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好東西，符詔再次震動，習(xí)慣成自然的分走一半。


    嶽川立刻翻到符詔末尾，等待更新。


    果然，一行文字緩緩浮現(xiàn)。


    功德金身：以土塑身，遇水則化；以木塑身，遇火則焚；以金石塑身，遇流言則腐，遇詆毀則崩。唯功德塑身，水火不侵、刀劍難傷，千古不壞，萬世長存。


    嶽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功德金身，這麼牛？可是我現(xiàn)在隻想讓掌控的範(fàn)圍變大！能不能給個這樣的法術(shù)？”


    符詔沒有迴答，而是敬業(yè)的“加更”一行。


    分廟：香火旺盛之地，可壘石為廟、摶土為像，注以功德之力，建立分廟。


    一秒鍾都沒耽擱，符詔又加更了一行字。


    牌位：勒名於牌，注以功德之力，可集香火，可應(yīng)祈願。


    嶽川反反複複閱讀這兩行字，再聯(lián)想到剛才從天而降的金光。


    “注以功德之力？那種金色的光芒？這不就是人們常說的開光嘛！”


    嶽川之前也做過這種事。


    給吉吉猴王的大酒壇子上繪製有自己的肖像，然後又在肖像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和能量。


    猴群對著酒缸叩拜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能產(chǎn)生一些香火。


    仿佛在自己和酒壇子之間建立起了一個通道，就是通道不穩(wěn)定，時有時無，無的時間更多。


    而且這個通道是單向的，隻能收集香火，自己卻不能通過酒壇上的肖像看到猴群的場景。


    牌位則是一個雙向通道，不僅能幫自己搜集香火，還能跟信徒聊天。


    嶽川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無法玩遊戲的手機(jī)了麼！”


    胡二出發(fā)將近十天。


    十天裏，嶽川是各種擔(dān)憂。


    擔(dān)憂蝗蟲會不會跑掉，在外麵泛濫成災(zāi)。


    擔(dān)心胡二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擔(dān)心胡二去的太晚，薑國已經(jīng)覆滅，悲劇已經(jīng)上演。


    直到功德金光降下，嶽川才知道胡二成功了。


    隨即，嶽川又擔(dān)心胡二迴程的安全問題。


    當(dāng)下時代，出一趟遠(yuǎn)門，基本就等於生離死別。


    這對於習(xí)慣了網(wǎng)絡(luò)通訊的嶽川而言，實(shí)在太煎熬了。


    牌位的出現(xiàn)，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至於分廟。


    這就相當(dāng)於給嶽川安了一個中轉(zhuǎn)站，能夠突破土地廟範(fàn)圍，到更遠(yuǎn)的地方活動。


    但很快，嶽川就注意到一個關(guān)鍵問題。


    “無論牌位還是分廟，都需要注入功德，如果不開光，就是尋常的木板、泥塑，沒有任何特殊功效。”


    “開光得親臨現(xiàn)場，但是沒有開光時，我根本到不了現(xiàn)場。這不就是悖論麼！”


    “不對不對，如果在我掌控範(fàn)圍的極限邊緣建立一個分廟，開光之後，我的掌控範(fàn)圍就向前推進(jìn)一段距離，然後繼續(xù)開光，又能推進(jìn)一段距離。”


    嶽川計算過自己的長度。


    大概是百裏範(fàn)圍，但半徑的話就是五十裏。


    也就是說，每逢五十裏就得建一個分廟，如此一來自己才能不斷向前推進(jìn)。


    而建分廟是要消耗功德金光的。


    功德的獲取非常苛刻。


    比如上一任土地公。


    雖然庇護(hù)一方五百年，但都屬於本職工作，沒有什麼大善，也沒有什麼大惡。


    香火攢了不少，但功德一點(diǎn)也沒。


    而嶽川救人。


    一則不是本職工作，與土地廟職權(quán)範(fàn)圍毫無幹係。


    二則與信徒無關(guān)，薑國人並不是嶽川的信徒。


    三則是嶽川滅蝗有功，算是小小的善舉。


    純粹是出於本心，出於善念，毫無刻意。


    這一份功德就落在了嶽川頭上。


    救人性命，本就是大功德，再加上薑國王都人口眾多，少說也有幾萬人，這一累加，功德數(shù)量非常恐怖。


    但很快嶽川就懊悔得拍大腿。


    “我虧了！”


    “我虧大了！”


    “早知道不這麼幹了！”


    獲得功德的瞬間，嶽川就明白了其來源，以及數(shù)量。


    一共十七萬八千三百功德。


    救的人不少，但每個人行事的善惡不同，救他們獲得的功德也會有差異，如果救到大奸大惡之人還得倒扣。


    但胡二路過楊國時毀壞農(nóng)田無數(shù)。


    農(nóng)田沒有善惡，每一根秧苗都意味著糧食，意味著人命，是要扣減功德的。


    一個是波動的增加，一個是穩(wěn)定的減少，兩個抵消後再被符詔分走一半還剩十七萬功德。


    嶽川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如果不毀壞農(nóng)田，豈不是百萬功德？


    “還好臨走時交代胡二，讓蝗蟲少吃點(diǎn)，不餓死就行。真要敞開了吃，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估計不等胡二到薑國，天譴就找上我了。”


    “不行，下次一定得好好計劃，認(rèn)真盤算。”


    但是念頭剛一升起，嶽川就放棄了。


    真要那麼刻意、做作，就落入下乘了。


    太工於心計，總想著投機(jī)取巧，充其量也就是小善，稱不上大功德。


    就跟寫小說一樣，埋頭苦幹每天萬更，讀者自然會加入書架、每天追更、活躍評論，最終天道酬勤。


    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還不仔細(xì)構(gòu)思劇情，總想著抄襲搬運(yùn)、刷票買量，就算騙得了一時，最終也逃不過封禁。


    “算了，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一切順其自然。”


    收拾好心情，嶽川開始祭煉自己的神像。


    功德金身，聽著就很高大上。


    上輩子去過很多寺院，裏麵的佛像都是鍍金的。


    和尚們也明目張膽圈錢，美其名曰給佛祖塑造金身。


    庸俗！


    眼睛裏隻有金身，卻忘記了前麵的功德倆字。


    真正的金身其實(shí)和黃金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係，而是功德濃鬱到一定程度顯現(xiàn)出來的顏色和光芒。


    比如嶽川現(xiàn)在。


    神像原本是灰黃色，再加上小廟光線不好，眼神不好都會當(dāng)成黑色。


    隨著功德之力不斷灌注，泥土材質(zhì)的神像開始散發(fā)出柔和的黃光。


    先是變成小麥色，又變成小米的顏色。


    淡淡的黃，亮亮的黃。


    雖不華麗，卻看著順眼，有濃濃的生活氣息。


    一千功德灌入，神像被灌滿。


    “容量這麼小？我剩下的功德怎麼辦啊？”


    可是嶽川話音剛落，就像漏水一樣，神像中滿盈的功德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沒了？這麼快？”


    嶽川敏銳發(fā)現(xiàn)，這些功德並沒有消失，而是融入了神像的材質(zhì)中。


    就像往沙地裏灌水一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應(yīng)該是我灌的水不夠多！再來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