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異變!
原本,隨著江流實力的不斷進步,識海當中的金色印記,已經沉寂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甚至江流都快忘記了金色印記的存在。
隨著金色印記的複蘇,一股強大的顫栗感傳遍四肢百駭,讓江流的身軀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
劍齒虎作為和江流締結了契約的坐騎,自然也能夠進入光塔當中,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江流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故,可還是第一時間提高了警惕,為江流進行護法。
“看來主人身上還有著相當大的秘密啊,隻是不知道這場變故,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外界諸多光塔之類的主人們,此刻也是開始和揣測,因為按理來說每一個進入到了光塔之類的強者,在熟悉了光塔的具體作用之後,立馬便會前往大荒天晶塔進行試探。
這些光塔坐落在大荒天晶塔周圍,自然是有著一定意義的,想要進入大荒天極塔內進行試煉,但憑借著肉身是無法進入其中的,隻能夠借助光塔的力量,從而神魂離體,沿著一條肉眼無法發覺的通道,這才能夠進入其中進行探索。
當然,每一個進行探索的強者,在進入大荒田金塔的時候,塔體表麵都會浮現出進入者的名字等身份信息。
然而這些強者們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看到江流進入光塔,這讓他們心中都是相當的驚奇,很快一些相互熟識的強者,便離開了各自的光塔聚集在一起,開始揣測起江流的真正意圖。
“能夠進入最為核心的三個光塔,剛剛那個強者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應該便是,傳言當中的江流了,隻是不知道他為何始終沒有進入大荒天晶塔進行試煉,莫非還有著什麼其他的想法不成,若是我能夠知曉的話,是否又能夠獲得一些其他的機緣呢?”
不管這些強者如何猜測,卻根本沒有一個人猜得出江流如今的動態,並非是他不願意進行探索,而是因為如今的神魂,正在經曆著一場極為兇險的考驗。
江流識海當中的金色印記,在其成長的過程當中,可以說給江流提供了相當大的幫助,一次次遊離在生死邊緣的時候,若是沒有金色印記突然湧現的力量,恐怕江流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隻是現在的情況卻有所不同,金色印記開始,在江流的識海當中大放光明,巨大的壓力幾乎充斥識海的每一個角落,讓江流的神魂都是無處躲藏。
盡管江流咬緊牙關,可是劇烈的疼痛,仍舊讓他的身軀都是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起來,而且腦海當中,更是有著一個聲音在隱隱告誡他,若是不能夠順利挺過這次的劫難的話,恐怕一路修行,都會徹底的化為烏有。
江流的意誌,已經在同輩中無人能及。
然而這股疼痛感,實在是太過劇烈了,而且原本已經融合歸一的三種力量,在江流神魂失控的時候,更是有了分離的跡象。
可以想象的出來的是,一旦江流的三種力量再次分散而出,沒有了神魂的掌控,竟然會對它的身軀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到了那個時候,大荒天晶塔中的機緣,想要繼續探索的話,無異於難如登天。
江流神魂處在識海當中,自然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哪怕疼痛如同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接踵而至,可他始終不敢有任何的大意馬虎,更是聚集了所有的精神,想要探知到金色印記之所以會發生變故的來源。
可是,金色印記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了,哪怕江流動用全力,依舊難以接近。
刺眼的光芒猶如海浪一樣,拍擊在江流身上,令其神魂的厚度,一次又一次的削弱下去,江流更是有著一個極為驚悚的推斷,若是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他的生活便會徹底的洇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說大荒天晶塔和這金色印記有所關聯不成?”江流一邊苦苦的抵擋著耀眼的光芒,一邊則是思索著有可能發生的一切事情。
一直以來精神印記都處於識海當中,毫無動靜,更是從未猶如現在這樣劇烈的震蕩,隻有到達此處之後,才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哪怕江流用腳趾頭想都能夠明白,這一切定然和奇特空間有著相當巨大的關聯。
劍齒虎看著江流緊緊皺著的眉頭,也是陷入到了一陣沉思當中,他的思緒仿佛迴到了當年人族大能建立奇特空間的時候。
當年大戰剛剛結束,人族為了抵擋這場浩劫也是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很多絕頂大能都是因此而付出了生命,殘存的大能們哪怕逃過一劫,可個個都是身受重傷,短時間內難以恢複巔峰的戰力。
那時候的劍齒虎,隻不過是一隻剛剛出生沒過多久的幼虎而已,當年他被一位人族大能抱在懷中,這才有幸得知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如今大戰剛剛平息,而我等幾乎短時間內難以再戰,若是邪靈依舊有潛藏的力量,這一次恐怕大陸便會兇多吉少,更為致命的是如今的天道,居然都是有了些許變故發生。”一位戴著高高發髻的女子,抬眼望了一下天外的方向,語氣當中充滿擔憂的說道。
其餘那些人族頂尖大能紛紛駐足而立,目光當中也是閃爍著幾絲擔憂之色,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有強者提議。
“任憑多麼強大的絕頂大能,在歲月的衝刷之下,依舊難以長生,天道發生變故之後,整片大陸運轉的秩序都會因此而改變,若是邪靈趁此機會埋下伏筆的話,等到若幹年後,我等再也無法重現世間的時候,世界定然會迎來滅頂之災。”
“如今當務之急,便是留下我等的傳承,為人族延續一絲香火,倘若真的有變故發生,我們留下的後手也可以保存人族的血脈不滅,憑借著薪火相傳的傳承印記,終有一天,人族會再次強大起來。”
其他的人族強者們,聽到了這個身材魁梧的大能的提議之後,也都是紛紛點頭,因此立馬便是緊鑼密鼓的進行商議起來,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夠讓人族永遠煥發希望,不至於被域外邪靈的攻擊,而強行斬斷了所有的傳承。
“現如今,天道意誌在邪靈的攻擊之下,已經沾染了一絲毀滅的性質,想要從根本上解決禍端的話,就必須從天道入手。”
“天道原本乃是最為公正的存在,他沒有真正的智慧,隻會依存著本能而判斷善惡,從而降下刑罰。想要針對天道進行布置,我等的戰力雖然已經在了這個世界的最頂端,可是天道,畢竟是虛無縹緲的存在,究竟該怎麼做?暫時還是一無頭緒啊。”
“邪靈既然能夠讓天道沾染一絲毀滅的氣息,我等是否也能夠依葫蘆畫瓢,給天道注入一絲充滿善意的執念,憑借著這道執念,便足以能夠和邪靈所留下來的毀滅氣息進行抗衡。”
“雖如此,可是想要完成的話卻是千難萬難,而且天道本身就是最為公正的存在,就算我能夠讓天道沾染一絲善良的執念,可是最為核心的,依舊要讓天道迴歸最原始的狀態,想要做到這一點,不知道諸位同道有什麼好的辦法?”
剛剛出生不久的劍齒虎,呆在一位強者的懷中,側耳聆聽著世間最為頂尖大能的商議,雙目卻是顯得有些迷茫,這些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最終也不知道這些大能們究竟采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是達成了一致,之後便是動用了自身最後一絲力量,在留下了奇特空間的種種傳承,並且布置出了大荒天晶塔之後,殘存的這些頂尖大能,居然開始嚐試將自身的意誌,融入茫茫的天道當中。
天道乃是作為虛無縹緲的存在,哪怕這些頂尖大能們,對於天地間的道理已經有了極深的領悟,可是卻茫然沒有任何的頭緒,隻能采用不斷嚐試的方法,來盡力完成他們心中的設想。
然而想要進行嚐試,卻是無比殘酷的,因為嚐試的過程,注定了一位又一位強者的接連隕落。
好在這些人族大能們終歸都是出生在九天大陸的強者,靈魂中沾染著九天大陸的氣息,在付出了千萬種代價之後,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方法。
劍齒虎雖然並不知曉這些大能們采用了何種方法,最終才完成了布置,可是他卻知道,在經曆了那番布置之後,人族大能們徹底的消失不見,而從此之後,天道也是誕生了三種意誌。
原本隻知道執行天道運轉法則的天道意誌,逐漸萌生了智慧,更是產生了激烈的角逐,每一份天道一直都希望以自身為主導,從而重新製定大陸運轉的規則。
可是,三足鼎立的天道意誌,相互間的實力都是差相仿佛,誰也無法真正的戰勝得了誰,一時間讓戰鬥陷入到了極為膠著的狀態當中。
當年的人族大能,為了避免天道意誌進行爭鋒的時候,禍及整個大陸,當然也是留下了很多的後手,因此天道意誌隻能以奇特空間最作為戰鬥的場地。
劍齒虎在之後的幾百年,可以說是心驚膽戰的生活著,因為他所生存的奇特空間,不時便會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隆聲響。
盡管對於天道這種層次,劍齒虎根本無法揣摩明白,可是也知道,最終天道意誌應該還是相互妥協了。
而且他們這些妖獸,之所以會被那些人族等留在其他空間之中,也是想要給其他空間留下守護的力量,至於那頭登仙境界的妖獸,更是被賦予了一種使命,那邊是等待著一個身負天道意誌使命的少年的到來。
原本劍齒虎並沒有把那些遙遠的事情和江流聯係在一起,可是在進入光塔之後,江流身上所傳來的異動,讓劍齒虎又勾起了曾經最為印象深刻的迴憶,漸漸的,他望向將來的目光,也是有著一絲茫然。
“真不知道我這個主人,日後又能夠在大陸上演什麼樣的傳奇?”
劍齒虎心中充滿了期待,而此時此刻憑借著強大無比的意誌力,江流的神魂終於接近金色印記了。
刺眼的光芒讓江流無法看清金色印記,書頁上所展示的具體內容,可是當他的手碰觸到金色印記的時候,卻是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我不是父母親生的嗎?”
不錯,金色印記就是承載著天道意誌的載體,而江流也並非是江豐年夫妻二人所生。
天道三分之後,三道意誌展開了激烈的角逐,然而誰都無法奈何得了誰,最終隻能夠射,選擇化身為人的方式,來到三處域界內進行經營。
不管是哪一份天道意誌,最終取得了勝利,便可以吞並其餘的天道意誌,成為大陸上至高無上的主宰,而且選擇化身為人,也讓天道意誌脫離了曾經規則的桎梏,擁有了獨立修行的希望。
江流便是天道意誌的化身之一,所代表的更是最原始的天道意誌的本能。
當年天道意誌落在了天極域界之後,原本乃是選擇了一頭黃金聖龍作為載體,可是黃金神龍的實力也是達到了大陸最為頂尖的層次,他心中明白,如果是被天道意誌寄生的話,那麼一身的實力都會付諸東流,最終他選擇了妥協,答應天道意誌,幫助他順利的降生在大陸上。
黃金神龍盡管脫離了死亡的下場,可是為了孕育出天道意誌的生命體,也是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一身血肉精華的大半,完全都被消磨殆盡,最終才孕育出了一個嬰兒。
這嬰兒自然就是江流了,等到江流成長了幾年之後,黃金神龍再次遵循當年作出的承諾,把天道意誌的載體部分為江流送了過來,而這也是江豐年父子二人打魚的時候,會突然經曆狂風巨浪的原因之所在。
江豐年本就隻是凡夫俗子,而黃金神龍的生命層次,遠遠超乎了凡人的想象,所以江豐年根本承受不住那股莫大的威壓,最終才會昏死過去,更是臥病在床,一病不起。
至於江流從此之後,腦海當中則是多出了一段金色印記,眉心上更是時常有著閃電的符號,若隱若現。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之後,原本金色印記劇烈的顫動,終於完全平息下來,那些耀眼的光芒,也是化作最為溫潤的力量,使滋潤起江流的神魂。
等到光芒全部消失不見之後,江流的神魂不僅恢複到了曾經作為巔峰的層次,甚至略有超出,而且單論凝實程度來看,更是遠遠超乎尋常。
不過,江流並沒有任何的喜悅,內心反而有著巨大的恐懼,既然自己是天道的化身,那麼是否說明自己在這世間,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親人?
而且他也終於想明白了,為何從古至今根本不曾被人所發現的生死逆轉雷,在遇到自己的時候,會被那麼輕易的便被收服。
生死逆轉雷本就是天道刑罰真意降臨刑罰的有效手段,而他江流正是天道啊!
腦海當中不時浮現出江豐年等人的身影,江流最終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割舍這段感情,哪怕自己是天道意誌又如何,在他不足二十年的人生旅途當中,江豐年一家子可謂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
如果沒有江豐年的撫養的話,恐怕江流早就已經葬身於江河之中。
此時此刻,三歲時的記憶猶如坐馬觀花一樣紛至遝來。
……
通州河畔,漁火搖曳。
江家的兩個孩子,正愣愣的坐在甲板上出神。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江家世代以打漁為生,能夠勉強養活一家四口,已經實屬不易。
不同於女兒江妍的活潑好動,江流每天都是靜靜的端坐在自己的房裏,眼睛時而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時而又關注著遠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可是隻有江流心中明白,自從自己三歲那年開始記事,腦海當中就突然多出了許多的東西。
那,叫做修行。
這一日,風平浪靜,而江豐年卻是帶著一家老小,揚帆起航了。
他們每日裏的生活來源,主要就是通過打漁來換取一些錢財,而現在已經逐漸的進入了夏季,正是水暖魚肥的好時候。
女兒江妍早早的就來到了船板之上,坐在那裏眺望著遠處的夕陽,手中不時一陣比劃,嘴中更是念念有詞。
“江河湖泊浪滔滔,看我捕魚多逍遙。”
看著女兒手舞足蹈的樣子,正在準備一些打魚器具的江豐年,和自己的妻子相視一笑,目光當中有著無盡的寵溺。
隻不過當他們轉頭看下緊緊關閉的屋子的時候,卻又是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也不知道江流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在他們各懷心事的時候,耳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吱呀的聲音。
一個身著麻布衣服,但看上去卻是非常幹淨的小男孩,慢慢的走到了甲板上,然後揚起頭,緊緊的皺著自己的眉頭。
“今天最好還是不要出去打魚了,夜裏的時候會有大浪的。”
一個隻不過五歲大小的孩子,此刻卻是滿臉的嚴肅,讓江豐年看著有些好笑,他揉了揉江流兒的腦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
“放心吧,爹打了一輩子的魚,對於各種各樣的事情,早就已經見慣了,別說是大風大浪,哪怕是有朝一日咱們到海裏去的話,都不會出事的。”
一旁的木蘭也是拉起了江流的手,將他給帶到了自己妹妹麵前。
“你就陪著江妍好好的玩一玩兒,整天把自己悶在房間裏像什麼話。”
眼瞅著夫妻二人並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江流內心當中隻能是默默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坐在了江妍身邊。
“哥,你看你整天愁眉苦臉的,好像一個老頭子似的。我們現在還是大好年華,就應該瘋狂的玩一玩,不然再過幾年的話,就沒有那麼舒坦的日子了。”江妍搖頭晃腦,儼然以一幅大人的口吻這樣說道。
可是江流並沒有迴答江妍的話語,而是坐在那裏,下巴抵在雙膝之上,過了許久之後,才對江妍詢問道:“你覺得咱們活著究竟又為了什麼呢?”
這個話題對於五歲的小姑娘來說,未免太過深奧了。江妍思索了半天,依舊得不出什麼結論,隻能夠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輕輕的揉了揉江妍的頭發,江流又細心的將江妍的衣服給拉緊了一些。
“活著,就是要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麼哥哥,你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嗎?”江妍揚起頭,看著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男孩。
“或許吧。”
………
江豐年在通州河畔諸多打魚的人家裏,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對於打魚也是有著自己獨到的心得。
像是正常的人家,往往都是白天出去打漁,到了夜裏就會休養生息,而江豐年卻是反其道而行。
慢慢的夜幕降臨,江妍早就已經在父母的催促之下,早早的上床休息,而江流卻是堅持在船板上,眺望著遠處的江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放心吧,爹這些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還是早些去休息吧。”江豐年看著自己的兒子,擔憂的說道。
說實在的,這幾年來,江豐年也是非常的好奇,因為江流完全沒有孩童的頑劣,每天就是把自己閉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倒騰什麼東西。
一開始,夫妻二人還以為江流兒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可是在江流三歲那年,卻是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們從此對江流兒也是放任自流。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雨夜,江豐年如同往常一樣,在通州江上進行打漁。
原本小船雖然在水中有些顛簸,可是仗著那麼多年來的經驗,江豐年還是能夠很好的控製這條小船。
但是等到午夜時分,河中突然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江妍在房間中嚎啕大哭,而江豐年還有木蘭兩個人,則是苦苦的控製著小船航行的方向,盡力的維護著小船的安穩。
然而那一夜,江豐年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雷電交加的河水中,突然探出了一個龐大無比的龍頭。
這頭巨龍渾身泛著金色的光芒鱗片更是猶如世間最為精美的裝飾品一樣,閃閃發光。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頭金龍看上去卻是有些暴躁。
小船在金龍眼中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點,可是金龍卻一直緊緊的盯著小船,仿佛那裏有什麼人是他的死敵一般。
隻有三歲大小的江流,卻是突然推開了房門,不顧江豐年的阻攔,在船板上和那頭金龍對目而視。
說來也是奇怪,隻是過了片刻的時間之後,金龍就悄無聲息的退走,湍急的河水再次恢複了往日安靜祥和的景象。
而從那一天起,江流眉心的閃電印記,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
小船繼續在江河裏不停的前行著,而江豐年還有木蘭,則是仗著月色的微弱光芒,在那裏不停的忙碌著。
往往漁網下去,等到打撈上來的時候,總會有許多肥美的魚兒,在船板上不停的跳動著。
這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可是江流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天地間突然有著一抹微風出現。
一團黑色的雲朵,悄然遮住皎潔的月光。
正在忙碌的夫婦二人,完全沉浸在豐收的喜悅裏,並不明白這些意味著什麼,而江流的後背,卻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
默默的運轉起那不知名的功法,江流小小的身軀,這時候卻是仿如天地間的磐石一樣巋然不動。
點點晶瑩的光芒,在江流的體表流轉,把他點綴得仿佛神話傳說中,那些從小就擁有神力的仙人一般。
他抬眼看了一下黑色的雲朵,那裏有著一個龐大無比的身軀,正在不停的扭動著。
而就在此時,突然之間狂風大作,河水瘋狂的洶湧起來,令小船不停的搖晃著,而江豐年還有木蘭則是大驚失色,急忙跑到了船舵那裏,瘋狂的轉動著方向。
“江流,你不要呆在那裏,趕快迴房間!”
江豐年在不停動作的同時,對江流兒大聲的嘶吼道。
可是江流依舊不為所動,下一刻,他的眉心,原本消失不見的閃電印記,再次浮現而出。
“生死輪轉,大道滄然,吾持無量劫印,判罰人間!”
閃電印記這時候仿佛化作了實質,漆黑的雨夜裏,一抹金色的光輝徑直對於那團黑雲劈了過去,同時還伴隨著震天動地的雷鳴聲!
……
腦海當中的思緒最終盡數的被江流完全壓抑而下,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內心中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管他究竟是何身份,可始終都是江豐年的兒子!
就算自己化身為人,最大的目的是要重立天道,可是,和自己要守護家人的目的,並沒有任何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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