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公主必須住的豪華的宮殿,吃著世界最好吃的美食。有著無數(shù)的首飾和金銀,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擁有那麼多東西,我想要的,隻是可以多買幾張動漫的海報,僅此而已。我也想經(jīng)曆一次王子救公主的劇目,所以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個笨蛋了。笨蛋!
——《虛空人物誌》星祈篇
“啊?”歐陽純白看著眼前的少女,腦海還沒能從她剛才說的話裏繞過彎子來,“啥?”
“哼。”女孩頭也不迴的走開,又突然一手叉腰指著先前圍著她的一群男生,“現(xiàn)代的男生就是差勁,都是一路貨。”
好像是發(fā)表完宣言了一樣,女孩捋了捋頭發(fā),然後離開了教室,留下了一屋子不明所以的同學(xué)。本來被遷離視線中心的歐陽純白再一次成了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而且原因從原先的一個已經(jīng)變成了兩個。而且這個新的原因好像比前一個更嚴(yán)重,似乎已經(jīng)引起了男生的公憤。
“歐陽……”死黨用怪怪的聲音喊著歐陽純白的名字,歐陽純白身上的雞皮疙瘩就那麼活躍起來了。
“幹,幹嘛。”歐陽純白轉(zhuǎn)過頭去,感覺眼睛似乎出了幻覺,他怎麼感覺自己的死黨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而且他的背後怎麼升起了個拿著鐮刀的巨大死神。
歐陽純白閉上眼睛使勁搖了搖頭。還好,死黨背後什麼都沒有。
“歐·陽·純·白——”那種充滿著積怨的聲音,好像引起了周圍男生的共鳴,一種無形的壓力瞬間包圍了歐陽純白,,他訕訕的笑兩聲。
“怎,怎麼了。”身體卻好像因?yàn)槠褥稛o形的壓力微微後傾。
“那個女孩——和——你——什——麼——關(guān)——係——”歐陽純白似乎已經(jīng)能聽到死黨咬碎滿口鋼牙的聲音。而歐陽純白的視線不得不去關(guān)心另外一個人。高雅。他瞥見在窗口的高雅用手指了指前方,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和他說一樣,管他呢,反正是個逃跑的借口就行了。
“不,不好意思,有人找。”歐陽純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屁股已經(jīng)離開板凳,“那麼就這樣——”
歐陽純白顧不上聽
清同桌的話,飛快的逃離教室,因?yàn)榇颐Γ瓦B和葉言擦肩而過都沒有注意到,那就更不可能注意到葉言好像有什麼想說的表情。
“到這裏應(yīng)該就沒人了吧。”歐陽純白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跟著高雅來到教學(xué)一樓,這裏有個小轉(zhuǎn)角,“那個有啥事?”
歐陽純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要那麼的慌張。
“沒事了吧你。沒受傷吧。”高雅的溫柔語氣讓歐陽純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句話應(yīng)該歐陽純白問才對的吧。
“沒,沒事,好著呢。話說那天之後昏迷不醒應(yīng)該是你吧,我沒受傷。”
“沒關(guān)係。”高雅搖了搖頭,“用通俗的話說,我現(xiàn)在是幽靈,不會死的。唔,應(yīng)該不會死的。”
不知道為什麼修改了修辭手法,讓歐陽純白聽著都有些不舒服。
“今天過來看哥哥,所以順便來看一下你。”話說的讓歐陽純白的臉微微泛紅。
“你這麼走在——”
“沒關(guān)係。”早就知道他要問什麼了,“除了一些特別的人群能看到以外,其他人都是看不到我的。”
為什麼感覺眼前的女孩對自己溫柔起來。明明上次見麵時還會和仇人一樣。但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如果高雅肯把他當(dāng)朋友。
“有什麼事麼?”歐陽純白小心翼翼的問道,能看見幽靈,那麼自己就已經(jīng)被劃為非人類一類了吧。所以連說話聲音都小多了。
“沒事,我隻是來問一個問題。”高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為什麼想去救哥哥。明明是做不到的,明明連他們都沒有出手,為什麼。你要那麼做。”
歐陽純白一下子想不出來原因,因?yàn)橐磺酗@得是那麼的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時也不知怎麼的。身體裏湧出一股力量。明明離得那麼遠(yuǎn)卻衝了過去,歐陽純白隻是不想有人受傷。
“我,我也不知道,隻是想著那麼做就那麼做了,好像有種力量推動著我一般。”歐陽純白說了一半真話。
“【覺醒】了?”女孩問道。
“沒,姐姐說沒有。所以才奇怪。”歐陽純白趕忙說道。
“你是想救哥哥——”高雅一臉壞笑的湊近歐陽純白,雖然是幽靈,歐陽純白怎麼感覺到可以感受到女孩說話唿出的氣,
“還是我?”
咯噔。心裏猛的沉了一下。歐陽純白搞不懂眼前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再說歐陽純白又不是木頭,博取女孩子歡心的話還是會的吧,但是如果那樣說的話會不會被直接幹掉啊。
“沒,沒想那麼多。”歐陽純白有些結(jié)巴。
“那就好。”女孩直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我救你是因?yàn)槟阆刖雀绺纭H绻阋驗(yàn)槲覀兯赖舻脑挘m然說無所謂,但是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所以,我救了你,我們兩清了。那麼就這樣,我去找哥哥了。”
女孩說完,大踏步的轉(zhuǎn)身離開。
“喂。”歐陽純白情急之中就去抓高雅的手,好像忘了對方是個幽靈,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歐陽純白確確實(shí)實(shí)抓住了高雅的手,他恍惚能從女孩身上感受到溫度。而高雅也呆呆的在那裏看著歐陽純白。
“額……”
“你——能碰到我?”高雅眼睛瞪得老大。
“不,不好意思。”歐陽純白趕忙把手放開。
“怎麼可能。明明連哥哥也碰不到。”高雅低聲說著,“你要問什麼?”
歐陽純白搔了搔臉頰:“你還會去找葉言和司若曦的麻煩麼?”
“你還真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高雅捋了捋劉海,“不會。”
“那就好。”歐陽純白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高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突然湊了過來,“我是【說謊者】,所以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騙子。你真的相信我的話?笨蛋。”
女孩與歐陽純白擦身而過,黑色的長絲掠過歐陽純白的鼻尖,又是一種錯覺般的香水味。
歐陽純白看著少女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上課鈴響了,他向自己的教室走去。另外一個聲音在他走後,也從原來藏身的地方離開了。是歐陽雪,從高雅進(jìn)這個學(xué)校開始她就注意到了,因?yàn)閾?dān)心所以跟了過來偷偷監(jiān)視著。
“歐陽。”不是歐陽純白主動去找葉言,這次卻是葉言主動來搭話,這讓歐陽純白有些受寵若驚。
“啥,啥事。”
“放學(xué)能一起麼。有些話想說。”葉言說話的很小聲,生怕別人聽見。
“可,可以啊。”歐陽純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放學(xué)見。”
兩個人短暫的對話後又恢複了原先的狀態(tài)。司若曦看在眼裏,眼神裏露出吃人的憤怒。
“那我們就去那裏行麼?”葉言指了指正對著學(xué)校大門的一排店中其中的一家,從外麵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一家咖啡店。歐陽純白看到點(diǎn)名不禁吐了吐舌頭,在他的記憶中別人說來這個店的都是些年輕的情侶。
她來這種地方幹嘛?
難不成——
不是吧——
“可以麼?”葉言又小聲的詢問了一句,打斷了歐陽純白的胡思亂想。
“嗯,啊,嗯,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葉言卻選擇了一個緊靠窗戶的位子。這樣不是更容易被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誤解了麼。但是另一個“邪惡”的想法冒了出來——如果是被誤解也不錯嘛,對方怎麼說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咖啡上來之前兩個人誰都沒說話,氣氛好沉悶啊。
“對不起。”x2
一說話兩人卻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x2
又是異口同聲。
最後還是葉言先開了口。
“對不起,司若曦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尤其是給你姐姐。”葉言低著頭。
“額——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又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也是被卷入了。”歐陽純白一聽是感謝自己的姐姐,不覺得心裏像一塊大石頭落地。
“今天那個女孩來找你了吧,那個,那個女孩。”葉言的聲音怎麼越說越小,臉也越來越紅。
“女孩?”歐陽純白本來以為說的是早上那個突然大發(fā)雷霆的哥特女孩,但是想想又不可能。他猛地吃了一驚,“你能看到她?”
“嗯。”葉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像挺高興的樣子。”
“沒有。”歐陽純白喝了一口咖啡,“不過她說她不會再攻擊你和司若曦了。”
“唔?“葉言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歐陽純白,但是僅僅是一瞬間,葉言臉上又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悲傷的感覺,“我今天想和你說一件事的。”
“什麼事。”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麼?”葉言抬起已經(jīng)通紅的臉盯著歐陽純白看著。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麼
她這麼問的
歐陽純白大腦一聲當(dāng)機(jī)了。在那之前他好像還聽了玻璃杯碎的聲音,當(dāng)
然不是他的,是他背後那個雅座上的歐陽雪的杯子。
普通的居民區(qū)。哥特女孩小心翼翼的提著裙子上樓,生怕弄髒了。應(yīng)該是新小區(qū),而且應(yīng)該是龍城為數(shù)不多的高檔小區(qū)。但是哥特女孩好像有點(diǎn)不習(xí)慣這個小區(qū)。提著裙子像個古代的公主。
女孩將手放在指紋識別係統(tǒng)上,然後刷卡開門。
“嗯?迴來了?”立刻就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迴來了。媽媽。”女孩拿過門口的小板凳坐下來換鞋子,舉止都是那麼的優(yōu)雅。
“怎麼樣,見到他了麼?”女孩這才發(fā)現(xiàn)父親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
“見,見到誰啊。誰也沒見到。”女孩慌慌張張的掩飾。
“不是去見他了麼。你的未婚夫?”父親的臉上似乎露出了笑意。
“說什麼呢,哼。”女孩啪嗒啪嗒拖著拖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孩子——”父親會心一笑。
“死都不會承認(rèn)他,絕不。”女孩的吼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這哪像個公主。”女人皺皺眉頭,“不過真是多虧了歐陽先生。”
“是啊。”男人抬起頭,眼神是十分的感激。
明亮的客廳一角有一個和這個現(xiàn)代化家居格格不入的檀香木桌子,像是供奉著什麼一般。仔細(xì)去看,才知道供奉著一個斑駁的舊銅盒子,看上去原來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這樣還舊,再往裏看,裏麵是一隻手鐲,一隻銀手鐲。看樣子保存的實(shí)在是好。亮閃閃的。
兩人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叩首
“這【魁紋】還能再迴我大魁後代的手中,已經(jīng)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不過,你看那孩子——”
“沒事,沒事。”丈夫擺擺手,把妻子拉了起來,“歐陽先生的小孩也是十分優(yōu)秀的,再說,就算是結(jié)婚也還早嘛。不會有錯的,我見過那個孩子一麵。”
“唉——”
“歐陽先生冒這麼大的風(fēng)險將我族寶貝歸還與我們。就算是拿我的命還,都是還不上這份恩情的。”
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默的向廚房走去。
哥特女孩從房間的門縫偷聽著父母的說話,他咬著嘴唇,那個叫歐陽純白的人的慌張的麵容從眼前一閃而過,在她心裏還是占領(lǐng)了一席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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