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揚州世子一方看到蘇言一出手,這蘇家連同主人和家丁全部拿下,不由得心中立馬對蘇言的好感直線上升,紛紛拍手叫好起來。
“扶我起來……”就連一直癱軟在地的李公子,見到蘇言如此風采的時候,也不由得兩眼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妒忌又欽佩,隻見他兩手一伸,家丁連忙會意,慌忙將其穩穩的扶了起來,亦步亦趨走到蘇言麵前。
“謝,蘇公子……”李公子礙於情麵,不得不雙手作揖,感謝恩公救命之德,但眼神卻時不時瞟向羽衣姑娘那邊。
而此時的羽衣姑娘,眼睛裏早已充滿了小愛心,恨不得立馬以身相許的一臉崇拜,看到這一幕,李公子的心猛地一沉,心如刀絞。
“還望……蘇公子,能夠善待,羽衣,李某在此千恩萬謝!”李公子艱難的扭過頭,通紅的雙眼淚目婆娑。
“啊?你說什麼?看來李公子誤會了,我蘇某與羽衣姑娘雖是萍水相逢,但我也純粹是他鄉之客,一心修道之人。至於李公子的情愫,還是要親自告訴羽衣姑娘才可吶!”蘇言被李公子一臉舔狗的樣子弄得一頭霧水,隻得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這位公子的肩膀,好言相勸。
“真!真的?公子難道對羽衣……”李公子聽到蘇言的話,原本暗淡的眼神立刻煥發了光彩,就連原本無力的雙腿也瞬間活絡起來。
“謝公子!他日有用的著李某的地方,某家甘願獻作犬馬之勞!”李公子麵對如此坦蕩的君子蘇言,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隻是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敬意。
“真是一個舔王啊!”蘇言看著花癡一般的李公子,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正當蘇言將一場幹戈化作玉帛之際,羽衣姑娘忽然款款走來,一邊走,一把拔下發飾中的金簪,向蘇言靠近。
“嗯?”擁有分身全視野的蘇言自然看得到身後過來的羽衣姑娘,隨即調整了站姿,以防止對方猛然起手攻擊。
“蘇公子,真乃是君子也!小女不才,願以隨身首飾為禮,請公子為女家一賦!”待羽衣走近,之間姑娘並未有任何攻擊之意,芊芊玉手卻恭敬的呈上來自己的發飾,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氣。
“哦呦,真的假的?這羽衣姑娘為何……”
“對呀,這羽衣姑娘自出道以來,不僅一直從未有過侍人之夜,也一直以來以才氣自居,對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為何今日對蘇公子是如此的一見傾心?”
“對呀,對呀,這蘇公子雖說是有大醫之才,也有傾人風采,但也不至於讓羽衣姑娘如此折身吧?”
“對了,你們還記得之前羽衣姑娘口中一直念叨什麼賦嗎?難道說,這蘇公子乃是具有大賦之能的不世出的才子?”
“大賦?你說的是早已失傳多年的賦?”
“正是如此,來來來,我這裏剛剛得到消息,說之前門外棧橋邊,有一個天外飛仙的公子,一出口就做了半篇絕美的賦,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位蘇公子!?”
“賦?半篇?先拿來瞧瞧!”
“別急別急,我先看看,吾蜉蝣於夜空,堪與漁樵於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麋鹿……”
“哦,好!真好!”
“還沒完呢,駕一葉之扁舟,舉匏尊以相屬。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哦!天哪,這氣度,立馬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真乃神作也!”
“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就當眾人紛紛側耳傾聽這半篇賦的時候,立即被其中的大氣概所折服,就如同感知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滄桑感,似乎有一個偉大而堅韌的背影,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隨遇而安的大夫子的形象屹立於天地之間,揮斥間萬物為之所禦,而又絲毫而不取的一種神人之姿在眾人心中顯現!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好啊!好啊!”
“你懂什麼,你看這句,侶魚蝦而友麋鹿,這才是仙人之姿!這才是最好的句子!”
“戚!非也非也,老朽以為,這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一句,才是真正蘇公子所言的精髓所在!”
就在眾人轉而紛紛對蘇言之前所做的賦進行品頭論足的時候,蘇言本人則在李公子焦急的目光中麵對美人遞過來的發簪有些猶豫。
“你作為一個超級大網紅,在這麼一個榜一大舔狗麵前,給我刷禮物,真的好嗎?”蘇言一臉的蒙蔽。
“嗯?不對,這發簪似乎有點特別!”就在蘇言心中正在想著如何不失禮貌的拒絕麵前這位“網紅”的時候,忽然在羽衣姑娘的發簪上看到一顆靈力滿滿的珠子!
細看起來,這顆珠子根本不像是最初就設計在簪子之上,而是後來又強行增加上去的,而且就珠子的位置看,在發簪上還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但普通人感知不到,蘇言卻一下子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九公主!這一定是九公主給我的!”蘇言忽然想起自己懷中的小海螺,立刻明白了這原本就是九公主安排的一出好戲。
“那就,謝姑娘了!既然是姑娘的一片美意,在下哪有推辭之理!”一邊說著,蘇言就在李公子哀傷的眼神中,半推半就的接過金簪,一甩身,就在羽衣姑娘修長玉手的扶持之下,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
就在金簪到手的一瞬間,蘇言之前注意到的那顆珠子立即化作一道光芒,進入到蘇言袖口,直接沒入小海螺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小海螺終於在此閃爍起來。
“九公主?”重新“上線”的蘇言試圖聯係九公主,但不知為何,對方卻絲毫沒有迴複自己的意思。
“取筆墨來!”蘇言無奈之下,決定先滿足身邊這個羽衣姑娘之後再去聯係公主。
蘇言一言既出,侍者立刻取來筆墨紙硯,隻見蘇言毫不思索,舉筆便寫道:
“餘從北境,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穀,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巖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