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呢?楊旭又在哪裏?”陶素大叫。
屠猙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問的太多了,當(dāng)我是你的囚犯麼?給我殺了他!”
屠猙大叫一聲,將吳卓的人頭高高拋下了城牆,城下木立的勞役迴應(yīng)著屠猙,高舉兵刃,如同衝出牢籠的群狼餓虎,踩在死屍骸骨之上,殺向蒙恬軍隊。
蒙恬早被屠猙的**惡行激怒,把手一揮,冷酷地沉聲下令:“他們已經(jīng)變成魔物,統(tǒng)統(tǒng)殺了!”
“殺!殺!殺!”秦軍大喝,邁著整齊的步伐,仿佛一麵移動的城牆,向那些行屍走肉迎上去。
顧勇早已不耐,立即大吼一聲,持刀衝過去,他的眼中隻有那個變化成了吳卓的屠猙,他要殺了這個惡魔,替他的兄弟、替他心愛的女人報仇!
雙方混戰(zhàn)在一起,蒙恬所率兵馬雖僅有千人,卻都是跟隨蒙恬出生入死百戰(zhàn)沙場的精銳戰(zhàn)士,對方行屍勞役雖成千上萬,蒙恬軍隊卻凜然無畏,雙手齊握韁繩刀柄,刀鋒橫在馬上,馬蹄由緩入急,啼聲代替衝鋒戰(zhàn)鼓,殺入敵陣。
這是效仿胡人的戰(zhàn)術(shù),以少數(shù)騎兵對多數(shù)步兵時,隻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來迴衝殺幾番,刀鋒過處,人頭相繼落地。但秦軍用的終歸不是胡人的彎刀,秦國戰(zhàn)刀刀身長且直,更利於直接劈砍。
顧勇安裝鐵臂後,初次大顯神威,行屍勞役的刀槍難以撼動他的鐵臂分毫。顧勇刀光交織如網(wǎng),攻出如銀花綻放,卷起漫天血霧殘肢,左右衝突所向披靡,單人匹馬殺出一條血路,向奔長城之下。
陶素卻沒有魯莽地衝上前去,論武功他不如顧勇勇武,論戰(zhàn)術(shù)他不如蒙恬這當(dāng)世名將。可是陶素有
他的機(jī)靈,他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了楊瑾的誅魔軍,楊瑾的誅魔人偶,還有一千多具,當(dāng)初一場大戰(zhàn)後收羅尚還完好的人偶時,楊瑾曾經(jīng)對他和顧勇毫無保留地講過如何駕禦它們。
顧勇性情粗獷,理解不了這些繁瑣的玩意兒,而陶素卻聽明白了,這時為何不把那誅魔軍調(diào)出來,反正這些行屍走肉沒有神智,和那些魔物沒太大區(qū)別,正好用誅魔人偶應(yīng)戰(zhàn)。
雙方正混戰(zhàn)之際,藏於地下的誅魔人偶軍**數(shù)被陶素啟動了,雖然那些人偶有的缺肢斷臂,更有甚者頭顱破損,但核心操作機(jī)括並未受損,依舊能夠戰(zhàn)鬥。
陶素衝在人偶軍團(tuán)的最前麵,一麵拔刀擋撥行屍們劈來的刀劍,一麵向前奔跑,大喊著:“迴避!迴避!隻要不跟些人偶交手,它們是不會傷你們的。”
陶素這話秦軍將士能聽得見,而那些行屍般的勞役卻已喪失神智,根本聽不懂,於是主動地迎上去,與那些機(jī)械地前行劈砍挺刺著的人偶戰(zhàn)在了一起。
蘇猊和孟猺已死,屠猙可不懂得他們役使行屍的手段。但是當(dāng)初為了讓屠猙能守住這個地磁之眼,徐福曾采擷蘇猊和孟猺二人的基因,秘密製作了一批變異藥物交給屠猙。
吳卓領(lǐng)兵冒雨趕來,屠猙知道身份恐已暴露,就用這種藥物,把這些勞役軍兵,全部變成了失去神智的傀儡。不過,他不懂楚猊的思想控製之法,好在徐福煉藥時改變了一些藥物成份,這些行屍走肉還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命令,當(dāng)然,這命令也僅限於下藥的屠猙,其他任何人都是指揮不了它們的。
誅魔軍不知痛楚,不知閃避,幾刀下去才能毀壞
它部分部件,而那些行屍又不知閃避,這批人偶齊刷刷地迎前挺進(jìn)著,當(dāng)前三排人偶被砍損的隻剩下孤零零幾個的時候,大片大片的行屍勞役已經(jīng)變成了遍地的屍體。
屠猙在城頭見此情形,不由眉頭一皺。
旁邊一個徐福的狂熱信徒湊上前道:“屠師兄,要不……動用雷火炮吧?”
屠猙欣然應(yīng)允,獰笑一聲,用力點了點頭。
很快,城牆異動再現(xiàn),塵土從磚石間簌簌落下,金色的圓筒從裂開的城牆中緩緩伸出,正是日食當(dāng)日,以震天撼地之勢殲滅大批魔物的雷火炮……
第八十二章山雨欲來(5)
此時,楊瑾和韓羽正受阻於一條山洪。
他們抄的是近路,從原野中直接穿插過來,不必繞行雲(yún)中城,可以直抵長城,不想這一帶卻下起了大雨,山中原本清澈的一條淺溪登時變成了混濁怒吼的一條大河。
這樣的洪水能攔得住楊瑾,卻不可能攔得住韓羽。即便他要帶著楊瑾甚至半途又購買的一共兩匹馬從洪水上空飛過去也非難事,這樣的短程飛行消耗的能量也不會很大。
但是正當(dāng)韓羽想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忽然皺了皺眉,目光陡然轉(zhuǎn)向山中。
大雨已經(jīng)停了,山上依舊泥濘,耳畔是洪水牛吼一般的奔流聲。
楊瑾看到他的臉色,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韓羽微微蹙起了眉頭:“我感覺到一股很大的能量場!”
楊瑾疑惑地道:“那是什麼東西?”
韓羽道:“不知道,不過……它應(yīng)該不是天然形成的,它在移動……”
韓羽的眼珠輕輕地轉(zhuǎn)動著,仿佛能透過那山體看到什麼似的。
忽然,
他架起了楊瑾,說道:“我們?nèi)タ纯矗 ?br />
不由楊瑾反對,他就奔跑起來。地麵很泥濘,但韓羽奔跑起來,雙足卻幾乎不沾地麵,他部分借用了自身的能量,帶著楊瑾,片刻功夫就來到了一片原始的林中。
樹上的枝葉還有雨珠晶瑩,風(fēng)一吹,就雨一般灑落下來。地麵的青草碧綠,濕漉漉的,韓羽放下楊瑾,一雙目光從林中緩緩掃過,忽然淡淡地道:“出來吧!”
楊瑾什麼都沒看到,但是韓羽的眼睛卻在盯著正前方一棵筆直的參天大樹。那棵古樹至少有四人合抱那麼粗,枝幹虯結(jié)如龍。
“你居然看得到我?”樹幹說話了。
語氣透著驚奇,灰褐色的樹幹慢慢隆起,隆起部分呈現(xiàn)出起伏的線條,線條逐漸清晰明朗地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可以分辨出額頭、鼻梁、軀幹,就這樣一個與樹皮同樣質(zhì)感的人形從樹幹中走出來,更確切地說,是從樹幹表麵脫離出來。
辛猿。
辛猿從樹幹上走下來,皮膚的質(zhì)感和顏色始終在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腳踩在草地上,腳就變成了綠色,身後是樹林群山,身體便成為灰褐與土黃相間的條紋。無論他移動到什麼方位,身體都可以完美無缺地和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
“魔人!”楊瑾暗暗叫了一聲,這是他為楚貍、童蝟這種比魔物更具智商的曾人剛剛起的名字。
“楊瑾!”辛猿瞇著眼睛,看看楊瑾,又看看韓羽,“大匠作!你們兩個,不在鹹陽鑄金人,討好始皇帝,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嶺?”
楊瑾神色一動:“你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辛猿摸了**口,一隻獨眼又瞇了瞇:“你
曾射過我一箭,這麼快就忘了?”
“射過你一箭?原來你是……闖進(jìn)我房間盜取青銅古鑰的人!”楊瑾恍然大悟。
辛猿咯咯地笑起來:“不錯,你怎麼想起來了!”
韓羽沒有理會兩人這番對答,他的目光正盯著辛猿身上,辛猿身上背著一口長匣。
韓羽對楊瑾說道:“能量場,是從那口匣子邊發(fā)出來的!”
辛猿臉色一變,在韓羽與楚貍一戰(zhàn)之前,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有什麼樣的能力。辛猿自然也不知道,可現(xiàn)在韓羽先是一口叫破他隱形下的位置,又能感應(yīng)到他匣中藏了什麼東西,辛猿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大匠作。
“你居然知道我匣中大概藏了什麼東西?”辛猿驚訝地看向韓羽。
辛猿和童蝟等人從曾國迴到本源世界後,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在曾國,他們連貴族都不是,地位比他們更高的人比比皆是。而在這裏,本來他們可以憑著一身奇技異能,足以縱橫天下,可是卻受命於徐福,為了完成曾國迴歸大業(yè),不能輕易顯露本領(lǐng),本就被基因變異過程中強(qiáng)化了的獸欲本能,促使他們做出了反叛的決定!
得知楊瑾手中有一件上古異寶的仿造品時,他們?nèi)绔@至寶,夢想得到此物,源源不斷地製造魔物大軍,擁戴他們成為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可惜他們費盡心機(jī),得到的卻是被韓羽做過手腳的古鑰,成為一件他們打不開的廢品。
之後,他們曾想擄走韓羽,於是利用了頭腦簡單的孟猺和蘇猊,結(jié)果甘泉山之亂,把事情搞得越發(fā)脫離控製,非但韓羽沒被綁到,反而令甘泉山加強(qiáng)了戒備,於是辛猿又生一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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