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朝知道人落水後求生的意識下,可能抓著什麼都不會放手,因此不敢立刻去救燕菜昭,而是先拉過木伐,有了依仗,這才拖著木伐在水裏找到已經(jīng)掩掩一息的燕展昭。好在這時候的燕展昭,已經(jīng)沒有了掙紮的力氣,倒了省了雲(yún)朝不少事兒。
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想法子把燕展昭拖上木伐,雲(yún)朝已經(jīng)累成狗。
“小十叔,小十叔,喂,燕展昭,你可不能有事呀?”拍著燕展昭的臉,見他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雲(yún)朝心裏越來越緊張。
不行,得救人才行。
雲(yún)朝想著前世學(xué)過的解救落水人員的法子,這也是得幸於她的一個朋友是海灘的義務(wù)救生員,因此她也學(xué)過。
雲(yún)朝告訴自己不能慌,千萬不能慌。
燕展昭可是燕家人的希望,是燕氏最優(yōu)秀的子弟,燕氏所有人都對他抱有期望,這樣的一顆新星,如果因為同她在一起而出了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死的。
雲(yún)朝抖著手,把燕展昭放平。
壓胸,捏住鼻子,渡氣。
再壓胸,捏住鼻子,渡氣。
“咳,咳。”燕展昭醒來,人還迷糊著,就見那丫頭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完全沒有注意以他的動靜,手從他的胸口離開,便捏住他的鼻子,然後嘴便覆在了他的嘴上。
燕展昭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丫頭還往他嘴裏吹著氣。
燕展昭完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麼反應(yīng)。他很想裝死再暈一迴。
可偏偏,他的意識被這丫頭刺激的非常清醒。
就見那丫頭吹了幾口氣後,又跪著,雙手交疊,壓他的胸口。
燕展昭裝不下去了。才要說話,不想那丫頭繼續(xù)調(diào)過頭來,捏著他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氣便俯下臉來。
雙唇快要接觸的那一刻,燕展照睜開眼:“朝……朝兒……你在做什麼?”
雲(yún)朝被他突然之間的聲音嚇了一跳,有著片刻的呆滯,然後便歡喜的瘋了似的:“十叔,你醒了?太好了,你沒事吧?真的沒事吧。”
燕展昭紅著臉,點了點頭,見那丫頭猶自不信的樣子,燕展昭隻好咳了兩聲,開口道:“我……我沒事。”
“嗚嗚,”燕展昭沒想到,這丫頭聽他說沒事,便哭著撲到他胸口,緊緊的抱著他,“嚇死我了,要是十叔出了事,我會被家裏人打死的啊。你不識水性,為什麼跳水裏去?”
燕雲(yún)朝僵硬著身體,想推開她,可又怕推開她,她更傷心,愣了半響,方抬起手,落在她的頭上,柔聲道:“別哭了,朝兒乖,別哭了,十叔這不是沒事麼?”
雲(yún)朝這才從他懷裏揚起臉來,抬起袖子擦了一頭的水和淚,然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尷尬的撲在小十叔的胸口呢,一時臉也紅了,倏的跳到一邊,嚇的燕展昭忙伸手拉了她:“毛毛躁躁的,再落水可怎麼是好?”
又想起剛才兩人的接觸,臉也紅起來。
雲(yún)朝心道,我就是落n次水也沒一點問題,您可就不一定了。
此時兩人全身盡透,衣衫貼在身上,濕噠噠的往下滴著水,還好今兒陽光不錯,倒也感覺不到太冷。燕展昭怕雲(yún)朝生病,便道:“好了,你好好坐著,我們把木伐劃迴去吧,早些迴去換了衣裳,若是你凍著了,可不是玩的。”
雲(yún)朝想到上迴落了一次水,雲(yún)暢給了她整三天的白眼,更何況這迴不隻雲(yún)暢,還有三個哥哥呢,便不大樂意迴去,跟燕展昭商量:“小十叔,我身體好的很呢,而且這會兒陽光也足,我們可不可以找個背風(fēng)的地方,先把衣裳晾幹了再迴去?”
燕展昭一想,雖然小丫頭是自己的侄女,自己瞧著沒什麼。可畢竟男女有別,若是叫人知道他們同時落水,到底不美,且她的衣衫濕透,從二河到她家裏,路上難免遇上村人,叫人看到她這樣子,不定要傳出什麼話呢,便點了點頭。
“這裏離岸邊近,若是遇上人也不好看,那邊有一處淺灘,上麵長滿了蘆葦,不如把木伐劃到那邊去,我們?nèi)\灘,迴頭十叔折些蘆葦鋪上,你坐在上頭曬一曬,等衣裳幹了咱們再迴去。”
雲(yún)朝看了看,那淺灘在二河中間,確實是個好去處,便點了頭。
燕展昭接了她還背在背上的箭袋,好在袋口係的緊,折騰了這半天,箭竟然也沒遺落,放好箭袋,燕展昭才去劃木伐,雲(yún)朝見他安置了箭袋,倒是想起來自己是怎麼落水的了。
在河麵上放目一尋,她打中的獵物還在呢。
“十叔,我們先把木伐劃到那邊去,看,我打的兩隻野鴨還在呢。先去取野鴨。”
燕展昭無奈的應(yīng)下。
為了這兩隻鴨子,小丫頭落的一身水,他也驚嚇過度,還差點丟了命,合該吃了它們。
取了兩隻肥鴨,雲(yún)朝覺得驚險一場,也值了。
笑瞇瞇的坐在木伐上看著美人兒十叔動作優(yōu)雅的劃著木伐。
燕展昭卻被他看的想起剛才的事來。臉不禁慢慢又紅了。
到了那處淺灘,兩人上了岸,燕展昭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把木伐拴好,又在背風(fēng)且陽光好的地方,踩平了一片蘆葦,整理的平整了,才對雲(yún)朝道:“來,坐下來,這裏背風(fēng),有太陽應(yīng)該不會冷。還有,把外衫脫了,這樣幹的快些,都穿在身上也難受。”
還好河水很清,衣裳雖然濕透了,可並不髒。
雲(yún)朝也不想穿著這一身的濕衣服,便把外衫脫了下來。燕展昭小心的把衣服晾好,見她的頭發(fā)都濕著,便把她解開兩個小丫髻:“頭發(fā)散開幹的快。等會兒十叔再幫你梳好。”
雲(yún)朝披著頭發(fā),坐在那裏,看著燕展昭笑道:“小十叔,你也把外衫脫下來晾吧。”
燕展昭猶豫了一下,到底搖了搖頭:“你還小,穿著中衣也沒什麼,我……”
雲(yún)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是呀,我還小,所以你穿著中衣也沒什麼嘛,這裏又沒有別人。”
燕展昭心裏也鄙視了自己一下,是呀,她才多大點兒人,又是自己的侄女,給自己做了一下心裏建設(shè),燕展昭坦然的脫了外衫,晾好後,也在雲(yún)朝邊上坐了下來。想了想,又解開了自己的頭發(fā),雲(yún)朝看著一身白色中衣的美人兒十叔,覺得雖然沒有平時打扮的仙氣飄飄,可這會兒的美人兒十叔,卻有一種別樣的隨意灑脫的美。
“朝兒,你是不是冷?”見小丫頭臉色有點青,燕展昭擔(dān)心道。
(再次感謝再堅持也是個女人和冬雪夏雨兩位親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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