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錘與這巨斧,隻是讓駱圖微微有些無語,可是當(dāng)他將十件兵器全部拿出來的時候,才愕然發(fā)現(xiàn),他箱子裏所有的兵器似乎都有數(shù)種隱匿的材料,那些材料又叫隱性材料,它是為了讓幾種主材料更好地融合,然後將其加入熔爐之中進行打造,從而使這些隱性材料與主材料融合,幾乎無法從外形之上辨別出這種隱性材料的名稱,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它們是如何對這主材料進行兼容的。
如果說隻是有一兩件出現(xiàn)這種問題,駱圖還會當(dāng)成是偶然,可是當(dāng)十件兵器全都是這樣子的時候,駱圖已經(jīng)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因為這幾乎不是正常的大匠所能夠辯認出來的,即使是名匠來,那也是白瞎了,因為誰也沒有透視眼,除非是煉製這些兵器的匠師本人,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煉器師對於兵器的構(gòu)造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雖然無法在這些兵器之上刻出各種銘紋和符文,使其增強能力,但是卻可以利用力量的運動規(guī)律和兵器的特性,暗設(shè)了許多的輔助功能,就像是那大錘之中的懾魂之音,又像是那巨斧之上的七重浪設(shè)計,絕對是此道之中的頂尖設(shè)計。
駱圖將一件件的兵器不斷地在手中掂動著,時而以指尖彈擊兵器的身體,以手掌撫動兵器的表麵,甚至直接割破指尖,將鮮血滴落在兵器之上,看那血液是不是被吸收,或者是在那兵器之上流動的速度……
……
孫堂祿狠狠地瞄了公羊戰(zhàn)一眼,他禁不住暗自歎息了一聲,而公羊戰(zhàn)隻是掃了他一眼,低低地道:“謝謝殿主的支持……”
“哼,好自為之吧……”孫堂祿扭過頭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半柱香的時間裏,駱圖不可能將那些兵器的材料全部辨識完,因為換了他也一樣做不到,不隻是因為那些兵器之中暗含了大量隱性材料,更重要的是幾乎有一半的兵器內(nèi)有乾坤,而那些東西根本就無法從外表之上看出來,就算是駱圖聽音之術(shù)再厲害,也隻能算是閉著眼睛瞎猜,而隻要這些兵器之中的材料沒有辨識出八成以上,那麼便是直接淘汰,連參加第二關(guān)的資格都沒有,如果在第一關(guān)就將駱圖給刷下去了,那麼不知道穀皇和右相他們會怎麼看,但是這之中確實是天衣無縫,雖然十三號臺難度高一些,但這事情有言在先,運氣難道不是能力的一種嗎?所以,隻要是駱圖上了十三號臺,然後出了什麼問題,與他無關(guān),就算是穀皇要怪的話,也隻可能覺得是公羊戰(zhàn)的問題。
“嘿嘿……”公羊戰(zhàn)冷冷地一笑,他並不擔(dān)心孫堂祿敢耍什麼手段,因為現(xiàn)在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
“如果他連第一關(guān)都過不了的話,會不會讓很多人失望呢?”公羊戰(zhàn)小聲地問。
“嘿嘿,師父,弟子可是押了兩萬穀幣堵他過不了第一關(guān),如果他真過不了第一關(guān),那可是一賠一百的。”鐵阿柱得意地笑了起來。
“啊,你這個滑頭,你豈不是要讓陳國公府破產(chǎn)啊……”公羊戰(zhàn)不由得笑罵了一聲。
“師父,放心,陳家公家可是巨商,兩百萬穀幣,不過隻是九牛一毛而已,前幾屆大賽,他可都是賺得盆滿苯滿的,現(xiàn)在放他點血小意思而已。”鐵阿柱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很好,那個陳老摳,讓他放點血也不錯。”公羊戰(zhàn)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時候他看到駱圖將十件兵器擺在麵前,在那裏不斷地撓頭,他便禁不住心情大好,很顯然,這個家夥被難住了,而他再扭頭看看那半支燃起的香已經(jīng)燒了大半,在這廣場之上,地勢空闊,風(fēng)大,使得那香燃燒得也比往日更快了一些,倒是很對了公羊戰(zhàn)的味口。
“師弟好像都已經(jīng)完成了……”鐵阿柱一指十八號煉器臺,卻見那臺上的大匠已然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很顯然,他已經(jīng)做完,然後將那些材料寫了,準(zhǔn)備交答案了。按照規(guī)則,最先交答案而且全對的,可以額外加分百分之十,第二則加分百分之九,以此類推,到第十位交答案的隻能加分百分之一,十名之後不加分。當(dāng)然,這個加分的前提是,至少要答對六成以上的才有資格,沒達到八成的辨識率,那麼就直接淘汰了。
“嗯,十八號臺上的兵器材料辨識倒並不算難,你師弟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公羊戰(zhàn)點了點頭,頗有些欣慰。
“咦,那小子想幹什麼?”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就在這個時候,在那廣場之上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眾人不由得將目光轉(zhuǎn)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頓時,幾乎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駱圖舉著那像是門板般的巨斧,重重地斬向那巨錘的錘頭。
“有意思……”夫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笑了,而他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大胖子的臉色卻是鐵青。
“燕北,那柄錘子好像是你的吧,聽說錘頭裏麵可是有個機關(guān),我一直很想知道裏麵究竟放著什麼玩意兒,正好,這小子給你的錘頭開瓢,今天說不定就能夠解我心頭之惑了。”夫蘭看到那大胖子臉色鐵青,不由得欣然大笑著道。
“夫蘭,少說風(fēng)涼話,那把破斧頭,想破開我的錘頭,不自量力……”大胖子冷哼了一聲,但是他依然心疼不已,那可是他的寶貝,要不是公羊戰(zhàn)特別許諾,他怎麼可能會將這錘子借給公羊戰(zhàn),他是知道駱圖與公羊戰(zhàn)之間的恩怨,而且他與夫蘭本就不對付,駱圖一入皇城便與夫蘭走得很近,這事情他自然是知道,所以,聽到公羊戰(zhàn)說要對付駱圖,而且給他大量的好處,他自然也就借兵器給他用上一用,隻是覺得拿去讓人辨識一下其中的材料,他根本就沒想到其它,而且他對自己錘子很自信,就算是公羊戰(zhàn)也不可能知道錘頭之中是什麼材料,這拿去惡心一下駱圖必是一件很讓人快意的事情,可是他卻沒想到,時間過了一半,駱圖竟然直接暴力要將他的錘頭給斬開。雖然他覺得自己錘頭不可能這麼輕易能被人斬開,但是傷著錘身也足以讓他心疼的。
“什麼,胖子,你說本將軍的開山是破斧頭,不自量力……”一個聲音十分不滿地質(zhì)問了起來。
“哈哈,崔賀,原來那柄斧頭是你的啊,難怪有些眼熟了……”夫蘭一看,燕北身後的那個健壯如牛的身影,不由得笑了。
“哼……”崔賀沒有理會夫蘭,隻是十分惱火地盯著燕北。
“怎麼,難道不是不自量力嗎?一把破斧頭還想斬開我的驚天錘……”燕北傲然道。
“切……哈哈……你的牛皮馬上就要破了……”崔賀正要辯駁,但是神情卻猛然一轉(zhuǎn),大笑地指著十三號煉器臺,傲然道:“胖子,看到?jīng)]?本次軍的開山可不是你那什麼狗屁驚天所能比的,才幾下子便已經(jīng)將你的錘頭給斬下了一塊,看來用不了幾斧頭,就能把你的那驚天給完全廢掉了!”
“你……”燕北大惱,可是扭頭一看的時候,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駱圖竟然直接將他驚天錘給斬下了一大塊,原本錘頭的位置就像是被什麼啃掉了一般。一時之間,他心頭都快要滴血了,那可是他成名的兵器,在戰(zhàn)場之上殺敵無數(shù),幾乎快要與他心意想通的驚天錘啊……
“怎麼樣?胖子,要不把你那隻鎮(zhèn)地也拿來給我的寶貝斧頭斬開看看……”崔賀看到自己的巨斧竟然斬開了燕北的錘頭,頓時興奮之極,這表示他的兵器贏了,他終於可以狠狠地壓這胖子一頭,算是出了多年來的惡氣,讓他怎麼會不開心,他突然覺得將自己的斧頭借給公羊戰(zhàn),這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他的開山斧可算是出盡了風(fēng)頭。
“我,我要去劈了那小子……”燕北的身子都有些發(fā)抖,他感覺那巨斧不像是斬在巨錘之上,而是斬在他的身體之上一般,他恨,他怒,他將那大錘像是當(dāng)自己的兒子一般,可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直接被那小子給毀掉了。
“燕北……皇上說了,這是帝國名匠大賽的分賽場,帝國的大賽有帝國的規(guī)矩,誰敢壞了規(guī)矩,皇上必要讓他好看!”就在燕北那肥胖的身體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驟然他的耳邊響了起來。燕北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頓時驚起一身冷汗,他發(fā)現(xiàn)大太監(jiān)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後,他禁不住再看了一下那高高在上的穀皇,心頭升起一絲冰冷,很顯然,皇上可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這才讓大太監(jiān)來提醒自己。此時,他哪裏還敢再有什麼想法,心頭的怒火,如同被一桶冰水給澆滅一般。他看著自己那驚天錘的錘頭終於被斬了開來,而後露出中間的空間,有銀白色的液體流出來,隨後,駱圖伸手自那個小洞之中取出了幾顆鴿蛋大小的金屬珠子,他感覺像是他自己的五髒被掏出來了一般,疼痛異常。
“竟然還有水銀……”夫蘭微訝,雖然相隔甚遠,可是他也能夠看得出那自錘頭之中流出來的那銀色的液體,不過隔太遠,並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是水銀,現(xiàn)在想想,燕北能夠控製錘頭之中球體的流動方向,隻怕是因為水銀緩衝的原因,至於那幾顆金屬球是什麼東西,隻能是駱圖去鑒定了。
“胖子,驚天錘也不過如此啊……”崔賀得意之極地道,隻是他的聲音卻猛地嘎然而止,因為他發(fā)現(xiàn)駱圖竟然舉起那破錘頭,將一柄重刀壓在他的斧麵之上,拚命地砸向他的斧身。
“你日你大爺,你不能這樣做……”崔賀哪裏不知道駱圖是想做什麼,不由得猛然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這是有了燕背那錘子的先例,他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呢,卻沒想到這事情就落在他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