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院子,九公主到底在哪裏呢?”“旭東道人”兀自的在院子裏麵轉來轉去,毫無頭緒。
此時的二人,已經從前院兜兜轉轉來到了後院,越向後走,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庭院內大得出奇,竟然有條精修的小河蜿蜒而過,有不少精致的遊船穿梭其中,最終將客人送往不同的區域。
而二人此時,就明顯的處於排隊上船的隊列之中,但夜已深,大家雖然人多,但都彼此心照不宣的撇開一段距離,以防別人看到自己。
“師叔容稟,咱們今晚是選皮包水,還是水包皮?”隨著漸漸的向內院進發,白驃湊在師叔跟前,輕聲的問道。
“你說的是哈?”“旭東道人”一臉黑線的問道。
這迴真到了知識盲區之後,有白驃這個小靈通在場,確實能夠緩解一些尷尬。
“師叔有所不知。”白驃拱了拱手,對著師叔開始科普這揚州兩大特色。
“你特麼……唉,算了,你說吧!薄靶駯|道人”看到白驃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就像上前打一頓,但今日到了這節骨眼,自己對這煙花之地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也隻能容忍這個貨嘚不嘚的景點介紹了。
“在揚州,自古以來就有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說法,這皮包水,其實就是喝個茶點的意思,捧一杯綠茶,品幾份點心,看著河邊的楊柳滴下綿綿細雨凝成的水點,感覺十分的愜意!”白驃看了看四周還在排隊的人,指著串流而下的小船說道。
“要說這揚州茶,當屬‘冶春’最負盛名。而妙音坊出品的‘冶春’則是一種‘魁龍珠’!闭f到此處,二人行進了一步。
“魁龍珠?”“旭東道人”看到白驃這貨停了下來,隻能配合的發問。
“師叔有所不知,這魁龍珠其實是由3種茶拚兌而成,取自龍井味、珠蘭香、魁針色,不減色不變味,由於這種茶融蘇、浙、皖名茶於一壺,故又稱魁龍珠,又叫三地茶。”白驃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但見師叔想要殺人的表情,隻能繼續喃喃的說道。
“妙音坊出產的魁龍珠名為綠楊春,此茶成品纖細秀長,形似新柳,色澤翠綠油潤,湯色清澈明亮,香氣高雅持久,滋味鮮醇,葉底嫩綠勻齊!卑昨姺路鹣肫鹆耸颤N不得了的體驗,漸漸的沉浸於其中。
“哦!薄靶駯|道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過,說了這麼多,這不是重點!卑昨娧凵癫粩嗟陌l光。
“你……”“旭東道人”老臉不斷的抽搐。
“這水包皮的精華,其實在茶點。就比如說這個蝦籽餛飩,揚州的餛飩講究吃紅湯的,豬油和蝦子醬油必不可少,麵皮必須精麵加蛋清,由堿水揉熟,餡心拌入蝦子和麻油,重要在湯頭,需由骨頭湯放蝦子才會味道更佳!卑昨娺呎f邊流口水。
“尼瑪……還有嗎?”“旭東道人”一臉黑線。
“還有就是白湯脆魚麵,妙音坊的白湯脆魚麵,屬濃湯型澆頭麵。一碗白湯,裏麵盛二三兩麵條,麵條上放了二十幾根一寸長油炸鱔絲作澆頭,再撒些白胡椒粉。這醇厚的湯底、軟硬適度的麵條、香脆的鱔絲,環環考驗廚師功夫!卑昨娎^續邊流口水邊介紹。
“擦,你有完沒完……”“旭東道人”幾乎不忍吐槽。
“還有就是蟹黃湯包,揚州的蟹黃湯包皮薄如紙,吃法奇特,用料講究。每年八月至次年三月都是品嚐蟹黃湯包的最佳時節。別看這湯包癟塌在盤子上,但若用筷子小心提溜起來便出現了神奇的景象——湯包瞬時變成了一個“小燈籠”,透過光,甚至能看到湯水在裏麵搖晃!”白驃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你……我去!”“旭東道人”鄙夷的看著對方,光靠想象就能自嗨,真是絕了。
“吃湯包,有個口訣叫先開窗、後喝湯,因這湯包裏大半都是湯水,剩下的才是蟹黃蟹肉。把麥管插進包子中,待熱氣散發少許,再小口小口地吸取湯汁,肉皮凍的膠質使得湯汁黏稠、肉香濃鬱。餘下的部分皮薄筋軟,可以蘸點香醋、就點薑絲,蟹味之鮮也被充分激發出來了!卑昨娨猹q未盡的說道。
“……你說的這是啥?”“旭東道人”有些無語。
“還有就是三丁包子,所謂三丁,即以雞丁、肉丁、筍丁製成,皮子吸了餡心的鹵汁,鬆軟鮮美,食不粘牙。餡心軟硬相應,鹹中帶甜,甜中有脆,油而不膩,包子造型美觀,可謂是包子中的極品!
“……”“旭東道人”。
“還有就是千層油糕,揚州匠人在前人製糕的基礎上,根據發酵的原理,首創了千層糕。糕呈菱形方塊,芙蓉色,半透明,層層糖油相間,糕麵布以紅綠絲,觀之清新悅目,食之綿軟嫩甜!卑昨娯W缘恼f著,已經進入了近乎心流的狀態。
“打擾了,二位!贝藭r的二人,依然排到了隊伍的最前頭。一個頭戴綠頭巾的廊官很有禮貌的叫住二人。
“這位廊官有禮了!卑昨娨姷綄Ψ,很自來熟的打了一個招唿。
“我等二人是……”正當白驃想要介紹自己的時候,對方一句話打斷了他。
“得罪了,官人,今夜的恩客已滿,還請二位明夜早來!”廊官晃了晃腦袋,毫無感情的說道。
“……”白驃。
“……”“旭東道人”。
“你說什麼?我可是前日便投了帖子,此間也與貴府上的柳氏阿媽打過招唿的,怎的到了這裏便是如此的不懂禮數?”白驃當場麵紅耳赤的,想要發作。
“得罪了,官人。今夜恩客已滿,確無空座,還望客官海涵。”綠頭巾廊官絲毫沒有給白驃麵子,隻是敷衍的解釋道。
而他一邊說著,便有幾個帶刀的護院遠遠的往這個方向湊來,明顯想要包圍二人的節奏。
“你!……你怎的如此無禮!前麵的人可以進,為何單單到了我這裏就不行了?”白驃據理力爭的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