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海司大人又不是正道棟梁,也沒有必要急著幫不周山和九雷闕清理門戶吧?”明楷笑得有些無奈,卻又依然燦爛,“海司大人且放我們一馬,讓咱先自我感覺良好一會兒,不成麼?”
聞言,海魔祭司居然笑了。
“也好。”他說。
“那麼,交易之事,海司意下如何?”
海魔祭司點了點頭,接下來卻幽幽地道:“可以。但我也有點好奇,道門難道不怕在下找到了解除禁製的方法,召喚克蘇拉降臨,再傳送過來大批鯤之類的強悍魔獸,徹底吞噬靈武六陸麼?”
“永夜後裔到底有沒有改變星辰布局的方法,在下也不清楚。交易的結果,截教是賠是賺,不可預知。但我們願意冒深海主宰降臨之劫惡化的危險,也自信有能力重穩局勢。反過來想,海司應該也忌憚聖陽王的敵視吧?”說完,明楷意味深長地一挑眉,“想必,海司也願意冒下風險,對不對?”
海魔祭司笑而不答。
他知道不周山在想什麼,可要讓他和聖陽王拚個兩敗俱傷,還真沒有那麼容易。不周山與九雷闕比極樂海更缺時間,他水輕仇大可閑庭信步,安待正道按捺不住去找聖陽王麻煩,當他
們打得兩敗俱傷了,他再悠閑地進行下一步計劃。
至於前麵的事情,他正好可以對新客人了解一下,永夜的星術。
……
不周山,雲齊子居室,庭溪終於重歸,見到了久別的恩師。
他,孤身一人。
“你可算迴來了。”當聽到庭溪打招唿的聲音,雲齊子先怔了一下,緊接著鬆了一口氣,輕歎說道,“我還以為,繼流玉指後,連你也要下落不明了。”
“師尊且放心,雖然夏蓋教的暗算讓徒兒失聯了一段時間,但徒兒終究還是轉危為安,逃出來了。”庭溪微笑在雲齊子茶案對麵跪坐了下來。
“來,喝茶。”說著,雲齊子為庭溪沏了一杯熱茶。
庭溪又謝了一陣,然後舉起茶杯淺抿了一口,隨即讚歎道:“師尊的茶還是和往日一樣有味道啊!”
“少客套。”雲齊子無奈又憐愛地笑了笑,說,“聽上去你和夏蓋教接上火了,到底有何成果?”
“我見到了撒赫托斯,還和他談論了一陣,他算是確認了二十年前入世的域外天魔與他的關係,之後我終於找到方法擺脫了他的圈套,才得以逃出生天。但是……他的敘述,非常得天方夜譚,連我也覺得有點虛假。我不知道
山門會怎麼想,他們會覺得有價值還是不屑一顧。”
“有多天方夜譚?嗯……無論山門怎麼想,我是不介意考慮一下的。”
“天方夜譚到……嗯……說來話長……但是……我可以試著簡而言之……他告訴我,所謂域外天魔,即為異界生物,而任何一個能想象出來的世界,都有可能作為相對於靈武六陸的異界存在。他召喚的域外天魔,來自於其中一個極為兇險之地,名為混亂之地,其間住民,可稱為混亂之極,他們的存在本質即蔑視規則,也正因此,他們不會受到修行境界的限製,能夠隨意定義自身力量。”
雲齊子沉默良久。
“師尊覺得也不可信,對麼?”庭溪問。
“倒也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深刻知曉,還不至於變成井底之蛙。隻是……既然他都召喚過來了,為何域外天魔沒有直接攪動腥風血雨呢?”
“按照撒赫托斯的說法,他向混亂之地傳播的訊息,是乞求混亂之極帶來足以顛覆天道亡諸魔之雲的魔器,而對方,應該也把魔器送到了。”庭溪嚴肅且鄭重地說道,“也許,他說的魔器,即為《啟劫錄》!”
哈哈哈哈!我庭溪還會騙人,想不到
吧?假如是庭溪是秦淵,他顯然會有相似的心理活動。
“……越來越難辦了,假如《啟劫錄》果真的是混亂之極的產物,即使已經握在了山門手裏,卻依然沒有控製的方法,接下來我們會麵對的又是什麼呢?”雲齊子深深地皺起眉頭。
“請恕徒兒愚鈍,也思慮不出來。”庭溪低頭。
“無妨,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沒有必要太著急。話說迴來,最近煌洲發生了一件挺大的事,不知你聽說了沒有。”
“師尊是說,無名峰支持秦淵進攻瀛洲奪權之事?”
“是的,壓倒性的優勢,直接針對幕府的背後神修,一擊即潰,連高天原都噤了聲,不敢下凡幹預。無名峰的真相,愈加讓人敬畏,假如說無名峰實際上是十方天境之一,恐怕都不算過分。山門關注了很久,還派出派內門外的修士前往打探,也討論了很多次。”
“可有結論?”
“隻是猜測。”
“願聞其詳。”
“秦淵**瀛洲的借口是風城家族的滅亡,風城家族滅亡的真正原因是風霆權現之死,而疑點最大之處,正在風霆權現迷一樣的暴斃。山門認為,兩件事,皆為無名峰一手完成。他們先暗殺了風霆權現,
再趁鬆平一門滅亡赤羽的機會攻入,徹底統治瀛洲。”
“可是……為什麼?”庭溪奇了。
“瀛洲之地,與其他大陸、地區都不同,其間瘴氣、戾氣、陰氣、怨氣滋生,不禁加大了天災的頻率,還經常出現冤魂盤踞一地不去的情況,還坐落著很多不惜以活人獻祭鎮壓地下神秘力量的神廟。是人鬼界限最為不穩的區域。在死靈法師遭禁絕的現在,情況也更加嚴重。而風霆權現,他駐守煌洲的首要任務,便是維護高天原布下的鎮壓全島鬼氣的大陣。他的存在,非常重要,不僅如此,鬆平家族身後的江原神君,也有從旁協助的義務。”
“師尊所言,細思恐極。無名峰隱秘難測,蟄伏迷霧之間,門下弟子卻在六陸攪動風雲,怎麼想都有很大的威脅。據我所知,秦淵號稱的在詔月的據點也很奇怪,山河兄第一次去還能見到,之後卻再不見蹤影了。當時他還以為是入口關閉之類的,現在想想,莫非據點根本不存在,其實……”
說到此處,庭溪僵住了。
聯係前後兩個話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事,他曾經和秦淵互相交流身負之異狀,而當時,秦淵說的是什麼來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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