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上古至今,各種祭天之術數不勝數,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代,祭天之術也各有不同,卻也有相通之處,而天子祭天,隻是祭天之術中的一類。”
“至於小姐你和諸位皇子,無法修習天子祭天之術,倒不是此術有多珍貴,而是你們修習了也無法使用,因為想要成功使用此術,天子之氣是一切的關鍵,而放眼天下,隻有當朝天子才能隨意動用天子之氣,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若非小姐的身份金牌上有天子之氣,而小姐你又擁有陛下之血脈,所以我才能以你血脈為引,激發金牌上的天子之氣,擺下這天子祭天符陣,否則,我就算再強百倍,也做不到這一點。”
嬴千雪咯咯一笑,道:“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人所能及,”
洛川笑笑:“接下來就等強敵登門了。”
……
迴到房間的洛川,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雖說自己擺下了天子祭天符陣,能夠抵擋來敵,但這畢竟是權宜之計,決定最終結果的也不是刑部批示,而是和刑部批示同來的人。
嬴千雪在上秉刑部的案宗之中,也加上了借兵之策,卻沒有說要借何種實力的支援,因為她並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最終竟然演變成九曜強者的參與,那此事就完全取決於朝廷的決策了。
若僅僅隻是一紙刑部批示,以現在敵人的架勢,這張批示恐怕隻會淪為一張廢紙。
“最終結果還難以斷定,隨機應變吧!”
與此同時,城外胡家府邸中,一道身影破空而去,正是去請強援的明夫人。
次日,混亂三天的鳳興縣城一片安靜,街道上也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行人,仿佛變成了空城一樣。
對此,洛川也是心知肚明,但他現在也不可能讓城內百姓徹底放下
心中怨念,他隻能在府衙門口的大街上,再次拿出還沒有發完的糧食,並吆嗬一聲,讓需要糧食的百姓前來領取,隻是今天卻沒有人出現。
洛川獨自坐在府衙門前的臺階上,麵前放著兩個大木桶,默默等待。
在其身後門內,郭捕頭及其一幹衙役也都還在,無人說話,他們都是胡梁的人,原本他們也可以撤走,但都留了下來,不是他們對嬴千雪忠心,隻是奉命留下而已。
整整一天,也有一些百姓來到洛川這裏領取糧食,卻是寥寥數人而已。
不管如何,這一天,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次日,洛川繼續在縣衙門口等待,等待需要糧食的百姓前來領取。
鳳興縣城,千裏之外,兩道身影禦空而行,其一正是華貴的明夫人,另外一人,是一個四旬男子,身材修長,錦衣玉帶,俊逸的臉上帶著幾分傲氣威儀,一看就是一個身居高位之人。
“玉郎,你一定要救迴我們的兒子。”
薛玉卓淡然道:“吾也很想這個安雪公主哪來的底氣,六欲魔婆又有怎樣的能力。”
淡然的話語中,卻彰顯著無與倫比的自信,且這份自信,不隻是來自他的實力,還有他的背景。
作為儒門一脈的頂尖宗門,且又是九曜之境,他自然不會將一個在皇室中不受待見的公主放在眼裏,也不會將一個七輪海之境的強者放在眼裏。
明夫人點點頭,道:“嬴千雪身邊的那個門客洛川,說此事是胡家在背後搗鬼,雖然有挑撥離間之嫌,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此事之後,胡家不能留。”
“一切算計,在絕對力量麵前,都毫無意義,不管他們是不是想要借我們之手除掉嬴千雪,他們必將為這一連串的事情付出慘痛代價。”
他們可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之
輩,豈容自己被人當槍使,更何況這背後算計之人還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裏的一個小小世家,不管事實與否。
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決定一切,弱者是否被冤枉,完全取決於強者的心情。
兩人談笑間,就來到一片樹林上空,就在這時,樹林中驟然亮起九道光華,且彼此相連,隨即,兩人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急速墜落。
“這是?”
薛玉卓和明夫人的神色齊齊驟變,薛玉卓低頭看去,臉色又是一沉,道:“九星困龍陣。”
但最終,他們還是落入了樹林中,且在落地的剎那,周圍的景象就驟然改變。
腳下是古樸蒼茫的石臺,周圍矗立著九根光柱,一條條光之鎖鏈將彼此相連,而在他們上空,在那九根光柱之間,一個巨大的封字被光之鎖鏈纏繞。
“玉郎,這……”明夫人有些震驚,甚至有些慌亂,她自然知道九星困龍陣,這不是她能破開的陣法。
薛玉卓卻已經歸於平靜,掃視一眼周圍的九根光柱後,道:“莫慌,九星困龍陣並不難破,隻是需要耗費時間,且此陣隻有困人之效,沒有絲毫殺傷力,你無需擔心。”
“那你破陣需要多久?”
“短則兩天,長則三天。”
聞言,明夫人不由的輕舒一口氣,但隨之就又眉頭微皺,道:“三天的話……”
不等她說完,薛玉卓就開口道:“不用擔心,嬴千雪上秉刑部案宗一來一迴,怎麼也需要十幾天,今天才不過是第六天而已,時間還很充足。”
“即便刑部批示下來又如何,不過一紙而已,無視即可。”
“你安心待著,我也需專心推演破陣。”
陣外,一道身影出現,黑衣蒙麵,所流露出的氣息,卻是七輪海之境。
看著麵
前被濃霧籠罩的樹林,黑衣人扯下遮麵的黑布,露出其真麵目,竟然是明家家主——明封白。
“薛玉卓,齊鳳,你們這對狗男女,吾忍了你們這麼多年,等的就是能將你們一舉除掉的機會,現在你們與嬴千雪對上,正是我要的機會。”
“吾花費大價錢擺下的九星困龍陣,至少能困你們兩天時間,為嬴千雪等待的刑部批示爭取兩三天的時間。”
“即便最終你們還是贏了,但殺了嬴千雪,有此把柄在手,等待你們的也將是皇室的雷霆之怒,那時你們依舊要死。”
此刻,明封白的臉上盡是恨意,他和齊鳳雖是夫妻,但僅僅是表麵上的夫妻而已,明少也不是他的兒子,而是齊鳳和薛玉卓的兒子。
“當年,是我權欲熏心,才會答應娶你這個女人進門,從而獲得薛玉卓的幫助,坐上明家家主之位,但這些年,你齊鳳仗著與薛玉卓的關係,對吾氣指頤使,你們更是在吾麵前毫無遮掩的私會,真把吾當成你們的奴才了。”
“這麼多年的屈辱,終於要到了徹底解決你們的時候了。”
明封白和齊鳳的結合,隻是雙方背地裏的交易而已,可以說雙方不曾有過一次夫妻之實,對此,明封白也根本不在乎,因為這本就是事先的約定,但作為一個男人,他受不了齊鳳這些年對他的氣指頤使,受不了一些人在背地裏對他的指指點點,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隻是當初的私心,已經引狼入室,不滿也隻能忍著。
“齊鳳,你個賤女人,這些年的霸道,讓你愈發猖狂無忌,這也將為你們帶來最終毀滅。”明封白狠狠的看了一眼濃霧籠罩的樹林,就轉身離去。
……
鳳興縣城,自三天的混亂平息之後,城內就很難看到什麼人了,洛川也
每天都在縣衙門口免費發放糧食,隻是每天來領取糧食的百姓都比較少。
這一過就是四天,洛川也開始暗暗疑惑,按理說那些敵人的強援也該到了,現在卻沒有一點動靜。
“是沒有強援,還是對方在尋找機會?”
洛川可不相信對方會就此罷手,就算明家那些人會,寧山宗和胡家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基業就在鳳興縣,且已經和嬴千雪徹底翻臉,他們若是就此罷手,在這裏的基業必將被嬴千雪拔除,他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敵不動,我不動,靜等便是。”
千裏之外,濃霧籠罩的樹林中,突然傳出一聲沉悶的轟隆聲,隨即那濃霧就快速消散,兩道身影也從中而出,正薛玉卓和明夫人齊鳳。
“是誰在此擺的九星困龍陣,難道是嬴千雪的人?”
薛玉卓冷哼道:“嬴千雪的人,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蹤。”
“但對方既然這樣做,明擺著是故意拖延我們,為嬴千雪爭取時間,這雖然不是嬴千雪的人,卻也是欲對我們不利的人。”
“那會是誰?”
“哼……很有可能就是明封白。”
“他?他敢嗎?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意義?”
薛玉卓冷笑道:“他當然不敢正麵和我們翻臉,但卻敢借他人之手,這一次,我們與嬴千雪衝突,對他來說不正是一次機會嗎?”
“他認為嬴千雪能威脅到我們?”
“嬴千雪自然不行,但若拖到刑部批示下來,我們就無法公然對嬴千雪動手,若暗中除掉嬴千雪,皇家也必然會調查此事,到時候,明封白若是再指出是我們做的,便可借皇家之手除掉我們。”
聞言,明夫人的神色驟然一冷,寒聲道:“明封白,不能再留。”
“此事之後,吾會讓他徹底消失。”
“走,前往鳳興縣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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