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梔安想了想,拿手指在它邊上敲了敲,“起來!
那隻東西迅速豎起一半身體,很顯然聽得懂唐梔安的指令。而唐梔安可以感覺到這隻東西的情緒,它很依賴她並視她為主。唐梔安湊近了看這隻東西,它居然還扭動幾下身體表現(xiàn)出了自己不好意思的心情。
很醜,但怪異的是,她居然覺得有點萌。
唐梔安因為知道吞天的習性,對它有著戒備。她想先餓著吞天蠱,看看它是否會弒主。畢竟現(xiàn)在才剛出生,總比養(yǎng)了一陣子發(fā)現(xiàn)有問題好對付。
“呆在這別動!碧茥d安淡淡道,“我叫你動的時候,你才可以動。”
按書上的內容來看,吞天蠱極易感到饑餓,六個小時不進食就會焦躁,十二個小時不進食會出現(xiàn)攻擊性,十六個小時就會直接弒主。她隻需要等就好了。
唐梔安閉上眼睛繼續(xù)修煉,同時將注意力分了一絲在那吞天蠱上。一開始的確很乖巧的趴在那,但到了六個小時,果然像書上所言的開始躁動不安了,隻不過躁動了一會就繼續(xù)安靜的趴著。這時候,唐梔安可以感覺到它傳來的“餓了”的情緒。
唐梔安起床,隨便的拿出麵包和水果當作早餐吃了下去後瞥了眼床頭櫃上的吞天蠱。在她吃東西時候,吞天蠱蠕動了一下,向她傳遞了“想吃”的訊號,被她無視後委屈的扭了扭,趴那不動了。
唐梔安上到樓上,繼續(xù)查看小黑屋裏的書籍。昨天她已經(jīng)將那本筆記翻看完畢,今天她想看看有什麼其他有價值的資料。
“……野史……傳記……傳說……”唐梔安將明顯是用來尋找墓穴的資料統(tǒng)統(tǒng)堆在一起,翻出是筆記的留在一旁待看。那些工具她也查看了一番,除了些不常用的工具外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黑色匕首,拿著手上旋轉,拋丟了一番後滿意的迴鞘別在了腰上。至於其他工具,她翻出還能用的丟進了空間裏。
唐梔安收拾完畢後翻開一本筆記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這一本年代久遠的筆記講的是如何尋找墓穴,她沒有興趣研讀而是從頭翻到尾,沒有有價值的信息就丟在了資料堆裏。二五萬
“嗯?唐元林……是爸爸的名字……”唐梔安翻開一本剛淘出來的筆記本,首先被上麵那蒼勁有力,行雲(yún)流水一氣嗬成的疏朗字體震住了。唐梔安雖然初中還沒畢業(yè),在末世這樣殘酷的環(huán)境下卻挺喜歡看書的,也喜歡看好看的字。雖然不懂字,但她覺得這個字體比那些字帖裏所謂大家的字好看多了!
唐梔安繼續(xù)查看筆記本上的內容,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這是本日記,是從她出生開始寫的。日記寫的並不多,內容斷斷續(xù)續(xù),顯然它的主人並不是很習慣寫日記。
“陽曆1997年2月11日,雨。安安出生了,但阿薇因為大出血死在了手術臺上,我知道遲早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阿薇,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的!隻是不知道,安安身上的是哪種蠱!边@裏筆跡有些淩亂,但還算鎮(zhèn)定。
“陽曆1997年2月12日,晴。安安身上的是吞天蠱!該死,為什麼是安安?”這裏紙張破了,顯出了下筆者的憤怒與慌亂!拔医^不會放棄的!”
“陽曆1999年7月28日,陰天。我?guī)еL老們給的東西離開了祖宅,吞天蠱會讓其他蠱蟲暴動,我不能害了族人。易南不肯留下,我隻能帶他出來了。我相信一切會好的,放心吧,阿薇!
“陽曆2003年1月20日,雨。安安的情況雖然被控製住了,但堅持不了多久,我必須去尋找古方裏說的那種毒物!易南偷聽到了我和嘯風的對話,堅持要和我一起去。我讓他呆在家繼續(xù)照顧安安,直到她可以自己生活。我不能讓易南和我一起去冒險!
“陽曆2006年3月18日,晴。我受了點傷,迴到家以後被易南發(fā)現(xiàn)了,他再次和我提了要和我一起去。安安的記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我不放心。但是易南態(tài)度很堅決,甚至在我房門口跪了大半夜,我妥協(xié)了?磥砜粗妹们闆r一天天惡化,讓他心裏很不好受。希望以後安安不會恨我們……大概不會吧,她現(xiàn)在都不記得我了……希望這次帶迴來的藥有用。”字跡有些潦草,顯得有些匆忙,甚至最後一個字還沒寫完。
唐梔安在日記本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彩色照片,這大概是這個家裏唯一一張可以找到的合照。
照片上有三個人。一個是滿臉胡須,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他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裏,大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而他懷裏是一個一臉嚴肅眉目俊俏的美少年,他身形略顯單薄瘦削,正用纖細的胳膊堅定的抱住懷中的小女孩,低眉溫柔的看著護在他那稚嫩臂膀中的妹妹。小女孩小小年紀卻沒有天真可愛的神情,神色中帶著濃重的鬱色,那張沒有笑意的小臉充分的詮釋出一半天使一半惡魔的寓意——一邊是精致可愛的包子臉,一邊是令人作嘔的巨大胎記。
從唐易南的相貌看,唐元林的樣子想必不會差。唐梔安的記憶中,隻有這兩個人的名字,她對他們的樣子毫無熟悉感。她低垂著眼,細細打量著兩人的容貌,將之深深刻在了腦海裏。她知道日記中那個“嘯風”,等她接到老人,要去的營地就是他的營地。
前世劉嘯風曾經(jīng)和她談論過她的父兄,發(fā)現(xiàn)她實在想不起來,漸漸就不提了,並將她認作義女。不過,前世她呆著的不是劉嘯風的營地,就算被這樣一個大佬認作義女,她也沒有離開那個呆了多年的營地。反而是兩個營地因為她而聯(lián)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