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公公明日一去便知!”“高齊強”在黑暗中拱手作揖。
“明日,明日,你的意思,我還要去?”李公公被高齊強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確認對方毫無惡意之後,才放心的再次坐了下來。
“公公皇明在身,焉能不去?那夥賊人也是算準了公公乃是出於皇家的忠義之士,才敢如此大膽的行奸人之計!”“高齊強”沒等對方迴應,先給李公公上一個臺階,捧著對方下不來。
“義士說的極是,我等雜家雖說不是完璧之身,但說到忠於官家,那些自詡飽讀詩書之人,還確實比也比不過。”李公公聽到有人吹捧,立刻感到十分的舒服。
“可,要是真是如義士所言,那趙立春有了潑天的膽子,雜家明日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如此,義士可有解困局之法?”李公公看得出來,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於是謙虛的請教起來。
“此事公公放心,某家雖說隻是江湖義士,但說起江湖上的麵子,還算是有一些。今晚,某家會及時聯絡各路綠林好漢,明日裏去絕對不會和官府對著幹,隻靜坐不反抗,這樣一來,就留給公公發現真相的時間,待到公公主持正義之時,某家在下絕對可以率我大乾之民,響應公公,如此以來,反賊立即就會淹沒在汪洋大海之中!”“高齊強”很篤定的向公公介紹著。
“很好,那就有勞義士了!今日我李德全向義士保證,雖然雜家不知義士你背後是何許人,但你的忠心天地可鑒,待事成之後,雜家絕對不會虧欠與你!”李公公想了想對方所說的話語,其中並無對自己不利的傾向,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著來人微微點頭以示敬意。
“公公言重了,某家雖是布衣之身,但對於大乾,對於官家忠心可表天地!深夜驚擾公公,實在是因情勢緊急,處於無奈才出此下策,還望公公海涵!”“高齊強”見對方已經將此事全然知曉,於是拱了拱手,說完話,一個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啊,幹爹,那人走了。”一直坐在床上沒敢說話的小太監,看到黑影消失之後,顫顫巍巍的說道。
“廢話,我能不知道?”李公公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
“幹爹你說,咱們能信他嗎?”小太監小心翼翼的問道。
“廢話,你不信又能怎地?那家夥對咱們的行程如此了解,而且也沒有為難咱們,這就說明,這個家夥,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吶!”李公公看著“高齊強”消失的地方,怔怔的看了許久。
“人家說了,明日有一個殺機,咱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這絕對是個問題。”沉默了許久,李公公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幹爹……”
“你特麼是死人嗎?沒看見幹爹身子不適?就不知道扶你爹起來?”李公公忽然感受到褲子傳來的陣陣涼意,一邊嗬斥著自己的幹兒子,一邊想著明日的脫困之計。
“幹爹,我扶您起來……”
“滾一邊去,給你爹拿條褲子來!”李公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
“觀眾這邊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群眾演員了!”“高齊強”一出驛站,立即迴複蘇言的本體。
“擒賊先擒王,想要控製明天亂民造反的局麵,看來還是要找到他們的頭目才行。”蘇言不斷迴憶著之前在河岸遇到的火神幫那群人。
破敗的魏家祠堂,目光堅毅的魏保先是擺上簡單的貢品,然後整理衣衫,表情嚴肅的對著祖先的畫像三拜九扣。
“祖宗在上,自我弘農魏氏南遷以來,一直在祖宗庇佑下繁衍生息,但近日來,揚州遭遇百年未遇的大旱,百姓民不聊生,族中子弟多有餓殍之人,明日搶糧之事實屬無奈,還望祖宗保佑我魏氏一族綿延長久!”魏保說完,用力的叩頭,眼裏流出兩行熱淚。
此時,已經找尋到此的蘇言,在遠處默默的看著魏保,心中不斷的盤算著如何才能說服這個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的火神幫頭目。
“他跪拜的是祖先畫像吧?聽他說話,他們家以前應該也是名門望族,估計是逃避戰亂才淪落此處的,所以,衝他知書達理的談吐,就能判斷出來。”蘇言摸了摸下巴。
“火神在上!小人今日鬥膽求您降下恩澤,祝願我們揚州難民明日功成,大災之年能得到糊口的吃食!”魏保拜完祖先後,緊接著對著一根形似火神的木雕接著下拜。
伴隨著魏保的祈求,蘇言心中再次升起明悟,忽然有一種近乎神奇的感應開始連接在蘇言與魏保之間!
“難道說,他拜的火神,竟然跟我有關係?”蘇言驚奇的說道。
“會不會和我在靈境之中的經曆有關?”蘇言開始迴憶自己之前在火德星君殿說發生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倒是可以這樣辦。”蘇言心中,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說做就做,蘇言先是悄悄的在魏氏祠堂外布了一個迷魂陣法,然後開始比對著祠堂中的畫像開始模擬。
不多時,魏保拜完祖先,轉身從祠堂退出。
“嗯?怎麼迴事?這條路怎麼不對了?”魏保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家門口迷了路,不由得大驚失色,汗水濕透了衣衫。
“前麵怎麼有一個人影?我先去看看!”魏保走著走著,就遠遠看見前麵有一個身穿白袍的身影,緩緩的走著,於是想要快步向前問個究竟。
“陰遁.影子模仿術!”魏保沒有注意到的是,黑暗中,前方人投在地麵上的影子忽然變得很長,最後竟然和自己的影子連接到了一起。
“不對,我的身體不聽使喚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魏保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操控,而是竟然和前方的人邁著相同的步伐,做著相同的動作,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