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猶如打雷的聲音,雖然這雷霆之聲被天上的劫雷蓋了過去,但這璀璨紅芒一閃的時候,仍是讓正在渡劫的紫煙為之側目,紫煙沐浴在雷霆之中,渾身上下被電光雷蛇包裹,煌煌如神明,看到葉雲時,黛眉皺了皺:“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認真,真是意料之外。”
砰!
紅色閃電和祭生真君撞擊在一起,祭生真君的身影倒飛而出,臉色慘白,在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他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葉雲,驚駭於剛才那一擊不同尋常的威力。
而葉雲也輕咦一聲,不解地看著倒飛而出的祭生真君,有一瞬間失神猶豫。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招三界滅生槍,足以讓這個魔修灰飛煙滅,化作齏粉,但他竟然活了下來。
要知道,在三界滅生槍麵前,連神劍山身懷重寶的幾位宗匠,都瞬間隕落,眼前這個人難道比那群拿著一品法器的宗匠還耐打?
不管怎麼想,都不大可能吧?
他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祭生真君單手單膝撐地,倒在地上,嘴角的血液一直往下流,滴落在地下,遠處的風傳來,讓祭生真君感覺有點冷,他本來被怒火點燃的頭腦,在這一刻忽然清醒了些。
“是我小看你了。”祭生真君吃力地說,緩緩撐著地
麵了起來,地麵上的白色魂河開始緩緩朝著他劉東過來,那些淤泥一般的魂河逐漸在葉雲的身邊抽離,朝著祭生真君緩緩爬行而去,最終圍繞在祭生真君的腳邊。
“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究極的法術!”祭生真君冷哼一聲,忽然單手將自己胸膛前的衣襟撕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緊接著,指尖便凝聚出了一個鋒利如刀的真氣小劍,他以氣為劍,在自己胸膛之上勾畫了一個圓形的陣法,小劍劃過之處,紅色的血液殷殷而下;“來吧!”
一聲號令,那周圍的白色亡魂像是受到了命令似的,忽然脫離地麵騰空而起,朝著祭生真君的胸膛竄去,而那個圓形的法陣就像是一個聯通體外體內的門一般,白色亡魂們一個個嘶吼著穿過法陣,進入了祭生真君體內。
“啊啊——啊啊——!”祭生真君睜大雙眼,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最終無法自控地發出淒厲的慘叫。
葉雲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神色逐漸變得凝重:“這家夥……瘋了。”
將這些亡魂強行塞到體內,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本來在地上的魂河,忽然變成了白色的風,更猛烈的唿嘯著,朝祭生真君的胸膛中灌入,仿佛那裏才是他們真正該去的歸處
。
經過半分鍾的施法之後,祭生真君除了周圍那些白霧之外,大部分的魂河,都已經被他吸收進體內,他在那裏,周圍的野草枯萎,泥土幹癟,整個人頹廢的佝僂著身子,像是失去自我的行屍走肉一般。
緩緩抬起頭,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完全漆黑的眼珠鑲嵌在那張臉上,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葉雲很懷疑,他現在究竟還有沒有自我意識,不過這一點很快就見分曉了,隻要開始戰鬥就能知道。
“來了!”
葉雲握緊傘槍,嚴陣以待,遠處的祭生真君忽然隨著一陣風消失在原地,葉雲瞳孔驟縮,按照自己的直覺所在,身體往左側跳去,而傘槍朝著右側揮舞,真氣凝聚掀起的狂潮,在平地築起了一大堵泥牆,一個身影破牆而出,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鐮刀狀兵器!
“你可知道我這一招是什麼?”祭生真君旋轉著手中的鐮刀問道。
葉雲抬起槍叮的一聲將鐮刀彈開:“哦?竟然沒有被破壞,看來這鐮刀不是由什麼怨念亡靈組成的呢,不過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在吞噬了這麼多魂魄之後,竟然還有自我意識。
“哈!這算什麼?區區幾個沒有意識,懦弱無能的亡魂,難不成還想要阻礙我的思想?”祭生真君狂笑的
同時,瘋狂揮舞鐮刀朝著葉雲進攻,他的攻勢如接天狂潮一般連綿不絕,犀利而密集的攻擊,幾乎填滿了葉雲全身上下所有空隙。
這近戰的實力,比之前比起來要強上太多,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接下我的攻擊,跟在紫凰宗宗主身邊護法的人,果然不簡單!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獵命鐮刀在葉雲身前橫掃而過,葉雲忽然像是一片輕盈的羽毛般縱身躍起,腳尖在橫掃而過的刀光之上輕點,他身體飄向高空,舉起手,穿梭到了死者之森的上空,蒼穹上高掛的圓月將清冷的輝光照射在他身上,映得那把傘槍熠熠生輝。
傘槍朝下方閃動,忽然像是變作了無數,每一次縱身掠起,每一次出槍,葉雲身上都帶著輕盈的微光。
叮叮叮——
火光爆射,兩把兵器之間摩擦出一連串的火星,葉雲的攻勢在一瞬間也變得猛烈起來,短時間便追上了對方那種瘋狂的節奏。
“好槍法!你的兵器也不錯,竟然能和我這千萬怨念凝聚而成的鐮刀相抗衡。”祭生真君大喊道,嘴角上揚,露出張狂的笑意,他更加賣力地揮動自己的雙手,力求能夠創造出更強的刀網。
“你已經沉浸在這力量中無法自拔了,真是可憐。”葉雲麵
無表情地喃喃道,“就由我來終結你吧。”
……
與此同時,高空之上,一股巨大的葫蘆正割裂雲層,朝著這邊的方向飛速行駛而來。
葫蘆上,滄海君須發飛揚,高空的風穿過他的長袍之間,他的長袍鼓得滿滿的,被吹得獵獵作響。
轟隆!!
極遠處的雲渦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滄海君瞇起眼,定睛看去,發現遠處有一團漆黑的像是漩渦一樣的雲層,如黑龍一般集聚在空中,以順時針的方向緩緩轉動,其中紫色和金蛇的雷蛇鑽來鑽去,不時發出嘶鳴。
“這種場景,還有這種威壓……絕不可能錯的,一定是有人在渡劫。”滄海君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他看了看下方,下麵已經是死者之森了,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自己徒弟的地盤上渡劫,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師父,這是什麼?”身邊的童子問道。
滄海君嗬嗬一笑:“有人在渡劫,不過不知道是誰。這種程度的劫雷,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啊。”
漫天的雷蛇一叢叢垂直而下,猶如瀑布一般,死者之森上空隱隱約約有宮殿樓宇,但卻看不分明,滄海君倒提著一個酒葫蘆,麵帶笑意地看著這一切,腳下的飛行法器緩緩降低高度,朝著死者之森飛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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