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怒視著楚東。
楚東夷然不懼。
剛剛楚東說的那個假設(shè),倒還是真有可能對安造成嚴(yán)重的人身傷害,這才讓安惱羞成怒。
但安並沒有失去理智,楚東不是一個人,他代表著的是磐石部落,是磐石部落的****和帶頭人,安不可能做出當(dāng)場格殺的舉動,那不符合雲(yún)山部落的戰(zhàn)略構(gòu)想。
何況,他有感覺,就算自己暴怒一擊也未必能夠殺得了楚東,之前大橫說過的那句話迴想在腦海。
安,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我會讓人跟你們的人接洽,接收你們的石灰。”
說完,安轉(zhuǎn)身大踏步的走入了雲(yún)山部落裏。
看著安遠去的背影,楚東搖了搖頭。
周圍各個部落的酋長和戰(zhàn)士們看到眼前的一幕,議論聲更大了。
“如果安落入到了水裏,用生石灰傾倒到水中,會發(fā)生什麼?”
“安武士會變成和煮鳥蛋一樣,裏裏外外都被煮熟了?”
“安武士是傻子嗎?他不會從水裏跳出來?”
“楚東酋巫說的那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啊。”
“我倒是聽說過,磐石部落的楚東酋巫用了一手神奇巫術(shù),轉(zhuǎn)瞬間將一個池塘變?yōu)闈L燙開水,煮熟了池塘當(dāng)中
一池塘的青麟巨口鱷,難道說就是用的生石灰嗎?”
一個酋長突然想到了之前聽到過了一個傳聞,當(dāng)場提了出來。
傳聞?wù)婕匐y辨,但剛剛看到了少量的生石灰就可以瞬間讓鳥蛋煮熟的過程讓人印象深刻,加上楚東剛才對安說的那個假設(shè),完全有可能啊。
“不錯,那一次殺死一池塘的青麟巨口鱷,燙嘴戰(zhàn)術(shù)就是用的生石灰。”
有一個磐石部落的戰(zhàn)士驕傲的大聲說了出來。
“啊,還真是這麼迴事。早知道這樣,我們也買點生石灰就好了。”
各個部落的酋長又開始後悔了。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生石灰固然可以瞬間產(chǎn)生大量的熱,但隻要有了這個常識,想要用生石灰傷到人,就很難了。
“酋巫,我……”
瓦看著比自己還矮了一頭的楚東,感覺到楚東前所未有的高大。
“去吧,完成交接。這一路上,我們拉著生石灰過來,可是費了老大的勁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瓦學(xué)著起那些戰(zhàn)士訓(xùn)練時候的樣子,了一個比較標(biāo)準(zhǔn)的軍姿。
楚東的目光卻是掃過了人群,看到了人群後麵那些或者是麻木或者是膽怯的麵孔,又是搖了搖
頭。
那些麵孔都是雲(yún)山部落的奴隸。這些奴隸相信以前也是某個部落的普通蠻人,或者是戰(zhàn)士,但如今,卻在雲(yún)山部落裏被壓榨著剩餘的生命。
楚東並沒有要解放奴隸的宏偉目標(biāo),隻是人人平等的思想觀念讓他看不得這種人壓榨人的現(xiàn)象。
在磐石部落當(dāng)中,也有高低貴賤的思想萌芽,不過,好在自己在,自己可以將淳樸的蠻人們的思想向著更好的方向引導(dǎo)。
楚東想著,陡然有一種疲累感襲來。
按照路人的說法,在荒原之外還有廣大的城邦社會,那些城邦當(dāng)中已經(jīng)真正的產(chǎn)生了階級,富貴天定的思想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深入人心了。
如今的磐石部落還隻是一個剛剛起步的小部落,能否走出荒原和那些城邦文明碰撞還是未可知數(shù),但思想上的碰撞恐怕會更早。
楚東在部落內(nèi)提拔瓦,重用庖丁,尊重行和見,和麻那些婦女們談笑風(fēng)生,做的是一個沒有什麼架子的部落酋巫,就是要用自己的言行讓所有的部落人都看見,懂得。
人,隻有職業(yè)上的分別,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大橫在高出的有鳳來儀亭上用望遠鏡看到了安與楚東對峙的一幕。
當(dāng)安
迴到了大橫的身旁,大橫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望遠鏡可真實用。”
安默默的想了想,點點頭。
“我有些明白磐石部落為什麼會崛起的那麼快了。”
“是因為楚東。”大橫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因為楚東,但也不完全是因為的楚東。那些普通蠻人,因為他,都有了自信,有強大的動力。如果每一個磐石部落的人都像那個叫瓦的家夥一樣,磐石部落,就真的很可怕了。”
“磐石部落用石灰作為粘合劑壘牆,楚東就是磐石部落的粘合劑。推倒一堵牆要推到所有的石頭,但推到磐石部落,隻需要除掉粘合劑就可以了。”
“大橫,我記得你選擇的是大巫的第二條建議。”
“我沒有改變選擇。不過,相信不隻我一個人看到磐石部落的弱點在哪裏。”
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他想了想,問:“我們是否要善意的提醒一下楚東?”
“不必。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做。如果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也就不配跟我們聯(lián)盟了。”
“咦,楚東又要做什麼?”
看到大橫用拿起了望遠鏡觀看遠處的磐石部落營地,安也舉起了望遠鏡,看
到了磐石部落營地裏忙碌一番。
有不少人在一個老人的指揮下,將一袋子一袋子的東西搬進了剛剛建好的四麵圍牆裏麵。
在圍牆外麵,楚東盤膝而坐,在和對麵的一個蠻人說著什麼。
很快有人過來報告,說是楚東在營地裏設(shè)了了一個簡易的醫(yī)館。
“醫(yī)館?什麼是醫(yī)館?”
“說是給人看病驅(qū)邪的地方。楚東還自稱是醫(yī)生,還叫大夫,說包治百病,坐診三天,三天之後,無論剩餘草藥還有多少,都會停診。”
“一個堂堂的酋巫,竟然給人看病?他也真是不需要這個麵子啊。”
安在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
“酋長,安武士,還有一點很奇怪。楚東說了,所有的人都可以去看病,包括奴隸。”那報告的人又補充了一句。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安,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楚東這裏來,每做一件事情都不按照慣例做啊,偏偏每一次都引起了相當(dāng)大的轟動。他這一次開醫(yī)館坐診,恐怕也是早有盤算了。”
“那他的盤算是什麼?給奴隸看病?自降身價。要幹什麼?當(dāng)救世主?”
大橫搖了搖頭,如今,他也覺得自己看不透楚東到底要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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