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君就此離開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錯覺,朔靈總感覺他的身影,與那一個人很是相似。
就算是記憶中的模樣,也不至於如此的相似,就好像是親兄弟一樣。
正巧,天帝前來拜見,正與他擦身而過,迴頭一望,並沒有半點波瀾。
“你終於與他見過麵了”天帝笑著,語氣帶了一些調侃“你問過他的名字了嗎?”
朔靈並沒有迴答他的話,反而麵色冷淡的看著他。
此時此刻,寂靜無聲。
“見過了,不用問知道了,他就是你挑選來的人吧,你對我可是真夠好的。”朔靈麵露不悅,語氣也有些強硬“因為你的缺席,我折損的一個暗衛(wèi),你就拿他的親族來敷衍我,隻是因為他對你來說無足輕重嗎?”
“我哪敢啊”天帝連忙擺手“我都已經(jīng)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真的是沒空抽身。”
“沒空抽身?”朔靈重重的摔了一個茶盞“你居然還敢有顏麵跟我說這個,我問你,驅使寒宣叛亂的,和這一次要刺殺你的是不是同一撥人。”
麵對它強盛的氣勢,一向莊重威嚴的天帝也不由的服了軟。
“是……”天帝的聲音漸漸的有些打顫,他還是真的怕,麵前的這個人一發(fā)起火來,將他的整個天界都給毀了。所以幾乎是很小心的應答,好的幾千年的察言觀色,保住了他的一條命。
“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失去了信任的心腹,很是煩躁。但至少讓天界太平了一段時間不是……”天帝的話語越說越?jīng)]有底氣,到後來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照你這麼說,你就是全然沒有責任了?”朔靈的眼裏透露出難以掩蓋的輕蔑神色。
“不……不是……我沒有這樣說過。”天帝很慌,自他登臨天帝之位以來,就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憋屈過。
更關鍵的是,這個讓他很是憋屈的這個人,他根本就惹不起。
“好了,我也不想聽你再多的廢話。”朔靈大手一揮,甩開衣袖,將天帝摔了個趔趄。
天帝摔倒在地上,他也不敢喊出聲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的顏麵,是不能有半分的損失的。
“我……”天帝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卻總是說不出口。
“天帝!帝悅!”朔靈喊出了天帝的名諱之後,心裏的那股怨氣也總算是疏解了幾分。
“朔靈……你……”
“九星一線,不是謠言,你還是去早做準備,天地的安危可隻掌控在你一個人的手裏了。”
聽得此話,天帝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然而很快的就提了上去。
“既然你還肯把我當做以前的那一位,那你就給我聽好了,無論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參與那件事的人……殺無赦”
天帝慌忙應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快步離開了若華宮。
他的心裏既有恐懼也有驚喜,恐懼的是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麵不改色的說出“殺無赦”這個詞,可以想見他的恨是有多麼的大了。驚喜的是,他將這件事的大任,全權交付給了他自己,這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絕好的排除異己的機會。
但實際上,朔靈隻不過是讓他殺幾個人而已,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明明白白的會錯了意,朔靈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隨他去了,又囑咐身邊的暗衛(wèi),偷偷的幫他一把。
接下來的幾個月,風水轉變,日月更替。天空中的星辰早就已經(jīng)為北皇星去往中宮開辟出一個沒有星辰的通道。
粗略估計了一下,那個通道的寬度,容納幾對車架並排是足以的。
而這一段期間,無論是天氣、風水、星象、和其他可有可無的東西,都不約而同的混亂的起來。
有些心地邪惡的人類和妖族,就在這個時候大舉進犯,塵世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了。
“傳我命令,各界神官從速下界,征討叛逆!”
天帝一令,神鬼為之動容。
整個天界雖然不說是鐵板一塊,但早就已經(jīng)難以撼動。
三千神靈齊下界,千妖百鬼俱驚駭。
天星北轉赤月影,山海不驚太平年。
無論是有能力的還是沒有能力,全部一同下界鏟除妖邪。一時間大家同仇敵愾,聯(lián)合塵世的幾個強大的國家,一同去討伐有罪的人。
嵐月國發(fā)出了一半兵力,與文滄國和其他大小諸國一起共同守護著東洲大陸,中間的一些小陸地,無論是天上還是天下,東洲大陸竟然是受損傷最小的地方。
其次就是北洲大陸,在南陽國國主南思淨的帶領下,打垮了一個又一個反叛的軍隊,在北州大陸之中,贏得了無盡的威望。
“爾等惡逆,不事宗族,不忠君上,罔顧人倫,大行叛亂。早已觸犯天道,為天地所不容。我等尊天聖命,承奉為行。就是為了懲處汝等叛逆之徒。”
南思淨與寒宣義憤填膺,在高聳的城牆之上,鼓舞著士氣。上至天子之臣,下至平民百姓,沒有一個不受到鼓舞,甚至有些人隨手拿起一根木棍,一個枯枝就想要上戰(zhàn)場為天下太平灑盡熱血。
一時間東西南北四大洲,無一不是血與火的戰(zhàn)爭,無非就是傷亡的大小與戰(zhàn)爭的慘烈罷了。
“想當初,神國叛亂的時候,也是如今的這個樣子,隻不過現(xiàn)在比以前可慘烈的多了。”天帝如是感慨道。
“是啊,當初的那些人的叛亂就跟戲臺上的小醜一樣,隻需要派出去一支軍隊就能讓他們煙消雲(yún)散。可現(xiàn)在就不行了,你看下邊兒那哪個國家無一不是沒有充足的修行者,不願登天而壓製修為的大有人在,我們的勝率好像很是渺茫。”
朔天君雲(yún)瀾淞語氣有些悲觀,甚至一度落下淚來“難不成這個天下就要毀在我等手裏了嗎。”
天帝如是勸慰道“別急,我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一切的,就像當年那樣,天降奇兵,讓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
“他雖然是玄靈的轉世,可他尚且還沒有恢複前世的記憶,我實在是擔心他會撐不住。”
“放心好了,他若是恢複的前世的記憶,雖然一時能得以勝利,但將來他也會走向末路啊。”
“你的意思是指他……”
“他本身就已經(jīng)將近到達終焉之刻,而且他的力量也在趨於鼎盛,我是比較擔心……盛極而衰啊。”
他們二人口中的那個人,也就是朔靈。此時此刻正安坐在玄花臺上,打坐修行著。
他明麵上是不管任何事,但卻對一切事情了如指掌,就比如現(xiàn)在,他正在驅使著數(shù)以百萬計的蝴蝶,奔赴在戰(zhàn)場之上,給他們提供助力。
“好久沒有經(jīng)曆過這樣大的戰(zhàn)事了,也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朔靈隨口說了幾句,抬頭看向並沒有修過的房頂,就是忍不住的一個歎息。
“玄花臺……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建築,早知道就不該毀了這個地方,現(xiàn)在卻連雨水也擋不住了。”
然後他就開始動用法力,將強大的力量灌注於天地之間。受到靈氣的牽扯,黑暗之中的月亮上,漸漸地發(fā)生了一些我一不可查的變化。
月亮在某一刻突然開始慢慢的變紅,緊接著一個圓形的黑影漸漸地遮住了月亮。
“天怎麼一下子就黑了?還黑的這樣的嚴實?”
無論是打仗的還是指揮的,月亮的突然變故,著實讓他們受驚了不小。
“你們快看天上,有什麼東西正在吃著月亮。”
所有人都被這一套聲音給吸引過去,共同抬頭看著天上。果然如那個人所說,血量正一點點的被一點點的“啃噬”,剩餘的部分也開始逐漸的發(fā)紅。
沒過多久整個月亮都沉沒在黑影之中,天下頓時一片昏暗。
如此昏暗的時刻,他們連仗也不打了,全都席地而坐,靜靜的等待著月亮的複原。
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月亮依然沒有要出現(xiàn)的意思,有的人耐不住性子開始散布了恐怖的謠言,得到的結果雖然是被敵軍友軍一同暴揍。
果然,他們的等待是正確的。月亮果真一點點的複原,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月亮的顏色是如血一般鮮紅,就好像被誰潑了一層鮮血一樣。
塵世立即產(chǎn)生了恐慌,寒宣等人雖然震驚於眼前的這個狀況,但心中早已有了對策。
“汝等悖逆,現(xiàn)已天怒人怨,還不速速束手就擒,以平人神之憤”
神神鬼鬼的事情,果然能觸動內心最深處的那個不可觸及的那一點上。
於是乎,無論是敵對的還是自己人,都不約而同他朝著月亮的方向,祈求上天能夠原諒他們的無禮。
這一場戰(zhàn)事,就因為這一個詭異的月色,得以完美的終結了。
東洲大陸也是如此,不過他們所做的事情更加的直接,他們以借神靈的名義,以赤色的月亮為名,讓那些敵對勢力在此刻俯首稱臣。
就這樣,塵世的戰(zhàn)爭,就因為月亮的一次詭異轉變而消衍於無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在廢棄的玄花臺觀察著塵世的那一位——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