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瑩瑩最近這大半年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雖然她掌握著杭州的半壁娛樂江山,可那半壁江山的十幾個場子,從當初營業額一路飆升,再到如今一路下滑的厲害,也隻不過就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已,而要再這麼下去的話,可能不出兩個月,就得開始虧損了,而一旦開始虧損,那想要再扭虧為盈,恐怕就會更加困難了,所以曾瑩瑩最近很煩躁,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
事實上她也換了幾個管理層的人員了,其中還有兩個是她花大價錢從外地請來的,那兩人都是有著多年的夜場管理經驗,但到了杭州這邊後,依舊還是水土不服,沒起到好的效果。
曾瑩瑩其實很清楚,如果業績要一直這麼下滑的話,那結果就不是說虧損那麼簡單了,一旦到了支撐不住的地步了,首先要做的肯定是關店,然後也許就引起蝴蝶效應,全都得關。
這是曾瑩瑩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起先她也想過要轉型,從娛樂行業進軍實體行業,比如說零售業,甚至也想過轉型互聯網行業,最後都還想要了要搞房地產,隻不過結果無一例外都被她自己否決了,一方麵是她沒那個能力,另一方麵則是資源也跟不上,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就是資金也有很大的不足,所以什麼都幹不成。
如今的她,似乎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開始走下坡路。
這讓她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那個時候雖說沒有這麼大的勢力和地位,在整個杭州也沒人知道她曾瑩瑩是誰,但最起碼那時候沒有這麼多的煩惱,沒有這麼大的壓力,她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反正上麵還有一個人在給她扛著,她覺得隻要那個人在,自己就不需要去操心太多,可等到她取代那個人的位置後,她隻覺得這日子一天比一天都過得要難受。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是不是有些後悔當初的背叛了?
可每次的結果都是不後悔,哪怕是再給她無數次機會,她可能還是會像當初那麼做,因為在她的心中,她依舊覺得是那個男人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父親,而既然不能找他父親報仇,那就隻能把仇恨撒在他身上了,即便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可她仍然也不覺得有半點的後悔。
這天晚上,在新租的辦公樓裏,曾瑩瑩有自己的辦公室,此時她坐在辦公桌前,一隻手揉著太陽穴,一手翻文件,是一份剛才送過來的財務報表,本來還以為有些什麼驚喜,可越看越讓人感到生氣,業績直線下滑不說,最近還遭到了多部門的聯合檢查,這簡直是損失巨大。
看到最後的時候,曾瑩瑩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拿起文件撕成粉碎,然後灑在地上,紙屑飄的滿屋子都是,像雪花一樣,可曾瑩瑩連看也沒看一眼,起身走到了辦公室落地窗前。
以前不抽煙的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抽煙的習慣。
她點燃一根女士香煙,一手插兜,一手叼著煙,那張本來很漂亮的臉蛋,因為皺起眉頭,顯得有些苦哈哈,但這也並不影響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女人獨特的風情,她或許不是長得最好的,也不是最有氣質的,但她絕對是那個身材最好的,最讓人看著舒服的女人。
而就在她正望著窗外怔怔出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緊接著走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男子,叫陸小寒,從南京那邊而來,實際上他也是曾瑩瑩的發小,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可以說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了,本來兩人也是非常有希望在一起的,隻是後來卻變成了陸小寒的單相思,但這也並不妨礙他特地從南京跑過來,給她賣命。
陸小寒走進辦公室,看到地上的紙屑,他心裏歎了歎氣,說道:“最近杭州新冒出來了一股勢力,據說領頭人還是個女的,雖然我沒見過,但聽外麵傳言,那女的不但長得驚為天人,而且還非常的有能力,像最近這兩個月杭州新開業那幾家場子,背後其實都是那女人在指揮著別人給她經營,我想咱們最近的業績之所以會下降這麼厲害,估計也是跟他們有關係。”
曾瑩瑩冷笑聲,“這個我會不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陸小寒低著腦袋,有些心虛的迴道:“目前還沒調查清楚,但我肯定會盡快!
曾瑩瑩朝他擺了擺手,歎氣道:“無所謂了,就算是被你查出來那女人是誰,我們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讓你帶著一幫人去殺人滅口吧,這種事我現在不會幹,以後也不會幹。”
陸小寒連忙說道:“你不能幹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幹。”
曾瑩瑩皺了皺眉,明顯的有些對他反感,“你先下去吧,等查到那個女人了再來見我。”
陸小寒欲言又止,本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就轉身走了。
而就在他剛離開不到兩分鍾,外麵又響起敲門聲,曾瑩瑩有些不耐煩的說了聲請進,本來還以為是公司的人,但轉身見到的,竟然會是兩個很陌生的人,一男一女,都是非常年輕。
而且不是一般的年輕,年輕到讓曾瑩瑩以為這是兩個高中生。
男孩穿著雙人字拖,一件白色的寬鬆短袖衫,本就個子不高的他穿上這衣服後,顯得很不倫不類,但他一走進辦公室,就二話不說,吊兒郎檔的坐在了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另外那位年輕女孩留著短發,穿著牛仔褲,帆布鞋,同樣也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衫,但身材極好的女孩完全能把這身簡單的裝扮襯托的很好,她其實長得一般,皮膚也不白,可她笑起來的樣子卻很好看,更主要是她還偏偏喜歡笑,從走進辦公室開始,她的笑容就一直沒消失。
男孩坐在沙發上,女孩微笑著斜靠在門邊。
這讓曾瑩瑩一頭霧水,她開口問了句,“你們是怎麼闖進這辦公室的?外麵不是有保安的嗎?”
她這話本是跟男孩問的,但迴答她的卻是門口那個低著頭在扣指甲的女孩,她淡淡然的笑迴道:“幾個保安而已,都被我一隻手打暈了,沒個兩小時,他們是醒不過來的。”
曾瑩瑩如遭重擊,退後兩步,“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這次,終於輪到男孩開口說道:“我哥說了,你個娘們得為當初的背叛付出代價。”
曾瑩瑩心頭一顫,背叛,她這輩子也不過就背叛了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