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要往哪兒走,我定要治他個私闖民宅的罪行!”蕭默長須一陣亂顫,他咆哮道。
未等古天初開口,蕭默再次說道:“梁上君子,一介匹夫,枉顧朝廷律法,無知無畏,不管祖宗禮法,你簡直枉為人!”
“夠了!”古天初大怒,他麵紅耳赤,以他一個修者,去跟一個文人吵架,他自然吵不贏,而且他那一套現代民主理論,在這裏也行不通。
“小人,你勾引我女兒,教她為惡,亂禮法規矩,你該當何罪?”蕭默咄咄逼人,他大步上前,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古天初。
“別逼我動手!”古天初牙齒間蹦出了這句話。
頓時,相府大堂之中,空穴來風,凜冽的罡風襲來,眾人險些不穩!
蕭清寒臉色大變,她驚恐無比,不過古天初隻是出言威嚇,根本沒有真正出手。
但誰知蕭默怡然不懼,他走到古天初身前,怒道:“黃河,你若敢以武犯禁,明日清晨時分,就是你被天下通緝之時,到時候,你便是一隻可憐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律法和規矩,是任何人也不能打破的規則!”
“你以為我在乎你的禮法規矩?”古天初冷冷說道,但是他臉上忽然露出溫柔之色,然後繼續說道:“我一定會和清寒在一起,不管你答不答應!”
“哦?”蕭默臉上展現出十分詫異的神色,他大聲笑道:“我不答應,你會殺了我嗎?”
一瞬間,相府大堂之中,殺意乍現,冷風襲來,紅梨木塑造的桌椅在頃刻間崩碎,化作一寸寸碎屑,滿空飄舞,蕭默隻感覺自己後背上,有一柄寒刀,冷汗打濕了他的衣裳,他連動都不敢動。
“以為我不敢?”古天初低聲說道。
這時候
,蕭母不顧一切衝了上來,他擋在古天初麵前,聲淚俱下道:“黃公子,你蓋世無雙,你就饒了我們吧!”
蕭清寒在一旁瑟瑟顫抖,他上前抓住古天初的胳膊,將他往外推。
“黃河,你快走吧,我不會有事的。”蕭清寒急忙說道。
“放肆!”蕭默突然一聲大喝,“來人吶,給我拿下這賊子!”
一聲令下,許多相府守衛魚貫而出,衝進大堂之中,將古天初團團圍住,刀劍的冷光,紛紛指向他。
“一群廢物!”古天初一聲大喝,突然這些士兵,淩空倒飛了出去,全部躺在地上,慘叫聲響成一片。
蕭默臉色大變,他早就知道黃河是修行中人,但是他想不到這個少年強到了這種地步,凡人根本難以靠近其身。
蕭默繼續說道:“少年人,別人怕你,我卻不怕,我平身最恨你這種枉顧規矩律法之人,天下修者眾多,這些人憑著修為不俗,藐視朝堂,實在該死。”
“照你這麼說,修者都應該被淩遲處死了?”古天初怒道。
“不不不……”蕭默連連擺手,他笑道:“修者之間沒有律法規矩,唯利是圖,殺人奪寶,什麼齷齪勾當沒做過,律法裁決不了他們,他們靠互相殘殺致死就夠了!”
說到這裏,古天初渾身一震,他不得不說,蕭默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強者為尊的規則,造成了無邊殺戮,的確不合理!
沉思片刻,古天初沒有再反駁,他抬頭看了一眼蕭默,這個老家夥一臉鄙夷的笑容,他對修者十分不屑,就像是在看沒開化的原始人一樣。
這種眼神讓人十分不舒服,古天初說道:“老家夥,修者之間,難以建立起律法,就算建立起規則,也會被強者打破,但是我心中自有一
桿標尺,可以衡量是非對錯,並不是人人都會殺人奪寶,懂嗎?”
“嗬嗬……”蕭默仰天一笑道:“強大的力量,會給人帶來無邊的欲望,你心中的標尺會隨著你的修為漸深而慢慢消失的,除非你不是人!”
聽到這裏,古天初一陣沉默,雖然蕭默有些迂腐,但是他說的話讓人無法反駁,現在的人間的確如此,越是強者,貪念越盛……
諸如那些千方百計追殺古天初的門派,他們莫不想得到妖族無上傳承,將神聖二教踩在腳底。
“我……”古天初欲說還休,他長長歎了一口氣,久久無言。
不過這時,古天初靈光一現,平民百姓之所以能受律法管製,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反抗法律的力量,所以古天初隻要建立起一方勢力,一方力量強大無邊,可以限製世間修者的勢力,那豈不是可以在修者之間建立律法?
蕭默的話,給了古天初許多啟發,這一刻,他沉默了,實在想不到用什麼話來反駁他。
“黃河,不要仗著你修為高深,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裏畢竟是夜月國,我知道你在武道大會上,表現驚豔,或許明天我們將同朝為官,若是你依然藐視規則法律,那麼我將與你鬥到底!”蕭默痛心疾首地說道,顯然他對這些不開化的修者十分厭惡。
“你放心,我受過的教育涵養,未必輸你!”古天初硬氣道。
“哼!”蕭默嗤之以鼻,他對古天初說的話根本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有一點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我一定會娶清寒!”古天初淡淡說道。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旁的蕭清寒渾身巨震,她也不知道此刻心裏在想什麼,有些歡喜,還有些擔憂……
“癡人說夢!”蕭默冷眼
看著古天初,“想跟我蕭家攀上關係,你一點資格都沒有。”
“有與沒有,時間會證明一切!”古天初淡淡說道。
“趕緊滾,我知道你修為高深,但是別逼我動用一切手段,讓你萬劫不複。”蕭默橫眉怒道。
“好,我當然可以滾,可是麻煩你對你女兒好一點,否則我讓你夜月國的律法規則,通通都去見鬼,我說到做到!”古天初聲音冰寒,十分可怕。
他並沒有開玩笑,天齊國曾經亂成一團,甚至傷了國之根本,這一切都與古天初脫不了關係,真的被逼急了,他也會用盡一切手段,讓蕭默不得安寧!
蕭默在一旁,負手而立,根本沒將古天初放在眼裏。
在古天初心裏,蕭默簡直迂腐至極,為了所謂的律法規則,置親情於不顧,一旁的蕭母與蕭清寒,淚如雨落,害怕的瑟瑟發抖。
蕭默有了父親的威嚴,卻沒有父親的慈愛,他可以是一個管理者,卻配不上父親這個稱謂。
話已至此,臉也已經撕破了,再留在此地,沒有半點益處,沒想到第一次見對方家長,會是這樣的局麵,古天初心中感慨萬千。
在蕭清寒近乎哀求般的眼神中,古天初點了點頭,他隻能走!
不過這一次,古天初沒有從屋頂飛出去,而是堂堂正正地邁出正門……
月夜星光,古天初並沒有離開相府多遠,他徘徊在相府的長街上,夜色有些清冷,他希望蕭清寒已經迴到暖帳中,若是蕭默依然讓她跪著,他不介意再衝進去大鬧一場。
不過這一番折騰之後,在蕭母的苦苦哀求下,蕭清寒終於不再屈身跪著。
相府的庭院之中,蕭默望著天上月亮,薄薄的冷光灑在他略顯蒼老的臉上,他長長一歎,痛心疾首
地說道:“老天哪!****實在太糊塗了,怎麼能讓不受禮法的修者治國,最終隻會誤國啊!”
沒人聽見宰相在說些什麼,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悲切與無奈,還有一腔憤慨。
另一邊,知道蕭清寒已經迴到閨房,古天初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他走在長街上,百無聊賴,自言自語道:“我竟然是梁上君子,一介匹夫,我竟然枉為人,蕭默老家夥,你罵我也太狠了,當年我也會背唐詩三百首,當年我手無寸鐵的時候,也是學校裏的小乖乖!”
“哎!”一聲長歎在寂靜的長街迴蕩,客棧的小樓窗戶打開,是他故意沒有關上的。
輕輕一躍,古天初翻身入小樓,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終於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零星點點地灑了進來,窗外麵傳來喧囂吵鬧的聲音,古天初茫然爬了起來,他揉著朦朧睡眼,推開窗戶,看見小樓下麵,人潮湧動,鞭炮齊鳴,叫喝聲不斷。
人流之中,還混雜著許多金甲士兵,威武不凡,士兵中間,圍著一頂花翎紅轎,雅致華貴。
“請問上方之人,可是武道大會十高手之一黃河?”一個金甲士兵問道。
有些茫然地看了這個人一眼,古天初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指著自己道:“除了我還有誰?”
說著,古天初側耳麵對眾人,人潮之中響起震天的歡唿聲,那一日酣暢淋漓的戰鬥如在眼前,眾人對這個神奇少年過目不忘!
很享受眾人的擁護與吶喊,古天初忍不住開懷大笑。
不過此時,下方那個士兵開口說道:“大能者黃河,奉皇上諭旨,命你進宮麵聖!”
說著,這些士兵圍成一圈,拉開花轎的長簾,一副“請君入甕”的氣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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