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外,不得擅自闖入!”張副殿主立刻下令,阻止亂哄哄的人員進入,以免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藺秋念,率領(lǐng)幾個人進去采集可疑證據(jù)。”
藺秋念頷首,隻帶了三位副隊長進去,半晌後,滿臉沉著的迴來。
“有什麼線索嗎?”張副殿主道。
藺秋念搖了搖頭:“絲毫都無!”
“死者,全都是被蠻力拍碎了天靈蓋,看不出任何武技的痕跡。”
“地上腳印淩亂,難以比對哪是兇手,哪是受害者。”
“案發(fā)應(yīng)該是昨夜時分,兇手在府邸外設(shè)置了隔絕結(jié)界,沒有被外人發(fā)現(xiàn),直至今日結(jié)界消失才為人所察覺。”
“無論物證還是人證,乃至所用武技等等,全都沒有!”
藺秋念一口氣說完,判斷道:“此人,定然是個殺人於無形的行家。”
張副殿主凝重不已:“滿屋上下,九十八口人,難道連一個對外傳訊的人都無?”
隔絕結(jié)界,隻能隔絕聲音,是無法隔絕各種傳訊的。
“即便那人帶來了屏蔽天訊器的涅器,可,傳訊之道又不是隻有天訊器。”張副殿主不愧是從底層爬起來的,經(jīng)驗老道,一眼看出藺秋念忽略的地方。
藺秋念眼前一亮:“立刻搜查屍體,檢查是否有各種通訊涅器。”
結(jié)果一番搜索之下,最少在十個人的身上找到了根本不曾使用過的通訊器。
通訊器各式各樣都有,根本不是一個屏蔽涅器就能完全屏蔽的。
眾人心中都生出巨大疑惑。
身處絕境之下,竟無一人對外傳遞訊息求救,實在匪夷所思。
藺秋念沉思半晌,道:“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他們陷入巨大慌亂中,他們過於慌張,所以一時間沒有對外傳訊,但,這必須建立在案發(fā)時間非常短暫的前提,案發(fā)時間稍長,受害者自會冷靜下來,對外尋求幫助。”
“二種,是他們因為某種原因,失去對外傳遞訊號的能力。”
張副殿主搖頭道:“第一點,不可能,連殺八十九口人,每人都在不同的位置,再是蓋世強者,花費在尋找人的時間都不會少,斷然不會極短時間內(nèi)結(jié)束。”
“但第二種,是什麼樣的情況,能夠讓人失去對外傳訊的基本能力?迷幻藥?魅惑武技?”
“可袁府如此大的區(qū)域,什麼樣的迷幻藥和魅惑武技能夠全部覆蓋?”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深深思考,難以想出眉目。
“要是小夏在就好了,他若在場,定能破案。”葉副隊長提了一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副殿主眼前微微一亮,撚須沉思片刻後,微笑一現(xiàn):“是時候把小夏請迴來了。”
諸人均是一喜,終於還是要請夏輕塵迴來了嗎?
錢雲(yún)威畏罪潛逃已經(jīng)是警殿內(nèi)部眾所周知的事,他的離去,便是夏輕塵歸來時。
不少人都盼著呢。
“藺隊長,這份差事就由你去辦吧。”張副殿主若有深意道。
藺秋念冷漠著臉龐:“不去!”
謝副隊長揶揄道:“莫非,藺隊長是怕接迴了小夏,就得給他洗腳?”
聞言,知情者不由掩嘴笑起來。
藺秋念橫他一眼:“就你多嘴!”
而後袖袍一甩,也不知是氣還是尷尬,就此走了。
“張副殿主,要不然我去吧,藺隊長的脾氣你是知道,她哪能放下麵子親自請夏輕塵迴來?”仇副隊長自告奮勇。
張副殿主微微一笑:“還用得著你嗎?藺隊長已然去了。”
話說夏輕塵。
他的深入閉關(guān)計劃,全因那位神秘人的精神攻擊而擾亂。
一天過去,都難以深層次入定修煉,唯恐那神秘人在其入定的時候突然來襲。
嘟嘟——
驀然間,其天訊器響了。
夏輕塵睜開眼,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藺秋念給他的傳訊,僅有短短兩個字——開門。
她來了?
夏輕塵略微猶豫,便簡單迴複兩字——修煉。
隨後閉上眼,繼續(xù)修煉。
誰知正當此時,一道劍光轟然斬在院落外的陣法結(jié)界上!
巨大的劍氣劈得陣法結(jié)界哧溜作響,同時警報聲大作,肉眼可見,那黃橙橙的結(jié)界蕩漾起陣陣波紋。
而波瀾未定,又一劍氣轟然而至,斬在結(jié)界之上。
警報聲再度大作!
五次三番,夏輕塵額頭青筋暴跳:“這個蠻女人!”
他起身,離開密室,快步來到院落。
隔著結(jié)界便見藺秋念手握一把威力奇大的涅器長劍,對著陣法結(jié)界瘋狂大砍。
不遠處,是聞訊趕來的院長和三位副院長,遠遠瞅見是藺秋念,幾個老奸巨猾的家夥,都裝作沒看見的散了!
是的,全散了!!
“人家的家事,咱們管不了,不管了。”
“說得是,走走走,繼續(xù)泡溫泉。”
……
夏輕塵瞪了眼藺秋念,道:“瘋了?”
藺秋念停下,定定立在地上,道:“你不開,我自己開!”
說著,又要舉劍砍來。
夏輕塵忙解開陣法結(jié)界,道:“來幹什麼?我的話,已經(jīng)讓人轉(zhuǎn)達給你了。”
藺秋念卻二話不說,邁開修長的雙腿徑直到院子裏的石凳前,一下坐上去。
“袁副殿主遭到滅門,錢雲(yún)威畏罪潛逃,這案子歸你管了,三天內(nèi)破案。”藺秋念不容置喙道。
咦?
夏輕塵不由驚訝,他閉關(guān)短短兩三天時間,竟然發(fā)生這麼大的事!
不過,他可沒有閑工夫繼續(xù)耗在警殿。
“我已刺去副隊長職務(wù),警殿的事,我無能為力。”夏輕塵麵無表情道。
藺秋念淡淡道:“若你辭去警殿的職務(wù),那就是平民了,是否?”
“算是吧。”夏輕塵道。
藺秋念側(cè)過頭來,以深邃眼眸凝視著他:“那麼,我要考慮一下,重新調(diào)查你非法交易的罪名了。”
夏輕塵淡淡道:“真相不是早就大白了嗎?我是被人冒名頂替的,這一點,你很清楚。”
藺秋念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放棄對你的懷疑!事實也證明,我的直覺是對的。”
她盯著夏輕塵的眼睛,道:“當日,你分明在密室之內(nèi)誘使袁副殿主道出真相,可另外一個你,卻從其他地方趕過來。”
“兩個你,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不同的地方,這種手法,真熟悉呢!”
夏輕塵一陣腦仁疼!
當初設(shè)計時,他就想過二次使用人麵桃花石煉製的涅器重時,或許會被人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的非法交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