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的羽毛,手感極為獨特,就仿佛上天賜福於他一樣。當初的白冥,也就是東天玄天大帝初次遇見丹鳳的時候,還開玩笑的說要用他的羽毛來做扇子。
可現(xiàn)如今,這黑色羽毛的扇子讓他的心裏亂成一團。
“可惡!看這羽毛的成色,想必已經(jīng)被怨氣邪氣徹底侵染,怕是不太好了。”
他將這黑羽扇拿在手中,心中有些煩躁。因為這羽毛的主人對他而言,已經(jīng)當做是家人來看待。
玄天九君更是如此,他們彼此都當做是至親的家人,虧的他們並不在此處,否則比白冥還要更加憤怒。
天辛文鸝見此臉色也是不好,他也是知道丹鳳這個人的,每五百年挾怨氣衝日一迴,入日焚身,涅盤重生,是他最崇拜的幾個人之一。
當他聽說這黑羽扇上的黑色羽毛主人就是丹鳳時,先是不敢置信,隨後變得愈加憤怒。
“這幫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怪不得天界要大費周章尋找丹鳳而不得,原來竟然是如此。”
他憤恨的咬牙,一拳打在桌案上。這張桌案,可是用千萬顆珍稀材料雕刻拚接而成,堅硬程度堪比金剛石,卻被他一拳打出一個裂紋,其強橫可見一斑。
“文鸝,你還不必心浮氣躁的,眼下我們都沒有他的方位,就算是去找也是沒有地方去。更何況寒傀手段心機深沉,他比當年的寒宣還要厲害萬分,都是邪帝一手調教出來的,我們又怎能鬥得過他?”
天辛文鸝今後止不住的歎息,他感慨著丹鳳的命運,也記掛著他的安危,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天下沒有了丹鳳每500年焚燒怨氣的功德,會變成什麼樣子?
“難道就讓丹鳳一輩子沉淪於黑暗之中嗎?難道隻能讓他在敵人那裏繼續(xù)被蒙蔽下去嗎?”
白冥搖了搖頭:“這事不急,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不過憑借這扇子上羽毛的光澤,就能斷定他還活著。不過……”
天辛文鸝見白冥欲言又止,便追問:“不過什麼?”
白冥道:“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這般簡單。寒傀雖然修煉時間比寒宣還短,但心性卻是極為老辣,能夠短時間內謀劃一切足以證明他的實力,我們實在是沒辦法與他對抗。我懷疑邪帝肯定是知道並且支持他的一切。而丹鳳的事情,隻怕邪帝早就知曉,甚至有可能是邪帝授意,目的就是為了化解天界的勢力。”
聽完白冥的話,天辛文鸝點了點頭,他心裏也很清楚,倘若讓他們得逞,塵世間積聚的怨氣無法消解,一旦衝破了那種平衡支點,那麼天下將會大亂。
“所以,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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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冥和天辛文鸝,在這座城市中,暢談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日出之時才堪堪停話。
魔皇天辛文遲所舉辦的宴會盛大而光彩,天界也有不少的人下來參加赴會,雖然這場宴會盛大,但經(jīng)曆過黑羽扇一事的那幾個人心情沉重,對眼前的菜品實在是沒有胃口。
宴會進行的很順利,但白冥的臉色依舊很不好看。
直到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白冥特意往天辛文鸝在餐盤裏丟了一塊兒骨頭,天辛文鸝一愣,看向他時卻被他的目光所對視。
天辛文鸝知道,白冥一定還有別的話要跟自己說,於是在白冥告辭離去之後,他也起身告辭。
“白兄。”
天辛文鸝叫住了即將離開的白冥,他的眼神中帶著歉意:“方才就看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那黑羽扇子給你的打擊太過了?真是如此的話,我立刻就將那東西焚了。”
“不可”白冥話的說到“兄弟們思念他已久,這個至少還能留個念想在,所以我也想要把它留下來”
隨後他的語氣故作輕快的說道“這幾天很感謝您的照顧,我們這就迴去了。”
“這麼快,不如留下吃頓晚飯再走吧。”天辛文鸝一愣,旋即笑道:“我可是很喜歡你們這群小夥伴,你們若是不願留下,也可以讓他們陪我一起。”
他的語氣很誠懇,白冥知道這也是天辛文鸝一番美意。他們畢竟也是朋友,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傷人的話來。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玄夜司的人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催好幾遍了,我們這叫迴去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你們了。”天辛文鸝無奈的歎息,隨後就將一個盒子遞給了他“這是用枯木石所製成的吊墜,聽說是一個上好的護身符,你拿去就當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受到您庇護所呈上的謝禮”
白冥推拒著說不要,但天辛文鸝非要送給他,無奈之下,他隻能收下。
但他仍然是謙遜的樣子“您的好意我已經(jīng)收下了,他日我若尋到上好的東西便會送給你做迴禮。”
隨後他們這才迴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就在他剛要快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白冥被嚇了一跳,慌忙伸手阻止眾人。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不要行這麼大的禮啊,你們這是做什麼?”
“白公子,這些日子你在禁地那裏做的那些事情,我們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大家都知道禁地那裏崩潰之後會發(fā)生什麼,所以我們並不敢去壓製,隻有你來才成功的將其徹底毀滅。所以我們對你是十分恭敬的,當做恩人來看的。”
“你們這是說哪裏的話……我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公子,你不必謙虛,您這次在禁地之中所做之事,我們都看在了眼裏。我們都知道,你對我們魔族的大恩,我們都銘記於心,不會忘記的。”
“這……”
白冥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然後,白冥和葉欽、琴朔等人,用寶劍劃出一個越空之門,然後他們,就從那裏轉瞬之間迴到了東洲大陸。
迴去之後,那越空之門緩緩的關閉,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而正因為如此,才不會留下痕跡。
早已經(jīng)在那邊守候著的玄夜司的人立刻無縫銜接的接他們出來,將他們安置在就近的一個旅館之中。
第二天的時候又秘密的送迴了鏡玄市,一切做的幾乎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
白冥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仍然配合著他們的工作,他總感覺這個世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變化了。
“發(fā)生了什麼事?”
路上,他實在是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
與他們同行的人確實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臣還以為您不會問這些事呢,玄夜尚書大人說這個得婉轉的要跟你說呢,就怕你承受不住。”
“說吧,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住的?”
那個人清了清嗓子,隨後就說“有人看見一隻黑色的鳳凰在塵世作亂,有好事者將其拍下來並用修圖的工具給它塗上紅色之後,竟然發(fā)現(xiàn)它與傳說中的丹鳳近乎是一模一樣。”
“什麼?你確定沒有聽錯?”這下輪到白冥震驚了。
“臣以千百年來傳承的榮耀為誓,臣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誑語。”
“好吧,我信你。”
白冥心中的猜想正在證實,手中緊緊握著的黑羽扇子也難以撫平他顫動的內心。
“這究竟是該怎麼辦啊?”
想著想著,白冥就流下淚來,然而其他的兩個人卻並沒有看見。
等他們都迴到了鏡玄市郊外的莊園時,那人特意囑咐了一句“這幾日外邊不太平,你們幾個說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盡量不要外出,如有需求打電話通知我們,讓我們代勞就是。”
“多謝”
“你幫了我們這麼多,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隨後那個人,也不知道做的什麼手勢,然後立刻離開了。
等所有人走遠之後,琴朔才湊近過來說“咱們莊園附近有大約20多人守著,似乎是在保證。我們能夠平安的進入這裏。”
“我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是還在還是在等著呢?”
“他們好像都在守著,似乎是要看我們平安才能走。”
“嗯,一會兒去告訴姬襄,讓他準備點茶水,好好的招待他們,別讓他們白白的在這裏守著。”
“是”
他們說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很容易傳到莊園的外麵。
莊園外躲藏起來準備守護他們的一批人心中頓時慌亂起來,他們心中認覺得被他們發(fā)現(xiàn)是肯定的,但被發(fā)現(xiàn)的如此之快,實在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所以,在姬襄帶著幾個人端著茶水走過來的時候,莊園外早已沒有人在了。
“切,是我們主子發(fā)現(xiàn)了,又不是別人發(fā)現(xiàn)了,至於跑了嗎?白白的浪費了幾盞好茶。”
“姬大人,若是不嫌棄的話,能否把這些茶賞給我們喝?”一個端茶的侍女問道。
姬襄聽後頓覺有些頭疼,隨後揮手一揮“拿去喝了吧,不過別忘了把杯子還迴來。”
幾位侍女相視一笑,一人手裏捧著一盞茶,走到樹蔭處慢慢的喝了起來。
姬襄見此不由的感歎“我主啊,您究竟會給這裏帶來多少的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