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有可能。”滿桂點著頭說:“那,我們怎麼辦?”
袁崇煥俯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
“好哇!這樣,咱們就打他個措手不及。可是……”滿桂立刻提出了一個問題,說道:“努爾哈赤若是直奔鬆山城呢?”
“那就更好了。”袁崇煥高興地說:“咱就帶兵直入鬆山城,協助孫元化,在城內來一個甕中捉鱉啊!”
“好主意,好主意……”滿桂聽了連連稱讚。
“來人!”
“末將在。”幾員將軍騎馬來到了袁崇煥馬前。
袁崇煥開始了軍事家部署:“張將軍,集合寧遠五千軍馬,直奔北石山。”
“是。”張將軍得令走開了。
“李將軍,速派人通知錦州馬世龍,做好戰鬥準備。另外,再派人送信去覺華島,令祖大壽立即出五千兵馬,支援錦州。”
“是。”李將軍走開了。
袁崇煥接著對滿桂說:“請你派一心腹之人,麵告孫承宗大人,我要出奇兵作戰,請他為我代守寧遠城。”
“好。我馬上派人去。”
“哈……”袁崇煥仰天一笑,“龍虎將軍,這次咱們可要真正地會一會嘍!”
錦州城頭。
守城兵將城下望去,看到後金已經將錦州城圍了起來。
遠處,通往遼沈的大道上,塵土飛揚,兵喊馬叫。
一個將官走上了城樓,他麵對守城兵將,大聲喊道:“馬將軍有令,關牢城門,吊橋高掛,點燃烽火,立即報警。”
“是。”眾將官迴答道。
接著,一縷縷烽煙騰空而起了。
錦州城下。
天色已晚。
汗王看了看城頭,問代善和阿敏:“你們的兵馬是不是把錦州包圍起來了?”
“父汗,我們大軍圍得似鐵桶一般。他們休止想跑掉一人。”
“好,向北石山前進!
”汗王看了看莽古爾泰和皇太極,立即命令道。
北石山。
深溝裏,幾個後金兵推了笨重的戰車,藏了起來。
“這麼深的溝……進來容易,出去難呀。”一個士兵說。
“要是中了人家埋伏,跑也跑不掉呀!”另一個士兵說。
汗王領著莽古爾泰、皇太極等人,登上了北石山頂。
山下,是小小的鬆山城。
“報!”一名探子前來報告說:“據可靠消息,袁崇煥已經來到了鬆山城。”
“好哇。”汗王大聲說道:“這一仗要好好打,爭取活捉袁蠻子。去,繼續注意城中部隊的動靜。”
他剛剛吩咐完,一名將官走向前來,報告說:“大汗,末將剛才走近了鬆山。隻見城門四麵大開,城上沒有一麵旗幟,城門附近隻有一、二十個老百姓在打掃街道。可能是袁崇煥嚇跑了吧!”
“嚇跑了?”汗王疑惑地搖了搖頭,迴身對眾將領說道:“我們看看去。”
“父汗,”皇太極立刻上前勸阻說道:“這袁蠻子向來詭計多端。他將城門大開,其中必有埋伏。小心中他的奸計呀!”
汗王聽到這兒,像是悟出了什麼。
此時,一個探子慌忙來報:“大汗,城東樹林裏發現伏兵。”
“什麼?”
“報!”另一個探子也急急地跑來報告:“大汗,前哨發現,鬆山城穀似有兵馬在動。”
“不好。”汗王立即轉身,命令道:“皇太極,撤兵!”
皇太極答應了一聲,緊急部署道:“命令後軍作前鋒,前鋒作後軍,將兵馬退往錦州!”
接到撤退的命令,深溝裏便亂起來了。
“剛剛穩住腳,怎麼就讓撤退呀?”一個士兵喊道。
“這溝太陡了,戰車推不上去呀!”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轟!轟!轟!”
三聲炮響。
“明軍來了。我們中了人家的埋伏了!”一個後金兵從溝壑上麵溜下來,驚惶失措地報告說。
聽他這樣一講,士兵們立刻亂糟糟地不知所措了。
“別管戰車了,快跑!”一個將官提醒說。
在外麵兵馬的喊殺聲中,深溝裏的後金兵丟下戰車,慌亂地跑開了。
“殺金兵啊!”袁崇煥率兵從鬆山城裏湧了出來。
“活捉韃子老賊!”接著,山穀中和樹林裏的伏兵也殺了出來。
錦州城頭上。
“開炮!”一個明軍將官一聲令下,紅衣大炮打了出去。
“哈哈哈……”開炮的人笑著脂著城下說:“將軍你看,金兵倒下一大片呀!”
城下,幾個奮勇驃悍的八旗兵馬,正舉了盾牌,冒了箭矢,推著戰車前進。
突然,一個士兵朝遠處一指:“不好,明軍的援兵到了。”
一隊明軍喊殺了過來,上麵的大旗上繡了一個“祖”字。
“是祖大壽增援來了。”馬上的代善看到這兒,不禁慌亂起來。
“大貝勒,你攻城,我去頂住他。”二貝勒阿敏請示說。
“好吧。”代善剛剛點頭。後麵卻跑來了多爾袞。
“大貝勒哥,不好了。父汗從北石山撤退了。”
“這怎麼會?”代善不相信地往遠處看去。
“大貝勒,大汗敗下來了,要你撤退呢!”一個將官急忙前來報告。
“啊!”代善吃了一驚。
汗王帶領兵馬,走在撤退的路上。
皇太極勸慰他說:“父汗不必懊喪。”
汗王點了一下頭,接著,深有感觸地說道:“這個孫承宗、袁崇煥果然用兵不凡。他們可不像楊鎬、袁應泰容易對付了。”
皇太極立即說道:“勝敗是兵家的常事,暫時他們依仗著‘寧錦防線’,跟咱對抗,確實
麻煩一些。我看,不如收兵迴去,等到適當機會,再興兵前來。”
“不!”代善仍然不知深淺地堅持自己的意見說:“我們應當總結教訓,訓練兵馬,養精蓄銳,伺機再次進兵。我就不信,遼東都讓我們拿下了,我們還打不下這個小小的錦州城!”
汗王看了看代善和皇太極,沒有說什麼。
“哈……”袁崇煥在山頭上看著遠去的兵馬,對著滿桂大笑說:“這個努爾哈赤,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呀!”
“全靠將軍神機妙算。”滿桂由衷地讚賞著袁崇煥,眼睛裏流露出欽佩的神情。
“報!”一個探馬舉了一封書信,前來報告說:“孫承宗大人來書,稱讚袁將軍。”
“念。”滿桂命令道。
“是。”探馬展開了書信,念了起來:“孫承宗大人讚譽說:諸葛孔明當年失了街亭要地,才不得已用了空城計。今日袁將軍沒有丟一城一地,也用空城計嚇跑了努爾哈赤,比當年的諸葛孔明先生還高明呢!”
“高明?哼!不過打了一次勝仗,有什麼可吹噓的?”遠在北京宮殿裏的魏忠賢看了戰報,對前來送信的一位將士說道。
“魏大人。孫承宗來信要求請餉。你看怎麼辦?”
“請賞?請什麼賞?”
“哦,不是不是。”將士急忙糾正他,“孫承宗說,皇帝已經決定撥給遼東防務的二十四萬銀子,還請魏大人早日撥付。”
“早日撥付?”魏忠賢陰沉著臉“哼”了一聲,“前些日子,我派應坤前去山海關慰問他,並親自送他二萬兩銀子。哼,他竟然拒之不受,讓人硬給我抬迴了京城。既然如此,這二十四萬兩,讓他等著吧!”
“這……大人。”將士著急了,“你看,人家剛剛打了個大勝仗,是不是應該鼓勵鼓勵啊。
”
“鼓勵?”魏忠賢冷冷一笑,“打個勝仗就要錢;打了敗仗該怎麼說哪?”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喜笑顏開地中跑上來秉報:“報告大人,孫承宗在遼東柳河吃了敗仗,死了四百多人啊!”
“啊!”魏忠賢聽到這兒,喜出望外,“這還了得,一仗死了四千多人!他這個經略是怎麼指揮打仗的?我這就去報告皇上,立即免除他的經略職務。”
“魏大人,柳河小仗失利,乃兵家常事。切不可小題大做啊。”將士焦急地勸阻著他。
“去,你明白什麼?”說完,魏忠賢離開了座位,走了出去。
“真是無恥!讓這種閹人弄權,大明朝要完蛋了啊!”將士看到這兒,氣憤地罵了一聲,退下了。
此時此刻的皇宮裏。一向怠政的天啟皇帝病歪歪地臥在龍床上,正在品茶。
“萬歲!”魏忠賢張張揚揚地跑來,跪下說:“大事不好了。孫承宗兵敗柳河,死了兵士四千多人。人們紛紛上表,要求罷免他呢。”
皇上聽了,有些不相信地說道:“自從孫承宗在遼東守邊,朕才安穩了些日子。你們怎麼又說他不行了呢?”
“萬歲,孫承宗擁兵自重,不聽上令,才導致柳河之敗,死了四千人呢!若是不撤換他,山海關不保,京師也將岌岌可危了。”魏忠賢假模假樣地向皇上哭奏道。
“如果他不行;還有誰比他更高明啊?”皇上說完,打了個重重的嗬欠,像是乏了。
此時,旁邊立刻閃出一人。他看了看魏忠賢,奏道:“兵部尚書高第文武全村,熟諳韜略,勝過孫承宗十倍。此人若去代替孫承宗,努爾哈赤就不敢興兵南下了。”
皇上揚了揚手,遂說道:“好吧,讓孫承宗退職迴鄉。讓高第代為經略,主持遼東軍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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