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連這樣的天道禁忌之術也奈何不了天主！”原始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跡！


    “趙某也想不到，你竟然能在月融下逃生。”


    “這一戰我雖敗了，依然要請天主三思而行。”原始低低的咳嗽了兩聲，默默的說道道：“天主口中的新生，又怎知不是毀滅？”


    “到時便知。”趙崢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錯了。”原始神色有些淒然：“天地，並非你一人的天地。你要的自由，也未必是其它生靈想要的。”


    “錯的是長老。”趙崢語氣森然：“與其讓它們受困於天，庸碌一生，不如交由趙某安排。”


    望著對峙的兩人，秦君長歎一聲，低低的說道：“生靈相對相克，新生換來的必然是毀滅。”


    一切都是相生相克，想要重生，就先要毀滅。


    猶如千年之前的嬴政一樣，他為了一統華夏，同樣揮軍六國，殺伐遍地，血染江山。


    但是，他成功的把華夏一統，做出了超乎想象的豐功偉業！


    想要重生，就要毀滅！


    可毀滅中是不是也蘊含著新生呢？


    一點燃燒殆盡的火光，也許在微風中落於它處同樣可以燃燒出熊熊烈焰！


    “或許沒有答案吧


    。”顧惜情悵然的說道：“也許一百年後，時間會證明趙崢是對的，而再過一千年，也許會證明原始才是正道。”他幽涼明澈的目光凝視著秦君，仿佛有一些無奈，一些憂鬱：“然而無論過多久，我都不會做出心雪傷心的事。隻要你安分，道門就不會動你。”


    秦君心頭一跳，看向顧惜情：“這算是一個承諾？”


    顧惜情深深頷首。秦君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忽然笑了：“你小瞧我了。靠女人芶且偷生？那我根本就不會來天界。”


    “告訴星耀。”秦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等著他。”


    緩走向原始，趙崢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趙某送長老最後一程。”趙崢一拳似快似慢，帶起瑩瑩月輝，擊上原始胸膛。“彭”，原始胸口塌陷，碎肉橫飛，旋即又新肉複生。


    “天主言之過早了。”原始探手伸向幽深虛空，掌心赫然多出了一顆璀璨的星辰。他仰頭張口，吞下星辰，麵色迅紅潤，神氣漸複。


    趙崢微微一愕：“原來涯臺還有此妙用。”隨即冷哼說道:“那就索性將涯臺送給你當陪葬吧！”


    原始臉露疑色：“天主雖然擁有一身傲視天下的法技，


    但想要毀去與天地同體的涯臺，還力有未逮。”


    趙崢目光悠然，有意無意的在秦君和顧惜情身上掠過：“就讓長老見識一下，趙某逐蝶之法的最後變化。”


    “雪消！”雪絮輕浮，潔白一片，在飄雪中神奇地升起了一輪月亮。光華鑒人，輝影虛幻，清渺而無法捕捉。……這是雪中的月！


    “月融！”趙崢傲然一指，圓月滿野，天崩地裂，虛空猛然震動，在月亮中奇跡般的生長出了一枝枯萎的花枝，花枝前方一朵紅花，緩緩綻放，嬌豔欲滴，如火如荼……這是月中的花。


    “飛花！”幹枯的花枝從虛空綻出，鮮花盛放，花瓣上輕輕的落上了一隻蝶……這是花中的蝶！


    “逐蝶！”蝴蝶抖動的翅膀，慢悠悠的飛了起來！所過之處，天崩地裂，虛空猛然震動，黑暗像碎石紛紛墜落，現出涯臺的原形。


    秦君倒吸一口涼氣：“他把雪消月融，飛花逐蝶四法徹底融合了！”


    “叮”的一聲清鳴，顧惜情的琵琶透出一道清豔的翠光。映得他須皆碧。顫個不停，腹內絕情刀似要蛟龍出水。破空飛出。手按琵琶，翠光漸漸隱沒，顧惜情抬眼一笑：“一時失神


    ，連刀也控製不住了。”


    “轟”，涯臺上，地動山搖。天翻地覆。圓月籠罩下，日月星辰化作虛無的幻影，飛快消逝。臺沿的符篆像燒滾的粥沸騰起來，八根雲柱晃動，搖搖欲墜，黃鍾大呂出嘈雜的噪音，雕刻的群山像蛇皮層層剝落。


    原始悚然動容。“咣當”一聲巨響，東麵地古鍾猛然炸開。原始低喝一聲，伸手虛點，紛飛的碎片在空中重新聚合成鍾形。掛上臺角。


    “咣當”，西的古鍾也接著炸開。沿臺麵裂開一道深紋，附近的字符化作嫋嫋彩煙蒸騰。


    趙崢麵色微紅，不斷催法力，蝴蝶在白雪中，在月光下，在枝頭上，輕輕拍打翅膀，光華如水銀瀉地，瀑泉滾流。爆炸聲響徹雲霄。北麵的兩座巨鍾也轟然炸開，支撐的雲柱猛然抖了一下。霞光瑞氣變得黯然失色。


    原始的臉上突然恢複了平靜：“天主的法力驚世駭俗，隻是能支撐多久呢？縱然掉觀涯臺，怕也要元氣大傷。”


    顧惜情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殺了原始，趙崢迴妖界的路便不好走了。”


    秦君心中雪亮，趙崢即使除掉原始，也將在通天會後迎來天界傾巢出動的追殺。一旦顧


    惜情倒戈相向，道門高手配合天界兩路夾擊，趙崢不死也得脫層皮。


    到時隻要圍困住趙崢，不讓他返迴妖界，他們便可趁虛率軍攻占妖界。關鍵就看在顧惜情心中。妖界與天界孰輕孰重？後者地實力底蘊更為雄厚，按常理。顧惜情理所應當與趙崢聯手，先滅天界，雙方再一決雌雄。


    然而，趙崢的力量。野心更讓顧惜情忌憚，天界卻持守衡之道，斷然不會先撕破臉，侵占人界。


    想到這裏，秦君不由心中一凜。原始看似反複勸誡趙崢，實則是向顧惜情暗示天界決不妄燃戰火地立場，打消他的顧慮，從而破壞顧惜情與趙崢的合盟。隻要趙崢一死，顧惜情再不濟，也可保住自己的地盤。


    原始一言一行，平易謙和，卻步步暗合兵家謀略，堪稱不戰而屈人之兵。


    “轟隆隆”涯臺縱生無數道裂紋溝壑，滿目狼藉，臺角八鍾盡毀，符篆亂竄，八根雲柱像狂風中的樹幹，搖晃抖索。


    趙崢是鐵了心要殺原始立威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天主一心趕盡殺絕，可知天地之威，非凡人可以想象？”原始言辭中隱隱帶了一絲怒意，雙手結出繁複的法印，直指蒼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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