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都的一座豪華的府邸外,十幾輛車子魚貫而來,徑直駛到宅子門口才停下,車頭都快抵到了牆上,最前頭的車子上下來兩個人,皆是一身軍服,前頭的個子挺拔,氣勢昂揚,正是夏夜清,後頭緊跟著的自然就是張副官。
隨著兩人下車,後頭車上的士兵也緊跟著玉生的號令下了車,端著手裏的長槍,自發分成兩列,守在了宅子門口,另有一隊士兵去了宅子後頭巡邏,防止有人從後頭逃跑。
“玉生,把門給我撞開,不用跟他們廢話,直接把黃金炆帶出來!毕囊骨灏菏琢⒃谂_階上,對玉生吩咐一句。
張副官見狀,側頭過去,小聲嘀咕一句,“總長,這個黃金炆大有來頭,我們直接抓人,會不會惹不必要的麻煩?”
夏夜清斜看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惹上我,就是最大的麻煩!”
張副官了然,這話的背後意思就是,不怕麻煩,盡管上,再也不囉嗦一句,帶著玉生打頭踹開了門。
黃金炆正在屋子裏聽洋唱片子,看跟前的姑娘跳舞,這姑娘是紅羅巷子才送來的,他早聽說這紅羅巷子裏的姑娘不一般,腰肢兒軟,身段妖嬈,舉止又放得開,穿上那大紅『色』的裹身旗袍這麼一扭,風光旖旎,美不勝收。
正欣賞著美人兒,聽著小曲兒搖頭晃腦的享受,冷不丁一聲槍響,驚得屋子裏的倆人同時一震,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不等黃金炆起身,外頭就響起士兵的大靴子踏步而來的聲音,顯然來的人不少,這陣仗也絕不是善意的。
不過是分秒之間,屋門就被踹開了,黃金炆府裏的下人根本攔不住,還沒上前,便被槍聲嚇得縮在了門邊上,幾個端著槍的士兵率先闖了進來,拉上槍栓,槍口對準了屋子裏的兩人,“老實點兒,給我蹲在地上。”
“啊!”那姑娘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捂著耳朵直往桌子底下鑽。
黃金炆還不知道這是什麼來路,皺了皺眉頭,攥著手裏的沉香手串兒,強作鎮定,對著進來的士兵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突然闖到我的府裏?”
“海關稽查,這個理由夠充分嗎?”夏夜清公事公辦的口吻,邁著大步進了屋子,張副官和玉生一左一右緊跟在後頭。
黃金炆看到來人竟然是夏夜清,著實有幾分驚訝,夏夜清海關總長的身份他是清楚的,能勞動這位總長親自來,看來今夜的事情無法善了了。
“夏總長?您深夜前來,黃某我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黃金炆說著客氣話,含笑對著夏夜清拱了拱手。
才要請他入座,夏夜清卻一馬當先自顧自坐了下來,冷淡的對他揮了揮手,“黃先生,客氣話就不必了,我今日是來辦公的,不是跟你套交情的,我有話問,你答就是。”
黃金炆的手尷尬的停在了空中,訕笑著收迴來,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得點頭說道:“夏總長既然是辦公事,我黃某自然是要配合的,隻不過,我此刻有事情要吩咐下頭的人一句,請容我去個電話,去去就迴。”
黃金炆說著話便要轉身離去,夏夜清怪笑一聲,一直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懶懶的道:“黃先生,這點兒小伎倆就不必了吧?我不喜歡囉嗦,你還是坐下等我問話的好。”
黃金炆目光一沉,倏的轉過身來,直直的盯著夏夜清,麵『色』也是陰沉的可怕,“夏總長,您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要對我用強吧?”
夏夜清斜靠在沙發上,冷眼瞧著他,毫不掩飾的道:“如果你再拖時間,我絲毫不介意你的提議!
“你!”
黃金炆一口悶氣湧到胸口,漲的他生疼,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年輕人『逼』到這個境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彎腰便把手伸向了距離他最近的沙發一角,那坐墊底下有一把槍。
“哢嚓”一聲,不等黃金炆把手槍掏出來,張副官手裏的槍就拉上槍栓,冷冰冰的抵在了他後腦上。
“黃金炆,之前對你客氣,是看你一把年紀,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不想坐下,那你就老老實實的站著吧!”
張副官說完,一手肘直接頂在了黃金炆的腰眼兒上,疼得他表情扭曲,齜牙咧嘴的怪叫了一聲,手裏的槍自然也拿不住,被張副官順帶手就收了去,再想去拿別的武器,已經來不及了,一左一後都是黑洞洞的槍口,敢動,持槍的人會毫不猶豫的嘣了他。
“黃金炆,我隻問一句,你老老實實的答,你們的貨,到底是誰幫你們走出來的?”夏夜清俊朗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目光如刀,冷冷的盯著黃金炆問道。
“哼!”黃金炆鼻息裏一聲冷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知道之前的手腳已經被查了出來,否則夏夜清不會如此氣急敗壞,隻是他倒不信了,夏夜清再有勢力,還能一手遮天,在這府裏把他嘣了不成?
“夏總長如此實力,怎麼會查不出來,居然問道我一介商人頭上了,這未免可笑吧?”
夏夜清是個說話算數的,說不喜歡囉嗦就真的不囉嗦,不等問第二遍,接過玉生遞過來的手槍,抬手對著黃金炆的膝蓋就是一槍。
這一槍來的猝不及防,黃金炆也沒有料到他真的會開槍,躲避一下都沒有,隻覺膝蓋一疼腿一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姿勢相當狼狽。
下一刻,黃金炆還沒站起身,夏夜清的槍口又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力道之大,頂的他腦仁都隱隱作疼起來,心中不禁一涼,這個夏夜清,太強勢霸道了,今夜,他怕是招惹錯了人。
“黃金炆,第二個問題,你背後合作的,是不是魏千帆和山本忠一?第三個問題,你的貨除了流入京都,還有沒有其他地方?”
黃金炆頓時一震,聽夏夜清的語氣,難道這短短幾日,京都的東西已經被他清理完了?不可能,那麼多貨和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這麼快?