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快請!”龔正陸一下子了起來,奔向了園子門口。
園門大開,博爾濟吉特氏帶了一幫隨從走了起來。
“參見八嫂!”我和鶯兒兩個人恭敬地作揖相迎。
“參見福晉!”金萍跪倒了在地。
“駙馬,我找你有話說!边@個博爾濟吉特氏,根本不不理會鶯兒和金萍,看到龔正陸,就指了指池邊的涼亭。
龔正陸知道她是興師問罪來了,就乖乖地跟隨她來到了涼亭上。
博爾濟吉特氏神色嚴肅地坐下,金萍殷切地獻了茶。
“駙馬,汗王遷都,你為何滯留不走?”一開口,她就不高興的問龔正陸。
“我是受大汗恩準,在這兒為金國看守故都呀!饼徴懝斫忉尩馈
“什麼恩準?你自己不要求,大汗會批準嗎?分明是你不想走!”
“八嫂哪裏的話?”龔正陸聽到這兒,知道自己的做法傷了她的心,忙低頭道歉說:“這件事情本來想去與八嫂商量的。因為時間緊……”
“時間緊?”博爾濟吉特氏顯得生氣了。她拍了拍亭子上的木柱,傷心地說:“你寧可陪同新人在這兒彈琴奏樂,也不願意到我那兒去了。是吧?”
“八嫂息怒!饼徴懻f到這兒,有點兒僵住了。他知道這幾天與她走動的少了?墒牵翘旎侍珮O對她說了一句“特殊感情”的話,分明是帶了醋意。龔正陸可不想讓皇太極有什麼誤會。
“八嫂請用茶!柄L兒急忙過來把盞,代龔正陸攬過說:“都怪我不懂規矩,纏了駙馬學琴,耽誤了大事!
“算了算了。”博爾濟吉特氏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隨後卻對隨從們大聲說:“你們跟我來,不是說要欣賞這駙馬園風光嗎?怎麼都在這兒不動。
“!”鶯兒立刻明白了,
她朝這些人一擺手,說:“請跟我來!
人們跟了鶯兒走了。
“駙馬。”博爾濟吉特氏看到人們走遠,深情地看著駙馬說道:“這次代善倒下了。你是不是就想躲避我們了?”
“八嫂莫怪小弟。小弟絕無此意!饼徴懙皖^辯解。
“沈陽到這老城,雖然不是萬裏之遙,來迴也要幾天哪!”博爾濟吉特氏顯得十分傷情地說:“今後我和四貝勒有事兒,如何找你相商?”
“八嫂放心。今後是八王共治了。隻要四貝勒謹慎從事,多為父汗謀劃,將來何愁金殿不能登基?”
“不不!辈枬厥线B連搖頭說:“我倒覺得,這八王共治,對四貝勒並不是什麼好事!
“八嫂,你怎麼這麼說?”
“駙馬。你知道,四貝勒雖然是我的丈夫,可畢竟有他的弱點。這些年來,他在戰場上打打殺殺慣了,在處理宮廷事務上還缺乏些涵養。
“原先有代善壓製他。他說話做事尚可知道收斂些。這次,代善不再代政,大小貝勒都恭敬他。如果他稍有不慎,做了錯事,招惹了父汗,可如何是好啊?”
“八嫂勿憂。如果四貝勒果有忘形之舉,請提醒他,強人更有強中手。諸位皇子還有一個人,將是四貝勒的致命對手!
“致命對手?誰?”博爾濟吉特氏想不到駙馬會說出這番話來,一下子了起來。
“大妃烏拉氏的二子,多爾袞!”
“他那個風流小弟?”
“是。”
“他……才十一歲呀!”
“多爾袞雖然年少,卻是聰穎異常。在我所教的諸位皇子格格中,他是最出色的一個。父汗對他,可不是一般地喜歡呀!”
“唉!”博爾濟吉特氏聽我說到這兒,大概也想起了多爾袞那幅人見人愛的樣子,不
由地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
“皇太極呀,你怎麼如此命蹇?眼前的對手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強;剛剛倒下個代善,又出來個多爾袞,這可如何是好?”
“八嫂如果不怪小人多嘴,請再聽我一言。”
“說吧!”博爾濟吉特氏轉過臉來,眼巴巴地看著我臉色聽著。
“記住,繼任之爭將是一場殘酷的血案之爭。請八嫂屆時三緘其口,保持寧靜。”
“嗯!
“還有……”
“說,說呀!”
“八嫂,到沈陽之後,請速招玉兒到你身邊來。也許,將來對付多爾袞,她比我們更有辦法。另外,你也需要她的保護呢!”
“玉兒?”
“是!”
“她……聽說我的父親正在科爾沁大草原為她相親招婿哪!”
“那不會有結果的!
“為什麼?”
“她的一生,將係在大金國的事業上!
“她?大金國?”博爾濟吉特氏不解地搖著頭問,“駙馬,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八嫂休怪!饼徴懼捞鞕C不可泄露,就為難地低下頭去,抱歉地說:“此事,小弟隻可點到為止。今後,宮廷鬥爭將越來越殘酷,請八嫂多多保重!”
“駙馬!”博爾濟吉特氏此時突然撲向龔正陸,忘情地一抱,說:“你……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走哇?”
“八嫂,別……”龔正陸急忙擺脫了她的擁抱,接下來警告她:“對於我們的感情,四貝勒已經起疑心了吧?”
“我不管他。我……離不開你!”聽了龔正陸的話,她哽咽著,再次撲過來。
“八嫂,你們都是皇親貴胄,我不過是一個漢人奴才。感謝你和四貝勒多年關照,我才有了今天。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純潔的。萬萬不能授人
以柄!饼徴懼v著自己的道理。
“駙馬,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麵嗎?”她像是乞求一般地問道。
“當然會見麵。”龔正陸爽快地答應了她,她才收斂了自己的熱情。
正好,這時候,四貝勒派人來找她,龔正陸才躲開了這場尷尬的情戲。
“什麼事?”此時的博爾濟吉特氏顯得很不耐煩。
“是二貝勒、三貝勒來了,四貝勒特請你迴去!眮砣吮嬲f。
“既然四貝勒有請,必有事情相商,八嫂請迴吧!”龔正陸催促道。
聽了龔正陸的話,她不情願地離開了。
這個時候,二貝勒、三貝勒來幹什麼呢?
如果龔正陸沒猜錯,他們一定是商量如何整治代善來了。他們二人多年與代善不和,這次代善在汗王那兒失寵,當然是他們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八弟,我聽說,昨天代善先走了!倍惱找灰娀侍珮O的麵,就報告了一個消息。
“走?馬上要遷都了。他往哪兒走?”皇太極瞪大了眼睛,問道。
“說是去界藩城住。”阿敏接碴說。
“他敢?”莽古爾泰的嘴裏一邊咀嚼著東西,一邊湊過來說道。
原來,他比二貝勒早來一步,先與皇太極喝上了。
“為什麼不敢?”皇太極問。
“敢情你不知道啊!卑⒚艚忉屨f:“他在界藩城修建的住宅啊,比父汗的房子還寬敞、還漂亮。父汗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他!”
“殺什麼呀?”莽古爾泰喝下一碗酒,大聲地嚷道:“他和大妃幹了那種醜事,父汗都沒有懲罰他呢。房子算個啥?”
“五弟不必動怒!倍惱瞻⒚魟裎克f:“現在父汗實行八王共治,讓我們輪流做莊了。這就是將他架空起來了,這你還不明白麼?”
皇太極聽了二人
的話,冷笑一聲,說道:“是啊,父汗這樣做,實際上就是否定了他原來一個人的代政地位。這……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莽古爾泰這一下像是聽懂了,忙說道:“這麼說,代善原先的大權,等於分成了八份,由咱們八人分攤了,是不是?”
“不是!”門外,汗王一聲厲喊,出現了大門口,他大概聽到了幾個人議論,嚴肅地糾正道。
“參見父汗!”皇太極一看,慌忙率領另外二人拜倒在地。
汗王走進屋子,坐在皇太極遞過來的太師椅上,嚴肅地教訓起他們來,“這八王共治,就是有了大事共同商議,集體裁決。八王要操縱大金國大事的最高裁決權,防止任何人獨斷專行,恣意妄為。八王不分大小,處於同等地位。明白嗎?”
“謝謝父汗訓示,兒臣明白了!被侍珮O知道自己今天做了出格的事,滿麵羞愧地磕起了頭。
汗王看到皇太極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麼,就走開了。幾個人看著汗王的背影,嚇得麵麵相覷。
可是,他們知道,這汗王既然來了、走了,就不會再迴來了。於是索性暢懷豪飲,一氣喝到了天黑。
“父汗今天講這番話,是什麼用意呢?”燭光下,餐後的皇太極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又想起了白天汗王說的話,意味深長地問著兩位貝勒。
莽古爾泰恍然大悟似地咋唬道:“我看,父汗這話是說給代善聽的。就是說,今後不允許他再獨斷專行了!
“如果不讓代善領頭兒了,將來……”阿敏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突然對皇太極說道:“這汗王的位置,該是八弟你的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皇太極連連擺著手說:“咱們都是庶出,而且又不是老大;哪兒比得上人家嫡出的長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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