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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裏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來,司馬翔三人都吃了一驚,但他自恃身世及武功,一驚之後,隨即鎮定下來,冷笑一聲:“想不到我司馬翔正動殺機,便有這許多人自動來送死!”


    柏長青淡淡地道:“這天下還不是你們司馬家的,豈能讓你愛殺誰便殺誰!”


    “想不到又來一個不怕死的!小子,報上名來!”


    “在下出身低微,賤名隻怕汙了你的耳朵!卑亻L青不卑不亢地道:“我在此睡覺被你們吵醒,剛才你們的話,全聽清楚了,人家不愛你,你便要殺人,天不間有這種道理嗎?”


    “你是要拔刀相助了?哈哈……”司馬翔忽然大笑起來!拔淞直揪褪侨跞鈴娛,隻有強權那有公理?你要拔刀相助,也得先掂掂自己之份量!你可知道少爺是什麼人?”


    “本來不知道,但聽你已報姓名,當然知道了,昨日見到令尊,還知道他到處找你,而且找到華山派來了,向石中玉要人!”


    金有德吃了一驚,脫口道:“司馬千羽丟失了兒子,來我華山要什麼人?”


    “道理他兒子已說了:強權!霜葉山莊雖無權,但他自恃武功高強,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結果是悻悻然下山去了!”


    司馬翔臉色激變,罵道:“放屁!憑華山派那點微末之技,誰能抵得住我爹爹一擊?”


    “公道自在人心,自然有高人出麵助華山派!司馬翔,在下勸你一句:做人該有成人之美,溫姑娘既然不喜歡你,你又何不讓心上人嫁給她心愛的男人?她快樂幸福,對你來說不正是愛她之表現嗎?你硬要將長於北國的花,栽在南方,再美麗的花兒也要枯萎……”


    “臭小子,你敢教訓少爺?就算花兒枯萎,少爺也不能讓人將它摘下來。”司馬翔突然走前,冷冷地道:“你能接得了少爺七招,便讓你活著離開,否則此處便是座天然的墳墓,對你來說倒也省事!”


    柏長青也是高手之後,但其父其師之名頭比之霜葉山莊司馬氏,都遜一籌,雖得飄渺峰主人乾匡民親授過,但人的名、樹的影,霜葉山莊之名頭,司馬千羽之功力,他是深深領教過。剛才說得輕鬆,真要動手,也有點緊張,是故連忙吸了一口氣,將真氣布滿全身。


    司馬翔道:“少爺本要讓你先動手,你既然端架子,少爺便有僭了!”言畢標前,雙掌翻動,在柏長青身前布下重重掌影。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第一招便教人側目,深知霜葉山莊之名頭不是僥幸得之的!


    柏長青目光如炬,在昏黑的山洞裏,把對方之掌勢看得清清楚楚,這得歸功於柏如濤和鬆高聳嚴格之訓練,“歸元派”陽照天輸送給他之內力。隻見他右掌自掌影中突進,突破空隙,直擊對方胸膛!


    鬆高聳的這招“鬆枝斜生”,連消帶打,且全不理對方招式之花巧,隻攻一點,正好克住了司馬翔的“霜葉飄飛”!


    司馬翔本不將比自己俊秀斯文的年輕小夥子看在眼內,是以被嚇了一跳,忙後退兩步。


    柏長青攻勢既出,便無住手之理,緊接著,“破雲而出”、“鬆枝亂顫”兩招,把司馬翔迫得再退幾步!


    溫釵儀一見精神大振,忍不住譏道:“你不是吹下牛皮,說他隻要能接你七招,便放他一條生路嗎?想不到你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隻怕你自己也接不住七招!”


    一句繡花枕頭,激得司馬翔暴跳如雷,所謂一子落錯,滿盤皆落索,一時輕敵,竟招來殺身之禍,司馬翔急怒攻心,當下不理三七二十一,猛地擊出兩掌,這兩掌倉促反擊,又是有去無迴之勢,犯了武學大忌,柏長青見他來勢洶洶,也想試試自己之內力,是以立即半途變招,兩掌迎了上去!


    他在倉促之間,亦未能運足勁,但他得到陽照天數十年之內家修為,非同小可,豈是司馬翔可比?隻聞一道悶響,司馬翔連退數步,胸膛氣血翻騰不已,隻覺喉頭發甜,一口鮮血湧上喉管,他極力忍住,猛地轉身跑了。


    他清楚得很,自己內傷不輕,再打下去,隻是自取其辱。而柏長青隻不過退了一步,上身晃動兩下,便拿住樁了,優劣勝敗一掌分高下,枯長青心頭之欣喜,實非筆墨能以形喻。


    須知司馬翔之功力在年青一輩中已是數一數二,他在幾招之間,便將之打傷,端的值得驕傲!


    司馬翔跑了之後,白秀蘭才自黑暗處走了出來。她首先道:“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雲飛,這位是我結義大哥,叫歸本宗!”


    金有德抱拳道:“多謝歸兄相救之情,歸兄武功高強當真出人意料,不知令師是那位高人?”


    柏長青想起身世來,心頭一陣蒼涼,母親早死,父親亦歿,卻突然冒出一個盟主的父親來。他沉吟了一下才道:“對不起,金兄,家師隱世,不願以名號示人,請諒!


    “觀吾兄臺身手,推知令師必是世外高人,這種人向來不願示人姓名,以免受打擾影響清修!苯鹩械虏焕⑹钦崎T弟子,說話讓對方既可落臺,又覺得舒服!斑m才聽兄臺說司馬千羽到敝派撒野,不知是哪位高人從中相助?盼兄臺相告,以免小弟心頭不安!


    “在貴派大門外拒賊的是吃肉和尚,後來鐵冠真人再現身,司馬千羽自知難討便宜,便下山走了!


    金有德沉吟了一下,低聲道:“司馬千羽氣量狹窄,他豈肯就此輕易罷休?”


    白秀蘭道:“他臨走時放下厥詞,說七天之後,石掌門要帶你去長安大雁塔……如果你去也就罷了,若不去便不會幹休,不過金兄也不用擔心,他到貴派隻是為了其寶貝兒子罷了,司馬翔鎩羽逃去,必會返迴乃父處,屆時風波自解!”


    一提起七天之期,金有德一張臉登時十分難看。白秀蘭心頭難過,忍不住道:“剛才聽溫姑娘說,你並沒有強奸過……任何人,為何不提出異議,當日為何一味裝聾作啞,毫不辯白?”


    金有德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澀聲道:“此事與兩位無關,請不必替在下擔心!


    白秀蘭道:“天下間最難忍受的便是冤枉!被人殺頭也不過是一瞬間之疼痛,但……”


    “這裏麵的關節,實不足為外人道哉!”


    溫釵儀接口道:“不,你有苦衷為何不說!”


    金有德悲唿一聲:“儀妹,你不知道……這是天意,若我不是華山派掌門弟子便一定會說,不過,唉……”


    柏長青快口道:“正因為你是華山派掌門大弟子,才更加要說。因為這已不是你個人之榮辱,而關乎華山派之生死存亡!”


    金有德似下了決心般,道:“我之所為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良心,更對得起華山派,若華山派因此而亡,也怪不得我!諸位不要再提此事!”


    溫釵儀幽幽地道:“有人誣告你強奸白秀蘭,我無端端被人迷奸,卻無人揭發,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大哥,難道咱們相愛有違天和,連老天爺都要懲罰咱們?”


    金有德忙道:“儀妹,你說到哪裏去?侵犯你的兇徒,終有一日會露出真麵目!”


    “荒郊野嶺,三更半夜,四周無人,他的麵目怎會暴露?”


    金有德臉色灰白,身子不斷打顫!熬退闼咸鞝斠矔土P他,儀妹,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溫釵儀冷聲道:“七日之後,你便要……你死了之後,我還能獨活嗎?我死了之後,老天爺懲罰那殺千刀的,我又怎能看得到!”她聲音空洞冰冷,不帶半點情感,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般,越是如此,益見她死誌已決。


    金有德沉聲道:“我死了之後,為了我,儀妹你也不能死!”


    溫釵儀微微一怔,問道:“我活著是為什麼?”金有德嘴角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柏長青打岔道:“今早司馬千羽到華山派大門外叫陣,指名道姓要石掌門出來,但隻吃肉和尚一個人出來,說貴掌門臨時出了事,不能現身,可知是什麼事嗎?”


    金有德微微一怔,道:“今早天蒙蒙亮,我下山來此找儀妹時,敝派一切平靜如常,未聞師父有事,這是什麼原因?”


    “連你也不知道,這就奇怪了!莫非突然出了大事?但除了你這件事之外,還有什麼更大的……”


    金有德吃驚地道:“我一定要迴去看看,儀妹,你帶了幾天的幹糧來?”


    溫釵儀道:“還有三天之量,三天之內你再不迴來,便準備替我收屍了!”


    金有德十分為難,搓搓雙手,按頭道:“兩位,在下可否求你一件事?若無要事,可否留下來勸解我儀妹?”


    柏長青尚未答應,白秀蘭已道:“無問題。不過,咱們身上之幹糧,卻隻夠吃一天,你如果……”


    金有德急道:“放心,除非家師將我囚禁起來,否則,最多一天我便再來,並帶幹糧來!”他迴首道:“儀妹,你一定要等我!”言畢匆匆走了。


    ×      ×      ×


    山洞之內,全靠幹柴照明,而且特別陰寒,為了節省幹柴,柏長青把火堆裏的幹柴抽出了一些。


    溫釵儀一直默默地坐在一邊,螓首靠在洞壁上,白秀蘭覺得她悲慘的下場,自己實在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心頭充滿歉意,忍不住走前,輕撫她的秀發。


    溫釵儀像一隻受傷的豹子般跳了起來,罵道:“瞎了眼的東西,你以為我已失身,便是低三下四的女人?滾開!”


    白秀蘭急道:“不是……你誤會了……”


    柏長青忙道:“溫姑娘,你的確誤會了,她也是位姑娘,隻是因為在江湖走動比較方便,才易釵而弁!”


    “哦?”溫釵儀上下看了她幾眼,白秀蘭立即一擰腰,擺出一副媚態,溫釵儀這才釋然,忙道:“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不知者不罪,何況是小妹事先沒有說明,也難怪你誤會。以小妹之愚見,其實你倆既然相親相愛,他又不嫌棄你,大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


    溫釵儀苦笑道:“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他身受師恩,豈能在這時候離開?”


    白秀蘭幽幽一歎,道:“世間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唉……”她內心交戰,到底要不要說出真相,兩個念頭在心中糾纏不休,情緒亦十分低落。


    柏長青道:“今夜必更寒冷,待我出去走一匝,看看能否撿些幹柴枯枝迴來生火吧!


    他自山洞另一頭走去,這一段地道走了六七丈之後,竟然有岔道,變成一條斜向上伸,另一條向下斜伸,向上者,必然是去華山,柏長青略為沉吟了一下,決定走另一條甬道。


    甬道狹窄,很多時候要側身或蹲下行走,走了二三十丈之後,才逐漸寬闊起來。又走數十丈,地道又有岔道,一向左,一向右。柏長青從未走過,無從分辨正錯,隻得隨意向左首那一條走去。


    手上之火把(幹柴)越燒越短,但仍未見盡頭,不由得心急起來,便加快步伐,忽然地道裏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蓬蓬”聲,他吃了一驚,連忙放慢腳步,身子貼著洞壁前進。


    “蓬蓬”的聲??越來越近,亦越來越響,終於已至身前不遠處,他用腳將火踩熄,然後探頭自彎角處向外窺望。


    待他雙眼漸漸適應黑暗之後,才依稀看到前麵地上坐著兩個人,那兩個人雙掌各自不斷擊著身前的大石,響聲在地道裏引起迴音,便變成“蓬蓬”之音調了。


    聽了一陣,柏長青才聽出有三道聲音,應該有三個人,不過另一個大概因為角度關係,為洞壁所阻,故此看不到。他暗自忖道:“這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擊石?”心中詫異之至。


    再仔細望去,那兩個人頭發稀疏,麵目古怪,頷下之短髯亦疏疏落落,形態毫不令人喜愛。柏長青忽又發現對麵那一個,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不問而知,必是個內家高手!他把頭縮迴去,靜觀其變。


    幸好過了一陣,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時間到了,停手!”接著又道:“你們吹一口氣看!”


    柏長青又偷偷探頭出去,隻見白粉迷蒙,石頭已變成粉末。又聽剛才那人笑嘻嘻地道:“承讓了,今年還是老夫占鼇頭,兩位賢弟還得再努力!”


    另一個道:“哼,你的石粉也比咱們細不了多少,神氣什麼?三年之後,老夫必能超越你!”


    剛才那個冷冷地道:“老二,剛才老夫暗中觀察,你手掌舉得雖高,但落下之時,卻十分之輕。嘿嘿,你道老夫看不見?論內功之精純,你倆比老夫還差一籌!”


    柏長青經驗雖欠缺,但自小在武學大家熏陶之下,許多道理自然明白,要擊碎一塊大石當然容易,要一掌將石頭擊成粉,亦不是太難,難的是用力擊下,石頭不碎裂,直至擊了數十記之後,石頭已化成齏粉,當中對內力精純,控製自如的要求,遠非前兩者所及。


    這個道理,柏長青自然明白,是故咋舌不已,隻不知這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聽那老大又哈哈笑道:“三年後再說,這次咱們要去中原,先解決大小的問題,日後才好向人介紹。依我看,老夫仍是老大,老二還是老二,老三你以後可得再下苦功了,否則永遠都是老幺!”


    另一個聲音聽來比較柔和:“做小的有什麼不好?做老大又有什麼好?有事總得先出頭,遇困難又得多想辦法解決,我寧願永遠當老幺!”


    老大不悅地道:“聽你這樣說,好像我這個老大是你讓出來的般!”


    “我可沒這樣說,隻是要告訴兩位兄長,來此‘打石頭’不是我之原意,我亦不在乎做大當!”


    老三道:“咱們自三十五年前結義時,便立下規矩,由武功高低定長幼,又非自今日始!”


    老二接口道:“聽說再過幾天長安城有一場好戲看,咱們去不去湊熱鬧?”


    老二接口道:“聽說司馬千羽、吃肉和尚、鐵冠真人那幾個老不死的亦都來了,這場熱鬧可不小。武林已久無熱鬧可看,今番當然不能放過!”


    老大道:“聽說星宿星那老魔頭也蠢蠢欲動了,想不到平靜了數十年的武林,突然又熱鬧起來。哈哈,這些年讓那些年輕人叱吒風雲,是該輪到咱們反轉乾坤了!”


    老三道:“小弟這樣說是要提醒兩位兄長,咱們到那裏可不能太過放肆,因為有對手!”


    老二冷笑道:“老三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憑咱們北荒三仙之名頭,會弱過誰?他們固然厲害,咱們也不是省油燈!”


    “相信其他人還會陸續出來,包括虛無宮那對狗男女!崩洗蟮溃骸袄先f得不錯,單憑咱們三個人之力量要想在熱鬧中出風頭,略嫌勢力單薄,如果能找幾個人結盟,便天下都去得了!”


    老三道:“這許多年,除了南海孤神跟咱們還會暗通魚雁之外,其他人從無交情,要跟人結盟可不容易!”稍頓又道:“那天小弟去潼關附近還見到一個人:居竹居士。”


    “連這個自號最不重名利的人也出來了,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欲看華山派出洋相?絕無可能!”


    老二也道:“說得好,莫非有什麼咱們還不知的秘密?莫非……莫非是傳說已失落了近百年的‘百英譜’又重出江湖了?”


    此言一出,老大跟老三登時說不出話來。半晌,老大才道:“咱們先去長安城打探一下,事不宜遲,這就走吧!”三人說走就走,眨眼間已經走遠。


    柏長青一直閉著唿吸,生恐讓那三個老怪發覺,直至此時方緩緩換了一口氣。他耳力極靈,運功聽了一陣,隻聞腳步聲漸漸已遠。正要長身跟著出洞,忽又聽腳步聲去而複返,但隨即聽不到。


    柏長青心頭一動,輕輕站了起來,往內走迴去,一直退至岔道口,再走另一條地道。


    這一條地道比剛才寬多了,他晃亮了火折子,大步流星地前進,很快便至洞口,先熄掉火折子鑽了出去。出口十分狹窄,是在一道石隙處。


    外麵山風頗大,他舉目向四周看了一陣,不見有人才跳下巖石。不遠之處有座樹林,樹葉早已掉光,甚至許多細枝亦被風吹斷,他走過去,彎腰挑一些比較粗的樹枝,解下褲帶,紮了一捆,扛在肩上。


    剛走了兩步,心頭一動,忖道:“我這副打扮,又扛著枯枝,料無人懷疑,何不走到下麵看看?也許能找到另一條地道的出入口。”


    他抬頭向上望去,華山派那座山峰隱隱可見,心想金有德進出的地道,一定就是自己剛才所走的那一條,司馬翔走的則可能就是北荒三仙走的那一條!他向下走了二十多丈之後,山風之中,忽然傳送來一陣吆喝聲,他心頭一跳,連忙加快步伐下山。又走了二三十丈,已隱隱約約見到人影。


    柏長青弓著腰下山匿在一塊大石後麵,慢慢探頭外望。


    ×      ×      ×


    隻見七八個身穿白衣白褲的華山派弟子,正圍著北荒三仙。老大嘿嘿笑道:“老二呀,剛才老三說得不錯,這年頭,人孤勢單是不行了!你看,連這些小娃兒也要欺侮咱們!”


    為首那個是華山七子的五徒雷丁,此人有膽有識,但略嫌毛躁,聞言道:“華山派派規便有一條是嚴格規定門下弟子,絕對不能恃強欺弱,倚眾淩寡,三位言重了。咱們隻是覺得三位行動詭異,是以問一問!


    “難道來華山的人,隻要你們看不順眼,都要查問一番?”


    “對不起,時值非常,敝派不得不小心一點,三位前輩請諒!


    老二道:“咱們什麼地方都去過,從來未被人盤問過,老夫們若不答複,貴派有什麼手段?”


    雷丁微微一怔,道:“咱們隻是動問一下三位之姓名和出身而已,並無惡意,三位為何不肯合作?”


    老二“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道:“華山派是什麼龍潭虎穴?咱們愛來便來,愛去便去,誰能管得了?”


    雷丁比較有見識,硬忍著性子,旁邊一個青年卻再也忍不住,喝道:“咱們五師兄好意問你,你還口出大言,難道以為華山派是紙紮的?”


    老二又笑道:“華山派是紙紮的可是你自己說的!聽說你們已自顧不暇,還敢來管老子們的閑事?難怪華山派名頭一代不如一代,可惜呀可惜!”


    老大則道:“華山派即使不是紙紮的,但還不放在咱們三個老不死的心上!”


    雷丁抑住怒火道:“聽語氣,三位料是世外高人了,失敬之至,請恕敝派事前不知,未克一盡地主之誼,可否示下名號,好讓在下向敝派掌門稟告?”


    “哦?這幾句話還像樣一點,你叫石中玉親來,老夫自會告訴他,否則請讓開,老夫們沒時間跟你閑磨!”


    那小青年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要我師父親自下山來見你?嘿嘿,你們不肯示告大名,也該露一手讓咱們見識見識!”


    老大臉色一沉,問道:“老夫若不依你,你們便要將咱縛上山去?”


    雷丁忙道:“不敢,咱們屆時隻好請三位到敝派走一趟了!”


    小青年道:“五師兄,師尊日理萬機,那有間功夫隨時見人?他們不露一手,咱們不帶他們上山,也難向師尊交代!


    話未說畢,老大突然反手一掌擊在一塊大石上。那石頭絲毫無損,小青年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浪得虛名、裝腔作勢之徒,差點讓你們給瞞過!


    話音未落,—陣山風吹來,石粉飛揚,那偌大的—塊巖石,眨眼之間,已不見了一小半!這一手,即使小青年尚未藝滿下山,也知道厲害,一張臉登時變了色。


    “如何?憑老夫這一手,不知可有資格去見貴掌門否?”


    雷丁暗暗叫苦,知道已惹了禍,更不敢讓他們上山,是以抱拳道:“三位果然是高人,依晚輩之見,目前武林中有此功力者,寥寥可數,故猜想三位必是世外高人,與世無爭。請恕晚輩等眼拙,冒犯虎威,三位來去自由,請!彼麚]手摒退師弟們。


    老大冷哼一聲:“老夫本想立即下山,既然貴派盛意拳拳,咱們三個不上去喝幾杯,實在太不識抬舉了!”


    雷丁忙道:“前輩言重了,請恕小子……”


    “少廢話,剛才可是你們迫咱們的,如今咱們依令,你們又要變卦,難道要將咱們三個老頭,當作猴子亂耍?”老二道:“快帶路,否則老子們翻臉,小心你們幾條小命!”


    老三則道:“你們不帶路,老子們一路打上去,相信也可以打到貴派,隻是貴派不知要死多少弟子,帶路對貴派對你都有好處!”


    雷丁心裏忖道:“反正吃肉和尚及鐵冠真人還在,帶他們上山還有把握製服他們,在此發難後果更不堪設想!”當下抱拳道:“晚輩遵命!”他向小師弟打了個眼色,著他帶路上山。


    柏長青見他們走遠,便轉身欲行,不料兩柄長劍指在他胸膛上,柏長青認得其中一個正是華山七子之三徒殷慶厚,另一個是個美麗冷豔的姑娘。


    “閣下是什麼人?”那姑娘人冷,語氣更加冰冷。


    柏長青道:“樵夫。”


    “樵夫?哪裏的樵夫?華山的樵夫,咱們有哪一個不認識的?你穿這套衣服,有那一點像樵夫?天寒地凍,樵夫上山都得穿獸皮,你一套華貴的單衫,騙得了誰?”


    柏長青心裏暗暗好笑:“既然你懂得這個道理,少爺衣衫比你們單薄,便知我功力在你們之上,還敢這般兇惡?”


    “說!再不說,便在你身上戳兩個透明窟窿!”殷慶厚板著臉問道:“你是不是跟那三個老怪物一路的?”


    柏長青心頭一動,道:“是的,在下是他們三位老人家的奴仆,他們要生火,我隻好去打柴拾柴……”


    姑娘道:“不必多說,你也上山去吧!”


    柏長青拋下那紮枯枝,道:“請姑娘帶路!”


    “帶什麼路?你走在前麵,我命令你左轉你便左轉,要你向前走,你便向前走,三師哥,你再到處去巡視一下,這幾天氣候不對,說不定還有人摸上來!”


    殷慶厚點點頭道:“六師妹你路上可得小心!”


    那姑娘道:“你放心,他敢動歪腦筋,小妹便自後給他一劍。臭小子,向左轉,由那條山徑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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