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林子裏,一位拿著折扇,一張臉堪稱俊美也不過分的翩翩公子,搖著扇子,笑吟吟地對著麵前的這位怯怯地望著他的,衣著精致的小姐。她那清麗而冷漠的臉上透出幾絲惶恐。
那公子大笑道:“傅姑娘,在下找得你好苦!”
那姑娘正是傅冰琴,聞言心裏稍稍放了點心,以為隻是哪個好事的闊少爺。
她試探著問道:“公子是哪位,府上是哪裏的?”
那公子又大笑道:“姑娘太抬舉在下了,在下乃藉藉無名之輩,不過江湖上都稱在下為‘拈花公子’。”言罷頗為得意。
傅冰琴大驚失色道:“啊!你,你是,采花賊?”
拈花公子嘖嘖直叫,顯是不以為然,“姑娘何必舍美取醜,說地那麼難聽呢,叫在下的雅號不好嗎,在下最喜歡和姑娘這等冰清玉潔之人多加親近,哈哈——”
傅冰琴渾身汗毛直豎,連連倒退。
拈花公子收起紙扇,在手心裏悠閑地拍著,慢慢走過去,“傅姑娘,此處荒無人煙,清靜雅致,正是行事的好地方,切勿錯過了良辰美景哦!”他話語悠然自得,卻說得傅冰琴不
由得毛骨悚然,她聽說過他的惡名,毀了許多姑娘的名節,這等侮辱往往比死都難受,而且從此終身都被人另眼相待,一輩子都洗刷不清。
拈花公子才將扇子插到背後,正要上前去,不想半空中竟又有一柄紙扇疾速旋轉著朝他飛來,忙往旁邊一躲,凜然道:“何方朋友來此,怎不現身一見?”
紙扇打了個轉,又飛到枝葉密集的樹上。
傅冰琴心裏泛起一絲希望。
空中傳來一個嘻笑的聲音:“拈花兄做這等好事,怎的也不叫上小弟呀!”
拈花公子也笑道:“哪位兄臺來了,小弟失敬了!”
空中的那個聲音又傳來說;“聽聞兄臺是此中高人,小弟本想早來拜會,哪知今日如此湊巧,拈花兄,小弟是剛出道,還沒什麼經驗,不如這次就讓給小弟好了,反正兄臺獵花無數,損失一個也沒什麼吧?”
拈花公子連連搖頭:“別人我倒還可以讓一下,這位姑娘嘛,實在是人間極品,在下怎肯就此罷手呢,兄臺莫要強人所難了!”
樹上那人大為不舍道:“哎呀,這個就對不住了,在下的同伴馬上就要到了,
要是見兄臺在此礙手礙腳的話,恐怕,恐怕不好向他們交待呀!”
拈花公子豎耳一聽,果然有數人朝這邊趕來,而且其中有三人輕功很不賴,若是以寡敵眾的話,恐怕就很難對付了,於是冷哼了一聲道:“兄臺如此勞師動眾,在下隻好告辭了!”施展輕功頃刻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傅冰琴並沒有因為他逃逸而感到慶幸,反而有“剛離虎口,又進狼窩”的恐懼,而且那人還有同夥呢!天啊!不會這麼殘忍吧!
樹林裏一道紅影閃過,一聲嬌叱傳來:“什麼人!”
傅冰琴見是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像見到了親人般激動地道:“是個采,采花賊!”
柳葉子看了看她全身,問道:“你有沒有怎樣?”
傅冰琴慌忙搖頭:“沒有沒有!”既而又小聲道:“還有一個在上麵!”
樹上一道身影落了下來。傅冰琴嚇得躲到了柳葉子的身後。
柳葉子狐疑地看看身後的傅冰琴,又看看雲中子,不解道:“雲中子,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事情,莫非……”
雲中子忙擺手道:“沒有,我什麼也沒幹!”
柳葉子又問道:
“那個采花賊呢?”
雲中子解釋道:“哦,他被我嚇跑了!
柳葉子跺腳怒道:“你怎麼不把他攔住,這種人比殺人狂還要可惡,我正想在他身上劃幾道口子!”
雲中子搖頭道:“你不知道,這拈花公子輕功好得很,他若不能馬上取勝,必會馬上逃走,我未必追得上他,既然怎都會讓他逃走,我幹嗎要浪費這個力氣呢?”
傅冰琴從柳葉子身後出來,囁嚅道:“你既不是采花賊,剛才怎麼跟他稱兄道弟的?”
雲中子歎道:“你們這些大小姐,真是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旁門左道中人是最討厭別人拿正派的旗號來壓人的,剛才我若是說後麵有許多名門正派來圍剿他,他如果打不過的話,
定是逃之夭夭,可是對於像他那樣武功已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就算要潰逃,也要先殺個夠本再說,到時候也未必擒得住他,真是笨!”
傅冰琴正要反駁,又有兩道身影瞬即停在身前,其中一人道:“原來是傅姑娘!
傅冰琴定睛看去,認出了是向鬆,稍欠身施禮道:“向公子!”
向鬆還禮後問道:“傅姑
娘怎麼到這裏來了?”
傅冰琴解釋道:“哦,我隨爹爹坐船出來遊玩,經過這裏時,我跟小梅從船上下來,想四處走一走,後來小梅去小解,我就隨便亂走,哪知道會……”
沒過多久,奇天雲和林雪也趕來了,見他們圍著一位舉止文雅的姑娘,議論著什麼“采花賊”、“拈花公子”什麼的,一問波浪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傅姑娘不用著急,也許你爹過一會兒就會派人找到這兒了!毕蝮爠竦馈
傅冰琴失望地搖了搖頭,“我想沒那麼快,我已經迷路一個晚上了,要不是身邊還有點吃的,恐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在樹林裏轉了一晚,早就不知道方向了,也不知道離他們有多遠了。”說著又歎起氣來。
柳葉子顧自往樹林外走去,“歎什麼氣,這片樹林旁邊就是河,在河邊等就更容易讓他們找到!
向鬆忙道:“對呀對呀,他們沿河找你的話,一定能看見你的,一起走吧!”
傅冰琴半信半疑道:“真的嗎?”但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隻好乖乖跟在柳葉子和向鬆的後麵,其他人也跟在後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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