響,不過不知道三命當鋪的誠意如何?”
“誠意當然藏在心底,可你個初出茅廬的小輩當如何讓我拿出誠意?”
黑衣人淡淡開口道,楚風還是分不清這是男是女,可楚風知道黑衣人現在這話的意思是,自己若不拿些本事來,今天他就不是來談生意的,而是來做散財童子了。
楚風也不含糊,背後兩枚陰陽魚浮現,不待他解釋,黑衣人先道:“
真是大世降臨天驕輩出,這等恐怖的東西你也能掌控幾分。”
“前輩謬讚了,現在我們來談生意如何?”
楚風從對方的語氣中感覺到這黑衣人應當還是慕容殘的長輩。
“好,你盡管提你的條件吧!”
“前輩豪爽,那前輩便提了,其實晚輩隻有三件事相求而已,第一,我想知道三命當鋪的曆史!”
“嗯?”
黑衣人聽到楚風這話,顯然也疑惑了一番,不過他還是應道:“行,可我希望你的口風能嚴實點,不然不用我們出手你也會被抹除!
“當然,晚輩謹記。”
聽到黑衣人的話,楚風漸漸覺得自己對三命當鋪的猜想是對的。
黑衣人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文典放在桌上,又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的關於我三命當鋪的一些野史,可這裏的東西,才都是真的!
接過桌上的文典,楚風開始翻閱起來,沒多久便已經將整部書都看的七七八八了。
看完,楚風自語道:“鑄劍山莊,南宮世家,三命當鋪,這還不是這顆星球最繁榮的地方,可這裏的秘密竟然已經這麼多了,那真正繁盛的地方該當如何?”
楚風對自己重生的這顆星球是越發感興趣了起來。
曾經,楚風初入鑄劍山莊時,南宮邑給他看過一本書,厺災曆三百年!厺災曆三百年中提到過三命當鋪,也提到過鑄劍山莊,還提到過一個人,名為方越!曾經的楚風從厺災曆三百年中看到過這些卻沒在意,他那是滿腦子都被陳姬瑤的消息給堵住了。
厺災曆中明明白白的寫道,陳姬瑤的兒子在厺災年間已經死了,並且從那以後,陳姬瑤也消失了蹤跡,至於厺災年,距離現在可是時隔千年了。
那時的楚風隻懷疑陳姬瑤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在別人的局中,可來不及他想太多,後麵天禁宗一步步的逼近使得他不得不奮起反抗。
越是反抗,楚風便越是中了幕後人的下懷,他的性格與情緒都被人掌控並扭曲,他一步步的軌跡都在算計之內。
從最初的殺父之
仇,到後麵算計自身的私仇,這些都在逼迫著楚風以極端的方式進步,等到楚風成長到一定的地步,楚風可能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他自身便會被送葬。
“看完了?”
黑衣人見楚風合住了書典,不禁問道。
“是啊,心裏許多疑惑也解開了!
“聽說你之前是被天禁宗選作了棋子?”
“對,不過僥幸逃脫了,而現在,也基本清楚了那幕後人要的東西!
楚風欣慰道。
“哦?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多答應你一件事。”
楚風聽此笑了笑開口:“前輩不要說得這般輕鬆,你現在心底可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吧?”
黑衣人似是被楚風道破了心底的感受,頓了半天才道:“今日,要不做兩筆生意?”
“善也!”
“前輩,接下來我所說的事關係重大,我還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楚風說著瞥了眼身邊的慕容殘,其意已不言而喻。
“無礙,雲瀾我信得過,你不必擔心!
黑衣人不假思索的道。
不過即使聽黑衣人說的這麼堅定,楚風還是背對著慕容殘對黑衣人隻張口不出聲,說了幾個字。
這幾個字說完了,黑衣人微微扭頭,看向慕容殘道:“雲瀾,你去將端木浩帶過來!
“是!
慕容殘臉色平靜的迴應著,隨後便轉身離去,待到慕容殘離去後,黑衣人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可楚風這時心底已經開始有些樂了。
“你現在說吧。”
黑衣人又開口道。
“當然!
一邊應承著,楚風慢慢給眼前的黑衣人講起了厺災曆三百年,這一講,直到遠處的天際微微泛起了魚肚白,楚風才從三風閣走出來。
楚風獨自出來,一開門就看見慕容殘身邊著端木浩,這二人當是了一宿了。
“勞煩慕容兄了。”
“陳兄客氣了!
將端木浩交給楚風後,慕容殘又把二人送出了三命當鋪的聯營,這期間,慕容殘與楚風客套話不少,談了些許閑話,可自始至終慕容殘都沒有提一句關於慕容婉兒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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