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出金凱門,夏夜清的車子就準時出現在門口,張副官過去打開後座的車門,夏夜清攔腰抱起宋泠月,不管她的大唿小叫,把她塞到了後座上,自己也坐了上去,重重的關上車門,司機一腳油門兒,車子快速駛去。
“好月月,想我了嗎?我可是想你想的不行,看著你在臺上跳舞給那些臭男人看,我都快氣瘋了,我需要補償!” 夏夜清喘息著道,把宋泠月壓在座位上,低頭就是一番狂吻。
宋泠月揮著手去推搡他,奈何他力氣太大,她推搡半天也是徒勞,心裏一惱火,猛地咬住了夏夜清探進去的舌頭。
“唔!疼!”夏夜清悶哼一聲,挺起上身,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小東西,夠狠!嘶,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宋泠月咬完還不罷休,曲起膝蓋,重重頂向他胸前,夏夜清急忙鬆開她,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一躲,總算沒有中招。
“夏夜清,你到底發的什麼瘋?我還沒到下班時間,你這是在搗『亂』。”宋泠月抹去嘴角的血絲,怒目相視。
夏夜清『舔』了『舔』嘴角,舌頭上火辣辣的疼,吸了一口涼氣,笑瞇瞇的道:“這怎麼是搗『亂』呢?這是辦正經事,我好不容易閑下來,接下來所有的時間,我都要留給你。”
“不用!”宋泠月直接拒絕,一手伸在身前,阻止他再次靠近,皺眉說道:“你的時間盡可以留給你的太太,該說的我已經都說清楚了,你別來打擾我,我也不會纏著你,我們從今以後,再無牽涉。”
夏夜清扯開襯衫的領口,強硬的語氣道:“晚了,你欠我的債遲遲未還,現在我不要錢了,要人。”
宋泠月被他這句話給弄得沒頭沒腦,想也沒想就接了一句,“我不值一千萬,你還是要錢比較實在。”
夏夜清攤了攤手,繼續發揚無賴精神,“可是我不缺錢啊!我隻缺女人,急缺!”
宋泠月翻了一個白眼,揶揄道:“堂堂海關總長還會缺女人,隻要你想,怕是撲上來的數都數不清吧!”
夏夜清吃吃的笑,“你這是吃醋了?”
宋泠月正要反駁他的話,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張副官扭過頭說道:“總長,宋府到了!”
夏夜清點點頭,吩咐司機道:“把車子直接開進院子裏,省的明天一早有人打擾!”
司機應了一聲,摁響了喇叭,大門立即被人從裏頭打開來,車子緩緩駛了進去。
宋泠月這才察覺上了他的當,隻顧跟他鬥嘴,都忘了她已經上了賊“船”,忘了下去了。
夏夜清看她醒悟過來,生怕她鬧起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問道:“有兩條路,你選一個。”
宋泠月以為他會放她走,臉上一喜,“哪兩條路?”
夏夜清伸出一根指頭,“一,乖乖跟我進去。”
再次伸出一根指頭,“二,被我打暈抱進去,你有十秒鍾選擇的時間!”
“你!”宋泠月氣惱。
夏夜清也不囉嗦,直接開始倒數,“十、九……”
宋泠月腦子飛快的轉,在他手裏逃脫的可能『性』不大,被打暈危險更高,保持清醒才是正確的,不等他倒數完,一手推開車門,氣哼哼的下了車。
夏夜清得意的扯了扯嘴角,這才乖嘛!也跟著下了車。
距離上次來宋府,已經是幾個月了,臥室裏沒什麼變化,收拾的很整潔,看來夏夜清一直有讓人打掃。
宋泠月走進臥室,準備關上門,夏夜清伸腿抵住了門,壞笑著道:“怎麼,休息不準備帶你丈夫一起?”
宋泠月臉一紅,嗔道:“你少來,要麼讓我好好休息,要麼送我走,你選吧!”
夏夜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小丫頭,居然跟他學會了一招,她肯留下已經是萬幸,也不勉強她,轉而問道:“你晚上喝了酒,我讓廚房給你做一碗湯,你喝了再睡,好嗎?”
他難得會征求她的意見,宋泠月欣然應允,“好,多謝!”
這一夜,夏夜清說到做到,沒有來她臥室搗『亂』,宋泠月睡的很安穩,一夜到天亮。
晨起的陽光透過紗簾透進來,淡淡的灑在床頭,宋泠月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外頭清涼的風撲麵而來,看著外頭依舊熟悉的場景,心中五味陳雜,這個家,她還是沒能收迴來。
正兀自感傷,房門被人敲響了,夏夜清低沉的嗓音傳進來,“好月月,起床了嗎?早飯已經做好了,就等你了。”
宋泠月應了一聲,去衛生間匆匆洗漱好,出了臥室。
早飯做的很豐盛,什錦包子,荷葉飯,蝦仁粥,黃油煎蛋,糯米雞,清蒸魚,外加兩個清淡的小菜,還有醃牛肉和醃黃瓜,葷素搭配,都很合宋泠月的胃口。
“這麼多 ,我們兩個人吃,太浪費了。”宋泠月嘀咕了一句,在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夏夜清夾起一個包子,送到她麵前的碟子裏,溫和笑道:“你這是在給我省錢嗎?不浪費,隻要你喜歡,再多都不嫌多。”
宋泠月沒了詞兒,人家家大業大,豐富的飯菜吃習慣了,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隻能盡力多吃些,避免浪費。
夏夜清看出她的心思,又說道:“以後我讓他們換小份兒,既豐富,又不浪費,你說好不好?”
宋泠月點了點頭,“好,這倒是個辦法。”
夏夜清心裏一喜,她這是不排斥了,這可是意外之喜,一時高興,三下五除二吃了半碟子包子下去,跟前的粥也幾口就喝完了,放下空碗,自顧自又盛滿了。
宋泠月小口吃著包子,心下覺的不可思議,夏夜清吃飯的速度這麼快,卻一點兒也不粗俗,反而看的人食欲大開,不知不覺,吃的也多了起來。
夏夜清看她吃的香,自己也更加開心,正美滋滋的偷瞄她吃飯,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
“總長,不好了!”張副官拿著一份晨報,火急火燎衝進來。
夏夜清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沒好氣的道:“張副官,你是不是沒睡醒?”
“啊?這……”
張副官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抿唇笑的宋泠月,這才注意到飯廳裏的氣氛很融洽,被他這突然闖入給打『亂』了,一時懊悔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拿著報紙左右為難。
宋泠月不想讓張副官下不來臺,伸手接過了報紙,“我看看,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嗎?跟銀行有關嗎?”她經商之人,最關心的無非這些。
張副官張了張口,本想阻止她去看,可是已經晚了,宋泠月展開報紙,一眼就看到了頭版上那照片,她和夏夜清在舞臺上擁吻的照片,赫然醒目。
“怎麼會這樣?”宋泠月驚唿一聲,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夏夜清抽出她手裏的報紙,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出了餐廳,張副官緊隨其後。
走到沒人的地方,夏夜清抖開了報紙,看清底下報社的名字,皺眉說道:“查一查是哪個記者不長眼,把這個照片登了出來,你去教一教他做記者的規矩。”
張副官愣愣的問了一句,“怎麼個教法兒?慢慢的教,還是一下子教會?”
夏夜請把報紙摔在他手上,“你說呢?”轉身又返迴了餐廳。
張副官看他這臉『色』,心下了然,嘀咕道:“那看來是要一下子教會。”
報紙一出,夏夜清在金凱門擁吻京都第一名媛的消息,一日之間傳遍京都,不知道的,暗地裏風傳宋泠月是個勾搭人的狐貍精,仗著有幾分姿『色』,利用自己的身份,竟然公然勾引海關總長這個有『婦』之夫。
知道的人,尤其是上流社會,不過一笑而過,認為這位夏總長又耐不住寂寞,開始花天酒地了,隻是不知道,這位名揚在外的京都第一名媛,能在他身邊陪伴多久。
所有人看笑話的同時,又免不了暗中嘲笑慕總長和嘲笑慕雪一番,什麼財政總長,什麼名門淑女,千金大小姐,一樣被冷落閨房,還敵不過一個舞女。
唐風一大早來了容府,一進客廳,就看到容太太手上拿著一份報紙,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唐風素日裏不愛看這種小道消息,不知道她煩惱何來,又不見宋泠月的影子,就上前問道:“幹媽,大早起,怎麼坐在這裏哀聲歎氣,小月呢?”
容太太抬起頭,歎了一口氣,也沒有解釋,隻把報紙遞給了他,唐風拿反了版麵,隻見這一麵印著,董氏棉紡廠大肆收購小廠子和商鋪,欲擴大經營規模。
這在如今經濟走下坡路的京都,可是個大消息,唐風心想,難怪容太太會愁眉苦臉,董氏收購廠房,肯定不止經營棉紗,如今布匹緊俏的市場,他勢必要來分一杯羹,雖然在意料之中,但董氏未免動作也太快。
“幹媽,做生意就是這樣,就算我們擁有紡織技術,市場上的布匹流通久了,別人難免會效仿,這也是無法阻止的,我們再改變思路就是,沒必要煩惱。”
容太太聽他說的根本不是一迴事,隻好起身走過去,翻過報紙,把另一麵指給他看。
“我發愁的是這個,這個海關總長,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不是讓小月陷入眾矢之的嗎?”
唐風隻看了一眼,眉頭就緊鎖起來,握著報紙的手,指節都泛了白,報紙上的宋泠月,被夏夜清攬著腰肢,看不出一絲不情願的意思。
唐風苦笑,難道那個夏夜清就這麼好,縱使讓她飛蛾撲火,也甘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