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箭光芒熾烈,如怒龍嘯天,破開虛空,攜風雷之勢,直射黑袍人。這一箭,風雲(yún)變幻,天地俱驚!剎那間,空氣被壓縮出一道漩渦,從銀箭上散發(fā)出的殺氣,更是令人膽戰(zhàn)心寒!
狂風驟起,殺機頓現(xiàn)!
黑袍人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一個山野小子竟能射出如此強橫一箭。雙掌黑氣縈繞,倏地急劈。數(shù)道掌印齊出,與光箭撞在一起。
砰!
一聲巨響,強光爆裂。強橫的震力讓黑袍人連退幾步,體內(nèi)更是氣血翻湧,好不難受。
“是你!”黑袍人又驚又怒,目光鎖定在段義身上,心念如飛,“剛才那一箭足可匹敵五重天高手,這小子怎麼可能有如此修為?”又見程凡倒地不起,鮮血淋漓,不知死活,心下更是一凜,“難道還有高人暗中相助?”
心下驚疑,他不敢動手。
“爹!”段義射出那驚天一箭,渾身酸軟,撲到段老爹跟前。
“義兒,你快走!”段老爹艱難地起來,要將段義推走。
段義感動無比,無論自己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筛赣H待自己恩重如山,他如何能獨自逃生。淚狂湧,他倔強道,“孩兒不走!”
突然,心中警兆驟生!
“什麼人,滾出來!”黑袍人運足真元,一聲大喝。喝聲如雷,將山林震得簌簌發(fā)抖。
迴聲不絕,沒人迴答。
“魔教妖人,也敢猖狂!”一聲嬌喝,竟蓋過黑袍人的喝聲。
此時方已經(jīng)大亮,隻見一條白影疾掠而來,勢若閃電。
“果然還有人!”黑袍人冷笑一聲,分掌迎上。
砰!一聲巨響,卻是白影和黑袍人激烈對了一掌,乍合倏分。
段義這才看清,那白影竟是一女子。身段婀娜,白衣飄飄,竟有一股超凡脫俗氣息。她眉目清冷,更添三分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竟如畫中仙女一般聖潔。隻可惜,麵巾遮住了大半俏臉,無法得見真容。
“你到底是什麼人,敢管我聖教之事!”黑袍人驚
怒無比,白衣女子雖年紀不大,修為竟絲毫不比自己弱。
白衣女子聲音清冷,喝道,“魔教妖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我道是誰!”黑袍人忽的狂笑不止,“李堇兒!少在我麵前做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你蟄伏這麼久不一樣是為了找到段飛雲(yún)麼。”
“哼!”白衣女子冷哼一聲,“我絕不會讓他落入魔教之手!”
兩道冷電在空中交匯,二人倏然而動,又撞在一起。
段義大吃一驚,這些高手一夜雲(yún)集,竟都是衝著父親而來。不由得,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父親。
段老爹注視著他,微微一歎,小聲道,“義兒,一十七年了,也該讓你知道了!
段義暗凜,已然猜到父親要說什麼。
果然,隻聽段老爹道,“你不是我親生兒子,我也不配當你爹。你爹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他托付我將你帶走,隱姓埋名。你從小佩戴的銀弓,便是你爹留給你的!
“您待我恩重如山,永遠都是我爹!倍瘟x雙目含淚。
“別叫爹,叫義父。”段老爹不容置疑道。
“義父!倍瘟x強忍著心痛,輕喚一聲。
段老爹展開笑容,道,“義兒,這些人都想從義父身上知道你爹的消息。不過他們是白日做夢!”他頓了頓又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為尊。你要擁有強大的力量,才不會任人宰割!”
“嗯。”段義頭如搗蒜,“總一天,我要他們絕對的力量麵前顫抖!”
段老爹露出欣慰的表情,繼續(xù)道,“看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銀弓的秘密。不要暴露身份,好好修煉,你們父子總有團聚的一天!
段義已然泣不成聲,“爹……義父,他……他老人家到底在哪?”
段老爹沉聲道,“我也不知道,當年他將你托付給我之後便消失了。義兒,你爹和你皆幹係重大,有些事情義父還不能告訴你。記住,這些人都不安好心,一個也不能相信!彼樕虾
的露出慈愛神色,“一十七年了,義兒,義父不能再保護你了!
段義大驚,“義父你……”
段老爹湊到他耳旁道,“傻孩子,放心,義父還死不了。不過我不能讓他們抓住,否則後果不堪設(shè)想。義父要走了,記住,強者為尊!你必須強大起來,保護好自己!”
這時,砰砰巨響不斷,黑袍人和白衣女子連攻數(shù)十掌。地麵爆炸四起,坑洞遍地。
“段某先行一步!”突然,一聲清嘯從段老爹口中發(fā)出,直衝雲(yún)霄。
呷!
立時,嘹亮鷹鳴破開晨霧,但見東方天際一頭碩大無比的雄鷹俯衝過來。兩丈多長的巨翅旋起烈烈勁風,地麵飛沙走石,難以睜眼。雄鷹剎那間衝來,一雙鐵爪抓起段老爹,旋即直插天際!
“想走!”兀自激戰(zhàn)的二人,倏地分開,不約而同要留住段老爹。
一道道掌影衝天而起,毫不留情。然而雄鷹剎那間便已沒入雲(yún)端,二人力所不逮。
“可惡!”黑袍人氣急敗壞,旋即目光投向段義,兇光大盛。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喝道,“你想幹什麼!
“他不過是段飛雲(yún)撿來的野孩子,就留給你吧!哈哈哈……”狂笑聲驟起,原地爆出一團黑氣,將黑袍人淹沒其中。
白衣女子雙袖飛舞,飛快將黑氣蕩開。待得煙消雲(yún)散,黑袍人早已乘著嗜血魔蝠,朝段老爹消失的方向追去。
“義父,您一定要平安無事!倍瘟x望著那湧動的雲(yún)嵐,暗自祈禱。他試著唿喚小銀,“小銀,小銀……”
連唿三聲,小銀才頗為微弱的應(yīng)了一聲,“主人,小銀……沒事。此地不宜久留,主人快走吧!
段義一想也是,不過他要先殺了程凡。目光迴轉(zhuǎn),程凡竟也消失,想是被黑袍人救走了。
“便宜這小子了!”段義喝罵一聲,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突然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正是那白衣女子。
段義雖知這白衣女子和黑袍人不是一路
人,可雙方都想抓住義父,哪會對她有好感。迴過頭來,冷冷道,“你還有事麼?”
白衣女子道,“你不能走,隨我迴去見師尊。”
“你當你是誰,我憑什麼隨你走!”段義根本不買賬,轉(zhuǎn)身離去。
“你住!你……”突然白衣女子嘔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晃。
“主人別理她,她是裝的,想博取你的同情心呢。”腦海中,小銀諄諄告誡。
白衣女子驚唿聲從身後傳來,“在,我……!”
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雖然對方動機不純,可危急時刻總算是救了父子二人,他不能坐視不理。
他迴身扶起白衣女子,皺眉道,“你不要緊吧,傷得重麼?”
鮮血染紅衣襟,白衣女子神色頗為萎頓,道,“那老魔太厲害,我受傷了,趕緊找個僻靜之處,讓我療傷!
“哎,主人,女人心海底針。她等她傷勢複原,一定不會讓你走的!毙°y歎道。
段義正色道,“怎麼說她也救過我,我不過是還她一分恩情罷了!
他扶起白衣女子,慢慢朝山上行去。嬌軀在懷,幽幽體香傳入鼻中,雪白的肌膚,再配上那高貴的氣質(zhì),段義心神一蕩,竟忍不住想要掀開她的麵紗,一睹芳容。
“你敢有任何異動,我立刻殺你了!”白衣女子似乎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冷道。
“嘿嘿,怎麼樣,這麼快就碰壁了吧!蹦X海中,小銀笑道。
段義那會理他,收斂心神,言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要對你有什麼想法!”
“你!”白衣女子大怒,粉臉漲得通紅。
“咯咯……”便在此時,一串嬌媚無比的笑聲轉(zhuǎn)入耳中,“神仙姐姐,這小子好像對你不屑一顧哩。他有眼不識泰山,便讓讓小妹帶你去療傷如何。”
循笑聲望去,這才見三丈外一棵樹上,坐著一個少女,潔白如玉的赤足在空中晃蕩。她不過十六七歲,眉毛彎彎,一雙剪水雙眸閃爍著
狡黠的光芒,幈禽p挺,朱唇似火,一張絕美的臉上,竟有著少女的活潑和成熟的嫵媚。紫色輕紗曼妙,難掩凹凸有致,玲瓏妖嬈的姣好身段。
如此女子,當真是讓人心神蕩漾,難以自拔。
“糟了,我的死對頭來了!難道是天要亡我!”白衣女子又驚又怒。
很顯然,這少女早就埋伏在此,確定白衣女子重傷,這才顯露蹤跡。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段義擋住白衣女子身前,堅定無比道。
白衣女子依舊是那副不屑神情,冷冰冰道,“你有什麼本事保護我!快滾開!”說著一掌拍出,段義一個踉蹌滾出去。
“你幹什麼!”段義爬了起來,不敢置信看著白衣女子。
“滾!”白衣女子怒叱一聲,又是一掌拍出。這一掌力道可不小,段義口角流血,滾出丈許遠。
“喲!蹦巧倥┛┮恍,道,“神仙姐姐,怎麼打你的護花使者?”
“金萱兒,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白衣女子情緒太過激動,臉頰**,竟又噴出一口鮮血。
“死要麵子活受罪!北唤薪疠鎯旱纳倥湫σ宦暎艨找徽婆鼇。她雖隨手一擊,卻一道三尺掌影轟擊而來,罡風凜冽,強勁無比。
白衣女子麵色凝重,催動真元,便欲接招。
便在此時,隻聽嗖的一聲,一支樹枝尖嘯**。砰!樹枝和掌影齊齊碎裂,爆出一團強光。
“咦!竟然是你!”二女齊齊側(cè)首,妙目中掩不住的驚訝。
白衣女子方才那不屑的言行,徹底激怒了段義。隻見他挽著銀弓,目光如電,清冷道,“我這種人雖然修為低微,可是人格並不比你卑微!就算死,段義也義無反顧!”
金萱兒雙眸流轉(zhuǎn),道,“英雄救美?傻小子,想死麼!”
段義冷冷道,“我護她,是因為她救了我義父一命。一命還一命,我不想欠她人情!”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山林肅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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