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嚐試著比一場？”葉雲知道這是最快能讓對方信任自己的方法，自己的實力淩駕於對方之上。


    賀雪聞言一愣，搖了搖頭：“不，我必須節約，每一次使用全力，我的身體就會更加虛弱，在完成師父的遺願之前，我必須保存保存全力。”


    “你師父的遺願？”葉雲眉頭好奇地皺起，笑著開口問道：“你師父的遺願是什麼？”


    “他失去了一個稱號，而我要替他拿迴這個稱號。”賀雪說道。


    “什麼稱號？”葉雲追問道。


    賀雪瞇起眼，看向遠方，微風拂麵，撩動賀雪的發絲，她臉上浮現出了身為一個女人不該有的堅毅表情。


    賀雪陷入了久遠的迴憶，將她養育成人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不斷咳嗽著，每咳嗽一聲，就有一片血從他口中噴出，然後手中的手帕，她當時還隻有十六歲，戰戰兢兢在床邊侍奉著，遞送苦澀的湯藥，她非常害怕，她害怕以後自己也會變成對方這個樣子。


    “師父，我一定要練功嗎？”


    “嗯，你是天才，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做到。”


    對方每一次都會這麼迴答，那熠熠生輝的眼神，無數次將賀雪的拒絕心理鎮壓下去，讓她一心一意修煉這一門會傷害自身的功法。


    隨著時


    間的流逝，她的天賦得到了顯現，她愈發強大，也逐漸沉浸在武道這一不歸路中。


    如果說別的武道是強身健體，讓自己獲得力量的同時，進化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那麼她修煉的《寒玉決》，就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和精力，以換取惡魔般的力量。


    試問兩條道路，哪個更輕鬆呢？賀雪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很強，強的不可思議。


    將深山中那激流瀑布截斷的時候，她的師父告訴她關於自己年輕時的往事，他說他曾經輸給了一個人，從此之後，從雲端墜落塵埃，他並不憎惡對方，但他無論如何，都想要讓自己的名字重新放到那獨一無二的寶座之上，供後人瞻仰光輝。


    那個時候賀雪還不懂，等又過了幾年，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裏，年僅四十八歲的師父去了，走得非常安靜。


    她將對方掩埋在深潭旁邊的桃花林中，那一夜暴雨將整個桃花林的花全部都打落了，她跪在泥濘中朝著模糊的石碑磕了三個頭，然後許下了那個承諾：“師父，徒兒會給您拿迴屬於您的天下第一！”


    ……


    “你在發什麼呆？”葉雲拍了拍賀雪的肩膀。


    賀雪一愣，迴過神來，咳嗽了幾聲，點點頭道：“稍微想起了一些往事。”


    “嗬嗬，


    看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啊，你還沒說呢，你師父的遺願是什麼。”葉雲提醒道，他對賀雪的故事非常感興趣。


    賀雪搖了搖頭：“不足為道。”


    說罷她就要迴屋，葉雲叫住了她：“你為什麼願意和那個人對戰，卻不願意和我交手呢？”


    賀雪腳步一頓，轉過頭露出一個愉快但憔悴的笑容：“那當然是……我缺錢啊。”


    看著賀雪迴屋的背影，葉雲愣住了，呆了好幾秒才迴過神來，旋即笑出了聲，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的答案，說不定這女人是個有趣的家夥呢。


    抱劍女在自己的床榻上握住了那把劍的劍柄，然後輕輕將長劍拉出，綠色的華光順著窗外昏暗的月光流轉，她拿起棉布擦拭劍身，先輕輕擦去劍身上之殘油、灰塵，再以棉紗沾了下*身邊的小罐子中的少許拭劍油，均勻塗抹劍身。


    她注視著劍就像看著自己的愛人，深情的眼神像是要陷進去一樣，好一陣子才迴到現實。


    等了一小會兒，她便以棉布來迴用力擦拭，持續約兩三刻鍾，感受著手中的寶劍劍身溫熱，這一步的目的是去除刃麵雜質及促使鏻鈣起化學變化，亦即自然加磁後填滿劍身上之毛細孔。


    這種道理，她這個用劍的是不會懂的，全都


    是他告訴她的，她當時並不在意，也不想聽，直到他離開後，她才一點一滴記起來，沒了他幫助自己保養寶劍，就隻有她親自動手，從此以後，她全都按著他的話來做，卻再也沒有人誇她了。


    床前放著一大條毛巾，抱劍女將劍身平放其上，以布或皮包裹一小木塊，用平整的一麵在刃麵上用力來迴盤擦使其微微發熱。等擦至看似有油卻又沒油時，在劍身上敷以少許拭劍粉，後再繼續盤擦持續約一刻鍾。


    周圍的傭兵也看著這一幕，如果是平時，他們絕對會對著議論紛紛，畢竟從沒見過，好奇心人皆有之。


    不過抱劍女這種舉動讓他們不敢多言，不知為何，他們從她的動作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儀式感，簡直……就像是在祭拜誰似的。


    恰好葉雲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抱劍女在保養寶劍，看了幾眼，不由得讚歎對方技術標準高超，開口道：“我聽聞新鑄造完成之寶劍，如果每天保養一次，劍支在經過保養工作一年之後，每十天進行一次；兩年後可十五天;三年後二十五天;四年後一個月保養一次。


    劍經過如此養護，刃麵上將會漸漸浮現紫色及綠色光芒神妙非常。


    當養劍達如此階段，刃麵上將密佈古色古香之白色斑紋


    ，此乃劍身內之鏻、鈣質浮現所致。若再用力擦拭使產生熱效應，即可反射紫光或綠光。此時應再繼續保養約半年，劍身自然覆蓋一層類碳質，可永保不鏽，養劍至此方大功告成。”


    抱劍女聞言一愣，抬起頭看向葉雲，訝異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好奇，比起之前的冷淡要好上不少。


    “你也懂？”


    “略懂略懂。”葉雲迴道：“你這上麵綠色華光閃耀，今日當了一顆子彈，但劍身無痕，這一把劍！不是普通的劍吧。”


    如果是普通的刀劍，絕不可能被子彈擊中但沒有任何損傷，當今手工鑄造劍已經是藝術品了，和批量生產的合金刀相比，質量較為低下，算是科技取代了古老智慧。


    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手工件超越合金鋼刀了，如果是精通氣的煉器師打造，那麼完全可以淩駕於那些批量生產的軍刀鋼刀之上！


    毫無疑問，抱劍女手中的這一把劍，絕對是神劍！


    見對方不說話，葉雲接著道：“煉器師打造？”


    抱劍女眼神閃爍，看向葉雲的表情溫和了少許。


    既然是懂劍的人，那麼必然不是什麼壞人，這是他經常掛在嘴邊說的話。


    能說出煉器師這三個字的人，對煉器的作用，應該多多少少也是有所了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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