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漪一招撥雲(yún)見月,準(zhǔn)確地擒住了辰子戚的手腕,那隻小手已經(jīng)堪堪抓到褻褲了。
“嘿嘿。”辰子戚呲牙笑,放鬆手腕任由丹漪抓著,在對方鬆懈的一刻,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隔著褲子戳到了那小小的鳥兒。
“你……”丹漪的臉驟然紅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呀。”辰子戚不怕死地又戳了一下,被丹漪一把掀倒在地。
丹漪氣唿唿地站起身,抬腳要走,卻被辰子戚拉住了衣帶:“哎呀,別生氣嘛,大不了我給你抓迴來。”
“誰要抓你的,”丹漪瞪了他一眼,抓住辰子戚的衣領(lǐng),把他拖到床上去,“你還學(xué)不學(xué)了?”
“學(xué)!當(dāng)然學(xué)!”辰子戚立時來了精神。
“先學(xué)氣息吐納,沒有內(nèi)力,隻學(xué)個花架式,半點用都沒有。”丹漪盤膝坐在辰子戚對麵。
“氣息吐納,這個我會。”辰子戚也盤起腿,把梅老頭教他的《天衍萬象功》吐納法演示一遍。
丹漪蹙眉,立時製止了他:“把這個忘了,不許再練。”天下間的功法,內(nèi)力修煉大多基於《天衍萬象功》,將這套基礎(chǔ)功法學(xué)至三重氣灌六脈,便可以修習(xí)其他的功法。然而,龍吟神功,跟天衍功並非一脈。
辰子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跟著丹漪學(xué)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氣息吐納方法。這個吐納法其實並不難,相比於稍顯複雜的《天衍萬象功》三階吐納法,這個兩段吐納法甚至簡單了許多。
三階吐納法,是指三次唿吸逐級遞增,一次比一次綿長,到第四次再迴到短唿吸上,循環(huán)往複。
丹漪教的這種兩段吐納,是把一口氣分兩口吸入,再一次吐出,這一口氣就變得十分綿長。辰子戚來迴試了三下,腦袋就開始發(fā)蒙。
“把上衣解開。”丹漪扶住有些暈的辰子戚,開口道。
“怎麼又脫衣服?”辰子戚甩甩腦袋,暈暈乎乎地嘟噥了一句,但還是很配合的解開衣帶,露出了白生生的胸膛。
丹漪抬手,在那軟乎乎的肉上按了按。
“哎哎,別碰這裏,哈哈哈。”辰子戚扭著身子躲開,那裏是他的癢癢肉,被碰到了就止不住的想笑。
“別動,我在找穴位。”丹漪按住他,認真地在上麵摸索,他自己也剛剛練到丹陽神功第一重,對於找別人的穴位還不是很熟練,需要仔細摸摸。
等找到的時候,辰子戚已經(jīng)笑出了眼淚,有氣無力地說:“大俠饒命……”
丹漪收迴手,默默把會惹辰子戚笑的地方記了下來,麵色嚴(yán)肅地點點剛剛找到的穴位:“吐納之時,讓氣息過這幾個地方。”
辰子戚緩過勁來,按照丹漪說的方法練習(xí),吐納,吐納……枯坐了半個時辰,什麼也沒有發(fā)生,別說讓氣息經(jīng)過幾個穴位了,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內(nèi)息的存在。
丹漪跟他單掌相抵,將一絲內(nèi)力輸給他。
一股暖融融的氣息,沿著手掌蔓延到四肢百骸,辰子戚閉上眼仔細感受那一股內(nèi)力的流竄方向。
“好像懂了點。”辰子戚睜開眼,撓頭。
“不急於一時。”丹漪打了個哈欠,躺倒睡覺。
辰子戚自己又瞎折騰了一會兒,還是什麼也沒練出來,扁扁嘴,像散了架一樣軟倒在床上,翻身看看已經(jīng)睡著了的丹漪。
這家夥,睡得倒挺快。辰子戚湊過去,歪著腦袋看他。月光透過帳幔灑進來,照著丹漪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粉嫩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湊得近了,能嗅到他唿吸間的清甜氣息。
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被纏得做惡夢的事,辰子戚咧嘴一笑,是時候報昨天的仇了。重新係好內(nèi)衫的衣帶,蹭到丹漪身邊,扭動身子鑽進他懷裏,緊緊抱住那柔軟的小身子,把臉埋到人家胸口,滿意地睡了過去。
結(jié)果,睡到半夜,辰子戚被熱醒了……有心想滾到一邊睡,卻被丹漪纏住了雙腿,動彈不得。
夜裏沒睡好,清早起來,眼底下有些發(fā)青。
“殿下,您不舒服嗎?”福喜給辰子戚穿衣服,見他臉色不好,很是擔(dān)憂。
守夜的靈關(guān)知道是怎麼迴事,捂嘴偷笑。
“我昨晚夢見,抱著個大火爐子睡,燙的皮都掉了。”辰子戚瞪了一眼毫無所覺的丹漪。
原以為自己臉色夠差了,到了春熙殿,發(fā)現(xiàn)黑蛋的精神比自己更加不濟。
“你怎麼了?”辰子戚拍了拍紮著馬步都要睡著的辰子墨。
“嗯?”像霜打茄子一樣的黑蛋,緩緩抬起頭來,“昨晚,練功,累。”
辰子墨總是話很少,即便開口,也都是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六皇弟還真是用功,”三皇子湊過來瞧了一眼,“氣宗的功法是不太好練呢。”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不妥,好似是在誇獎六皇子努力上進,在仔細想想,其實是在說辰子墨晚上偷練氣宗的功法。
但凡皇子,是不允許修習(xí)龍吟神功之外的其他功法的。二皇子想學(xué)劍法,都要放棄良多才討來這麼個機會。至於三皇子,他母親雖然是德妃,地位尊崇,但比起皇後來還差得遠,沒有能力談條件讓他修習(xí)劍盟的劍法。
程婕妤出身素心宗,進宮之前,黑蛋是學(xué)過一些氣宗功法的。正隆帝表示既然在外麵學(xué)了,就算了,以後不許再練就是。
對於小時候能學(xué)點其他功夫的六皇子,眾人還是有些嫉妒的。
“我,沒有……”辰子墨低聲囁嚅了一句,卻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素心宗都是女人練的功法,六皇子根本學(xué)不得,頂多學(xué)點外家功夫而已。”姚光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程婕妤是氣宗門下的弟子,太子自然把辰子墨劃到自己的陣營裏,見三皇子出言刁難,立時派姚光過來解圍。
辰子戚忍不住瞄了一眼姚光的襠,瞧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什麼事。看來撥雲(yún)手並不能把蛋給打碎,不知道遊龍隨月行不行。
姚光被辰子戚看得背上發(fā)毛,不由得夾緊了雙腿。
“隨口一說而已,你這般大腔小調(diào)的對本皇子說話,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三皇子向來伶牙俐齒,三兩句就把嘴笨的姚光堵得啞口無言。
“姚光,怎麼說話呢,快點向三皇弟陪不是。”太子咬牙,開口讓姚光賠罪。皇室的威嚴(yán),還是要維護的。
姚光不情不願地向三皇子行禮賠罪,三皇子冷哼一聲並不理會。
二皇子遠遠地看著,笑而不語。
辰子戚左右看看,低聲邀請沉默不語的黑蛋中午到清雲(yún)宮吃飯。每次到清雲(yún)宮吃過一頓飯,黑蛋就能精神兩天。
果然,聽到這話,辰子墨的眼中有了些光亮,點頭答應(yīng)。
阿木聽到這話,立時舉手表示自己也去。辰子戚敲他腦袋:“你哪天沒去了?”
被敲了腦袋的阿木一點也不害怕,吐吐舌頭跑開了。
丹漪微微蹙眉,他不喜歡吃飯的時候人多,往常清雲(yún)宮就夠熱鬧了,這下又叫了個人去。看來,還是早些把丹陽宮修好為妙。
“秋獵將至,你們有耍嘴皮子這會兒功夫,不如去練練箭法。”齊王對於小孩子們的爭吵並不在意,帶著眾人去了演武場後方的射箭場。
一字排開十六個箭靶,周圍是寬闊的跑馬場。
“皇叔,秋獵我也要去嗎?”辰子戚拽了拽手中小巧的一鈞弓。
“六歲以上的皇子,皆要參加,”太子拿起雕著龍紋的六鈞弓,搭箭,嗖地一下射出去,穩(wěn)穩(wěn)地紮在紅心附近,“皇室守天下,一靠將領(lǐng),二靠兵馬,這弓馬之術(shù),斷不可廢。”
齊王聽太子講得頭頭是道,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幾個年紀(jì)大的皇子自己練習(xí),他開始教年紀(jì)小的拉弓。
“那個是兩鈞弓。”辰子戚見丹漪拿了一把比自己大的弓,小聲提醒道。前幾日齊王就教過射箭,所以他認得這些弓的大小。他現(xiàn)在拉開一鈞弓都有些費勁,丹漪隻比他大兩歲,用兩鈞弓估計會傷到手。
太子連射了三箭,統(tǒng)統(tǒng)在靶心附近,幾個皇子立時開口誇讚。
“太子哥哥的箭法又精進了,”四皇子崇拜不已,“教教我吧。”
太子得意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看堅持要用兩鈞弓的鳳王世子,想要拉近彼此的關(guān)係,便把“太子親授弓箭用法”的殊榮遞過去:“世子可會拉弓?孤來教你。”
丹漪一言不發(fā)地搭弓,射箭,“嗖”地一聲,正中靶心。然後,繞過一臉尷尬的太子,拉住辰子戚的手:“我教你。”
“你怎麼不理太子呀?”中午迴去吃飯的路上,辰子戚歪頭問丹漪。好歹人家是太子,就算鳳王很厲害,起碼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吧?
“不想理,就不理,”丹漪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黑蛋和阿木,“明日丹陽宮就修好了。”
“嗯。”
“你隨我去住。”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