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陳凡。
陳凡皺眉說道:“先前確實(shí)聽貴宗長老提起過有人挑釁血妖宗之事,隻是不知此人如此大膽,敢盜走血妖宗之物。”
三長老繼續(xù)說道:“就連老夫也不曾想到,那存放至寶之處,尋常人難以踏入,此人的修為,至少也凝聚出了神魄。”
“擁有這等修為之人,並不常見,我想以血妖宗在西漠的影響力,必然可以將此人找出。”陳凡淡然笑道。
“老夫也是這樣想的,所幸的是……”
三長老說到這裏,立刻抬頭盯著陳凡的眼睛,笑瞇瞇的說道:“所幸的是,此人在盜走我血妖宗至寶之時,恰好被我宗內(nèi)長老撞見,鎖定了他的氣息……”
“如此簡直再好不過,若此人現(xiàn)身,定逃不出血妖宗的耳目,抓獲此人,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陳凡臉色從容,心裏卻在冷笑,要說對方察覺他的氣息倒是有可能,至於鎖定,那簡直天方夜譚。
當(dāng)日他以封妖古術(shù),隔絕自身氣息,若不憑借強(qiáng)大秘寶,依靠自身之力,就算元嬰強(qiáng)者,也未必能做到,對方顯然是在設(shè)套。
三長老眉頭微皺,陳凡眼中如同一潭死水,讓他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不過他並不氣餒,再次說道。
“說的沒錯,隻是此人如此膽大包天,若是真的捕獲,陳道友你說該如何處置他呢?”
陳凡笑道:“陳某並非血妖宗之人,不敢越俎代庖。”
“陳道友但說無妨,老夫也想聽聽陳道友的意見。”血妖宗其他長老,頓時笑道。
驀然間,陳凡心中浮現(xiàn)出一絲怒意,就在他意識到不妙之時,已經(jīng)來遲了,四周的空氣,猛然間凝固,在場的所有人,靈氣澎湃,****!
電光火石間,陳凡腦子飛快運(yùn)轉(zhuǎn),緊接著,在他體內(nèi)猛然爆發(fā)出極為強(qiáng)大的怒意,震的四周虛空都在顫抖,將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血妖宗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懷疑我陳某人嗎,自從進(jìn)來那刻,你們便對我進(jìn)行百般試探,究竟是何居心,若真信不過陳某,那便動手吧,用不著多說廢話!”
陳凡聲音落下後,在其身後,猛然間浮現(xiàn)出一道巨大的人影,此黑影氣勢滔天,頭頂大殿屋頂,腳踩大地,仿佛一尊頂天立地的魔身!
四周頓時狂風(fēng)唿嘯,恐怖的氣息迅速籠罩了整座大殿,方才想要動手之人,此刻心神劇烈顫抖,一時竟不敢上前。
周海臉色不斷變化,他也沒想到陳凡會突然如此動怒,在三長老,以及血妖宗暗中強(qiáng)者想要現(xiàn)身動手之時,他率先展開了自身的力量。
“陳道友這是何意?”
在其身後,同樣浮現(xiàn)出一尊巨大的身影,在抵擋下陳凡的氣勢後,眾人這才感覺鬆了口氣,再次看向陳凡之時,已經(jīng)帶著忌憚。
尤其是山族與蠻族兩位族長,二人異常吃驚,雖然早就知曉陳凡的強(qiáng)大,卻並未親身感受過。
陳凡凝視著周海,冷冷說道:“那周道友能否給陳某一個說法?”
“放肆,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三長老怒道。
眼下陳凡隻有展現(xiàn)出自己的強(qiáng)勢,才能讓人無法看出虛實(shí),雖然此舉有些冒險,可是他已沒有其他良策,因此他冷哼一聲,
“血妖宗不分是非,若不惜在西漠的名聲,那陳某也大不了拚死一戰(zhàn)!”
“你是在威脅老夫嗎,真以為你有機(jī)會活著離開此地嗎!”
三長老冷笑一聲,手指撚訣,身上靈氣翻湧,身後同樣一具偉岸的身影懸浮而出,龐大的氣勢立刻散發(fā)出來。
“就算無法活著離去,陳某也要拉幾人墊背!”
陳凡話罷,猛然揮動袖袍,眼前青光乍現(xiàn),耳邊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一尊巨大的青銅鼎爐,猛然落在了地上,震裂了地麵!
“我若引出丹毒,在場任何人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陳凡冷冷的看著四周,袖袍一揮,紫色
的火焰頓時在鼎爐下升起。
周海頓時驚道:“你是一個煉藥師?”
“是又如何!”陳凡冷哼,手指劃動,動作異常熟練,陣陣藥香立刻便傳了出來,令所有人都是一愣。
周海的臉色不斷變化,片刻後笑道:“陳道友莫要動怒,血妖宗並無懷疑之意,我想你是誤會了。”
“誤會?”
周海神色一正,看著三長老,皺眉說道:“韓立師弟,休得無禮。”
“哼!”
老者冷哼一聲,頓時將氣息收斂,身後那道巨大的神魄逐漸消失不見。
便在這時,突然間一道女子的冷漠之聲,在陳凡的耳邊響起。
“你便是陳凡嗎,小小年紀(jì),真是好生狂妄!”
女子的聲音傳來之時,令陳凡突然感覺有些耳熟,就在他轉(zhuǎn)身看去之時,頓時大吃一驚,走來的女子,身穿紅衣,居然是王家聖女,司徒皓月的未婚妻,紫嫣!
“你……”
若不是陳凡心性堅韌,真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萬沒有想到會在西漠遇到她,好在他背對眾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被眾人察覺。
未等陳凡開口,紫嫣便率先怒道:“就算至寶不是被你所偷,也輪不到你在此撒野,以為仗著四品煉藥師的身份,就可以在血妖宗狂妄嗎?”
“四品煉藥師!”四周的修士紛紛動容。
陳凡雖不知曉她為何出現(xiàn)在血妖宗,不過她所說的話,顯然是在掩護(hù)自己身份。
“陳某並非狂妄,隻是不想被人無端懷疑罷了。”陳凡福至心靈道,緩緩說道。
周海連忙收斂自身的氣勢,製止道:“陳道友,是老夫招待不周,才引出了誤會,可否給老夫一個薄麵?”
“哼!”
陳凡瞪了韓立一眼,收起身後巨大的神魄後,那股籠罩整座大殿的殺意也頓時消散不見,他又揮動袖袍,將眼前的鼎爐也收迴了儲物袋內(nèi)。
“多謝陳道友。”周海抱拳,暗中示意血妖宗隱藏的強(qiáng)者不要
妄動。
“若是周道友拿我陳凡當(dāng)朋友,日後便不要再如此試探,未免太讓人心寒。”陳凡義正言辭的說道。
周海走到陳凡身前,笑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血妖宗修士心情急切,此事情有可原,希望陳道友多多包含。”
“周道友既然這樣說,陳凡也不是小氣之人,日後若有用的上陳某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在下定當(dāng)盡心竭力。”陳凡抱爽朗說道。
“好,那老夫先謝過陳道友。”
陳凡抱拳說道:“若周道友無其他事,陳某便先告辭了。”
周海笑道:“陳道友請。”
在眾人有些不甘的目光中,陳凡大步朝著殿門外走去,很快便走出了大門。
“師兄,你為何沒阻攔我等,若是方才一齊出手,定然可以拿下此人,究竟是不是他偷走至寶,一查便知。”韓立暗中傳音問道。
“不可如此魯莽,此人若說個人修行我還信,若說他的煉丹術(shù)沒有師承,那絕不可能!”周海傳聲道。
“師兄的意思是?”
“此人極有可能是某個強(qiáng)者的子嗣或者弟子,雖然我血妖宗勢力龐大,可在西漠並非無敵,若真的冤枉了他,難免會為血妖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天河內(nèi)的那些禁忌存在,實(shí)在不好招惹。”
“可若真是他呢?”韓立問道。
“暗中盯著他的行動,若真是他,遲早都會露出馬腳,到了那時,無論他是誰的子嗣,都必死無疑!”周海冷哼道。
“以師弟所看,不如直接平了烏族,將聖山和骨牌奪來,根本不用顧及此人,大不了與他交易,送他一株神藥便是。”韓立說道。
周海說道:“據(jù)說烏族內(nèi)的元嬰老祖大限將至,若強(qiáng)行奪取,難保他不會破釜沉舟毀掉聖山,那我們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fèi)?”
“那師兄的意思是?”
“繼續(xù)暗中扶持山族部落,向烏族施壓,讓他們甘願送出聖山,來投靠我們。”
“是。
”
在二人交談之時,陳凡已經(jīng)跨過石橋,徑直飛出了烏族的山脈。直到這時,他才鬆了口氣,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方才的情勢可謂千鈞一發(fā),若眾強(qiáng)者群起而攻之,他絕無生還的可能,何況他還金丹有損,根本難以展開拚死之戰(zhàn)。
他也根本沒有什麼丹毒,先前隻是為了糊弄眾人而已,鼎爐內(nèi)所煉製的,隻是尋常用來恢複靈氣的丹藥而已。
“太危險了,稍微有所差池,便萬劫不複,血妖宗!”
陳凡眼中浮現(xiàn)出強(qiáng)烈的殺意。
他不是不講理之人,從沒有將他人之物據(jù)為己有的想法,若他們好生協(xié)商,他絕對會物歸原主。
可惜的是,血妖宗行事霸道,一上來便選擇了最愚蠢的辦法。
“血妖宗,你若殺不了我陳凡,我遲早會親自踏平你的山門!”
陳凡臉色陰沉,朝著烏族部落極速飛行之時,忽然抬頭看到不遠(yuǎn)處的虛空中,懸浮著一道紅色身影,頓時眉頭一皺。
“紫嫣姑娘?”
紫嫣來到陳凡身前,淡淡的說道:“方才我探查過,沒有人尾隨你。”
她一如既往平淡的語氣中,此刻仿佛多了絲情緒,顯然與陳凡相遇讓她非常驚喜,畢竟她是為了陳凡才來的西漠。
“你怎會在西漠?又怎會成為血妖宗的長老?”陳凡並未迴答,心中非常疑惑。
紫嫣問道:“你可知曉骨牌的秘密?”
陳凡一愣,點(diǎn)頭道:“知道。”
紫嫣說道:“據(jù)我所知,除了三大部落之外,其餘三塊骨牌,就藏在血妖宗內(nèi)。”
“什麼,那這六塊骨牌豈不是全部聚齊了?”陳凡震驚道。
“沒錯,血妖宗這些年一直在謀劃此事。據(jù)我所知,他們?nèi)缃袼敝铮b差烏族聖山,所以不管你是否偷了他們之物,都要當(dāng)心,畢竟……你若是丟了性命,我便無法尋找我所求之物。”
陳凡眉頭緊皺,片刻後抱拳道:“多謝紫嫣姑娘相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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