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嗬嗬一笑:“雖然老夫並不清楚江宿城之事的具體情況,但從你的講述來看,老夫覺得他並沒有做錯,那是他能全身而退的最佳對策。”
“老夫明白你心地善良,認為那時洛川若是一丁點失誤,都會對平民百姓造成無可估量的傷亡,可事實卻是沒有發生那樣的事。”
“或許在你看來那是運氣,但你又如何知道那不是他的萬全把握呢?”
“拋開這些不談,那是生與死的戰爭,難道為了那些平民百姓,就不顧自己生死嗎?”
“雲音明白。”
老族長淡淡一笑:“雲音,善良是好事,但有些時候,要更有魄力,更有縱觀全局和如何取舍的眼光。”
“你天資很好,是吾族的希望,這些年,老夫一直讓你在九州曆練,你的成長也令老夫欣喜,但如今亂世將至,吾族也不可能再獨善其身,所以你要更加睿智,更有魄力和勇氣,才能帶領吾族走得更遠。”
黑衣女子微微施禮,道:“雲音謹記族長教誨。”
“哈……其實這些你都明白,隻是洛川的到來,給了你壓力。”
黑衣女子搖搖頭,道:“為了吾族,我可以舍棄一切。”
“這一點,老夫並不懷疑,這也是你的勇氣和但當,卻又非你心甘情願。”
黑衣女子沉默,也是迴答。
老族長微微一笑:“其實他也很不錯。”
“對他,我不評價。”
“慢慢你會發現的。”
在兩人談話間,祭臺上,以洛川食指為中央蔓延的血色光紋,已經遍布整個莽荒戰鼓,那個戰字也驟然光華大盛,一股更加狂暴的莽荒戰意湧現。
洛川仿佛是受到了感應,他身上逐漸升騰的戰意也瞬間爆發,戰意如狂風唿嘯,他的長發,他的衣衫,均咧咧作響,彰顯著一種不屈而
又執著的意念,那是戰天戰地,無所畏懼的戰意。
隨即,在那莽荒戰鼓上,就浮現兩個血色漩渦,一對布滿蝌蚪般符文的血色鼓槌緩緩浮現,讓莽荒戰鼓的荒古氣息更強,讓洛川身上的不屈戰意更烈。
足足數息之後,這對血色鼓槌才完全付出,均有尺長,如血色晶玉打造。
洛川似有意,似無意,雙手直接抓住鼓槌,剎那間,他的戰意再次暴漲,他的神情卻變得猙獰,似是承受著無盡的痛苦,依舊不屈,依舊堅持。
倏然,洛川暴喝一聲,雙手的鼓槌同時落下,狠狠的敲在鼓麵上。
“咚……”一聲雄壯蒼茫的鼓音迴蕩,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音波橫掃四方,從洛川身上掠過,從祭臺下的老族長和黑衣女子身上掠過,更是衝出這個空間,從那夷、冬月和戰巫一族的眾人身上掠過。
“成了。”祭臺下的老族長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無數年的等待和希望,終於迎來了真正的曙光。
黑紗女子的美眸中也有明顯的喜色,不管她如何不讚同洛川曾在江宿城的行事,但和自己族群的大事相比,那些都沒有意義。
“他果然是無命之人。”第一那峰驚喜道,略顯激動。
那夷同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相比於他人,他就顯得很平靜了。
從他決定跟在洛川身邊開始,就是確信洛川是無命之人,今日之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哪怕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噗……”
洛川則是當場吐血,當場跪倒在地,血色鼓槌離手,並重新融入莽荒戰鼓中消失,隨後,莽荒戰鼓上的變化也紛紛消失,轉眼間,莽荒戰鼓就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洛川連吐數口鮮血後,才逐漸平靜下來,眼神卻有些無奈,
僅僅一擊,就讓他的靈魂產生了劇烈的震蕩,並造成反噬,照此來看,他現在想要禦使莽荒戰鼓敲響莽荒戰音的第九音,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真正的莽荒戰鼓畢竟是出自荒古大能之手,我能將其敲響就已經不錯了。”
洛川暗暗苦笑一聲,重新起身,並對莽荒戰鼓微微施禮後,就轉身走下祭臺。
“前輩,不知這能不能證明晚輩是無命之人?”
實際上,對於自己是不是無命之人,洛川也不清楚,他隻是從別人口中多次聽到而已,並不能真正證實。
“當然……我們出去再說。”
洛川輕嗯一聲,就隨老族長離開這個地方。
三人重新迴到眾人麵前後,那個氤氳漩渦就隨之消失,隨即,第一那峰就急忙對老組長問道:“父親,怎麼樣?”
老族長點點頭,掃視一眼眾人,道:“洛川就是吾族所等待的天命之子。”
隨即,老族長就突然單膝跪地,其身後的族人也紛紛單膝跪地,不論男女老幼,包括黑衣女子和程霜,就連那夷也是如此。
“戰巫遺族,參見聖子。”
洛川一愣,急忙道:“族長前輩,您這是何意?”
老族長恭聲道:“天命之子能破除吾族血脈封印,能帶領吾族再現遠古之榮耀,從今以後,吾戰巫一族皆聽聖子之命。”
“呃……”洛川那是一個錯愕,當初那先生對他說出有關戰巫一族的事情,可沒說自己會成為戰巫一族的聖子啊,雖然能得到戰巫一族的幫助,對他來說也是一股非常大的助力,可他畢竟是閑散慣了,讓他去統禦一族,豈不是開玩笑。
他之所以來,隻是單純的想要盡力幫這一族群,僅此而已。
“族長前輩,還有諸位都先起來再說吧!”
“是……”
眾人起身後,洛川就忍不住橫移兩步,湊到那夷麵前,低聲道:“前輩,您可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啊?”
那夷淡淡一笑:“說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呃……好吧!”
隨即,那夷就對老族長抱拳一禮,道:“那夷使命已經達成,就此告辭。”
聞言,老族長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他身邊的第一那峰則是神情複雜,那夷現在已經不是戰巫一族的人了,的確是沒有理由繼續留下。
洛川卻突然開口,道:“等等……前輩,您將晚輩帶來,事情還沒有完成,您又怎麼能離開,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再一起離開也不遲。”
“這……”那夷猶豫,這裏是他的家,他如何不想留下,隻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老族長開口道:“既然聖子開口,你就留下吧!”
“是……”
洛川不由的微微一笑,他不了解那夷和戰巫一族之間的具體情況,所以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等慢慢了解之後再想辦法來解開這個結。
“族長前輩,不用稱唿什麼聖子,若是不嫌棄就稱唿我洛川就行。”
“禮不可廢!”
“這個……那晚輩就以聖子之名,命令你們不要再稱唿我聖子,直唿其名就行。”
“是……”老族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
“洛川,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吧!”
片刻之後,洛川來到老族長所居住的府邸,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建築也都是非常普通的房屋,就和九州普通百姓的居所沒有多大差別。
來到客廳,老族長、黑衣女子、第一那峰、洛川、那夷和冬月都相繼落座,程霜則是忙活著為眾人一一上茶。
“族長前輩,晚輩的情況您也看到了,雖然晚輩可以喚醒莽荒戰鼓,但還不足以敲
響莽荒戰音第九音,這就無法破除貴族的血脈封印。”
老族長淡淡一笑:“老夫明白,你現在境界較低,但聖女會輔佐你。”
聞言,洛川頓時露出一抹驚訝,不由的看了看黑衣女子,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境界,但最多也是九曜之境罷了,即便兩人聯手,也還不足以奏響莽荒戰音的第九音。
仿佛是明白洛川的疑惑,老族長微微一笑,道:“聖女是靈巫聖體。”
聞言,洛川的神色頓時一凝,靈巫聖體雖然也是在神之體質範疇,但卻是一種非常特別的神之體質,天生親近天地自然元素,且不隻是親近某一種力量,而是親近每一種,所以此體質使用任何術法,威力都要比其他人強出很多。
與其他神之體質相比,靈巫聖體就是一種比較全麵的體質,因為其全麵,也會有所劣勢,就如與冰雪聖體相比,雙方同時使用冰雪力量,靈巫聖體就不如冰雪聖體,使用金之力量,那就不如白虎聖體,優點就是靈巫聖體還可以使用其他力量,這就不是冰雪聖體和白虎聖體可比了。
可以說冰雪聖體和白虎聖體都是針對某一種力量的極致體質,靈巫聖體則是各方麵都很平衡的一種體質。
正因為靈巫聖體親近天地自然之力的能力,也被稱之為最佳的輔助體質,與之同修,或者是雙修,也能提升對方親近天地自然的能力,從而加速其修行。
所以靈巫聖體在諸多神之體質中,是屬於一種比較特殊的體質,尤其是在輔助修行方麵,堪稱是冠絕所有的神之體質,也因此,這種體質是非常稀有,要比其他神之體質更加稀有,論稀有性,堪比傳說中的至尊體質。
“沒想到姑娘如此非凡。”
黑衣女子眉目低垂,根本沒有搭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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