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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千羽不愧是梟雄,一覺不對,立即當機立斷,痛下殺手,即使殺錯亦不在乎,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眼看那對手掌即將印在乾匡民的後背上,乾匡民依然不動,他心頭一怔,立即留了三分力!芭睢钡匾宦暎p掌結結實實地印在其背上!


    隻見乾匡民上身向前伏下,似是抵受不住其掌力,司馬千羽心頭一陣狂喜,心想這兩掌雖隻用了六成真力,但其功力之深,宇內難找對手,饒得他乾匡民功力深厚,吃了這兩掌,不死也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千羽猛覺雙掌竟隨其身子姿勢而動,掌心竟然未離對方後背半分,體內真氣幾欲破體而出!一個念頭升上腦海,再想起床底下慈麵魔婆之死狀,這一驚非同小可!幸好他尚留三分力,當下立即猛力吸氣縮掌,與此同時,他雙腳一頓,身子斜飛向牆壁撞去!


    這些事寫來雖慢,實則疾如白駒過隙,一閃即過!


    忽然乾匡民身子微轉,舉臂發掌,兩股罡風立即疾湧而出。


    司馬千羽心裏暗叫一聲:“他幾時學了西域的‘吮螺增功大法’?”心念未了,掌風將及,他淩空打出雙拳。這是他司馬家的絕技“百步摧心拳”!


    掌風與拳風相觸,司馬千羽倒飛之勢更快,他順勢後撞,“蓬”地一聲響,磚石亂飛中,他人已落在房外!


    司馬翔見乃父神態狼狽,臉色青白,關心地問道:“爹,您沒事吧?”


    司馬千羽有點灰頭土臉,低聲道:“咱們先走!”言畢振衣躍上屋頂,踏瓦而去。


    群豪見司馬氏父子突然匆匆離去,莫名其妙。


    冷老大排眾而出,道:“事情有變,隻不知兇吉!彼孔⒛莻虛無宮的弟子,豈知那女人隻當沒看見。冷老大目光自破洞處望進去,隻見乾匡民正自床上走下來,看來似大病初愈,練彩石伸手扶他,問道:“宮主,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練彩石道:“剛才他跟峰主言詞衝突,因此鬥了一掌,唉,他大病未愈,這不是傷上加傷嗎?”


    嶺南孤神不知何時已跑出房來,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吃肉和尚道:“說不定宮主與峰主已言歸於好!


    練彩石輕哼一聲:“言歸於好倒未必,不過多年的夫妻,他落難我怎不能不扶他一把!


    冷老二道:“好一句扶他一把,不知咱們如果用強,你會不會插手?”


    練彩石笑道:“本宮與他之夫婦關係,已斷絕三十年,你說我犯得著為他而犯眾怒麼?”


    群豪各懷鬼胎,要合作實在難若登天,因此冷氏兄弟自忖實力最強,而且已先跟嶺南孤神有了協議,後又跟吃肉和尚及鐵冠真人有了交情,隻要他們六個人能成一個集團,《達摩心法》幾成囊中物。是故三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冷老大斜退一步,拉拉嶺南孤神衣袖。嶺南孤神傳音道:“在下以冷兄馬首是瞻,隻是那件東西得到之後,如何分配?”


    “總少不了你那一份,因為早前小弟跟和尚和道人也有協議,你看該如何分配?”冷老大同樣以“傳音入密”跟他交談:“不過我還得跟他倆打個招唿!


    “好,小弟聽冷兄吩咐。”冷老大抬頭見和尚跟真人亦自飯廳走過來,乃傳音問道:“大師跟道長真的隻來看熱鬧?”


    吃肉以退為進,傳音反問:“冷兄有何高見?”


    “觀司馬千羽剛才狼狽而逃,必是吃了暗虧,若達摩心經不在,他又何必出手?須知司馬千羽老謀深算,決計不會妄動,小弟三人跟嶺南孤神有意一同行動,不知兩位是否會與咱們合作?”


    吃肉和尚轉頭跟鐵冠真人商量,房內則傳來乾匡民之咳嗽聲。練彩石道:“今日看你有病在身,本宮念在多年夫妻份上,便不親自出手爭奪,不過若是我自別人手中搶到,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乾匡民喘著氣道:“我怪你作甚?你不當麵搶,老夫已感激不盡了!唉,往事如煙,你又何必老提及它?小紅,替我送客!


    “不必,我自己有腳。”練彩石亦自破洞處走出來,道:“剛才本宮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修玉,你們都退到天井裏去!彼约很S上假山,跟柏長青打了個照麵。


    柏長青對她一笑,道:“宮主這般年輕,真的是那糟老頭的前妻嗎?”


    練彩石嫣然一笑:“你幾時看過我的臉龐?我就不老了?”


    “憑想象也可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練彩石又是一笑!吧敌∽!房內那個人是大名鼎鼎的飄渺峰主人乾匡民,武林地位無人能出其右,天下恐怕隻有你一人敢叫他糟老頭!”


    “這個晚輩知道,但我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乾前輩!”


    練彩石臉上紗巾無風自動,澀聲問道:“你見過乾匡民?”


    柏長青笑道:“晚輩名不見經傳,又才二十出頭,豈有這份榮幸?不過是一種直覺,我覺得他不是乾匡民,是別人偽裝的!”


    練彩石哈哈笑道:“傻小子,我跟他做了十多年夫妻,難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尚會分不出來?”


    柏長青歎了一口氣,道:“所以我連宮主也懷疑了!”


    練彩石一怔,反問:“你認為我是假冒的?”


    “不錯!”


    練彩石不由大笑起來:“在場有不少人都見過本宮,難道他們都是瞎子?”


    “宮主莫忘記,你是戴著紗巾!”


    練彩石冷笑道:“若有人懷疑本宮的身份的,早有人提出來了,同樣若有人懷疑乾匡民的,亦早有人提出,豈輪到你在此發謬論!小夥子,你叫什麼名?”


    “晚輩叫歸本宗。宮主說得有理,看來我是一夜沒睡,精神恍惚,是以胡思亂想了!”


    “令師是哪位高人?”


    “說來宮主一定不相信,因為連我也不知道!


    “那你平時如何稱唿他?”


    “既是師徒,自然尊稱師父!


    虛無宮主練彩石歎了一口氣:“我是不相信,不過又能奈之何?”她嫣然一笑,雖然看不到她的櫻桃小嘴,但眉開眼笑,依然十分動人。“小夥子,你膽子很大!


    “晚輩膽子若真是大的,早已躍下去,搶進客房了!”


    練彩石又道:“你膽子雖大,卻有自知之明!”


    司馬翔隨乃父離開盛家樓,司馬千羽提氣急縱,幾個起落之後,已遠離盛家樓,忽然蹲在屋脊後,運功調息了一陣,然後重新站起。


    司馬翔關心地問道:“爹,你真的沒事?”


    “好厲害的‘吮螺大法’!幸虧老夫反應及時,否則今夜恐怕要栽在此處了!


    司馬翔大驚,問道:“爹,什麼是‘吮螺大法’?怎地孩兒從未聽過?”


    司馬千羽道:“顧名思義,‘吮螺大法’有如人生吃田螺,用力一吃,田螺連汁帶肉,便滑進你肚子裏。學會此法的人,若各方條件能配合,可將對方打過來之內力,據為己有!隻要被其黏上,便很難撇得開,直至被吸至油盡燈枯!”


    司馬翔臉上變色!笆郎险嬗羞@種功夫?”


    “剛才為父見到慈麵魔婆的屍身,藏在乾匡民之床底下,全身幹枯,手足臉部皮膚又皺又幹,正是被‘吮螺大法’所毀之象,豈有假的?此法又叫‘吃螺增功大法’,練者藉吸取他人之功力,而增添自己之修為……”


    司馬翔道:“乾匡民之功力本已極深,隻要再吸一兩個有三十年內功的人之內力,他不是超過一百年之修為?天下還有誰其敵?”


    “傻子,‘吮螺增功大法’雖然理論上如此,但能吸收到五分之一的功力,已經不得了,豈如你想象之簡單?不過受害者倒是百分百失去功力,嚴重者連性命也毀了!”


    司馬翔沉吟道:“就孩兒所知,乾匡民不似是這種人,他高傲之至,應不屑用這種手段來增添一己之功力,這個人……”


    司馬千羽頷首道:“吾兒說得好!為父也懷疑他是西天魔怪所扮,是以咱們再悄悄上前暗中觀察!


    司馬翔又問:“爹,為何你會懷疑他是西天魔怪假扮?”


    “因為傳說中‘吮螺增功大法’是西域絕學,不過已失傳了百多年,說不定西天魔怪在什麼地方找到秘笈,練成絕藝,跑來中原揚威!”


    “原來如此!彼抉R翔問道:“爹,西天魔怪之功力與您老人家相比如何?”


    司馬千羽沉吟不語,司馬翔忙再道:“若他未學成‘吮螺大法’……”他話未說畢,司馬千羽已拉著他,向盛家樓射去。


    ×      ×      ×


    吃肉和尚和鐵冠真人也懷疑屋內那人不是乾匡民,理由跟司馬翔如出一轍。兩人又跟司馬千羽一樣,懷疑其為西天魔怪,因為西天魔怪易容術之精,與乾匡民並駕齊驅,被譽為“東西二傑”。


    兩人商量了一陣,決定進屋試試其真偽。是以和尚向冷老大傳音道:“冷老大,咱們魚貫進去,先不出手。”


    冷老大大喜,跟兩位兄弟打了個眼色,肩頭一聳,已搶先射進房去。冷老二和冷老三緊隨其後。


    吃肉和鐵冠亦舉步趨前,嶺南孤神略為猶疑了一下,亦隨後而進。練彩石歎了一口氣,道:“世道真是變了,這些平日自詡是絕頂高手的人,竟然這般無恥,六個人打一個,這跟街頭的無賴地痞,又有何差別?”


    忽然語氣一轉,道:“修玉,咱們來此也不是為了看夜景的,你隨本宮進內!”她冉冉躍下假山,隻一晃,嬌軀已不見。


    柏長青道:“這是百年難得一見之盛會,我既然有此機緣,又怎可失諸交臂!”他自屋頂一縱,已至房門外,腳尖一點,射了進去。


    柏長青一進屋,已吃了一驚。隻見冷老大的右掌跟乾匡民對抵,黏在一起,乾匡民之右掌則抵住冷老二,而冷老三之雙掌則按在冷老二背上。冷氏三兄弟臉色均異常凝重,乾匡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四人竟然卯上了,而且看表麵之情勢,竟是一副不勝不敗之局。和尚、真人還有練彩石則站在旁邊觀戰,但看他們三人之神色,估計都已運足了功以應變,隻不知練彩石會站在哪一方罷了。


    冷老大忽然道“這廝的內力十分奇怪……”


    吃肉忙問之:“如何個怪法?”


    “老夫的內力有時突然消失,但陷了一陣又有了……”原來乾匡民的“吮螺增功法”尚未至大成境界,何況練此功之人,本身之功力必須比對手強,方能順利將對方之內力吸過來,據為己有。冷氏之兄弟每個都非其敵,但三人合力,他便力有不逮了,故此一時對冷老大施展“吮螺大法”,待右邊壓力太強時,他又轉而對冷老二及冷老三施展“吮螺大法”了,故此冷老大方有那種奇怪之感,而他之見識及天分又不如司馬千羽,是故並不知道這是“吮螺大法”之緣故。


    鐵冠真人問道:“冷施主可否說仔細一點?”


    冷老大額頭上顯見汗跡,反而乾匡民臉色微見紅暈,那是經過??陣艱巨對拚之後,此消彼長之結果,他得到冷氏三兄弟之內力,使已功力更深,應付起來便漸覺輕鬆,冷氏兄弟內力漸減,越覺吃力了。


    就在此刻,忽聽冷老二悶哼一聲,身子猛地一抖,冷老三問道:“老二你怎樣啦?”


    說話分神,猛覺一股強烈之內勁,自冷老二後背直透過來,他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體內氣血翻騰不已。與此同時,冷老二身子亦被彈飛,倒地不動!


    冷老大猛哼一聲,右掌亦向乾匡民胸膛印去!


    他這一掌蓄勢而發,乾匡民之右掌低垂,任由其掌印在自己胸膛上,連聲音都沒發出一點。原來“吮螺大法”尚有一個特點,練至某一境界,不須手掌,全身任何一處,均可施展神功,吸取對方之內力。在乾匡民之眼中,冷老大這一著,正中下懷,雙管齊下,吸得更快,冷老大離死更近!


    說時遲,那時快,嶺南孤神倏地抽劍而出,他這柄劍比一般的較長較寬。隻見他運足了勁,向乾匡民後背刺去!他蓄勢而發,劍尖激得空氣嘶嘶作響。


    乾匡民雖然身懷絕技,但“吮螺大法”卻對付不了寶劍,隻見他分了一部分力,雙腳一旋,身子半轉,帶動著冷老大,撞向嶺南孤神之劍刃!


    這一著大出嶺南孤神之意料,連忙收劍變招,改削其雙足。乾匡民雖然奇招化解危機,但卻將後背賣給吃肉和尚!隻見他曲指一彈,一縷指風直襲乾匡民之後背!


    練彩石冷笑一聲:“本宮今日才領教了所謂白道高手之手段!”她橫跨兩步,長袖一拂,一股柔風過處,將指風化解掉!


    鐵冠真人拔出肩後之拂塵來,運勁望練彩石擊下,道:“貧道久有意向宮主討教幾招,今日盛會難逢,豈可錯失良機!”


    練彩石冷笑道:“單你一人,豈是本宮之敵,叫和尚一齊上吧!”


    乾匡民聞得指風聲,忽然內力一震,將冷老大彈開,左掌一揮,將吃肉和當的第二道指風化掉!


    冷老大全身內力已所剩無幾,倒在地上喘息不已,柏長青扶起他來,右掌按在其後背上,一股內力緩緩輸進其體內。冷老大緩了一口氣,悲聲道:“老夫這輩子算是完了!”


    “前輩因何出此言?”


    冷老大悲憤地道:“老夫苦修得來之數十年功力,毀於一旦,還有什麼生趣?”他轉身問盤膝於地運功調息的冷老三:“老三,你又如何?”


    冷老三苦笑道:“小弟看來跟你之情況相差無幾!”


    柏長青問道:“你的內功怎會突然消失?是不是被他封住‘氣海穴’?”他有此經曆,又不知世上有“吮螺大法”,故有此問。


    冷老大道:“不是,他體內有一股極強之吸力,將老夫的內功吸了過去……”


    “咦,這不正中你下懷?他內力本就要毀其內腑,他不化解,還要……”


    冷老大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懂,老夫內力進其體內,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而內力發出之後,卻收不迴來……”


    忽然有人道:“這可能是百多年前,威鎮西域的‘吮螺增功大法’,想不到此邪功又再出現,大家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跟乾匡民對掌!”原來是葉知秋進房來。


    柏長青脫口道:“他根本不是乾匡民!”


    吃肉問道:“但和尚見過他幾次,麵貌的確如此,小夥子,你憑何說他是假的?難道最近你見過他?”


    柏長青沉吟道:“這是晚輩的直覺,前輩不必多問,他必是假的無疑!”


    鐵冠真人道:“風聞當年乾匡民跟練彩石夫妻鬧得不可開交,從此視作陌路人,但剛才她竟然偷襲冷老二,暗助乾匡民一把,小施主的話倒有點道理!”此時嶺南孤神與吃肉和尚合鬥乾匡民,和尚粗中有細,極力避免與對方肌膚相觸,不過威力卻大打折扣,幸好嶺南孤神長劍不怕對方,是以還能鬥成平手。


    葉知秋道:“若我無猜錯,司馬千羽亦必吃了暗虧,因此才會匆匆離開……嗯,若是有人假扮的,此人會是什麼人?”


    吃肉和尚叫道:“西天魔怪,你也是一號人物,為何要假扮乾匡民?”他的看法,竟與司馬千羽不謀而合。


    葉知秋道:“西天魔怪身材較矮小,頭大如鬥,此人不像是他假扮的!”


    吃肉問道:“那又是誰?”


    葉知秋苦笑道:“可惜晚輩對武林前輩所知有限,難以猜測!


    邊遠問道:“葉兄又怎知西天魔怪之模樣?”


    葉知秋道:“因為家師曾見過西天魔怪,是以在下知道。”


    柏長青道:“乾匡民是假的,若練宮主是真的,她料無認不出來之理,兩人居然假裝夫婦來瞞騙武林同道,‘貌合神離’,誰知又突然聯手,這是什麼原因?這裏麵有什麼玄虛?”


    葉知秋笑道:“這本是一個騙局,利用《達摩心法》吸引各方高手聚集於此,然後以假乾匡民為餌,先吸盡天下英雄之內力,最後一網打盡,兩人平分秋色,雄霸武林!”


    吃肉和尚道:“小夥子光說不練,既知不妙,還不快動手!”


    練彩石急道:“和尚,你們想倚多為勝,又何必用些堂皇冠冕的話?”


    吃肉冷冷地道:“可惜你遇到的是我和尚,和尚一向固執得很,不輕易相信人言,尤其是女人。還不快上,遲則易生變!”


    練彩石忽然發出一道淩厲之極的嘯聲,柏長青和邊遠立即揮掌撲上去,葉知秋不進反退,躍出房外,雙腳一頓,拔身跳上屋頂!


    ×      ×      ×


    嘯聲一起,虛無宮的弟子便向客房衝去,前麵的有幾個衝了進去,後麵的那些,卻讓杞樂天指揮手下將之攔住。


    葉知秋躍上屋頂,隻見遠處屋頂有兩道黑影,挺立不動,卻不見外麵有任何動靜,不由大奇。“颼”地一聲響,他連忙迴頭,卻見杞樂天也躍上屋頂。


    他亦跑到屋緣處,踮腳而望,輕歎一聲,低頭沉思。葉知秋問道:“幫主有何高見?”


    “風聞練彩石行事仔細縝密,她若心懷鬼胎,決計不會隻帶十多個手下來此。”


    葉知秋道:“在下也正覺奇怪,憑此實力,絕不保險……嗯,她到底還有什麼埋伏?”忽然問道:“幫主可否問一下貴屬,到底那假乾匡民來盛家樓多久了?”


    “杞某問一下!辫綐诽鞊P聲向屋下麵問話。


    下麵有人答道:“啟稟幫主,那廝來此已近十天!”


    葉知秋又問:“可有誰知道,他這幾天有否異常之舉動?”


    “駝龍”龍行雲道:“照屬下所知,他一直窩在房裏,未走出房門半步!”


    葉知秋問道:“怎地不見盛家樓的老板?”


    “駝龍”又道:“他父子倆剛才在大師、道長和練宮主搶進客房時,已帶人悄悄溜掉了!”


    葉知秋急問:“快查一查他父子跑去哪裏了!”


    杞樂天道:“龍兄快到外麵查一下!”


    龍行雲帶了一名弟子匆匆去了。


    杞樂天轉頭問道:“葉大俠,盛家父子跟這事有關係嗎?”


    “為何假乾匡民會一直窩在盛家樓?為何他們在放出消息之後,便選擇盛家樓作為殲滅群豪的場所?為何盛家父子會在這時候溜掉?”葉知秋轉頭問道:“幫主,你認為在下懷疑得有沒有道理?”


    杞樂天道:“大俠懷疑得有理,不過咱們這邊人這麼多,他們能得逞嗎?”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猜不出她有什麼陰謀詭計,這才令人難安!”葉知秋言畢之後,忽然飛身向旁邊躍下去,揚聲道:“此處便請幫主多費心,在下到處走一匝!萬一有情況,發嘯為號!


    屋脊後忽然多了一個人,精壯、剽悍,眉宇間那股殺氣,教人不敢正視。


    司馬千羽問道:“岑兄鎮定功夫真叫人佩服,到這時候,還能沉得住氣!”


    岑大德淡淡地道:“急什麼?等他們搶到之後,我再來撿便宜!嗯,莊主曾經進去過,你比咱了解,不知裏麵之情形如何?”


    司馬千羽道:“我看那廝不是乾匡民,可能是西天魔怪假扮的,老夫跟他對了一掌,覺得不對,便全身而退,讓和尚及牛鼻子去打頭陣,咱們準備收漁人之利。有一點老夫得提醒你:那廝內力十分古怪,你最好用兵刃應戰,盡量少跟對方拚內力!”


    岑大德目光連閃,沉吟道:“西天魔怪假冒乾匡民,他葫蘆裏麵賣什麼藥?”


    “老夫就是猜測不出來,這當中必有玄虛,他跟練彩石勾結,豈會做出好事來?誰都沒有見過‘達摩心法’,但誰都想得到它,憑此便可將天下英雄騙入當中!”司馬千羽冷笑道:“恐怕他們厲害的手段還在後頭哩!”


    “老司馬,你猜他們會有什麼手段?”岑大德道:“即使再厲害的埋伏,想畢全功於一役,可不容易!”


    司馬千羽笑道:“你是聲名顯赫的殺星,誰都說你殺人手法武林第一,依你來說,此役由你策劃,你會作何埋伏?”


    “七殺星”岑大德沉思了一下才道:“最有功效的,應該是用炸藥!”


    司馬千羽心頭一動,脫口問道:“用炸藥?那他倆自己不也會同歸於盡?相信練彩石不會這般傻!”


    岑大德道:“你所說的道理,小弟也想過,不過,除此之外,我一時之間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除非盛家樓有機關設施……練彩石將群豪引到其房去,發動機關,將群豪一網打盡!”


    司馬千羽目光一動,道:“這倒有道理,剛才你一直站在柏如濤及敖五洲身邊,可有什麼發現?他們不會來主持公道吧?”


    岑大德冷笑一聲:“武林一向是弱肉強食,幾時有過公道這迴事?沽名釣譽之輩,小弟一向不屑一顧!”


    “不,敖五洲背後還有人,說得真切一點,有人將他放在傀儡武林盟主身邊作監視的!換而言之,某人野心勃勃欲控製武林,柏如濤隻是一個幌子、一隻棋子,背後某人還有布置!”


    岑大德身子一震,問道:“此人是誰?城府這般深沉,倒是不能掉以輕心!”


    司馬千羽道:“我本來以為‘達摩心法’是他弄出來的陰謀,如今才知道不是!可惜我還查不出此人之身份,但這廝跟徽益押店,卻有極深之淵源,說不定徽益是他先攫取財力的地方。不管是要行善、要雄霸武林,沒有錢都難以成功!”


    “如此說來,連司馬兄你已共有三人,欲圖霸武林了!”


    司馬千羽臉上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司馬某淡泊名利,隻不想讓武林落在某一兩個人手中而已。我結交朋友,形成勢力,其實隻為打消他們之野心!”


    岑大德也是厲害的角色,聽了此話,心頭雪亮,問道:“隻不知司馬兄是否把小弟當作朋友?”


    司馬千羽笑道:“當然不是朋友,是兄弟,是搭檔!世人都害怕你,聽見‘七殺星’三個字,便已退避三舍,唯我知道你之為人,忠實可靠!司馬某不拿你當兄弟,除非是招子長在褲襠裏麵!”


    岑大德臉上露出一副難見的喜容,道:“承蒙司馬兄青睞,小弟願鞍前馬後供驅使!”


    “不敢當,自家兄弟再說這種客套話,便沒意思了!”


    過了片刻,岑大德又道:“剛才小弟在柏如濤身邊觀察,發現這老兒鎮定功夫十分了得,不管如何,臉上都滴水不漏,讓人有莫測高深之感。幸好他武功不怎麼樣,否則亦是一個勁敵!”


    司馬千羽笑道:“那個想控製他的人,說不定屆時會發現如意算盤打不響!正所謂各懷鬼胎也,怎及得咱們肝膽相照!”兩人均發出一陣空洞的笑聲。


    岑天德續道:“不過站他身後有一位蒙麵人卻十分可疑!”


    “哦?岑兄有何發現?”


    “那人不言不語,跟他們保持一定距離,但小弟暗中觀察,覺得那廝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但若要我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憑直覺,小弟覺得其功力隻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你知道小弟一直自詡的便是這份常人沒有的感覺。憑這感覺曆過無數次風險,依然四肢完整地活到現在!”


    對於“七殺星”之能耐,司馬千羽自然知之甚詳,是以不由自主地露出驚詫之色,沉吟了一下,道:“咱們過去看看!”


    當下三人躍落街上,信步走過去。不料,到了客棧對麵,隻見柏如濤、敖五洲等七八個人仍在,那個蒙麵人已不知去了何處!


    司馬千羽問道:“敖兄,剛才跟在你們背後那位蒙麵人,是什麼來曆?”


    敖五洲道:“莊主,他既然蒙上麵,咱們又怎知其來曆?”


    岑大德訝然問道:“他跟你們不是一道的?”


    柏如濤道:“咱們來了之後,他才到的。觀看熱鬧的人這麼多,他要站在咱們背後,本座也沒有理由對他盤查,何況他又沒有任何動作,本座對他亦覺得奇怪哩!”


    岑大德又問:“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剛走了一會兒,本座迴頭便不見他了!


    司馬千羽道:“如果盟主沒有騙咱們的,此人輕功之高,豈不令人咋舌?”


    “本座有理由騙莊主嗎?”柏如濤歎了一口氣:“事實如此!他走時,本座竟毫無所覺,還深覺羞愧哩!”


    司馬千羽問道:“盟主不覺得此人形跡可疑?”


    柏如濤反問:“武林本多好事之徒,愛看熱鬧是武林人之本色,故本座不覺得奇怪。不知莊主因何有此想法?”


    司馬千羽聳聳肩,轉身走了。司馬翔低聲道:“爹,裏麵鬥了這麼久,不知形勢如何?咱們在此欲隔岸觀火,但根本看不清形勢,如何收漁人之利?”司馬千羽正在猶疑,忽然,遠處一道裂帛似的嘯聲驟起,嘯聲鋪天蓋地而來,轟轟發發,聲勢極其嚇人。武功低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掩住雙耳。


    說時遲,那時快,忽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嗚嗚作響,落在盛家樓屋頂上,倏地炸開,發出震耳欲裂的巨響,磚石破瓦亂飛!


    變生肘腋,圍觀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大跳!隻聽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誰敢冒老夫之名,在此招搖撞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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