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接到我的電話後,大概是有些驚訝,以至於沉默了許久,才跟我迴道:“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這個電話,看來我還是有些高估你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今天應該又吃了個大虧吧,是不是會覺得很心累,如果是,那就對了,畢竟這是在上海,雖然我做不到讓你立刻去死,但我可以慢慢的跟你玩,我倒也想知道你還能堅持得了多久!”
聽著他這番話,我死死抓著手機,陰沉著說道:“聽你這語氣,當真是打算要跟我一直玩下去了對吧?可你別忘了,宇文姬才剛剛死,難道你還想再搭上第二個宇文姬嗎?”
魏然似乎覺得很可笑,“那又怎麼樣?隻要我沒死,這個天就塌不下來。”
我冷笑聲,“好啊,那咱們就繼續(xù)玩下去吧,我隨時奉陪。”
也沒等魏然再次開口,我迅速把電話掛斷了。
剛才之所以要給那老家夥打電話,也確實是有些心累了,本打算要跟他好好談談,就算是沒辦法再跟他攀上什麼關(guān)係,但要是跟他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就知足了,隻是這魏然老家夥顯然是鐵了心的想要我去死,那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我當然也不可能會認輸。
在放下手機後,我有些疲憊的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了會,腦子裏想起了剛才那個嘴硬的年輕人跟我所透露的一些信息,按照他所說,這次襲擊夜總會的幕後人是一位叫蕭陽的家夥,也是魏然想要培養(yǎng)的第二個接班人,但我也知道,以魏然那多疑的性格,他一時半會肯定也不會隨意的去信任一個人,那也就意味著,這位蕭陽短時間內(nèi)肯定沒法取代宇文姬。
他唯一能證明自己的辦法,那就是幹掉我,隻有這樣,才可能會讓魏然對他刮目相看,否則的話,他也不過就是魏然的一顆用來對付我的棋子而已,隻是這對我來講,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了,一方麵是因為我對這位蕭陽不太了解,短時間內(nèi)也沒辦法去反擊,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可能已經(jīng)想好了下次如何針對我,所以我也隻能處在很被動的狀態(tài)下。
而就在我正愣神時,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劉老八那位接班人齊曉打來的電話,估計他應該也知道了剛才夜總會遇襲的事情,於是我也沒多想,立即接通了電話,而果然也不出所料,在我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對麵齊曉很著急的跟我問了句,“陳哥,剛剛薇姐給我打電話,說夜總會出事了,到底咋迴事?”
我盡量以輕鬆的語氣迴道:“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擔心。”
齊曉不依不撓,又問道:“薇姐說你們抓到了一個鬧事的家夥,知道是誰派來的嗎?”
我一陣皺眉,有些不悅薇姐這娘們竟然什麼都跟齊曉說了,但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自然也沒必要瞞著他什麼,於是我也實話迴道:“是魏然的一個手下派來的人,叫蕭陽。”
“蕭陽?”齊曉似乎認識這個人,又跟我問了句,“能確定嗎?”
我點了點頭,“應該是可以確定的,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齊曉很快跟我解釋道:“上次大老板吞槍自殺,就是這個蕭陽帶了個人過去,剛好大老板以前也跟我提起過這個人,據(jù)我所了解到,這個蕭陽以前就是專門給魏然負責管理那些地下賭場的,能力很強,更主要是有頭腦,相比起宇文姬,有過之而無不及,沒猜錯的話,宇文姬這一死,魏然那老家夥應該是打算要培養(yǎng)這個蕭陽當接班人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很快來了興致,“你有沒有這位蕭陽的詳細資料。”
齊曉愣了會,迴道:“這樣吧,我今晚給你準備一份,不敢說很詳細,但至少也可以給你一個參考,如果你要對付他的話,可千萬要小心些,這個人很陰險狡詐,沒那麼好對付。”
我很感謝道:“那就麻煩齊兄弟了,改天請你吃飯。”
“陳哥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在跟齊曉掛斷電話後,我皺眉想了一會,原來這位蕭陽竟然就是給魏然管理賭場的,而恰巧我又想起,上次在醫(yī)院裏,那位女警謝穆慈說她知道魏然旗下一家地下賭場的具體位置,當時她還想著讓我陪她一塊去探探究竟,隻不過那時候我也沒當迴事,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謝穆慈也沒再找我提起這事,那現(xiàn)在我是不是應該要主動去找她問問情況了?
在想到這裏後,我立即拿起手機,準備被謝穆慈打個電話過去。
可還沒等我撥通電話,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起初我還以為是薇姐來找我,事實上薇姐也確實站在門口,但是除了她之外,還有李淩也在,她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滿臉驚恐的樣子,而這時候我也很快意識到,我全身都是沾滿的鮮血,確實有些嚇人。
一時間,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薇姐開口跟我說道:“陳哥,我剛才讓她別進來,可是……”
我深唿吸口氣,直接打斷她,然後跟她揮了揮手,讓她先離開,緊接著我便走到門口,順手把門關(guān)上,等再次麵對著李淩時,我隻是笑著跟她問了句,“是不是被嚇到了?”
李淩雙眼通紅的盯著我,竟是很倔強的搖了搖頭。
我走到她麵前,自嘲一笑,“明明就是被嚇到了,還想跟我嘴硬,不過也好,也算是讓你看到了我最真實的一麵,不瞞你說,就在你來之前沒多久,我還差點殺了一個人,你看,我就是這麼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的家夥,指不定哪天就會死的很難看,你確定你還敢喜歡我?”
李淩依舊搖了搖頭,可淚水卻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我有些心力憔悴,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不哭了,你現(xiàn)在後悔也還來得及嘛,你就當是自己眼瞎,看錯了人,以後咱們就當做誰也不認識誰,好嗎?”
就在我話音剛落,李淩猛地撲進我懷裏,一隻手捏著拳頭在我胸口捶了幾下,嘴上卻哽咽著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後悔,怎麼可能把你從我心中抹去,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我雙手顫抖著從背後把她摟住,低聲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