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組別再無冷門,冷門往往是因為沒有人了解實力的好歹,當人們了解實力的分布時,往往就沒有什麼冷門。
最後四人,成劫,步龍,李小橋,月翊都是大勝。
月翊將會對決的是李小橋。
光影流化,風雪無邊,大雪,不宜出行,宜征戰,送葬,嫁娶,大兇亦是大吉。
李小橋在丹辰山最高處,亦是無量山最高處。
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停傳來,清風山最後一人,值得清風山門人來為他助威。
大吼,全是男兒的氣概,無數的吶喊聲從臺下傳來。
隻能看到一人,田靈,自己看田靈,田靈也在看自己。
李小橋看那個方向,她低頭,眼裏全是羞意,全是喜意,喜到不能抬頭。
入真會之後,無論李小橋勝或者敗,他們都將結合,李小橋就算敗了都衝不淡她現在的喜意。
有了老公忘了爹娘,這事說得有理。
對麵的人來了,美人如玉,美人如冰,聖潔的光芒在她身前四射,她穿著黑色鬥篷,露出俏麗麵容,身條極其勻稱,腰身在那黑色鬥篷裏麵看起來更充滿女性的魅力,如仙子一般。
沒有人為她歡唿。
觀戰邪異門弟子有數百人,他們緊張到忘記歡唿,月翊喜靜,所以他們靜。
可以做的話,他們甚至會把隔壁正在鬼吼的清風門人嘴巴捂住,卻不能。
“月翊有禮。”月翊靜靜施禮,修真門人的氣度,塵世女兒的**,果然是如玉美人。
李小橋看著那熟悉的麵容,神態情貌與自己所認識的青玉素大不相同,她或者是青玉素麼?
“小橋有禮。”
風雪漫天,兩人屹立於那高臺上麵,互相對視,沒有一人先出手。
空氣快凝結,因為冰冷,也因為大戰一觸即發。
唉。
嗟歎。
好像從遠處傳來,又好像傳到遠方。
有人歎息,中有悲聲,卻是為了誰而悲。
李小橋動容,女子是一個要極美的女子,悲也悲得極真切,冰雪漸落,片片飛到她的身上,那些雪掉落到
她的身上,一片都不曾融化,她或許比雪更冰冷。
卻還是沒有人動手,擂臺上麵的戰意消失了,隻剩下平和清涼的意思。
李小橋無言。
“我輸了。”
輸的人是月翊,她動都沒有動,她卻輸了,她慢慢向後麵退去,好像背後是萬丈深淵一樣。
認輸,比落下黃泉更讓人可怕,萬丈深淵根本不算什麼。
她卻認輸。
李小橋動容,在臺上,片刻之間,他就感到那月翊或者是青玉素對自己一點戰意都沒有。
沒有戰意,還論什麼輸贏,她當然是輸了。
臺下的邪異門弟子目瞪口呆,眼神裏麵全是失望,月翊輸了,邪異門也輸了。
那美人向雲空上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迴來。
李小橋勝得蹊蹺,也勝得必然,他比月翊強了一籌,大戰之後分出勝敗改變不了結果。
退了下去,沒有人歡唿,這種勝法讓人不能迸發大勝後的喜悅。
走到道機麵前,宗主正在沉思,“走吧。”於是他們走。
“聖獸之為物,天性聖潔,反惡戰,在小橋的麵前居然不能展示全力,實在是匪夷所思。”道機覺得怪事連連,不能展示實力都不一定能勝,何況不能展示。
這是月翊認輸的原因。
聖獸聖潔,反惡,反戰,李小橋的身上或許沒有惡意,戰意卻是一定有的,要戰,怎麼會沒有戰意。
聖獸感受不到,自然不能發揮它的實力,看來這隻聖獸酒喝多了,耳目失聰,隻能這樣認為。
銀衣弟子來報。
還沒有走到大廳門口,山唿海嘯的聲音傳來,步龍與成劫一戰好像結束了。
來人是來匯報戰果的。
“陸機,那一戰完了麼。”道機問道,這戰僅存的人就是李小橋的對手。
陸機臉色不大好,好像受過驚嚇,大戰有時候就是恐怖如斯。
他拉拉自己的銀衣,臉上神色驚惶不定,“是完了,成劫小勝步龍,步龍死了,一頭撞碎玄龍石,丹辰子宗師抱他走了。”
廳內靜到可怕,結果成了
事實,雖然早有估計,成了事實一樣讓人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成劫小勝步龍是預想當中的事情,道機自己都知道,就算親自出手,使出禦雷真訣自己都不一定能必勝成劫,他勝也是當然的事情。
李小橋的對手將是成劫,最後一戰,就在清風祖師祠堂附近,在先人的眼前,作個見證,將那最緊要的破魔再找新主,無量新立就在那麼一天。
道機緊鎖眉頭,無量新立,不立在清風山,自己及清風山眾師都得背上那千古罵名,誰叫那個缺德的家夥居然會把破魔用來燒火的。
這事是人做的麼?
陸機的話沒有說完,“成劫勝了,現在求見。”
成劫勝了,進來的是那侏儒,他的身材最多兩尺,五歲的童子比他高,身上的衣服做的極合身,裁縫的手藝不一般。
是鎮元子,他行走帶風,兩條短腿走在地上發出咚咚聲音,顯得他重量可是不輕。
嘴角含笑,笑他人,或者是笑自己,後麵是那冷峻的鐵麵人,臉上帶著鐵麵,鐵麵沒有一絲表情。
他很冷靜,冷靜的是鐵麵或者是他。
“道機師兄,多日不見,你好像氣色更勝從前。”人到得意處,臉上一本正經,正經裏麵透出得意色,他的氣色比道機好了許多倍。
“再好也好不過你鎮元子啊,有成劫這個高徒,說不得這次入真會鍾山就是魁首。”道機冷冷道。
鎮元子不客氣,直接想坐到椅子上。
椅子太高,他太矮,他四處看看,或者是跳上去太醜,爬上去太傻,這是個難事。
玄光忽閃,平地升仙,無上法門開啟,鎮元子腳下起了青雲,青雲直上,他駕起青雲,最後上了青天,椅子就是他的青天。
他坐在那椅子上,就好像坐上靈霄寶殿。
田靈不得不笑出來,她的肚子有點痛,肚子痛不笑,明天會更痛。
道機打了個噴嚏,他也想笑,年老成精,打個噴嚏將他笑意抹過,這就是境界。
鎮元子極鎮定。
他身後弟子有怒意,最怒的是
成劫,他的拳頭抖動一下,背後的那黑色鐵棍冒出若隱若現的光氣,是戰意。
沒有到戰的時候,光氣消沒,戰意應該拿到擂臺上去。
笑也笑了,到了說正事的時候。
鎮元子正襟危坐,坐得筆直,“道機師兄,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卻是商量大事的。”
卻是什麼大事。
“這個麼,現在兩強隻剩下成劫與李小橋,我意思很簡單,我們也不用比什麼了,直接把那賭資分了就行了。”
有人瞪大眼睛,敢情這是過家家。
“我的意思是四樣東西我鍾山隻要一樣,其餘三樣全部交給清風山,這個主意師兄覺得可是使得。”
道機麵上無色,摸著胡須,這麼有趣的主意不去做也得聽聽,“說說吧。”
“我鍾山隻要破魔一樣物事,其餘三樣全部給你清風門怎麼樣。”
這個條件是大大的利好,話不用說透,破魔的持有者無疑是無量山的新任宗主門戶,碧玉冠是下任宗主傳承,隻分了個先後,何況還有流雲劍入真丸。
說起來隻賺不賠,輸些名聲而已,名聲也不值錢。
李小橋跳了起來,“好好好,就這麼辦。我現在就認輸。可不可以現在就把東西分了。”
流雲劍,入真丸是他夢中所求的東西,鎮元子話一出口,他跳了起來。
誰贏誰輸貌似和分贓沒有關係。
道機臉色不好看,李小橋的嘴巴太快。
鎮元子看著他,李小橋認輸最好,道機才是拿主意的人。
“這絕對不可能。”道機起來,風從他身上逸動,氣息若有若無,他是緊張或者是憤怒,沒有人知道。
鎮元子變色,“怎麼,師兄,你一定要與鍾山起幹戈麼,清風山的勝機可是有數的。”
有數的就是有限的,本來就是這樣,鎮元子說出這話,明明是因為他覺得李小橋勝的把握比成劫小了許多。
李小橋蔫了,鎮元子的主意是好主意,他的所求全部在裏麵,他忘了一件事,鎮元子所要的破魔對清風山來說是性命悠關的東
西,怎麼可能讓出?
成劫冷哼一聲,鎮元子麵色有變,“好吧,既然師兄不領情,我們擂臺上見也不錯。”
鍾山的人走了。
李小橋好生沒有趣,自己所需的入真丸,流雲劍都在丹辰山,假冒偽劣的破魔在清風山,這事好像是一個玩笑。
雷寧走了進來,他的身體已經大好,李小橋躺在床上,他的糾結,糾結難死了的事情。
雷寧從新舊祠堂處到了這孤院,肯定費了大大周章。
“身體最近大好了,隻是靈氣一點也不能聚集,大大的不習慣。”他笑,死裏征戰數十年,他現在輕鬆得不得了。
李小從床上翻下去。
外人麵前不能唐突,畢竟雷寧遠來是客,他是被葉雲打傷的,就算他不是真正的葉雲,他和葉雲也脫不開莫名的關係。
“靈兒還沒有消息麼?”雷寧自北蒼來,他本心是刺殺葉雲,或許也有靈兒的主意。
沒有消息,狐族中人在九州地,中州地縱橫千年,他們生生繁衍,四處都能為家,高可及萬裏雪山莽莽,低可至極地低窪處,什麼地方能夠找到他們?
李小橋搖搖頭,他又點點頭,找不到他們,將靈兒帶出來的把握卻是十成十的。
無非一死而已,沒有人不怕死,為了靈兒死也不是第一次。
雷寧來不是為了這事,他是個粗豪漢子,男女之間的事他不感興趣,他來不過是吹牛聊天,海闊天空的。
“再等兩天,你就要去禁山搏紅毛蒼狼?”雷寧道。
“是的,入真會之後,我就入禁山。”素昧平生,居然為了一個異國人而赴兇險地,著實讓旁人意外,雷寧也意外。
李小橋有他的原因,他不問。
“入真會是什麼東西?”
“入真會本來是無量山的爭奪無量宗主的盛事,全因那入真丸而起。”
“聽說過,中州修真人隻要靈氣達到一定地步,就會借助藥物力量跳入修真道,無量山的法門應該是服用那入真丸了,實在稀奇。”
著實稀奇,這樣的事情雷寧聽都沒有聽說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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