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迴到客店,奇天雲就聽見波浪子在那裏,抱怨不該來這個小鎮,要不然的話,哪來這麼晦氣的事,又怎麼會碰到那個可惡的死瞎子,早知如此還不如早點迴山,跟熊瞎子聊聊天來得痛快。奇天雲倒是很讚同這個提議,然而對他和熊瞎子談天的嗜好卻是難以理解。
就這樣一行人離開了逗留數日的小鎮。一路上還是少不了柳葉子她們三姐妹,吵鬧不休的聲音,當然波浪子有時也會加入戰局,常常攪得她們費盡力氣徒勞無功地反擊。
奇天雲甩著手裏的棍子跟漂遊子在後麵慢慢溜達著,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扯。奇天雲偶然迴頭往身後望去,腦袋扭過去就停住了腳步。
漂遊子也住了,問道:“怎麼了?”
奇天雲搖搖頭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好像後麵有人跟著,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漂遊子輕笑道:“什麼錯覺,早就有人跟在咱們後頭了,而且還不止一個呢。”
奇天雲驚異道:“哦!原來你早知道了,居然還那麼不動聲色,早上才遇到敵人,現在有有人跟蹤,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漂遊子不在乎道:“反正山上好久都沒什麼客人來過,這次多來兩
個也熱鬧一些嘛,省得這麼冷清。”
一行人迴到百獸齊鳴的山中時,山下的密林中現出一個身影,她冷冷地望著山頂,,剛要上去時,又迴頭向遠處迷失在樹林間的身影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心想:“她怎麼也來了?”沒顧多想便施展絕頂輕功上去了。
耳邊不時聽到不遠處野獸的鳴聲,她放慢了腳步。哼!旁門左道,連住的地方也這麼邪氣!
越往裏走,野獸的氣息便越濃重,她握緊劍,防備著突然襲擊的獸類以及陷阱。
終於看到房舍了,心中稍稍放鬆了一點,穿過林子,剛要潛入對麵的屋子裏,猛然瞧見屋外有人躺在椅子裏打盹。
開始還以為是漂遊子,但那人卻是穿灰色的衣服,而且都長白頭發了,那會是誰呢?
腦海中將於漂遊子有關的人都過了一遍,怎麼也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正胡思亂想之時,屋子裏跑出一個人,正是波浪子,他跑到那灰衣人麵前伸手遞給他一個桃子道:“師傅,吃個桃子吧。”那人接了過去慢慢咀嚼著。波浪子便又進去了。
於彩瑤震驚了,她從沒見過他們的師傅,隻是聽自己的父親說起過此人,而且他說的時候是充滿崇
敬的神情的,雖然他也嫉惡如仇,他也對幽穀子沒有好感,以至於後來親身挑戰幽穀子,還被廢了那隻拿劍的手,但他卻從未恨過獨巨,甚至一絲一毫的不敬也沒有,他的武功之所以能達到那個程度,也是因為曾受他指點過,那還是在幽穀子出道之前的事。
但是於彩瑤可不這麼想,世間若沒有此人,又怎會有幽穀子和漂遊子這等魔頭存在呢?而且她父親也不會被廢一條胳膊,以致從此就心灰意冷帶著她隱居深山,並將他的左手劍法傳授給她。
他以前可是極力反對她學武功的,因為學了武功之後總會產生爭強好勝之心,最後總是難得善終,可是他在****之下為了自己自創的劍法不會失傳,隻好將劍法傳給自己的女兒,還告誡她若是無意闖蕩江湖就不要勉強自己。
於彩瑤學完劍法沒多久,父親便因心中長時間的傷痛難消抑鬱而終。從那時起,她便將父親的笨重的鐵劍帶在身邊,自己原來使的輕盈的寶劍丟棄一旁,並矢誌學會運用鐵劍,還要用這鐵劍打敗幽穀子。
等她能駕禦鐵劍之後,幾經周折繼承了父親原來的職位,本想立刻去挑戰幽穀子,可是他實
力雄厚,別說挑戰他,連挑戰他的手下都是極困難的事情。
所以後來聽說江湖上,又出現了一個幽穀子的師弟,叫做漂遊子的家夥,馬上便費盡心機找機會給他下戰書。
這次悄悄跟到這兒來,就是想在這裏多呆幾天,以便多了解漂遊子的武功招數,將來再挑戰他的時候多一些籌碼。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了他師傅。
此時她心中的無名之火不由得往上直竄,她極力放低聲聲自言自語道:“有什麼樣的人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徒弟,這老怪將來還不知道會教出什麼惡魔,倒不如解決了他,這世上就少幾個妖魔鬼怪了。”
說著屏住氣息,施展輕功飛快地繞到屋子旁他的後方,極力收斂殺氣,悄悄將鐵劍拔出了一截。
於彩瑤剛才藏身的那棵樹被微風吹動,樹枝間露出一角衣衫,躺在上麵正準備睡午覺的柳葉子見她這麼不知死活,不由得搖了搖頭,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吃點苦頭,省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全天下就沒有她打不過的人,看她這迴怎麼栽個大跟頭。
於彩瑤終於將劍抽了出來,舉在頭頂,剛要衝過去,就聽見他突然輕輕地哼了一聲,她停在那裏,也不知他
是不是要起身還是要幹嗎。
獨巨像夢囈一般道:“你幹嗎在樹下藏那麼久,你在這裏剛一出現所有人都知道了,還用得著藏嗎?”
於彩瑤心中一驚,手上氣力一鬆,鐵劍便落了下去。
獨巨咬了一口桃子,又道:“你父親的鐵劍使起來很不順手吧?”
於彩瑤又是一驚,還沒出手,自己的底細和弱點已為對方知悉,哪還有半點勝算可言?她就這樣在那兒,看著他慢吞吞地吃桃子,卻不敢動一步,深怕他會乘隙攻來,隻能雙手握緊劍。
幽穀子尚且是一個大魔頭,這老怪恐怕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獨巨終於吃完了桃子,將它扔在地上,道:“你幹嗎老在後麵,怎麼不到我身邊來?”
於彩瑤本來的確是不敢在他身邊的,離遠一點還有一絲逃命的把握,若是在他身邊的話那豈不是逃都沒法逃?但轉念一想,他們既然知道自己來了,又怎麼可能輕易地逃脫呢?想到這裏便抱著必死之心朝他走了過去。
在他身邊定後,心髒狂跳個不停,盡管極力克製但還是有些控製不住,雖然他身上沒有散發出殺氣,然而那股平和的氣質已有足夠懾人的魔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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