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別的屬性的靈力,葉淩宇還會倍感頭疼,但若是火屬性的靈力,那葉淩宇可就一點(diǎn)也不懼了。
他指了指年紀(jì)最大的老者,又指了指另外一個中年人:“這兩人我負(fù)責(zé)拖住,天狼兄,另外一個可就要麻煩你了。”
古天狼莞爾一笑:“少俠仁義無雙,今天古某能跟少俠一起戰(zhàn)死,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葉淩宇在心說,這還沒到死的時候呢。
抱著死誌的確能夠激發(fā)人的潛質(zhì),但葉淩宇可沒有赴死的打算。
玄階們都麵麵相覷,或輕蔑,或不屑。
一個重傷的玄階和一個黃階,居然揚(yáng)言要擋下他們,這活了一大把年紀(jì),還真沒聽過這種狂言。
“你且如此說了,我便給你個機(jī)會。”老者麵色不變,徐徐走上前來。
寬大的袖袍在空中一舞,帶著馳哮的風(fēng)聲,足以將一名普通黃階碾成粉末的龐大靈力洶湧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火焰手指,朝著葉淩宇點(diǎn)去。
古天狼麵色驟變,這一指的威力他看得最真切。就算換做他在全盛時期,恐怕也難以抵擋,那老者的實(shí)力恐怕已經(jīng)臨近玄階兩層了。
他想去援手,腳下卻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火指點(diǎn)在了葉淩宇身上。
飛沙走石,四周的地磚都被掀翻了起來,幾棵低矮的灌木更是被連根拔起,狂暴的浪潮把周圍人吹得東倒西歪。
就連古天狼都被氣浪吹得倒退兩步,那更何況正麵承受的招式威力的葉淩宇。
“不知死活。”老者袖袍一卷,緩緩收手。
太子的命令是將這小子拿下,但想必就算把他殺了,太子也不會怪罪吧。
塵煙徐徐散去,逐漸露出狼藉的地麵,然而在那煙塵的正中央,場麵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隻見葉淩宇依舊站在原處,雙臂交織在麵前,除了袖口被炸碎了,本身居然不傷分毫。
“這怎麼可能!”這次換做老者大驚。
剛才那招,他至少用了八成力,為的就是告訴這些人不要癡心妄想,但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一寸寸地打量葉淩宇,那眼神,就像在打量著怪物。這小子不過是個黃階,決計不可能無傷擋下自己的招式,難不成他身上戴了防禦用的靈器?
正當(dāng)他疑惑的屍骸,突然打量到了葉淩宇手臂,細(xì)細(xì)望去,隻見那袖口下的皮膚上,不知何時竟覆蓋上一層漆黑的紋路。
“那是……”老者活了這麼多年,見識還是有的,看見紋路時,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隻聽葉淩宇低聲咆哮:“黑火紋!”
隨著他話音響起,身上各處澎湃出黑色的火焰,熊熊火光把全身都給包裹,然後逐漸凝縮,最後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紋路。
火紋一出,萬火退怯,老者即便實(shí)力非凡,但隻要他用火屬性的靈力,便傷不了葉淩宇分毫。
“那是……秘術(shù)!”老者兩眼放光。
秘術(shù)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在大陸上,也是鳳毛麟角,隻有一些名門大派之內(nèi),才可能珍藏有一兩道。這等招式,竟然會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毛頭小子學(xué)了去。
見到黑火紋,一直猶豫不決的夢雪也終於下定決心,拖著墨非:“走!”
兩人飛奔而出。
連黑火紋都用上了,葉淩宇暫時應(yīng)該是沒有危險的,黑火紋是個怎樣的招式,她也在紅塵刀口中聽說過。
隻希望葉淩宇不要戀戰(zhàn),有機(jī)會就趕緊撤走。黑火紋威力不俗,但一旦消退,他便會短時間處於脫力的狀態(tài)。
老者兩眼放光,身體激動得顫抖不已,他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都還沒學(xué)到過秘術(shù),不曾想,居然會在這種境況下僥幸得見:“好呀,好呀,竟然是道秘術(shù),老天待我不薄呀,哈哈,小子呀,快將秘術(shù)交來,我饒你不死。”
“老匹夫,除了逞口舌之利,你就隻會倚老賣老了嗎?”葉淩宇獰笑,腳下一蹬地麵,朝著老者衝去。
黑火紋可不光光是能隔絕火焰,還能強(qiáng)化自身。
那一身氣息爆發(fā)出來,居然和老者旗鼓相當(dāng)。
老者眉頭一皺,察覺到一絲異樣,但還是揮拳迎上。
葉淩宇同樣也是一拳搗出,雙拳在空中交匯。
轟!
巨大的聲響迴蕩四方,剛剛被掀翻的地皮又被掀了一遍,那聲勢比起之前老者出手的時候更甚。
朦朧中,兩道身影錯身而過。
葉淩宇維持著出拳的姿勢,拳鋒上是淋漓血跡,隻是這血跡不是他的。
反觀老者,他袖袍之下空空蕩蕩,一隻手臂竟然不翼而飛。
不翼而飛的不光是手臂,還有他臉上的那抹輕蔑,取而代之的,是驚恐,還有扭曲。
那本就布滿皺紋的老臉皺得像是一朵菊花,他嚎啕大叫。
“我的手!我的手!”
那斷臂處被火焰灼成了焦炭,竟沒有血水滲出。
人群中,所有人無不瞠目,比起那些天花亂墜的傳說,還是眼前的這一幕更加攝人心魄。
黃階七層,一招之下重創(chuàng)玄階武者。
雖然葉淩宇剛剛也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白浪生,但那畢竟是偷襲,論震驚程度,遠(yuǎn)遠(yuǎn)不及眼前這一幕。
看見這個狀況,另外兩名玄階也終於坐不住了,齊齊出手。
古天狼迎上了對麵最年輕的一人,而中年人則是逼向了葉淩宇。
單憑老者一人,別說拿下葉淩宇,能不折損在葉淩宇手中就已經(jīng)是萬幸。
葉淩宇之前還放豪言說要一人對戰(zhàn)兩人,可不想,轉(zhuǎn)瞬之間便成了現(xiàn)實(shí)。
交手之際,葉淩宇雙手合十,微微張開,兩掌之間的苗苗燭火帶著焚天蒸海的高溫。
黑燭火飛射而出,在火紋狀態(tài)下施展黑燭火,威力比起正常情況還要強(qiáng)了幾分。
兩名玄階見狀,連忙躲閃,那燭火之中蘊(yùn)含的毀天滅地的威力,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硬接。
一招落空,葉淩宇不再糾纏,招唿古天狼一聲,兩人連忙撤走。
“那小子依靠的是秘術(shù),他堅(jiān)持不了多長時間,所有侍衛(wèi)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們!”老者聲音嘶啞,指著葉淩宇叫罵。
任誰都能看出,葉淩宇能有此戰(zhàn)力全托了秘術(shù)的福,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三位玄階,其他的侍衛(wèi)中,誰又願意舍命前去阻攔。
玄階武者都不是對手,更何況一眾黃階。
“一群沒用的東西。”老者怒罵,連同著另外兩個玄階連忙追去。
雙方的速度都在一時間攀升至極致,一群侍衛(wèi)轉(zhuǎn)眼就被遠(yuǎn)遠(yuǎn)地拋到了後麵。
一眾五人拚命地衝向傲雪峰的方向,兩人逃,三人追,所過之處路人紛紛側(cè)目。一直生活在傲雪城的人,何時見過這等場麵。
可是沒跑一會兒,古天狼的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
“葉少俠,你快走,莫要管我。”
葉淩宇迴頭去看,發(fā)現(xiàn)古天狼胸口處一片鮮紅,時不時有血水滴落。
他本來身受重傷,即便服用了幽魂草也沒時間消化藥力。這又是一番大戰(zhàn),傷口反而有些惡化。
若是繼續(xù)這麼跑下去,葉淩宇倒是有信心逃掉,但古天狼必然難逃厄運(yùn)。
“葉少俠,快走呀!替我轉(zhuǎn)告少爺和大人,古某今生無緣報得培育之恩,容我來生再報。”
“費(fèi)什麼話,現(xiàn)在是你交代遺言的時候嗎?”葉淩宇溫怒。
“可是……”
“可什麼是,沒有可是。”
葉淩宇從懷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卷軸,往前一拋。
卷軸打開,其上呈現(xiàn)出一副山水古畫。
“這是……”古天狼是第一次見混元圖,不知有何用處,他能感覺到的,隻有這混元圖上強(qiáng)烈的氣息波動。
雖然感覺不出這混元圖是幾品靈器,但品階絕對不會低。
葉淩宇不給他詢問的時間,拎起他的後頸,直接扔進(jìn)了圖裏麵。
隨手收迴混元圖,放進(jìn)懷裏:“好好一個人,怎麼老想著死。要是這麼想死,以後你這條命就是我的,老子讓你做牛做馬。”
他本來隻是隨口這麼一說,但說完就立馬一個激靈。這古天狼生性耿直,忠心不二,若真收來當(dāng)個手下,好像真的挺不錯的。
不過再一想,立馬把這個想法拋出了腦袋。古天狼是墨文武的部下,若真收來當(dāng)手下,就是擺明了挖牆腳。混元圖的歸屬還沒理清楚,這又來挖人,簡直是喪盡天良,葉淩宇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自把古天狼收進(jìn)混元圖之後,葉淩宇終於和後麵的三名玄階拉開了距離。
“怎麼迴事?還有一人去哪了?”中年人問。
他們距離葉淩宇還是有些距離,遙遙地隻看見古天狼突然消失不見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這又不是變戲法。
三名玄階神識鋪展出去,但是卻一無所獲。
當(dāng)真是不見了,三人麵麵相覷。
然而就在他們驚疑的時候,空氣突然為之一震。
這震動來的很突然,山林間的鳥獸都紛紛飛起。
這震動並不是單單限於他們所在的地方,而是整個傲雪城都震動了一下。
無論三名玄階還是葉淩宇都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目光紛紛望向了傲雪峰的方向。
隻見一束潔白的光柱直衝天空穹頂,即便隔得如此之遠(yuǎn),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光柱衝天,震碎了周圍的雲(yún)層,天空的雲(yún)層,化作一個巨大的螺旋之狀。
如果仔細(xì)分辨,就能發(fā)現(xiàn),這光柱竟是在傲雪峰的峰頂上發(fā)出的。
“這是……異寶出世!”老者指著光柱,年邁的手像是抽風(fēng)一樣顫抖。
這麼大的動靜,分明就是異寶出世的征兆,這小小的傲雪城中,竟然會有至寶。
別人震驚,葉淩宇也不例外。
他望著那潔白的光柱,喃喃道:“雪耀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