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嶽想了想後,還是決心要把七死神掌握在手中,這個理由有兩個。
第一個理由是七死神修煉魔功,潘正嶽想知道他們?yōu)楹斡修k法修煉,是誰傳授給他們,有何目的。
第二個理由則是七死神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他們的魔性十分強,短短幾個月內(nèi)就讓底特律的**死了近千人,這還不包括被牽連進來的無辜者。
潘正嶽雖然修煉魔功,不過他從來不戮害無辜的人,七死神的作法讓他十分不悅,因此決定要先拿下七人,也算是一舉兩得。
找個天氣有點壞的午後,潘正嶽趁著學校的學生都已經(jīng)離開,練習場也被他鎖上,他又來到上次跟蹤羅昧的餐廳頂樓。
今天的天氣不好,餐廳的生意也不佳,廚房裏的廚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天空微微飄著小雨,天上的烏雲(yún)就像是沾滿水氣的棉花,隨時都會掉下水來。
遠方傳來警車鳴笛聲,這個聲音幾乎大部分的底特律人都很痛恨,半年來這些鳴笛聲沒有一時半刻停過,每隔幾分鍾就有人報案哪個地方發(fā)生鬥毆兇殺事件。
不過這也沒辦法,底特律**正在大洗牌的消息,早就在以及***之類的國際媒體鬧的沸沸揚揚。
殊不知,把底特律攪得猶如黑鍋般的七個人的老巢,居然是在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餐廳地下室。
想到這裏,潘正嶽也不得不佩服七死神,他們現(xiàn)在擁有的**數(shù)量超過五十個,手上的金錢想必多不勝數(shù),但他們居然可以忍受在這個小地方之內(nèi),藉此躲避敵人以及警方的層層搜查,這份智慧和忍受度令潘正嶽思索再三,他們的後麵是不是有個厲害的人物為他們策劃這一切的行動,假如真是如此,那麼策劃之人的心思縝密以及危險程度令他感到心驚。
無論如何,還是要抽絲剝繭一條一條往上拉,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絲線可以從那隱密的地方拉出來,引導他把隱藏在後麵的東西扯出,不過此時他手上唯一的一條線就是羅昧。
此時的羅昧人並不在餐廳地下室,不隻是他不在,整個餐廳地下室內(nèi)根本沒有半個人在,不過潘正嶽還是來到餐廳的地下室內(nèi)。
憑著“魔相意要”魔功的特殊功能,潘正嶽可以感覺到不久前,起碼是在一天之內(nèi),羅昧還待在這個房間。
他可以感覺到房間內(nèi)自己的魔氣,那是從羅昧身體內(nèi)飄泄出來停留在這個房間之內(nèi),除了自己以外,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分辨得出,就是因為如此,潘正嶽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地方尚未被他們舍棄。
這個房間的布置十分簡單,除了幾張椅子之外,就是幾個靠在牆壁的鐵架。
鐵架上頭擺著數(shù)十瓶洋酒,大部份酒都被喝光了,看來七個人裏頭有個喜歡喝酒的人。
除此之外,房間裏頭還有淡淡揮之不去的腥味,雖然無法判斷腥味的存在時間,但這裏如果能夠保存腥味,想必一定是常常有沾滿腥味的人進來才是。
這個地方是餐廳,上頭雖然賣些肉魚之類的食物,但在底特律這個地方的餐廳,大多數(shù)的食物在進入餐廳廚房前早就被先處理過,要不然根本趕不及給客人上菜,因此這些血腥味絕對不是食物所致。
由此判斷,這裏不僅是他們聚集的地方,有可能也是拷問敵人的場所,想到這裏,潘正嶽想起旁邊還有兩個小房間,他詳細查看了一會,卻沒有什麼特殊的發(fā)現(xiàn)。
看來今天是沒什麼收獲,潘正嶽正準備要迴去時,心頭突然一跳,馬上把魔覺往上延伸出去,廚房的冰箱暗門外有人立,他正準備要移開暗門,潘正嶽心中大喜,馬上迴到三個房間裏多是雜物的那一間,隨手輕輕帶上房門,這時那人已經(jīng)走下樓梯,非常熟悉的走進第一個房間之內(nèi)。
潘正嶽雖然身處於黑暗的房間之內(nèi),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他觀察隔壁房間的那個人。
那人走進房間後順手打開電燈,嘴巴喃喃自語著,好像在罵著什麼,不過由於聲音太小,連潘正嶽也聽不見。
他不是羅昧,潘正嶽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自己留在羅昧身上的魔氣。
這個人是杜峨,也是七死神之一,會到這裏自然是因為有新的任務要執(zhí)行,自從練成魔功之後,杜峨每日都在殺伐之中渡過,如果不是心中的仇恨極深,使他無法舍棄複仇的意念,杜峨寧願迴到他當初生存的小巷子內(nèi),打些小零工,求得幾餐溫飽就好。
但他知道自從那天那個人出現(xiàn),與自己做了協(xié)定之後,自己這輩子是再也無法離開殺戮戰(zhàn)場了。
想到那個人,杜峨心中也不免帶著恐懼,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有辦法在短短的一年之內(nèi)把自己的身體變成這副恐怖的模樣。不過,隨便他了,隻要可以向“那個人”討迴公道,就算是要自己去殺上帝,都隨便他了。
杜峨坐下,彎著身體,雙肘壓在兩隻腳的膝蓋上,他張開雙掌,看著上頭沒洗幹淨的血液,我殺了多少人?十個?那是剛剛吧,一百個?五百個?
那些人的臉孔對他來說十分模糊,在催動魔功的時候,所有的東西在他眼中看來根本都是紅色的,隻要會動的都殺了,誰還會記那麼多……
杜峨雖然殺了那麼多人,不過他也搞不懂殺掉那些幫派分子要做什麼,這個世界的**不是你殺了一個、兩個、十個、百個就會滅絕的,隔個幾天,那些**便會像春天的野草一樣,一株一株的從每個地方發(fā)出芽來,根本不可能殺的完。
不過杜峨不管,反正那個人允諾隻要能夠幫他處理掉這些事情,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去做那件事。
“你好!”
這個聲音就像是晴空旱雷一樣的憑空出現(xiàn)在門口,杜峨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是敵人,除了俘虜以外,這個地方隻有八個人會進來,而這個聲音卻不在八個人裏麵。
杜峨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催動魔功攻擊,能夠靠近自己到幾步之內(nèi)而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人,身手之強絕對是在自己之上,更
可能的就是羅昧遇上的那個人。因此,杜峨在聲音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就催動魔功發(fā)動攻擊,務必要搶得先機。
但杜峨哪裏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煉魔功之首“魔相意要”的人,他的身體才剛移動,體內(nèi)的魔功氣勁就被硬生生擊破,他隻覺得身體好像突然被人用一大桶冰兜頭罩下一樣,全身都陷入冰天雪地的冷凍感,他頭一昏,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杜峨隻覺得身體一痛,人就醒了過來,他第一時間用力撐起身體,但以往如臂使指的神奇力量此時彷佛都沉睡了,再也無法被自己調動。
“你叫什麼名字?”潘正嶽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杜峨心頭一驚,明白自己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俘虜。雖然無法太過出力,但是撐起身體坐下,說說話是沒問題的。
他擺正自己的身體坐好,雙眼猙獰的看著潘正嶽說:“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裏?”
潘正嶽沒時間和他囉唆,要是其他幾個人也來了,到時候還要再問就麻煩了。
見杜峨存心拖時間,潘正嶽淡淡的看著他的眼睛,默默施展魔功問:“你叫什麼名字?”
在魔功的催眠控製作用下,杜峨這才說出七死神的事跡。
杜峨、羅昧、伊盟、卡賓、賀琠、麥特、沃晶七個人都是底特律人,而且全是沒有家人的普通老百姓。
他們在十八歲以前都是寄宿兒童,受社會局的製度限製下,他們在不同的寄宿家庭中成長。
他們七人在成為七死神之前彼此並不認識,杜峨在成年後便獨自離開寄宿家庭,被社會局介紹到成衣工廠上班。
但是一個十八歲的黑人甫出社會,沒有社會經(jīng)驗,也沒有傲人的學曆和才能,他隻能做些普通的工作,時間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了一年多。
他在郊區(qū)租了一間小房子,租金是他可以承受的價位,雖然每天要上班需要比較久的時間,但他還是辛勤工作。
不過,他居住的地方原本就有很多**,那些**成員常常藉機騷擾他,也不時勒索錢財,隻要他稍有不從,就被打的遍體鱗傷,因此杜峨對**的人可以說是痛恨至極。
雖說如此,他卻無力報複,畢竟他隻有一個人,而**卻是成群結隊,手上還有槍支武器,人強力壯,受到他們欺負的平民百姓多的數(shù)不完,當?shù)鼐礁緹o力約束,隻能麻痹的一日度過一日。
杜峨的生活雖然困苦,但意外的是有個女友與他相知相戀,兩人已經(jīng)同居,準備存夠錢後結婚。
但是“烏蛇幫”破壞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有天下班後,他迴到家卻一直等不到女友迴來,直到晚上十點多有警方找上門,告訴他女友被人殺死在一處空地。
經(jīng)過警方明查暗訪以鑒識科學的驗證,證明兇手是烏蛇幫的人,他們有七個人在搶劫他女友後還殺了人,這時他女友已經(jīng)有了七周的身孕,典型的一屍兩命。
兇手七個人卻在律師的保
護下進入冗長的法律攻防戰(zhàn),杜峨在法庭上親眼見到那律師巧言欺瞞,說服陪審團相信他女友是個阻街女郎,因為在**易的過程中偷竊,因此才和他們其中一人發(fā)生衝突,而被誤殺。
陪審團在那律師巧辯之下做出了輕判的罪名,這使得杜峨悲痛萬分,當親眼見到幾個兇手笑容滿麵的走出法庭時,杜峨心中的悲痛完全掩蓋了理智。
杜峨悲痛之下決心報複,他存了一些錢買了手槍和子彈,單槍匹馬去烏蛇幫眾常常聚會的地方等待報複時機,結果是他被打成重傷丟棄在路邊。
杜峨被人送進醫(yī)院,渾身上下多處骨折,水腫淤血大小傷口多的數(shù)不完,若非搶救即時,能活下來算是個奇跡,就在他幾乎要失去求生意誌的時候,有個人找上了他。
潘正嶽聽到這裏,知道那背後的人終於出現(xiàn)了,開口要杜峨說得清楚些。
杜峨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醫(yī)院,他不是醫(yī)師,也不是杜峨的朋友,他來到病床前第一句話就是問杜峨想不想要複仇。
杜峨事後想想,他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人,潘正嶽一聽就知道那人應該是懂得攝心之術,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要杜峨繼續(xù)說。
疲累至極的杜峨根本無法說話,但那個人彷佛可以聽見杜峨心中的憤怒以及非複仇不可的淒厲吶喊。
他坐在床邊告訴杜峨,如果要報複烏蛇幫的話,就讓他用眨眼睛來表示。
杜峨雖然疲累至極,但眨眼睛的力氣還是有的,更何況心中的憤怒根本沒有絲毫減退,雖然明知自己無力對付烏蛇幫,就算是再一次出手成功的機率也不高,但他根本沒想到活下去,他勉強提振所有的力氣眨了眨眼睛,又出乎意外的開口,說出自己的願望。
“……我……要……報……仇……”
這是杜峨能說出話時說的第一句話,當時他雖然全身無法動彈,但是雙眼中的怨恨怒意直上雲(yún)霄,千裏難平。
而那個神秘人物,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的雙眼,在思索了一陣子後告訴他,出院後到某個地址去,隻要他能通過測驗,就會獲得到報仇的機會。
那個神秘人物說完就走了,杜峨從那天開始後便專心養(yǎng)傷複健,兩個月後他出了院,循著地址找到了那個神秘人說的地方。
接下來的部份杜峨說得很清楚,但有些部份他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杜峨和神秘人見麵的時候第一眼就昏了過去,醒過來時已經(jīng)在一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杜峨無法判斷那個地方是在哪裏,隻知道是在一個不見出口的建築物之內(nèi)。
建築物很大,杜峨曾經(jīng)有機會出去房間外,但是卻被限製隻能走出一定的範圍,那段時間,神秘人每天都會來房間替他注射一種奇怪的藥水,第一次注射之後,杜峨昏迷過去,三天才醒了過來。
那神秘人說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話:“如果你今天沒有醒過來,那這輩子就再也醒不過來
了。”
連續(xù)注射過幾次後,杜峨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視力變好,力氣變大,速度變快,隻需要少量的睡眠和食物就可以維持一整個星期的活力。
潘正嶽聽到這裏,眉頭皺了,有這種東西?很明顯的,那個針劑裏頭的藥可以把一個普通人改造成高手,那是什麼藥品這麼厲害?
杜峨繼續(xù)說,接下來的日子,那個神秘人開始教授一些他無法理解的功夫,那是超過他能認知的範圍,一般來說,練功就是一拳一腳,一刀一棒的練習攻擊技巧,再不然就是電視上表演的功夫、太極套路。但神秘人傳授的東西根本和這個大不相同,他要杜峨用奇怪的姿勢倒立,然後按照他的要求用奇特的節(jié)奏唿吸。
“用倒立的姿勢練功……”潘正嶽閉起眼迴想著自己看過、聽過的魔功,但一來他的師父並沒說太多魔教知識,二來他練習的東西就是頂級魔功魔尊十要,對其他魔功根本不熟,因此隻能稍稍揣測,無法真切得知魔功內(nèi)容。
杜峨練功的日子其實不長,但功力的進展卻十分驚人,一年之後他被神秘人通知已經(jīng)可以出去複仇。
杜峨並不知道自己的魔功強到什麼程度,但是他從自己的表現(xiàn)知道,他已經(jīng)擁有向敵人複仇的能力。
當時杜峨曾經(jīng)問神秘人為什麼要幫助他,神秘人淡漠的說:“我並不是平白無故的幫你,一來你幫助我做實驗,二來我需要你的忠心。”
杜峨這段時間心中充滿強大的複仇意念,隻要能夠向烏蛇幫報仇,獻出忠心是很合算的條件,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他原本設想過神秘人會叫他做的事可能是殺手、保鏢、管家,甚至是傭兵,但神秘人卻不是要他做這些事情。
“我要你和幾個人一起統(tǒng)一底特律的**,在一年之內(nèi),你們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把底特律的七十幾個**全部統(tǒng)一。”神秘人的第一個命令一開始讓杜峨一愣,而他第二個反應就是大喜過望。
如果神秘人要他做的事情需要離開底特律,杜峨要報仇的時間就會延後,而**人的生活朝不保夕,誰知道那些該死的家夥能夠活到什麼時候,這次神秘人既然提出這個條件,杜峨心中的喜悅自是無法言喻,心中的疑慮也就煙消雲(yún)散了。
杜峨盡管沒有特別說明,潘正嶽自然知道那後來出現(xiàn)的幫手就是如今的七死神。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遭遇,但從他們的表現(xiàn)以及從體內(nèi)隱隱透漏出來的魔功氣息推測,這些人應該都是經(jīng)由這種管道訓練出來。
一想到這裏,潘正嶽不僅悚然,這幾個人雖然不放在他的眼裏,但對普通人來說,用“死神”兩字來形容可不誇張。
而且從杜峨的口中得知,他從不識一分一毫的魔功到可以輕易奪人性命,居然隻有一年的時間,這種“生產(chǎn)”魔功修煉者的速度簡直可以說是恐怖,用“量產(chǎn)”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理所當然的,杜峨魔功初成之後,第一個找上的就是烏蛇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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