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想了想自己記憶當中天然硝石的樣子，然後描述了出來。
“硝石的表麵一般來說都是白色，上麵有顆粒狀的結晶，會發出淡淡的玻璃光澤，有的時候可能會因為伴生礦的關係，會呈現灰色、黃色、暗紅色等顏色，揮發和燃燒的時候會發出一種刺鼻的味道，這種味道隻要聞過之後，就很難忘記。”
楚東本來想形容一下硝石的味道應該是硝煙火藥的味道，但知道巖師肯定聽不明白，也就隻能用刺鼻一詞來代替了。
聽楚東如此詳細的介紹之後，巖師默默的思索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過來給巖師和楚東端茶倒水的的一名學徒表情變了變，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因為巖師的嚴厲以及楚東的威望，這個學徒卻是欲言又止。
楚東是何等的眼光？一下就發現了這個學徒的異樣。
“你叫什麼名字？”
楚東和藹的問那個學徒。
那個學徒大概也就在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相比較蠻人的平均值來講矮一些，也更纖細一些，也許是這個關係，才會來當學徒而不是選擇嚐試成為蠻骨戰士候選者。
聽到楚東問自己話，長相偏清秀的這個學徒急忙對楚東行
禮。
“迴酋巫的話，我沒有名字。”
楚東“哦”了一聲，才想到部落當中名字的規矩。
如果對部落來說隻是吃閑飯沒有貢獻的，一般都是沒有名字的，這種無名氏在很多部落當中都不是少數。
磐石部落當中的庖丁、瓦等人之前都是沒有名字的，等到了在自己專屬的領域展露出了才華之後，才擁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你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是嗎？”
“是，我是有話想說。”
清秀的蠻人學徒偷眼看了一眼表情嚴厲的巖師。
“放心好了，巖師這個人啊，麵冷心軟，不會怪罪你的。再說了，是我讓你說的，難道你還不聽我的話嗎？”
“不敢！”
學徒嚇了一跳，差點跪下來，不過他腿彎怎麼彎都彎不下去，似乎有一種力量阻止了似的。
“說吧，是不是跟我們倆剛才說的硝石有關。”
“說！我的學徒怎麼能這麼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巖師冷冷的喝了一聲。
學徒又是一哆嗦，連聲稱“是”，卻也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後才說。
“酋巫，巖師，酋巫說的那個叫硝石的東西我見到過。”
“哦？你果然見到過？
在哪裏？”
楚東和巖師的眼睛均是一亮，不約而同的問了出來。
“在茅廁裏。”
“胡鬧！茅廁裏怎麼可能會有礦石？”
巖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但是楚東卻是心中一動，對著巖師擺了擺手。
“接著說。”
看到楚東相信自己的話，學徒頓時來了信心。
“酋巫，怎麼磐石部落不是有很多的茅廁嗎？有的時候，我會幫著清理茅廁裏的汙垢，在茅廁的邊角見過酋巫說的硝石。因為表麵亮晶晶的，在陽光下有些時候還會呈現一種特殊的綠色。”
楚東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在哪裏發現的，帶我去看看。”
學徒點頭，領著楚東奔向工坊附近最近的一個茅廁。
巖師自然也是跟著楚東一起去的，聽到自己的小學徒竟然說在茅廁當中看到過楚東酋巫提到的硝石，很有一種上去一頓胖揍學徒的衝動。
不過，楚東那興奮難掩的表情是什麼？
很快，楚東等三人來到了茅廁旁。
不顧茅廁發出來的惡臭味道，學徒在旁邊的一個角落裏用木棍挖了挖，真的挖出來了一片白花花的鹽花狀物質。
其實，眼前的這鹽花狀的物質和楚東描述的並不是完全一
樣，至少楚東說的是石塊，眼前的卻是一片結晶體。
“笨蛋！這根本就不是石頭……”
巖師正要訓斥小學徒，卻看到楚東興奮的蹲下，掰下來了一小塊鹽花狀結晶體，用舌頭舔了舔。
“不錯，這就是硝石成分啊。我腦子也是秀逗了，怎麼忘記了硝石還可以是地霜呢？這個時節正是地霜泛起的時候啊。”
楚東興奮的跺跺腳，起來，拍了拍那個小學徒的肩膀。
“小子，你很不錯，眼光很獨到。這樣吧，你的名字以後就叫硝吧，硝石的硝。看你小子很機靈，以後應該可以繼承巖師的衣缽的。你說呢，巖師？”
“多謝酋巫。謝謝酋巫給我起名字。”
學徒硝興奮壞了，當即跪下來，給楚東磕頭。
這一次楚東並沒有施法不讓硝跪拜，而是坦然的接受了下來。這其實也是蠻人表達自己興奮和感激的不二方式之一。
“酋巫，在這麼骯髒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你說的硝石？硝石不應該是礦石嗎？”
天然的硝石往往是土壤中含氮有機物質在細菌作用下分解、氧化成硝酸後與土壤中的鉀素化合而成的。
所以每當秋高氣爽的季節，它通常呈皮殼狀或
鹽花狀析出來，覆蓋在地麵、牆腳，這就是所謂的地霜，也就是硝石，尤其在豬圈、馬廄、廁所等角落裏特別的多。
“巖師，我們都被石這字給誤導了呀。其實硝石還有很多的名字，比如說芒硝，比如說地霜。剛剛我才想到地霜本是在這個秋高氣爽的節氣裏，會出現在豬圈、馬廄、廁所附近的牆角。你這個小學徒硝很有觀察力啊，可以重點培養一下。”
“是，我明白了。”
巖師看了一眼欣喜的硝，心裏也是高興。
能夠在巖師身旁端茶倒水伺候，自然也是機靈的人，是巖師喜歡的晚輩，本來就有意培養硝，不想今天硝一句話就得到了楚東的賞識，頗為他高興。
“硝，我會給你分派一些人，這些人由你帶著到豬圈、馬廄、廁所附近的角落裏收集這種地霜，也就是硝石，越多越好啊。”
“是，硝一定完成任務。”
楚東看到那邊有一個戰士經過，一招手讓那個戰士過來，吩咐道：“帶著這個學徒硝去找本部的雜役分配處，召集一群細心的人聽從硝的吩咐。”
那個戰士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硝，但因為是楚東的命令，自然是馬上就辦，帶著硝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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