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楚家的祠堂終於再度打開了,在經(jīng)曆了上次的變故之後,祭祀典禮再次開始了。
一大清早,鍾樂隊便準(zhǔn)備停當(dāng),一個巨大的香爐擺在了祠堂前麵,縹緲的煙氣在靈堂周圍環(huán)繞。
眾位長老們早早就到了,楚天痕也換上了一身莊重的白色祭祀袍子,神色肅穆。
不到片刻,丁知便帶著蘇一三七瑤走了出來,至於丁墨去了哪裏,沒多少人關(guān)心,那人行蹤不定,也與楚家氣場不和,大家都不怎麼喜歡他。
蘇瑤一看見楚星痕,便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的甜。楚星痕也朝著她點頭微笑,隨後又向丁知深深的行禮:“師父,祭祀的用具已經(jīng)全部準(zhǔn)備好了,您看……可以開始了嗎?”
丁知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淡淡的說道:“可以開始了!
鍾樂之聲響起,丁知帶著楚星痕和眾人朝著那祠堂走去,祠堂之中擺放著楚家上上下下數(shù)十位先輩的靈位,蘇悠的靈位則被單獨拿了出來,放在了正前方的桌子上,靈牌前麵擺著一個小小的獸麵香爐。
丁知點了香,然後遞給了楚星痕,楚星痕一臉虔誠的接過來,深深的跪拜了一番,然
後才將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他的每一個動作,乃是每一個表情都做的恰到好處,挑不出一絲毛病。
“很好!倍≈獡犴,眼中多了幾分寬慰,“確實是個好孩子,天賦卓絕,心地也善良!
“師父過獎了!背呛壑t遜的低下頭。
“過了今日,便可與和親友道別,很快我們就要上那劍閣了,去了劍閣,日子可就不比這楚家大院了,切記要勤學(xué)苦練!
“徒兒一定會盡快準(zhǔn)備妥當(dāng)!
“好好好!倍≈B說了幾個好字,隨即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對了,痕兒啊,你對你的母親蘇悠了解嗎?”
“蘇……哦,您是說我母親嗎?我當(dāng)然了解啊!背呛坫读似,隨即似乎放鬆了下來,開始對答如流
“我母親便是劍閣的一名弟子,師從的便是師父您,她天賦超絕,深得您喜愛。她經(jīng)常對我說本來打算在您手下潛心修煉,早登高.峰,但是卻最終被我父親的真誠與善良所打動,最終便跟隨了我的父親來到了天揚城。
但是我的母親可是一點也沒忘記師尊的恩情,經(jīng)常提起師尊,說道師尊傳授她劍術(shù)時的事情。還讓我
成年之後,一定要進入劍閣,在您的手下修行,她說以我的天賦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的!
楚星痕說的無比流暢,並且字字句句聲情並茂,說的似乎真的有這樣的是發(fā)生一樣,但是卻沒發(fā)現(xiàn)丁知眼中的那一縷期待正在緩緩的消失。
他迴答的太流暢了,流暢到像是在背早已準(zhǔn)備好的稿子一樣,但他說出來的那些事情,以蘇悠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給任何人說的,楚家上下唯一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隻有楚心一個人。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人總之會變的,也許是在天揚城過久了世俗的生活,那個曾經(jīng)冷若冰霜的女子也懂得向他人敞開心扉了。丁知努力安慰自己。
祭祀完畢之後,祠堂的大門重新被關(guān)上了,肅穆的氣氛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長老們也開始壓低聲音閑聊起來。
“楚心,隨我去客廳坐坐吧,你我?guī)熗蕉撕镁枚紱]聊過了。”丁知說道。
“自然,師父請!背恼f道。
“讓蘇瑤和星痕也來吧,這兩個青年才俊也應(yīng)該多多交流!
“對,是應(yīng)該多交流交流!背倪B聲附和,隨即又吩咐一位長老說道,“去把
蘇悠的靈位拿了給楚懷天送去,讓他速速離開楚家,永遠不要再迴來了!
那長老領(lǐng)命之後,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而此時楚懷天已經(jīng)在自己的房間中了,他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的東西不多,一個小小的納戒幾乎就可以全部裝下,不到片刻,屋子之中便空蕩蕩的了。
隨即,那長老嘭的一聲推開門,將蘇悠的靈位放在了桌子上,冷聲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送來了,準(zhǔn)備停當(dāng)了之後就趕緊走吧,星痕用不了幾日就要去劍閣了!
留下這番話,那長老就離開了,這裏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的。
楚懷天自己端詳著自己母親的靈位,木頭已經(jīng)開始有些老舊了,有的地方磕破了,有的地方帶著細(xì)細(xì)的裂紋,但是其上的字跡還清晰明顯。
楚懷天用幹淨(jìng)的布將其小心翼翼的包好,然後才放入了納戒之中,一切都準(zhǔn)備停當(dāng)了,他打算離開了。
“要走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那是丁墨的聲音。
“沒錯,要走了!背烟禳c點頭。
“你覺得值不值?”
“值了。”楚懷天聳聳肩。
“決定去哪裏?”
“不知道,興許會去
當(dāng)個獵人,我挺喜歡那感覺的。”
“楚家呢?就這樣不管了?”
楚懷天笑了笑,他淡淡的說道:“隻要我還活著,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後悔。”
他的語氣平淡,但是卻極其堅決,並非是什麼尖銳高亢的發(fā)誓,但是卻讓人無法去質(zhì)疑。
“要不要喝兩杯?”丁墨說著,從納戒裏拿出了一壺酒和幾塊肉。
“不用了。”楚懷天拒絕了,“我擔(dān)心還沒吃到嘴裏又被你搶迴去!
“還記恨著哪。”丁墨笑了笑,他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片刻之後他才說道,“山高路遠,兄弟珍重啊,別讓你那罕見的劍訣失傳!
“沒問題。”楚懷天說。
隨後鍾魄跳上了他的肩頭,一人一鼠就這樣漸行漸遠。
“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嗎?”鍾魄問。
“我其實是一個挺記仇的人。”楚懷天笑了笑,笑容裏帶著一絲猙獰,“我會迴來的,但不是現(xiàn)在,他們羞辱我母親的每一分,我都會還迴來的!
丁墨在那裏看了許久,看到楚懷天真的離開了之後,才長歎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也要準(zhǔn)備打點行裝,迴到劍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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