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番這兩天有些消沉,每天從早到晚都泡在酒吧跟那幫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他似乎是想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因為每當想到自己以後要聽從一個女人的差遣,他始終有些不甘心,可問題是不甘心卻又什麼都做不了,他不是沒想過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偷偷摸摸把那女人弄死算了,長得漂亮又怎樣,讓我餘番不好過,弄死你不還是沒商量,隻是想歸想,但他根本沒那個勇氣這麼去做,先不說那個女人好不好對付,就算是能對付,可現(xiàn)在就連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司機都成了別人的臥底,那他還能去指望誰?
那既然如此,也就隻能認命了,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
跟往常樣,在他自己開的那家酒吧內(nèi),餘番一醒來就馬上給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喝酒,事實上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都被他給喝怕了,根本就不想來跟他喝了,但他們實在是有些忌憚餘番那脾氣,所以一個個在接到電話後,都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趕了過來,男男女女加起來有十多個,這些人大多都是家世不簡單的。
為了容納所有人,餘番直接把閣樓上的顧客全部給趕了下去,一些付了錢還不想走的人,餘番也夠大氣,直接拿錢砸,砸到他們懷疑人生了,就都老老實實滾下去了。
此時,餘番跟著十幾個朋友喝的很盡興,一會搖骰子,一會玩劃拳,一會玩真心話大冒險,而且個個都玩的很開,尤其是那幾個女孩子,絲毫不介意被人渾水摸魚的在大腿上或者胸前抓兩把,但餘番仍然是這幫人中的主心骨,他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左手摟著一個金發(fā)美女,右手摟著一個身材堪稱極品的小美眉,這兩個女人明顯也都很喜歡餘番,甚至兩人在暗地裏較勁討好餘番,隻不過餘番根本買放在眼裏,但是他那雙手根本就沒停下來過,喝著喝著,一隻手就不老實的亂摸,而兩個女人倒也配合。
而除了他們這幫人之外,在閣樓上還有一個人與這幫人格格不入。
這個人也就是餘番身邊的司機,他原名不詳,有個綽號叫佬黑,隻不過他看起來其實也沒那麼黑,此時他就站在閣樓的樓梯口位置,靠著一根柱子,正在抽著煙。
望著不遠處那幫玩的很瘋狂的年輕男女,佬黑其實也有些感觸,甚至有些羨慕這幫年輕人,想當年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是在部隊裏天天沒早沒晚的訓練,即使後來退伍了,他也不曾如此瀟灑過,因為為了生活,為了溫暖,他不得不鋌而走險去幹那些非法的勾當,每天就等於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覺得能活一天就算一天。
再後來稀裏糊塗跟人去了緬甸那邊,一次陰溝裏翻船差點把命給搭上,好在有恩人救了他一命,把他帶到了金三角,而那個恩人也就是當年在國內(nèi)翻雲(yún)覆雨的張邪。
隻不過他在金三角也沒待多長的時間,因為恩人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wù),讓他改頭換麵並且換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進入到國內(nèi),他先是保護了餘番的幹爹很多年,如今又開始成了餘番身邊的保鏢,在他看來,餘番這個人雖說脾氣不太好,而且很多時候喜歡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但是總的來說,餘番最起碼沒壞到哪裏去,甚至很多時候他還挺欣賞這個年輕人的,有膽量,有野心,也有能力,這樣的人其實不管去哪都會發(fā)光的。
可欣賞歸欣賞,但他還是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如果那天餘番敢當場跟張小朵撕破臉皮的話,那隻要張小朵開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他的,因為他始終清楚自己的立場,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聽誰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也絕不會因為跟餘番相處了這麼多年,仗著那點感情,就忘了自己這條命是誰救的。
但他其實也挺理解餘番最近那消沉的心態(tài),因為這種事不管換成誰遭遇,恐怕都會覺得不甘心,所以對於餘番這些天每天借酒消愁,他也隻看著,不會去幹預(yù)什麼。
而也就在這時,他放在身上的手機驟然響起。
綽號叫佬黑的他連忙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正是張小朵打過來的,隻不過他備注的是大小姐三個字,他連忙吐掉嘴裏的煙頭,下意識挺直腰桿,接通了電話。
對麵很開門見山問道:“他還是每天泡在酒吧裏?”
佬黑無比恭敬迴道:“是的,他這些天就沒離開過酒吧。”
張小朵輕輕哦了聲,“沒事,你看著他就行,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我匯報。”
佬黑拿著手機點了點頭,“大小姐放心,我看著他的。”
電話很快被掛斷,佬黑再次抬頭望向似乎已經(jīng)醉醺醺的餘番,輕輕歎了歎氣。
就在這時,樓梯口走上來一個女孩,一個佬黑並不陌生的女孩。
女孩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身材高挑,說不上很漂亮,但氣場很強大,她穿著高跟鞋,穿著那套更能彰顯她氣質(zhì)的女士西裝短拳,在緩緩走上閣樓後,她看都沒看一眼佬黑,就徑直朝餘番那邊走了過去,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是來者不善。
佬黑之所以沒阻攔,是因為她知道這個女孩其實就是餘番的正經(jīng)女朋友。
但現(xiàn)在看來,這女孩明顯是帶著怒火來的,佬黑立即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
而果然也不出他所料,女孩一走到餘番麵前,二話不說就端起一杯啤酒潑在餘番的臉上,緊接著他又拿起第二杯酒,第三杯酒潑在旁邊兩個女人的臉上,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旁邊那些人無一例外都不敢動她絲毫。
直到女孩開口朝他們兇道:“都給我滾!”
一群人甚至都不跟餘番打招唿,就麻溜的跑下了閣樓,最後隻剩下餘番一個人。
可見這女人是多麼的厲害,事實上她也確實厲害,因為她姓朱,有個跟她身份不太相符合的名字,叫做朱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